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操眼睛轉了一下,像是無意似的,瞟了一眼黑衣人,那塊碳她早就看過了,會是少掉的那一隻猴爪獅子?沒這麽誇張吧!那塊碳完全看不出來是什麽,像是燒過了又在地底深處埋藏過幾十億年似的。


    想當初在黑石通道裏,被棋盤陣那樣天賦能量燒焦的人還能清楚看出來是人呢,要是這塊碳真是那隻猴爪獅子,那將它變成碳的力量也太過於變態了!


    黑衣人看到情操看他,而且眼神裏明顯帶著不相信,繼續傳音入密道:“太子的行為有點怪異,隻一眨眼,那隻猴爪獅子就沒看到了,隻看到這東西從上麵掉下來,太子說是被雷劈的。”


    情操眼睛動了一下,不著痕跡地發出了“嗯”的一聲,聽起來像是嗓子不舒服,很平常地清了一下嗓子似的。


    情操指了指不遠處的鳥窩,“我們現在應該去看看那些蛋,那些很普通的蛋,不知是何原因被它們摸了一下之後,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半透明的。”


    黑衣人也道:“我也發現了這件事情。”揚了一下手,一隻鳥窩已在他的手裏了。


    大家圍上去看,隻見窩裏整整齊齊碼著幾個蛋,而蛋全都變成了半透明的,情操拿起一個蛋,對著光亮處,在光線下,蛋裏清楚地映出幾個小黑點,那些小黑點來回遊動互相追逐,往往每次有兩個小點相遇,就會合並成一個。


    情操疑惑道:“它們這是在合體?”


    黑衣人若有所思道:“它們像是在互相爭鬥吞食,這倒是和養蠱有一點像。”


    養蠱,說起來,很多讀者都熟悉,就是用一個容器,裝入各種毒物,等這些毒物互相廝殺最後隻剩一個活著時,就是劇毒中的劇毒,所為蠱。黑衣人說的沒錯,這種蛋裏養蟲,和養蠱還真有一點像。


    “難怪這些蛋裏最後隻有一個蟲子能長大,原來它們會互相爭鬥,殺死對方,隻有最厲害的那隻才能活下來。”情操點著小腦袋瓜,把她小手裏拿著的那個蛋放了回去。忽然像想起了什麽,對著其中一具猴爪獅子的屍體走了過去。


    她走到那隻猴爪獅子麵前,確認了一下,回頭招呼一個士兵,“過來,看看它的爪子裏。”


    那個士兵走過來,將那隻猴爪獅子翻過身來,它的大爪子裏果然捏著一隻小瓷瓶。


    這瓷瓶不大,口子卻不小,足夠伸進去猴爪獅子的一根指頭。


    士兵將那個瓷瓶拿了出來,交給情操,情操卻一指黑衣人:“給他!裏麵肯定裝著蟲子,我不敢拿。”


    黑衣人苦笑一下,接過了瓷瓶,拔開塞子,裏麵果然有一些十分粘稠晶亮的東西,在裏麵均勻分布著密密麻麻數不清的小黑點,隻是這些小黑點此時一動不動,顯然處於休眠狀態。


    黑衣人搓著下巴:“這東西好,隻要有蛋,抹上這東西,轉眼變火油。”他說完,看了看情操,將小瓷瓶遞了過去,“你不是喜歡放火嘛,你拿去用吧。”


    情操馬上像觸電一樣跳開:“裏麵全是毒蟲,我才不要呢,萬一咬我怎麽辦?”


    黑衣人道:“猴爪獅子敢用爪子摸,沒寄生在蛋裏之前一定不咬人。”說完,還用眼神補充了一句,“你膽子怎麽這麽小!”


    情操吐了吐舌頭:“我皮薄,和那些猴爪獅子皮糙肉厚比不得。”


    黑衣人一想,也是,穆姑娘那小手嫩的,比剛煮熟的蛋清還軟和,萬一那些休眠的蟲子傻傻分不清楚,啊喂,還是算了,還是自己留著用吧,他想著,就想把瓷瓶裝進自己的口袋。


    可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樹上滑下來,一邊滑,還一邊叫:“什麽好玩的?給我!給我!”


    說著已落地,手伸過來,要拿黑衣人手裏的小瓷瓶,黑衣人手一躲:“不給。”


    太子扁嘴:“你不是要送給穆姑娘的嘛,她不要,我要啊,我皮厚,不怕蟲子咬,你幹嘛不給我?”


    黑衣人把小瓷瓶丟進自己的口袋:“這東西是大人玩的,不適合未成年人。”


    太子嘴巴撇得更扁了:“你騙人!”


    黑衣人麵無表情:“恭喜你答對了。”


    太子眼圈一紅:“你欺負人!”


    黑衣人臉不紅不白:“這裏隻有你一個人是小屁孩,不欺負你欺負誰。”和情操和太子待久了,他們經曆的事情黑衣人也略有耳聞,知道太子此時隻有小孩子時的小半個魂魄。


    太子聽了這話炸毛了:“你才是小屁孩,你全家都是小屁孩!”


    黑衣人蛋定答道:“太子殿下,您不在樹上看行李,擅離職守跑下來要東西玩,您敢說這不是小屁孩的個性嗎?這種略有危險性的東西,真不適合像您這樣的人操作。”


    太子無言以對了,是他自己說要在樹上看行李的,這不是作繭自縛嘛。太子默默抹了一把淚,下定決心,以後要找理由一定要前思後想考慮成熟,再不幹這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埋好雷自己踩的事情。比如,可以說,在樹上瞭望防備敵人偷襲,下樹以後可以說:“我是下來找你們匯報情況的。”


    黑衣人忽然“嘶”地抽了口氣,太子還以為他良心發現了,打算把那個小瓶子裏的東西給他玩呢,兩隻萌萌大眼亮晶晶地望著黑衣人,黑衣人卻咂著牙花子,盯著那些猴爪獅子的屍體,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不對?”


    其他人一頭霧水:“什麽不對?沒感覺啊。”


    黑衣人有點不太肯定地道:“如果是一個某種動物的群體,那是不是既應該有公的,也應該有母的?”


    情操搶答:“那是當然啦,繁殖需要嘛!而且一般母的要比公的多。”


    她一說完,就感覺幾道怪怪的眼神對著她射了過來,嘟囔著補了一句:“咱們的群體除外,不是同類!”


    這時,射向她的那幾道眼神中,更富含深意了。那意思:“不是同類其實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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