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教習臉上的笑容,梁誠忽覺心中微微一緊,有一種靈石要就此飛走不少了的預感。


    隻見白教習從自己的儲物鐲中取出一堆製符材料,慢慢鋪排在桌上,一件件都是梁誠沒見過的精品,簡直是玲琅滿目,蔚為壯觀,幾乎閃瞎了梁誠的眼睛。


    見到梁誠呆愣震驚的表情,白教習嘿嘿一笑:“要說起製符材料的收藏,在這學子林,我白元慶要是認了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這……這些都是好東西啊。”梁誠一邊看著那精致整齊的空白符皮和靈氣逼人,閃爍著紅色光彩的高級丹砂,一邊問白教習:“這個等級的材料價格應該很貴吧?”


    “不貴不貴,你看,這些足夠你煉製十次的一整套材料,總共才要八十萬上品靈石。”白教習雙手比劃著畫了一個圈,圈定桌上的一堆符皮丹砂等材料。


    這還不貴!梁誠聞言冷汗直冒,自己最近算是發了大財,也算是小有身家了,總共攢起七八百萬上品靈石。本來和郭華那種連十萬上品靈石都拿不出來的結丹修士相比,梁誠還是頗為自得的,哪不知在白教習這裏隨便買點製符材料,身家就要縮水十分之一了。


    猶豫了一會,梁誠還是下狠心決定買些材料來製符,畢竟自己能夠搞到好材料的機會不多。


    “這……白教習,不知這些不同檔次的材料,用哪一種來煉製藏行符合適呢?”


    “嗯,這個問題問得好!若是老夫煉製藏行符的話,自然是選擇這套八級妖獸符皮以及配套丹砂材料,煉製十次,不出意外當有四成左右成功率,能夠製成至少三張藏行符便是有賺了。”白元慶表情凝重,用毫不猶豫的口氣說。


    “這樣啊,那不知這套材料的價格……”


    “不貴不貴,看你誠心可嘉,老夫這一套八級符皮材料給你個優惠價,隻要一百萬上品靈石便罷。”


    “那……那學子就要這一套罷。”梁誠心中哀歎這真是好貴呀,這下自己的身家結結實實少了八分之一。


    “好!好!”白教習麻利地收起其他材料,伸手把這一堆八級符皮套推到梁誠麵前:“一手交靈石一手交貨!”


    梁誠隻好老老實實點出一百萬上品靈石,心中一陣隱隱肉痛。


    白教習笑眯眯地收起靈石,狡黠一笑:“老夫還有事,就先走了。”說完急急忙忙轉身離去。


    看著白教習匆忙離去的背影,梁誠沒由來感到一陣不安,心底強烈湧起一種被坑了的感覺,於是連忙低頭檢視自己所買的這套材料,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異常。以梁誠也算是非常內行的眼光來看,這些東西確實是毫光隱隱,精致非凡。怎麽看都是一流的好東西,絕對不是以次充好的垃圾貨。


    梁誠搖了搖頭,心想自己最近還是太緊張了,這種心態真是要不得,於是回到了自己的住處,發現張相梁恒等三個室友又不在。梁誠口中嘀咕:“這三個人最近神神秘秘的,總是不在,也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殊不知在人家眼裏,自己這個動輒閉關數月的怪物看上去其實也是很不正常的。


    回到自己屋裏,梁誠布下隔絕禁製,盤膝坐下後將材料取出,按順序一一擺好,然後緩緩吐納,收攝心神,調整狀態,準備用新的高級材料煉製這神秘的藏行符。


    幾個時辰之後,梁誠自覺精氣神都已經到到一個非常飽滿的狀態後,一伸手抄起符筆,接著一道法訣打在空白符皮上,隻見那符皮發出淡淡光芒,緩緩懸浮在梁誠正前方。


    梁誠伸符筆在早已調製好了的高級丹砂中一捺,飽滿地蘸起赤紅色的丹砂,這丹砂果然高級,竟散發著猶如火焰般的赤色光芒。


    梁誠心中振奮,忽然對這次製符充滿了信心,心靈一片空明,仿佛有一種天地萬物,盡在自己掌握的感覺。


    梁誠對這藏行符的製作早已不下幾千遍了,心中對各處靈紋的繪製和形狀早就滾瓜爛熟,於是胸有成竹地伸臂在那懸浮著的空白符皮上精心繪製起來,一瞬間果然感覺流暢異常,再無之前那種謹小慎微,處處阻滯的感覺。


    隻見梁誠筆走龍蛇,酣暢淋漓地在符皮上快速繪製了大約六成的內容後,忽然微微一窒,一種後繼乏力的感覺襲來,梁誠大驚,連忙內視丹田後發現丹田中幾乎空空如也,原本如小水潭一般的靈液已經消耗得一幹二淨。


    梁誠急忙取出一枚行氣丹服下補充靈力,可那平時覺得磅礴浩大的藥力所化的靈氣,也是轉瞬間就消耗殆盡,根本是杯水車薪。


    梁誠頹然坐下,渾身乏力,眼睜睜看著那已經繪製了六成的符皮懸浮在空中,自己卻已經無力再繪製了,由於長時間沒有繪製操作,缺乏靈力支持,隻聽得那符皮漸漸發出一種漏氣的嘶嘶聲,然後靈氣逐漸散逸,最後符皮化為一團灰褐色的東西,“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梁誠欲哭無淚,知道自己怕是被白教習坑了,肯定是哪裏出了問題,估計是自己近似旋照期的實力無法支撐這種等級的消耗,結果十萬上品靈石就這樣飛走了。


    自己的靈力根本無法支撐這樣等級的繪製,白教習肯定早知道,可他就是不說,梁誠心中充滿了忿忿之意,想著明天定要去好好質問白元慶這個老家夥,看看他怎樣解釋。但是在這之前,還是先趕緊回複靈力吧,目前自己已經渾身脫力酸軟,狼狽不堪了。


    第二天清晨,梁誠睜開眼睛,站了起來來,總算是完全恢複了靈力。於是就氣急敗壞地出了門,直奔白教習宣講製符術的課堂而去。


    梁誠運起縮地術怒氣衝衝走了一會,清晨的涼風吹拂在臉上,感覺非常舒適。漸漸地梁誠恢複了冷靜,心想白教習畢竟是前輩高人,還是這外院的總教習,即使這件事情自己吃了虧,也不宜太過急躁,撕破臉地去質問人家。這顯然不是辦法,還須從長計議。


    頃刻間已經來到了課堂,梁誠還是如往常一般入座聽講,臉上沒有露出半點不滿。那白教習也是如往常一般雲淡風輕,慢慢講解著製符術的基本要領。


    就這麽聽了一天的課,白教習結束了講解,學子們也是各自離去。梁誠又借故留了下來。


    看看四下無人之後,梁誠道:“白教習,學子有一事不解,想要向您請教。”


    “哦,有何事不解,但說無妨。”白教習和顏悅色。


    “學子昨日試著用那八級符皮材料,煉製藏行符,可是很快就感到靈力不繼,故而煉製失敗了。”


    “胡鬧!你一個築基修為的學子,怎麽能用八級材料煉製藏行符啊,那不是緣木求魚嗎。”


    “可這……這不是您推薦我用的材料嗎?”梁誠問道。


    “老夫何時推薦你用這樣的材料了啊?老夫記得當時你問我——白教習,不知這些不同檔次的材料,用哪一種來煉製藏行符合適啊。”白教習複述了當時的對話,然後義正辭嚴道:“故而老夫用自身來做例子向你闡述道理,老夫作為一個結丹期的修士,自然當用八級材料來煉製藏行符的。”


    “啊?!原來您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梁誠反而被搞得張口結舌。


    白教習神態依舊和顏悅色,用諄諄善誘的口氣道:“年輕人,須知想要合適的答案,一定要問正確的問題才行。我們這些修煉製符術的人,最應該心細如發,從而見微知著,領會師長話語中的微言大義。你這種情況,應該這樣問——白教習,以我現在築基期的修為,當用何種材料來煉製藏行符呢?”


    不待梁誠說話,白教習又自問自答道:“這時老夫就會回答道,這個問題問得好!若是以你築基期的修為嘛,當用六級妖獸皮毛所製的符皮及配套原料,看你誠心可嘉,老夫這一套六級符皮材料給你個優惠價,隻要八十萬上品靈石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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