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剛從畫軸中出來,門外就有人前來拜訪,梁誠一看是於子山,於是打開禁製請了進來。


    梁誠把剛才在法堂的事情跟於子山說了一遍,於子山這才道:“原來是這樣,這法堂做事也是神神秘秘的,害我擔心半天。”


    梁誠一笑,然後道:“子山,我寫一個字條,封在蠟丸裏,你幫我個忙,一定要在明晚太陽落山之前將這蠟丸放在一個地方。”說完拿出了個紙條,寫了一些文字,封在蠟丸裏,遞給了於子山,然後詳細告訴了於子山應該將這個蠟丸放在何處。


    於子山問:“這是……”


    梁誠答道:“這就是彩晶球所要的契機。”


    於子山興奮地站了起來:“這就要開始啦,好!我明天一早就去把事辦好,不過這件事情辦完,我就要回一趟隱龍城,今早家族中傳信來給我,有些事情要處理,如果家裏的事情辦得不順利,虎嘯嶺的後續行動我就不參與了,不過誠哥你放心,這次對虎嘯嶺的計劃一定會很順利的,我有預感!”說完又詳細向梁誠再確認好蠟丸擺放的地址,就告辭離去了。


    第二天清晨,梁誠慢慢走出無量居,然後往內院的管事處走去。不多久來到了管事處,梁誠看看裏麵坐著一位青年,於是走了過去,施禮問道:“師兄,在下來查詢一點事情,麻煩你了,請多多關照。”


    說著將十枚中品靈石輕輕放在桌上,然後推到青年手旁。


    那青年單手輕輕一劃,靈石便收了起來不見蹤影,然後笑道:“這位師弟,有什麽事情盡管說,查詢什麽的本就是我的分內之事,談何麻煩。”


    梁誠道:“我們一起進入內院的一位師妹,名叫左丘素青,我找她有些事,請師兄幫我查一下她在內院住在哪個地方。”


    那青年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道:“左丘師妹啊,那可是個美人哦,我來幫你詳細查一下。”


    沒過一會就查到了左丘素青的居所位置,梁誠道謝後便離開了,出門時梁誠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然後直接往自己的無量居走去。


    果然沒過多久,那老秦便探頭走進管事處,問道:“張師弟,剛才那人找你問了什麽?”


    張師弟臉上露出些許不耐煩的神色,知道這老秦是個一毛不拔的吝嗇鬼,但是這家夥是為蔣公子辦事的,自己還得罪不起,於是隻好老老實實回答道:“那人在查詢一個名叫左丘素青的女弟子居所的位置,說有事要找她。”


    “這樣啊,謝了哈。”老秦問完了轉身就走,那張師弟看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老秦走出管事處,拿出一張傳音符,傳信給蔣鵬道:“蔣公子,那梁誠跑到管事處,查詢了左丘素青的居所位置,現在他又回到無量居去了。”


    沒多久蔣鵬就回複道:“繼續盯著他!”


    於是老秦繼續跑到無量居門口,隱藏起來盯著梁誠,這一埋伏就是四個時辰,梁誠的無量居關著門毫無動靜。已經是下午了,老秦正在無聊,忽見無量居的禁製一開,梁誠從門中走了出來,直接往右側的小路走去。老秦幹多了這種盯梢的事情,對這內院的路線早就爛熟,馬上就判斷出梁誠應該是去找左丘素青去了。


    老秦趕忙拿出傳音符,把這個情況報告給了蔣公子。


    蔣公子聞訊暴跳如雷:“媽的這個王八蛋,想幹什麽,老子看中的女人,他還真的敢去招惹!你盯著他,我馬上帶人過來!”


    梁誠一路上似乎被內院綺麗的風光迷住了,左顧右盼,慢慢騰騰信步走著,實在是要多慢有多慢。還沒走到左丘素青居所門口,蔣鵬已經帶著一個精瘦如猴的跟班趕來了。


    蔣鵬一見老秦便問:“人呢?在哪裏。”


    老秦道:“這小子一路磨磨蹭蹭看風景,現在還在前麵沒走到呢。公子,咱們這就上前教訓他一頓?”


    蔣公子推己及人,頓感奇怪,納悶道:“不對呀,按說這小子想要去撩撥美人,應該是色眯眯急吼吼的啊,怎麽會這麽慢慢騰騰的走路,真有意思!既然這樣,那現在咱們也不急,跟著他瞧瞧。”


    於是蔣鵬摸出一個雨傘狀的法器,撐開後三人便隱匿了身形,悄悄跟著梁誠,想看看他究竟要幹什麽。


    這法器的隱匿效果還是很不錯的,蔣鵬不愧有個大修士的爹,隨便從儲物鐲中拿出一樣東西都是精品,隻是這藏匿形跡的雨傘法器,本來是一個人用的,現在藏了三個人不免有些吃力,因此不敢靠梁誠太近,隻是遠遠跟著。


    梁誠終於來到了左丘素青居所門口,伸手觸碰了一下禁製的門禁裝置,提醒主人有人拜訪。


    不一會禁製打開,左丘素青輕輕走出,站在門口,秀麗的麵孔充滿了防備,看著梁誠問道:“梁師兄,你來做什麽?”


    梁誠道:“左丘師妹,你害得我好慘,不過就是偶然在溪邊遭遇了一下,又沒把你怎麽樣,至於嗎。”


    左丘素青臉龐微紅,神色慍怒,沒有答話。


    梁誠又道:“雖然你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你不義,前陣子我和我在閻浮界的那個靈寵偶然聯係上了,因此得知了令師尊張夫人的一些近況,我把情況寫成了一個便條,封在蠟丸中,放在了你我那次偶然遭遇的老地方的大石頭邊。”


    左丘素青皺著眉頭:“既有消息,那你為何不現在直接告訴我,還要寫什麽蠟丸書,放那麽遠,莫非是有什麽詭計不成!”


    梁誠哼了一聲:“我梁誠發下心魔誓言,確實寫了蠟丸書,並且書寫的事情都是真實的。你愛信不信!說實話,就寫那蠟丸書以德報怨,也是大違我的本性,我偏偏就是不願意親口告訴你,告辭了!”


    梁誠轉身要走,忽然又停步道:“這事跟你說清楚,我今天的這點善意,算是彌補那天的無心之失,這次就算了,你下次再來害我,我絕不輕饒!還有……”


    梁誠抬頭看看天色,隻見不知何時天氣開始陰雲密布,然後道:“今天你若不去,明日也不必去了,今晚我看溪穀那邊必有場大雨,大水過後,就不會留下什麽了。”


    說完梁誠一笑而去,留下了左丘素青滿臉疑惑站在居所門前。


    蔣鵬遠遠看著這一幕,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麽,嘴裏喃喃道:“他媽的這小子搞什麽鬼,說著說著現在居然又走了?”


    蔣鵬想了一下,安排道:“老秦你繼續去盯著梁誠,猴子你就在這裏盯著左丘,有什麽情況馬上給我傳音!”說完也轉身走了,隻留下兩個跟班大眼瞪小眼,歎了口氣各自就位接著盯梢。


    梁誠回到了無量居,取出了一枚珠子,放在桌上,不一會那珠子中顯示出一個場景,卻是剛才去左丘素青居所那條路的半路上的一個地方。剛才梁誠在那路上磨磨蹭蹭,看似在到處走動觀賞風景,其實暗暗布下了這個監視珠子,監視著那個路麵,因為那裏是左丘素青從居所出來,前往傳送陣的必經之路,梁誠隻要監視著這裏,就能掌握左丘素青到底會不會去溪邊去取蠟丸書。


    再說梁誠離開後,左丘素青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中。她自幼由師尊張夫人撫養長大,師徒二人感情深厚,情同母女。自那次在月華潭中分別後,自己被傳送到了靈界,心中最記掛的就是師尊,時常為師尊的安全擔心。想到當時在月華潭有這麽多相互之間勾心鬥角的門派,在失去那麽多精英弟子後,會不會因此衝突起來,以師尊那個耿直好戰的脾氣,真的可能會吃虧。


    還有就是那個凶獸檮杌,最後怎麽樣了,會不會暴起傷人,師尊就在凶獸不遠處,會不會……這也時常令左丘素青揪心不已。可是梁誠為什麽會這麽突兀地來告訴自己這些呢,又不直接說,顯得很是奇怪,分明可能不懷好意。自己出去取蠟丸書會不會上當吃虧,這種可能也令她擔心。


    左丘素青左思右想,糾結了將近一個多時辰,實在架不住對師尊的思念和牽掛,又想起梁誠剛才親口發下的心魔誓言,不由在心中想到,既然他發下了心魔誓言,事情肯定是真的。梁誠的樣子也不蠢,要是發下了心魔誓言又食言而肥的話,那誓言的反噬也將是極為嚴重的,基本上就會斷了他的上進之路,按說他不可能拿這個來開玩笑。


    想到這裏,左丘素青終於徹底下定決心,決定要傳送到外院,然後到溪邊尋找那枚蠟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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