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洪逗送回他的房間後阿綠準備翻身回去,洪逗無奈的叫住她,一手指著房門道:“房門在那邊,非往窗戶爬什麽?”


    阿綠撓著頭一邊呢喃著“習慣了習慣了”一邊走出了房門,等阿綠離開關上房門後洪逗脫衣服躺上了床,心裏不知為何一陣喜滋滋的難以入眠。


    一夜難眠,第二日卯時未到才剛睡著不久的洪逗就被一陣砸門般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豆角你作死呢!”


    起床氣極其嚴重的洪逗對著房門就是一聲大罵,敲門聲刹時停止。


    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了,就在洪逗想要翻身繼續睡覺時,房門砰的一聲被人給打開了,阿綠帶著畏畏縮縮的豆角走了進來。


    “我說大少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昨兒答應好的事情就該好好履行才是!”


    洪逗一聽聲音連忙扯著被子撐起身來,先是不適應光線的眯了會兒,看清雙手叉腰的阿綠時惱怒道:“成何體統!你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竟然平白無故的闖一個男人的房間!”


    阿綠被他這說辭逗笑了,輕笑道:“你拿什麽讀書人的架子,本姑娘年齡都夠你叫聲奶奶,別為了不想早起修煉找這些有的沒的借口!”


    洪逗一聽這些也火了起來,裹著被子一動也不動:“便是同意讓你督促,也不是這般砸門撒潑的來,你給我出去!”


    “我出去你確定你會起來?你不起來我就不出去!”


    阿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洪逗房間的椅子上。


    “你!”


    洪逗氣的半天說不出話,瞪著阿綠看了半天,隻得妥協的讓她先出去,自己穿好衣服就出去。


    阿綠將信將疑的看他,看不下去的豆角開口調解道:“綠姑娘還是先出去吧,你在我們少爺也沒法穿衣啊!”


    阿綠覺得是借口,反問:“不是還有裏衣擋著?”


    又不是全裸,阿綠在心裏將話補全,隻要不是她自己動手,她不介意在旁邊看一下。


    豆角汗顏,知道和阿綠解釋不清楚,當著少爺的麵他也不想和她吵架,隻得態度強硬的將阿綠請了出去。


    等洪逗收拾好了阿綠才進來,兩人一起吃過早食後狄卦才姍姍來遲。


    “為師來遼,好徒兒,今日就讓咱們師徒一起吐納吧!”


    狄卦拉起洪逗的手,一派深情款款。


    洪逗差點被他惡心吐了,一把甩開狄卦的手,拉開和他的距離。


    等到師徒倆吐納完畢睜開眼後,房間裏已經沒了阿綠的蹤影,洪逗問了向一直守在旁邊的豆角,豆角說阿綠有事出去了,說很快就會回來。


    師徒倆一時沒事做,狄卦又拉著洪逗扯了些修道的心得,聽的洪逗哈欠聊天幾次差點趴桌上睡著了。


    等到洪逗一次將頭磕到桌子上疼醒的時候,豆角在房外喊了起來:“少爺四季來了你可要見見?”


    洪逗也顧不得去管自己的額頭,連忙道:“快請進來!”


    本來今天他也是要帶阿綠去路府拜訪的,誰知阿綠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也不知四季過來是有何事?


    四季推門進來,先是對洪逗行了禮,才開口說明來意。


    “昨日離去匆忙,少爺本想今日再次登門拜訪的,誰知風寒更加嚴重了些,如今已起不來床了,便讓四季來跟洪公子這裏來說聲抱歉,等到病好再來登門道歉。”


    聽見路連華病重了幾分,洪逗很是擔憂:“連華兄身體不適本該我去拜訪他的,怎的風寒又嚴重了?”


    四季抬頭看了看,並沒在屋中看見阿綠的身影,一時有些失望,少爺不信神鬼不代表他不信。


    “奴才也不知,隻是覺得奇怪,因少爺本就染了風寒回的府,奴才和府中的其他下人也愈發注意少爺房間的保暖,藥也按方子吃了,昨兒睡覺前也瞧著少爺麵色好了些,也不咳嗽了,誰知今兒一早風寒又重了竟是連床都起不來了!”


    一聽說連床都起不得,洪逗大驚。


    “大夫怎麽說?”


    “大夫隻說是受涼了,開了祛風寒的藥,叮囑我們好生看著別再讓受涼了,可是……”


    四季欲言又止,麵有憤憤。


    洪逗見他麵色有異,自然是要追根問底。


    “可是什麽?”


    四季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可奴才覺得那姑娘說的不錯,少爺的身邊有東西!”


    這次狄卦開了口:“小哥何出此言?”


    四季看向開口的洪逗,隻當他是洪逗的教書先生,一時也不知該不該說,畢竟大多讀書人隻信聖儒不言鬼神。


    狄卦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活的,一眼就看出四季在顧慮什麽,咧開嘴露出一個隨和的笑容:“小哥無需顧慮什麽,儒家不言鬼神隻是因為以人為道,認為心正則邪不侵而已。”


    四季這才放心點,開口娓娓說來。


    原來自今年春後路連華的運氣就不大好起來,隔三差五的磕著碰著不說,好幾次秉燭夜讀的時候還將書給燒了,差點釀成大禍。


    路連華似乎也發現自己運氣不好,但他隻當是那段時間自己時運不濟,過段時間也就好了。


    然而事與願違,黴運好似纏上路連華一般,幸而大多都是一些小事,他並不放在心上漸漸也就習慣了,隻做事愈發小心起來。


    可是入秋後他的身體就開始不舒服起來,這風寒染的也莫名其妙,天剛涼的時候四季就很注意他的保暖,時常半夜起來查看路連華,被角窗戶這些也都嚴實著,誰知第二日起來就開始咳嗽發暈,之後著風寒斷斷續續到現在都沒有好過。


    “後來奴才覺得少爺這風寒來的不正常,且不說少爺身子素來健朗,吃了藥很快也就好了,但每次都是好了沒幾日就又染上了。我勸少爺要不要尋個道士看看,少爺還嗬斥我,說子不語怪力亂神,心有正道何懼鬼神,便叫我不要再提了……”


    洪逗這修煉剛入門,連靈都還看不見,隻能詢問一般的望向狄卦,卻見狄卦若有所思,並沒有注意自己。


    “師……師傅你怎麽看?”


    見狄卦沉迷於思考,洪逗隻能不情願的開口提醒他。


    狄卦拂須一笑,故作高深道:“說不準,要親眼瞧過才行。”


    四季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兩人對視,心中暗忖,也不知道洪逗他們能不能幫他們少爺解決這個問題。


    看來是顧念著四季在場有些話不好說出來,洪逗隻能先將四季打發回去並說自己今日或者明日會去看望路連華,希望路連華安心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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