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老道帶領二人,徑直向那瀑布走去。來到了瀑布旁邊,梁誠隻覺得水氣彌漫,身上的衣袍都被浸濕了,忙看太清二人,隻見二人都運起一個淡淡的光罩,護住周身,水氣就被擋在外邊。


    梁誠一拍腦袋,心想我怎麽把這個給忘記了,於是運起靈力,發出一個淡黃色的光罩,護住了周身,離火見梁誠狼狽,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用有些戲謔的眼光看了看他。


    太清指點道:“明誠,虧你還是築基期修士,也太沒有經驗了,畢竟沒有出門曆練過,這護體靈光,最是要緊,無論是鬥法時還是遇上各類情況,都要第一時間祭出來,一定要養成習慣,不然是要吃虧的。”


    “是,明誠記住了。”


    太清點點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看似令牌般的東西,將法決打上去,令牌發出一道光芒,對這瀑布射了出去。


    這時瀑布一陣光影蕩漾,竟左右分開來,露出裏麵山崖。太清帶著二人直朝山崖走去,眼看要撞在山崖上了,那山崖卻如清風拂麵,消散於無形了。梁誠眼前一亮,看到四周的景物大為不同起來,哪裏還是什麽山間荒涼之處,隻見一條寬闊的大路,直通遠方,穿過一個巨大的牌坊,後麵樓閣林立,各色人等熙來攘往,竟是熱鬧非常。


    梁誠一行穿過鏤刻著“雲門山坊”四個大字的巨大牌坊,來到了坊市的入口。隻見幾個衛士,攔在此處,路邊卻張著一柄巨大的青色大傘,傘下一桌一椅,端坐著一個形貌有些猥瑣的中年漢子在那裏悠閑自在地一邊品茶一邊閉目養神。


    太清一見此人,連忙拱手施禮,道:“令狐兄,許久不見,閣下仙風道骨,風采更勝昔日。”


    那中年人懶懶地睜開眼睛,笑道:“喲,這不是無量觀的太清老兒嗎,你這老兒,幾日不見,倒進階融合了。怎麽,又來我雲門坊市兜售你的假丹藥來了?哈哈。”


    太清賠笑道:“令狐兄說笑了,貧道這次帶著兩個徒孫來貴坊長長見識,請驗牌。”說著就要把令牌交過去。


    “不必了。”那中年漢子卻擺一擺手,道:“你我也是老相識了,免了這一套吧。”


    說完叫過離火梁誠二人,問清姓名,也取出兩個令牌,施法注入信息,交給二人。


    梁誠接過自己的令牌一看,隻見這令牌倒也精巧,上麵刻著“無量觀明誠”幾個字。忙收了起來,心想這下倒好,以後自己也可來此交易。


    太清向那中年漢子一拱手,帶著梁誠二人進了坊市。既進了坊市,先找了一處下榻的地方,是一家名為聚賢樓的客棧,開了兩間上房。


    太清道:“老夫有些事情需要去辦理一下,你二人不必跟隨了,後天上午,咱們再繼續趕路。這段時間你們可以在坊市中隨意到處看看,見識一下,有中意的東西,價錢合適就買下來吧,隻是不許惹是生非。”說完每人給了兩百下品靈石,就飄然而去了。


    梁誠二人大喜,沒想到師叔祖出手如此闊綽,一下子就給兩百靈石,要知道這靈石,飽含靈氣,既是修真之人必備資源,也是修真之人的貨幣,在普通的宗門內,一般弟子一月操勞完成門派內的各種雜役,最多也不過能得到七八塊下品靈石的報酬。


    梁誠想到,師叔祖如此闊綽,也是因為他身為煉丹師的緣故吧,不由得對煉丹之道充滿了興趣。


    太清離開後,離火和梁誠兩人不久就先後離開客棧,各自單獨去逛坊市了,他二人既互相看著不順眼,也就懶得虛與委蛇,做什麽結伴行走的事,這一點倒是心照不宣。


    且說梁誠在坊市中流連許久,並沒有急於出手買什麽。而是把坊市的結構搞了一個清楚,原來這坊市呈長形,大致分為東西兩市,東市的貨物主要是以丹藥材料類為主,西市則是符籙法器類。中間有一個很大的拍賣行,不定期舉辦一些不同規模的拍賣會。


    比較獨特的是拍賣行旁邊還開辟出一個自由交易區,來自雲門坊外的修士隻要繳納兩塊下品靈石,也可以在此擺攤出售自己手上的貨品。因此這裏的貨品那是五花八門,好壞混雜,各色人等也是魚龍混雜,人氣極為旺盛。隻要運氣好,那是大有可能在這裏低價淘到寶貝,反過來,也可能高價買到次品假貨,那就全憑各自的眼光和運氣了。


    梁誠對這自由交易區情有獨鍾,東西兩市貨品雖好,也很齊全,但是價格相對昂貴,門坎對於像梁誠這樣囊中不算寬裕的修士來說,是高了一點。


    因此梁誠把精力主要集中在這自由交易區,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地細細看過去,希望能買到煉丹材料丹方和製符的材料。


    這個地方的修士多半是練氣期修為,以練氣期七八層上下的居多,因此即便是離火這等練氣十層後期的修士在這裏也已經算是高人了,梁誠這樣的築基修士十分引人注目,很多人都以敬畏羨慕的眼光看著梁誠。


    梁誠來到一個攤位前,隻見這個攤子鋪排著符紙,符筆,還有丹爐等器材。攤主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女子,修為是練氣期第六層。見到梁誠這樣的前輩高人,顯得十分拘謹,輕聲招呼道:“前輩,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您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告訴晚輩,晚輩這裏攤位地方有限,東西並沒有全部擺出來。”


    “前輩?”梁誠聽到這個稱呼,看了看這個大自己四五歲的女子,一時還不適應自己前輩的身份,稍微有些別扭。但是修真者向來以實力修為高者為尊,梁誠也是知道的。


    這女子看到眼前這築基期前輩表情古怪,生怕自己招呼不周,哪裏得罪了他,頓時緊張起來,手心微微冒汗。


    “咳!”梁誠輕咳一聲,索性端起前輩的架子,道:“你這裏有沒有上好的符筆和丹爐?有的話拿來我看看,可不要拿些以次充好的東西出來掃興。”


    “不敢,不敢。”那女子恭敬答道:“符筆是有一支上好的在這裏。至於丹爐,晚輩不敢欺瞞,我這裏隻有幾鼎中品的。”說著拿出一支筆呈給梁誠,道:“請前輩品鑒。”


    梁誠伸手接過,隻見這隻符筆有一尺半長,竹質筆杆呈淡黃色,質地光潤,筆尖卻是用火紅色毫毛製成,看上去不俗。


    “前輩,此筆是晚輩家傳之寶,乃瀛洲製筆大師玉靈子精心製作,適合築基期以上修士製符使用,筆杆選用數百年土玉竹製成,筆尖乃是岩火獸的毫毛所製,用此符筆製作火屬性的攻擊型符籙,有特殊的加成效果。”


    “這筆確實不錯。”梁誠比較滿意,問道:“要賣多少靈石?”


    “前輩,這筆原本少於三百靈石是不賣的。”女子怯生生地說道:“隻是晚輩家道中落,族中百年沒有出過一位築基期修士,因此製符這項祖傳技藝也耽擱下來了,無人能使用這支符筆,晚輩修為淺薄,拿著也是無用。前輩要的話,晚輩收取一百二十靈石就可以了。”說到這裏,女子臉上也微微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這樣品質的符筆賣這點靈石,價格確實低廉。”梁誠心中想,於是道:“這筆我要了。”


    女子見梁誠幹脆利落,並沒有糾纏還價,鬆了一口氣。


    梁誠拿著筆,一邊看其他東西一邊說道:“原來你也是製符世家出身,倒是失敬了,可有什麽關於製符經驗手法類的玉簡賣?”


    女子道:“對不起,前輩,族中傳承的製符術按族規是嚴禁外傳的,晚輩不敢違反。但晚輩曾偶然得到一枚關於製符的玉簡,應該是一件古物,卻不在族規禁止之列。可惜內容有些殘缺,前輩可要看看?”


    “好吧,拿來看看。”梁誠聽說是殘品,心中不悅,但轉念一想決定還是先看看再說。


    接過玉簡,看這東西外觀果然古舊,梁誠興衝衝的投入神識一看,內容果然殘缺不全,完全無法修煉的樣子,幾乎可以斷定這玉簡就是一個廢品。梁誠皺起眉頭,幾乎想把這破爛玉簡扔回去。就在此時,梁誠心中一動,忽然覺得這玉簡外部對神識投入有所阻礙,這點細微的感覺練氣期修士是察覺不到的。梁誠心道這麽說這玉簡內容未必是殘缺的,隻是外部被設了一點難以察覺的禁製,所以讀出的內容變得零零碎碎,殘缺不全了。


    梁誠心中激動,臉上卻不動聲色,口中說道:“這東西完全就是個廢品麽,殘缺不全,一點用都沒有。”還故意把那玉簡隨手丟回攤中。


    女子臉色發紅,很不好意思,那玉簡自己也曾反複研究過,確實是個廢品。心想自己一時貪念,竟想兜售廢品給築基期修士,會不會得罪這前輩,心中頓時惴惴不安起來。


    梁誠看在眼裏暗暗好笑,於是又道:“跑三家不如坐一家,我還要買三百張低階空白符紙和一些製符丹砂,丹爐也要一鼎,中品的也湊合了,就都在你這裏買了,你看要多少靈石?”


    女子聽說梁誠要這麽多東西,這單生意很大,心中驚喜,默算了一下,說:“前輩,這些東西就作價六十靈石,加上那一支符筆,一共一百八十靈石,您看可好?”


    “這裏是兩百靈石,我也懶得和你算細賬了,不用找補了,這玉簡雖是廢品,但古意盎然,我比較喜歡,就算是個添頭給我得了。”梁誠遞過靈石。


    女子又驚又喜,想不到那廢品玉簡也算賣了二十靈石,心中過意不去,主動多添了五十張空白符紙給梁誠。


    梁誠收起東西,這場交易皆大歡喜,買賣雙方都很喜悅,於是梁誠不再流連,直奔客棧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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