梁誠見聖燈這老兒吃得高興,也不需要人陪,便起身出了小世界。剛走進院子,就見梁不光滿臉焦急跑過來拉著梁誠衣袖道:“哥哥,你跑到哪裏去了?我找你半天了。”


    梁誠道:“怎麽了?”


    梁不光道:“爺爺不見了,姐姐在附近到處都找不到他,現在不知道走到哪裏去了,姐姐還叫我趕緊把這事告訴你。”


    梁誠一聽就急了,知道梁不光口裏的“爺爺”指的是蔣上師,這小丫頭見人都是憑感覺亂叫,從來不管他們互相之間的輩分。


    梁誠想到最近蔣上師因為失去了修為,心中不舒服,很少走出宅院,即使出去也是在附近走走而已,怎麽可能會失蹤了。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心想與其出去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還不如去聖燈那裏求助,這老兒境界極高,並且也答應過要幫助蔣上師的,不可能袖手不理。


    於是拉著不光的小手,施法進入了小世界反界的宅邸之中,不光這還是第一次進到小世界中,一時很是興奮,尤其是看見這個反世界的環境非常合她的心意,更是興奮得小臉通紅,一雙大眼睛隻管往四處張望。


    不一會到了梁誠的宅邸,進去一看,天魔聖燈還在那裏喝酒吃魚,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他看見梁誠進來,邊喝酒嘴中邊咕噥道:“你這個小子就是小氣,這酒才……”忽然看見不光後驚訝道:“這是禦靈天牛?怎麽這麽快就化形了?”


    不光卻是認得聖燈的,看見聖燈後也非常高興,拉著聖燈的袖子喊道:“燈爺爺。”


    聖燈樂道:“哎——乖孩子。”又湊近不光看了看,道:“原來是這樣啊,不是真正到了八級才化形的,現在這孩子才六級嘛,我就說哪裏有這樣快的,六級可以化形是不是因為吃了鬼陰蝠王的緣故呢。”


    梁誠一把拉著聖燈道:“聖燈前輩,現在不忙說這個,我義父失蹤了,請您幫忙尋找!”


    聖燈見梁誠著急,也不好怠慢,看了一眼梁誠道:“你義父在你身上下了一個報警的禁製,一旦你受傷,他會有感知,這個禁製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你也可以借此在一定範圍內感知到他的下落,這東西在你的右手上。”


    說著聖燈往梁誠右手一拂,梁誠就看到自己小臂上浮現出一個精巧的小型圖案,閃爍著微微的紅光。


    梁誠沒想到自己身上還有這樣的東西,不知道蔣上師是何時在自己身上留下這個東西的,心道怪不得自己在幻陰穀遇險義父能及時救援,現在既然發現了這個東西,以梁誠的陣法造詣很快就弄明白了這東西的用法。


    梁誠閉目感知了一會,急道:“糟了,義父受傷了!怎麽跑到那裏去了!”


    聖燈道:“你快去救他吧,在這個地方,老夫不能輕易在外界現身,否則會惹來麻煩的,對了,小姑娘,你就留下吧,外麵又不好玩又


    危險,留在這裏陪燈爺爺,咱們爺倆吃魚魚。”說完拉著不光坐在桌前,伸筷子夾了一大塊鬼麵魚肉,塞進她的小嘴裏。


    梁誠急於救人,飛身出了小世界,展開縮地挪移**,快速朝著感知的方向遁去。一麵還發了一道傳音符給左丘素青,告知了她情況,讓她不要再尋找蔣上師了,先回無量居等著消息。


    在梁誠的感知中,蔣上師所在的位置應該在內院與外院那一個被施展了空間陣法的地方,當初從外院進入內院時,接引殿的劉長老就曾經帶著自己也其他弟子乘著飛天蜈蚣路過的。


    這個區域因為是在一個空間大陣中,所以十分廣闊,裏麵不但有各種不同的困陣,還有許多妖獸,其中一些品階還不低,這些其實都是天罡院有意豢養在裏麵的,可以作為內院與外院的屏障,所以此處還是頗為險惡的。以梁誠目前的修為,闖進去還是有一定的風險。


    好在據梁誠感知,蔣上師所在地位置不算太深入,因此梁誠運起斂息決就闖了進去,當然速度放緩了下來,一麵左右細細觀察,一麵朝著即定方位走去,以免自己一不留神掉進什麽困陣裏,那樣就是救人不成反被困了。


    就這樣走了二三十裏,梁誠憑借自己的陣法造詣躲過了好幾個困陣,並且很幸運地沒有遇上什麽高階妖獸,然後來到了一處山穀,隻見這山穀石壁崩塌,燒得一片焦黑,到處都是碎石土塊夾雜著樹枝木片,像是不久前有什麽東西在這裏爆炸過。


    梁誠已經感覺到蔣上師已經不遠了,於是繼續向前走出兩三裏地。這時感到蔣上師就在附近了,可是自己一時也發現不了他的具體位置,梁誠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情況,隻覺得方圓數十丈之內的四周,樹木和雜草都變得枯黃。


    才過了幾息時間,梁誠就覺得微微有些眩暈,身上忽然有些發癢,忽然反應過來:“不好,這個地方有劇毒!”


    怪不得這裏都沒有什麽妖獸,原來是附近有人下了劇毒,梁誠急忙運起融靈鍛骨訣存難篇,將自己所觸碰到的毒素源源不絕引進到小世界裏自己所控製的區域內,過了一會,眩暈感才漸漸消失,身上也不癢了。


    梁誠看看前方還是空無一物,可是按照報警禁製所感覺到的情況,蔣上師應該就在前麵,梁誠慢慢走向前方,仔細觀察周圍地形,發現這裏隱匿著一個很強的禁製,將自己擋在了外麵無法進去,梁誠感知了一下位置,確認蔣上師應該就在這個禁製之中。


    以梁誠的陣法造詣,感到這樣的禁製自己很難破開,就算能破開這種級別的大禁製,也是一件曠日持久的事情,不由得心中著急,不知道義父蔣上師是如何進去的,又為何會受傷。梁誠正感為難之際,忽然聽到聖燈的聲音:“小子,別慌,待老夫助你一臂之力。”


    聖燈話音剛落梁誠發現四周湧出一股黑氣包圍了自己,在黑氣中自己的身


    軀漸漸虛化,一會功夫就變得像一個影子一般,聖燈的聲音又響起:“好了,進去吧。”


    梁誠依言朝禁製走去,這次竟然一點阻礙都沒有感覺到就穿了過去,梁誠走進禁製一眼就看到昏迷不醒的蔣上師躺在草地上,身子四周散落著一些藍色的晶片,這些晶片的氣息梁誠很熟悉,正是那曾經在天運城外保護了自己很久的藍光盾。眼見藍光盾散落成了一地的晶片,梁誠知道這個法寶肯定已經毀掉了。


    梁誠快步搶到蔣上師身前,隻見他全身皮膚發黑,脖子和四肢上全是抓痕,躺在那裏昏迷不醒,顯然是中了非常厲害的劇毒。所幸的是,脈搏還在微微跳動,說明人還活著,但是看這樣子,要是不趕快施救,也是命在頃刻了。


    梁誠急忙取出一顆解毒丹藥,塞進蔣上師口中,但蔣上師整個人都已經失去意識了,根本就不會吞咽了,梁誠運內息輕輕按摩蔣上師喉嚨,又取出一小瓶清水,幫助蔣上師將那顆丹藥咽了下去。


    隔了一會蔣上師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梁誠連忙扶他坐起,才坐起身子,蔣上師就朝著地上嘔出了一灘黑水,梁誠輕輕拍著他的背部。


    隔了一會蔣上師身上的黑氣稍稍緩解了些,便抬起頭來,問道:“誠兒,是你嗎?”


    梁誠仔細看看蔣上師的眼睛,隻見雙眼之中都是一片白翳,顯然已經失明了。


    “義父,是我,您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到了這裏又中了毒?”


    “是劉雄……劉雄那個賊子想殺我!”蔣上師勉強說了一句話,又劇烈咳嗽起來,還伸獨臂想往身上抓。


    “劉雄?就是那個占了論劍穀的劉上師?原來是他!”梁誠驚怒道:“這個老混蛋!地方也讓給他了,什麽都不和他爭了,他還要下此毒手!”


    見蔣上師的狀況,梁誠知道他現在身上肯定是奇癢難熬,於是又取出一瓶藥膏狀的東西,往蔣上師身上塗抹,過了一會,蔣上師感覺稍稍好些。


    “這個賊子,想要……想要老夫的劍道心得。”蔣上師提起這事便滿臉怒火,喘息著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蔣上師心情有些鬱悶,梁誠下去後又久久不見蹤影,於是就走出無量居,來到了附近的樹林裏想散散心。


    忽然身後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這不是蔣上師嗎?喲,怎麽殘疾了,成了個獨臂人,嘖嘖!”


    蔣上師回頭一看:“劉雄!論劍穀也讓你了,你還想要怎樣!”


    “嗬嗬,也沒想怎麽樣,就是打算和蔣兄好好談談。”劉雄臉上露出譏諷的笑容。


    “哼,你我之間沒什麽好談的!”蔣上師轉身就走。


    “你走不了的!”隨著劉雄這句冷冰冰的話音落下,蔣上師忽覺渾身一麻,自己就像一隻小雞一般被劉雄抓了就往學院外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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