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誠看著施孟手舞足蹈半晌,一直到高興勁過了,才說道:“折騰夠了吧,沒事我先去睡了。”


    “哎——不要走。”施孟道:“哎呀你急什麽呀,如今你又做不出什麽好夢,還老想去我的廚房躺著做什麽呀,浪費時間!來來,我帶你進那畫裏溜達溜達,讓你見識一下畫裏的妙境。”


    說完施孟取出那幅畫,施展一個懸浮術,那幅畫就漂浮在空中,接著一道法決打在畫上那畫竟沒有一點損傷,而是發出淡淡的毫光。


    施孟道:“行了,跟我來。”然後拉著梁誠踴身往畫中飛去。


    梁誠隻覺得眼前一亮,竟來到了一個幽靜的所在,這裏也是靈氣濃鬱,看上去很熟悉。此處是一片竹林,隻見皓月當空,一個中年道士站在當中,竹杖芒鞋,衣帶飄飄,卻隻是不動。


    “咦,這是畫裏的場景啊,這個道長莫非是活的?”梁誠驚訝道。


    “這個麽,我也不知道,這個道士看著血肉豐滿,卻沒有一點氣息,就一直站在那裏,和從畫外看是一個造型,一動不動,別說是你,就算我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夠叫他動一個小指頭。”


    梁誠好奇的打量著這道士,覺得很奇怪,明明四下無風,這人卻衣帶飄飄的樣子,像是一個凝固的雕像,於是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他。


    這雕像般的道士觸感堅硬,完全不像個活人,仿佛是生鐵鑄成的一般。卻隱隱對自己有一股吸力,散發出一種極為熟悉的氣息,梁誠忽然覺得丹田深處隱隱有些發熱的感覺。不由得愈加好奇,於是圍著他仔細查看,施孟卻不耐煩了,道:“誠哥,快來,你看不出什麽的,我都研究了幾百年了,除了發現他腰間的墜子是個空間寶物,其他什麽也看不出來。”


    “說起來那腰墜的樣子卻是你的本形,這和你有什麽關係嗎?”梁誠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唉,原本這墜子不是這樣的,我第一次見那腰墜時它隻是個玉環,再普通不過了,後來我無意間激發了它,傳出了那篇通寶訣我才知道這是個空間寶物,等我修習了通寶訣控製了它以後那腰墜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許是因為我們幻貘族沒有肉身,和它結合成了它的器靈的緣故吧。要不就是這裏本身與我就有什麽瓜葛,這種事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清楚的,不必去管他了。”


    說完施孟拉著梁誠就往前走,約莫走出去裏許,卻見幾峰小山環抱中有一潭湖水,碧波蕩漾,湖中有一個小島。


    施孟帶著梁誠飛到了小島上,隻見島上花木繁茂,綠樹掩映中卻有一片亭台樓閣,十分雅致。施孟熟門熟路的帶著梁誠走進了這座建築,穿過園林,來到了一座洞府前,這洞府門前有一片五色光幕變幻不定,看上去很神秘。


    “就是這裏了,這光幕是一種上古禁製,不知該如何破解,好幾百年了,我想盡各種辦法也沒能進去,不知道裏麵有什麽,但是裏麵肯定有與我相關的東西,我能隱隱感覺到裏麵有什麽東西在召喚我。”施孟道。


    梁誠試著往五色光幕前走,施孟也不阻止,梁誠沒走幾步,就感到五色光幕對自己散發出一種柔和之極的排斥力,這力量一點也不霸道,完全沒有傷害到自己,但偏偏就是無法再往前走半步了。


    “感覺到了吧?”施孟道:“這裏進不去的,但是外間的亭台樓閣也很不錯,我時常也會住在這園林裏,我覺得這裏可能是仙家的遺跡,我所修煉的《千幻大法》,也是在這裏得到的,可惜隻有上部,化形後期可以修煉的下部卻是沒有,我猜可能下部在這光幕的洞府裏。”


    兩人站在這光幕前望洋興歎了半天,施孟道:“沒轍了,興許是機緣未到,咱們還是出去吧。”梁誠點點頭,隻好轉身打算往原路回去。


    剛轉過身來,“嘶……”兩人不約而同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不知什麽時候,那道士“雕像”卻站在了他們身後不遠處,垂手而立,麵色平靜,無喜無悲,一雙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梁誠。


    施孟大驚,這道士什麽時候跟過來的,以自己化形期的修為竟然毫無察覺。


    梁誠卻被他的眼光吸引住,也不由自主地看了過去,隻見道士目光炯炯,瞳仁深邃幽暗,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梁誠心中一動,忽然覺得自己的整個心神都被吸引了過去,恍惚間自己被引到了一個地方,這地方完全沒有上下左右的分別,也不知道有多廣闊,四周都是幽暗的星空。


    梁誠漂浮在這個神秘空間,正不知所措,忽然聽到一聲女子幽幽的歎息。


    “誰!”梁誠警惕地上下打量,卻不見有任何人,心中不免有些發毛。


    “傳承之寶,我終於等到了,萬年的等待啊,雲哥你終於可以安息了。”


    “你是什麽人?要對我做什麽?”梁誠有些害怕起來,眼睛往四處搜索,想要尋找出路。


    這時隻見前方光影波動,慢慢地顯現出一個秀美的身影,原來是一個宮裝美婦,儀態萬方,雍容華貴,年紀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相貌及其柔美。


    梁誠一見她,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非常親切熟悉的感覺,也不知道這感覺是從哪裏來的。


    “孩子,不要害怕,在這裏沒有人會傷害到你。”那女子柔聲說道,看著梁誠的眼光中愛憐橫溢。


    “這是……”梁誠怔住了,心中忽然浮現出一些模糊之極的記憶殘片,隻覺得這女子像是自己的一個至親至近的人,但是這感覺一晃而過,還是什麽也記不起來。


    女子見梁誠這般神態,嫣然一笑,伸手輕撫梁誠的額頭,梁誠隻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傳進自己體內,頓感遍體清涼。接著那女子說道:“前塵往事,你還是暫時不要知道為好,外間有人等著你呢,我現在送你出去。”


    梁誠回過神來,忽然感到劇烈搖晃,原來是施孟抱著自己邊搖晃邊大聲呼喚:“誠哥!誠哥!你怎麽了,快醒醒!”


    “呃,沒什麽,快放開我,你再搖晃我要吐了。”梁誠掙開施孟,以手撫額,還沒有完全搞清楚狀況。


    “那臭道士把你怎麽了?”施孟十分關切,拉著梁誠問個不休。


    “對了,那道士。”梁誠抬頭看那道士“雕像”,隻見那道士已經緩緩走向五色光幕,然後伸出一隻手掌,輕輕按在光幕上,那讓施孟苦惱了數百年,堅不可摧的光幕忽然一陣波動,接著顏色慢慢黯淡下去,不多久竟然煙消雲散了。


    “啊!禁製被破解了,可以進去了。”施孟十分激動,躍躍欲試地就想往洞府走進去,但是他對那個道士“雕像”卻是十分忌憚,又不敢過去,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妨事的,我想他不會傷害我們的。”梁誠感到這個地方的事物對於自己來說似乎有某種因緣,不會有危害,於是拉著施孟往洞府走去。


    果然那“雕像”一動也不動,任由二人擦肩而過,走進了洞府。


    二人來到了洞府之中,卻沒想到裏麵和外間的精致典雅恰成對比,不但不豪華反而顯得十分簡陋。隻見幾張石桌石椅,青石地板上放置著三五個不起眼的蒲團。二人眼光望石桌上望去,上麵放置著數十個不同顏色的精致玉瓶,此外還有一個玉匣子,匣子旁邊還有一枚玉簡。


    施孟目光火熱,急忙把玉簡拿起來,投進神識一看,果然是《千幻大法》的下篇,不由得欣喜若狂。高興了半天,忽地想起一事,看了看旁邊的梁誠。


    施孟想了一想,放下玉簡,有些扭捏地對梁誠說道:“對不住,誠哥。你是主人,我太激動了,有些失態。”


    “哈哈,咱們弟兄兩個還說這些幹什麽,這功法本來就該是你的,拿去就是。”


    “太好了,謝謝誠哥,那我就不客氣了。”施孟欣喜若狂的收起了玉簡,馬上就想找地方參詳一番,對其他的東西頓時沒了興趣。


    梁誠仔細看了看桌上的那些玉瓶,才打開一瓶,頓時覺得異香撲鼻,原來瓶裏是些丹藥,但是以他的見識,卻不知道這些丹藥是什麽丹,能起什麽作用,一時沉吟著不說話。


    “誠哥,你識別不出這些丹藥吧,識別不出來,再好的丹藥也不敢吃啊。俗話說得好,夢可以亂吃,藥卻不可以亂吃。”施孟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家俗話說的是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到你這全亂套了。”梁誠沒好氣的答道。


    “嘻嘻,反正是差不多啦。”施孟卻得意地說道:“不過我卻有辦法。”


    “哦,難道你知道?還是對丹藥有些研究?”梁誠問。


    “我哪裏有什麽研究啊,這些丹藥不一般啊,肯定非同凡響,我也是從來沒見過,但是咱們藥園裏現成種植著一位藥靈大師,到時候讓他看看鑒定一下,不就全明白了,哈哈。”


    “對呀,我怎麽把阿參給忘記了。”梁誠喜道:“阿參本身就是藥靈,肯定知道這些。”


    看完了丹藥,梁誠眼光又轉到那玉匣上,那玉匣溫潤光滑,一看就不是凡品,裏麵到底裝著什麽呢,梁誠伸手拿了起來,輕輕打開蓋子,玉匣裏透出了五色光彩,原來匣子裏麵有一顆龍眼大小的灰色珠子,散發著柔和的五色光彩,在它旁邊還放著一枚玉簡,梁誠拿起玉簡,投進神識看了良久,臉上露出喜色。


    施孟好奇道:“誠哥,這珠子是什麽東西?”


    梁誠答道:“據玉簡上說,這珠子名叫‘天工巧藝珠’,是個奇怪的東西,可以用來輔助修習修真技藝的。修真百藝,樣樣都博大精深,比如製符、煉丹、占卜、陣法、驅蟲術、傀儡術等等,這些技藝每樣都能窮盡修士一生精力都難以達到精深,一般修真之人,選擇修習其中一樣,都可能耗費極其多的時間和精力,搞不好還會影響修行。有了這顆珠子,修習起來就事半功倍了,何止事半功倍,而是可以提高千百倍的效率。”


    “啊,如此神奇?”施孟聽了覺得不可思議,拿起那珠子左看右看。


    “是啊,這玉簡上說,這珠子大有來曆,可以扭曲時間。將神識透入這珠子,在內修習技藝一天,可以抵得上尋常修習一年的苦功,隻不過這珠子太過逆天,還是有些限製的,那就是總共隻能學習三門技藝,再多了就無效了。”


    “哇,誠哥你賺大了,精通三門技藝,簡直不可思議。今後你在珠子內修煉百天製符術,就抵得上修行百年的製符師了,那就可以製煉出中上品的符籙了,拿出去一賣,準賺得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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