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問道:“不光,你控製這旱魃能施展什麽法術嗎?”


    “嘎?”不光猶豫了一下,然後對著地麵“噗”地噴出一小股黑色水柱,水柱落地後將地麵“嗤嗤”腐蝕出一個小坑,果然和旱魃當初用的法術一模一樣。


    沒想到還能使用旱魃的法術!梁誠正在驚喜,卻見旱魃仰麵朝天轟然倒地,這時天牛不光又從旱魃頭上浮現出來,隻見它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六隻小腳走路都打晃,看來現在它還太小,勉強控製旱魃施展法術對它的負荷還是太大了。


    梁誠很愛惜地捧起不光:“對不住了,不光,我叫你做的事要是消耗太大,覺得困難下次你就不要勉強了。”


    不光“吱嘎”叫了一聲,伸觸須碰了碰梁誠的手,然後趴在那裏肚皮起伏的緩緩呼吸,好像是睡著了,梁誠看看先前取出給不光的那塊靈木已經被它啃掉一大塊,吃掉的數量數倍於它的體型,也不知天牛不光這小小的身體是如何裝下去的。


    梁誠將它放回靈獸袋休息,又把一些木質的靈材和幾塊魔石一起放進袋子裏,梁誠知道,無論妖獸或者魔獸甚至上古神獸的修煉都是很簡單的,實際上就是吃吃喝喝外帶呼呼大睡,吃得越好進階越快,遲早一天它們自己身上流傳的血脈力量就會覺醒,那時覺醒的血脈越強大,妖獸就越厲害。


    收起了不光,梁誠取出從藏書樓兌換來的功法仔細參悟背誦,在正式修煉之前就將它們背誦得滾瓜爛熟,確保一個字都不會記錯,這是修煉的基本原則。


    一般來說,修者的記憶力是遠超凡人的,對凡人來說背誦數百字的文章都會非常困難,但是修者基本都能做到過目成誦,隻要仔細看過一遍後,就能牢牢記住。


    梁誠先拿出了記載著幽冥蝕骨風的玉簡,研讀了一番,發現修煉這種功法需要環境配合,這種法術基本上屬於模仿魔道功法,必須要在陰氣非常充分的環境下修煉。並且在玉簡中有標注,標注出學院中適合修煉這門法術的幾個地方。


    梁誠搖頭苦笑,沒想到自己竟然有這麽一天,會修煉起魔道法術來。看來自己性情實在是隨和,經常不能堅持本心,很容易受到身邊人的影響,這次就是受到了聖燈的影響,在他的慫恿之下取來了這麽一門自己並不喜歡的法術。


    這樣下去也不知是好是壞,可是自己本性如此,又有什麽辦法呢。梁誠轉念一想,也許也就是因為自己的這個狀況,這才適合修煉造化真經。不夠堅定不能堅持本心這句話,要是從好裏講未嚐不能說是從善如流,臨時變通。這樣一想,梁誠頓時心下釋然,覺得自己這個性格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


    隻是沒想到學院裏竟然有這麽些個適合修煉魔道功法的地方,不過梁誠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才合理,否則隻管兌換法術,卻不能提供修煉場所,那不就成了一個笑話嗎?隻是去那些地方需要不菲的貢獻點,並且路程較遠,還要通過短距傳送陣才能到達,於是梁誠就將這門法術放一放,先研讀起那天罡六劍來。


    梁誠經過研讀後發現天罡六劍總共隻有六式,看上去確實非常簡單,第一式至第六式為銷金、斷木、煮海、覆火、固土、逍遙六招,前五招一看就是針對五行功法的劍招,最後一招名為逍遙,看上去是個守式。


    對劍術的缺乏,一直是梁誠的軟肋,明明身居劍修傳承,卻因此發揮不出多少戰力。現在有了這天罡六劍,梁誠十分振奮,立即沉下心思,專心從第一式,銷金式修煉起來。


    上手後梁誠覺得這銷金式非常簡單,很快就掌握了訣竅,一招使出,劍招威力比之前大了數倍,但是在細微之處梁誠總感到有什麽欠缺,雖然這欠缺很不明顯,但是總歸使人不滿,就像繪製了一幅美輪美奐的畫作,但是在其中不顯眼處卻有一個敗筆,就算是不易被人看出,但是作為作者,心中肯定不滿。


    梁誠思索了半晌,不得要領,隻得繼續修煉下麵幾招。這樣,幾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梁誠把所有六招全都初步掌握了,整個人的劍術大進,比之前是強得多了。隻是這天罡六劍每一招梁誠都感到有這麽一個很不明顯的欠缺,積累起來使梁誠十分不滿,完全沒有感受到進步的喜悅,反而有些鬱悶。


    梁誠心想,難怪這天罡六劍放在那裏無人問津,這種欠缺平時雖不為害,一般人也看不出來,可是自己心裏明白,一旦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整個劍法所有的缺陷將會使自己縛手縛腳,一敗塗地的。心中存著這樣的顧慮,整個天罡六劍使出來就缺乏一往無前的氣勢。


    作為劍修,失去了氣勢,那是十分嚴重的。梁誠想到這裏,心中煩躁,不明白為何聖燈要推薦這樣的劍法給自己,有心要去質問一下,可惜這聖燈老兒好像一直處於沉睡狀態,對自己的呼喚不理不睬。


    梁誠無法,隻好另想辦法,想到自己既然身處學院,自然應該有授業解惑的地方,連忙摸出腰牌查看,果然發現在學院有得是授課之處,梁誠再仔細查看了一下有關劍道授課之處,發現有一位名叫蔣洪的上師,他所授的劍道口碑甚好,隻是授課所收的貢獻點出奇地昂貴,去聽講要收二十貢獻點。若有疑惑進行提問,所收的貢獻點竟然高達五十。


    梁誠不由得對這個昂貴的收費嘖舌不已,但一想既然他敢收高價,自然有過人之處。自己修煉天罡六劍的這個疑惑一日不解,自己就一日不安,隻要能解惑,花費一些貢獻點那是值得的。


    於是在第二日清晨,梁誠早早離開了無量居,直奔論劍穀而去,那裏是蔣上師授課的所在。不多久梁誠到了論劍穀,看到這裏有一個高台,估計這就是蔣上師登台授課之處,下麵是一個青石鋪就的開闊場地,弟子們就盤坐在下麵聽講。


    修煉之人並不喜歡在室內授課聽講,一般都喜歡在開闊之處,一來是大家都無懼寒暑,二來普通的風雨雷電也沒人會在意,實際上如有需要的話,上師們完全可以控製局部天氣,如果想要風和日麗或者暴雨如注來配合自己的授課效果,那就隨時改變周遭氣象,也不是什麽難事。


    這時天色尚早,可是在聽課的場地上已經盤坐著一些人了,梁誠連忙找了一個比較靠近高台的地方盤膝坐下,隻是坐下之後感覺其他人會時不時看自己一眼,幾個人還交頭接耳一番,臉上還露出促狹的笑容,梁誠不明所以,也就不去管他。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聽課的人逐漸又到了一些,梁誠身邊也來了一個瘦小的青年,相貌普通,屬於那種丟進人堆就找不到的。但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卻十分有神,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後,朝著梁誠一拱手,笑道:“老弟你是第一次來這裏吧。”


    “正是如此,師兄是如何知道的?”梁誠問。


    “因為你坐的那個地方是蔣公子的專用位置,常來的人可不敢占據這個位置。”


    “哦,原來如此,多謝師兄告知小弟。”梁誠這才明白自己剛才為何老是吸引別人眼光,於是站了起來,往旁邊挪開了幾步。


    雖然不知道這所謂的蔣公子是誰,但是既然大家都不敢占他的座,自然有一些道理,梁誠可不願意無故招惹強者,為自己樹敵。


    梁誠坐下之後,卻見那瘦子也跟了過來,梁誠不由問道:“這位師兄,難道這個地方也坐不得嗎?”


    “哪裏哪裏,論劍穀不會有那麽多禁忌的。”瘦子一麵坐下一麵道:“有一個蔣公子就夠了,不會還有第二個,我也是打算離他遠一點。”


    “不知道這蔣公子是什麽人,好像大家都很怕他。”梁誠好奇道。


    瘦子一笑,低聲道:“蔣公子就是授課的蔣洪上師的獨生愛子,你說誰敢招惹他?再說蔣上師是老年得子,一向對這個兒子寵愛無比,以蔣上師在學院中的地位,蔣公子要是不高興起來,就算殺個把普通弟子恐怕最多也是小小懲戒一番罷了。”


    “原來如此,那咱們還是不要去觸這個黴頭好了,方才真要多謝師兄告知小弟情況,不然今天小弟沒準要鬧個灰頭土臉了。”梁誠很感謝這個愛管閑事的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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