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不一樣的,家母與那幾房姨太相處和諧,敢問李員外昔日府中的那些姨太如今又在哪裏?”


    關於這個問題,李員外自然是沒辦法回答,那些女人是死是活幹他什麽事情,他自己快活過就行了。


    洪逗也沒想要李員外回答,轉而去看一臉蒼白的芋娘。


    “夫人既有本事哄得李員外為你置辦外房,想來也是個有本事的,不至於聽不懂我這話裏的意思吧?”


    那芋娘臉色更是蒼白幾分,似有所鬆動,不過等到李老板看她一眼,又很快恢複鎮定,


    “公子說笑了,奴家自是因為愛慕員外才跟著他的,便是被夫人懲罰相信員外也會疼惜奴家……”


    嘖!說謊!


    這女人明顯在說謊,方才她能一下子明白洪逗的身份,顯然對竇城是有所了解,定然是知道李夫人是個怎樣的角色,在知道有這樣一位狠角色的存在下依然願意留在李員外身邊幫他作惡,定然是有什麽把柄被他捏住,再有一個女子真喜歡一個男人根本無法忍受他接觸其他女人。


    那邊聽完這些話的洪逗也不會傻到去相信芋娘的話,不過當著李員外的麵肯定問不出什麽,隻能先猜測著順便等待李夫人的到來。


    那兩人見洪逗不說話,當然也不會先開口去說些什麽,場麵一時沉默下來。


    雖然阿綠可以用讀心術什麽的去了解這兩個人的想法,不過那需要肢體接觸,眼下的情景洪逗一副自己管到底的樣子,她也不好在總目睽睽之下拂他麵子。


    如此阿綠隻能小聲去問身邊的狄卦:“你怎麽看?”


    狄卦哼出一聲笑,看著對麵的兩人,將頭往阿綠那邊靠了靠,同樣小聲的回答:“徒弟不就是想策反那女人讓她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出來嗎?不過顯然這胖子捏住了這女人的把柄,應該不止是賣身契的問題,不然那女子早叛變了……”


    不曾想狄卦想的會更加深刻,阿綠連忙討教:“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


    狄卦搭在案幾上的手指依次敲打著,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一臉看透的樣子。


    “凡人不過那幾樣,自己的利益,家人的利益,反正這女人不可能真的喜歡這男的。”


    阿綠“唔”了聲,讚同的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覺得眼前這女人該怎麽策反比較好?”


    狄卦倒是不著急,繼續敲擊著茶幾,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不著急,無論是為什麽,等下那李家夫人一來,指不定自己就說出來了,徒弟顯然也是明白這點的,所以先按兵不動,等見過後麵的戲才好確定自己要走怎麽演下去……”


    如此阿綠也不再多問什麽,安靜等待著李夫人的到來。


    不過他們能安靜的等李夫人,不代表另外兩個人也願意,隨著時間的流逝,李員外開始焦急起來。


    “洪公子真的打算等我那婆娘來?我那婆娘脾氣不大好,等下若是鬧起來怕是不大好……”


    洪逗則好笑的盯著李員外:“員外別怕,我叮囑過下人,令夫人來時會很平靜。”


    至於他是怎麽叮囑的,隻能讓李員外自己去想。


    很快,去請李夫人的家丁跑了回來,李員外強自鎮定不敢去看大門方向,至於那芋娘捏著手帕的手緊了又緊,身體已經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


    “讓洪公子久等了,是妾身來晚了。”


    人未到音先至,洪逗聞聲站起身來,其餘坐下的人也隨著站了起來,仿佛他才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來人薄施粉黛,容顏雖老,風韻猶存,一身錦衣綢緞卻不張揚,頭上也是低調玉飾,一見廳中眾人,也不露怯,大方笑著打起招呼來。


    這倒是個有趣的人,暗自將李夫人打量過的阿綠心中暗想道,先前聽他們形容,她一直以為李夫人是個惡神惡煞的模樣。


    可是眼前這女人,端莊有禮,麵上總掛著三分笑意,和李員外站在一起看起來倒不是一對夫妻。


    “李夫人言重,勞煩夫人跑一趟還望夫人不要怪罪。”


    洪逗迎了過去,對李夫人很是客氣禮貌的打著招呼。


    “傳話的小廝因該已經將大概的原由說與夫人聽了,我同李員外這官司不知夫人如何站位?”


    李夫人一邊聽著洪逗的話一邊淺淺笑著拿眼去橫站在一旁的李員外和芋娘,等洪逗說完才客氣開口:“洪公子說的這是什麽話,妾身是個明理的人,這本就是我們家老爺的不對,這官司妾身不參與。”


    這個回答讓洪逗很是滿意,方才來的路上他已經叫人大概說明李家的情況,李家夫妻兩關係不睦,如今就李夫人的表現來看,顯然夫妻兩的關係是十分的惡劣。


    自李夫人進門李員外就畏畏縮縮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聽李夫人不參與這場官司,便偷摸拿手去扯芋娘的衣袖。


    感受到李員外示意的芋娘如何不懂他的意思,一陣糾結過後,一咬牙開口打斷相談甚歡的洪逗與李夫人。


    “洪公子這話說的不對,這裏是奴家的院子,洪公子突然帶人闖入已犯私闖民宅一罪,隨後不分青紅皂白毆打李員外又犯無辜傷人一罪,之後下令家仆強行扣押奴家與李員外、強翻奴家小院便是縱奴行凶!就是去了縣衙也該是奴家狀告洪公子,還請夫人明辨是非,莫要……”


    “住口!”


    那芋娘話還沒說完,李夫人睨她一眼,冷聲開口喝停。


    “我一見你這低聲下氣的模樣就知曉是平民堆裏走出來的賤骨頭,這矯揉造作的小模樣,沒少幹過勾搭男人的事情吧?”


    李夫人麵上淡淡,嘴卻厲害的緊,這一番話說得芋娘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就要開口反駁。


    但李夫人哪裏容得她放肆,滿是嫌棄的盯著她,一陣夾槍帶棒的擠兌。


    “這濃妝豔抹的模樣便是紅樓裏的那些個倌兒都比不過你,劣質的香粉也遮不住你渾身騷/氣,可離我遠些,熏得的頭疼。”


    說著李夫人很是嫌惡的用手絹揮了揮身前,捂著口鼻道:“就你這二兩賤骨頭,你說這房子是你的,便把房契拿出來讓我瞧瞧上麵簽的是誰的名兒?”


    芋娘慘白著一張臉,聽李夫人提起房契一時怔住,很快淡定下來:“房契奴家自然是有的,隻是放的隱蔽,要奴家親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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