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樹太大了,根本不可能抱著往上爬,情操隻能攀附著樹皮上的裂隙和結節,借助著這些可以抓扶和落腳的地方,用靈氣在體內支撐著四肢的力度用非常緩慢的速度向上,這速度,嗯,此時一隻蝸牛“咕唧咕唧”地從旁邊擺動著觸角爬了過去,這速度也就隻能在大青蟲和蝸牛這樣的圈子裏混了。


    正在情操不屈不撓頑強努力向上拚搏的時候,這時,她透過茂密的叢林,聽到一陣非常密集連續的“噠噠噠”的聲音,比她以前見過的敵方黑鬥篷手中的“突突突”感覺厲害多了。


    她很想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麽,但是密林的枝葉完全遮擋住視線,她上下左右伸了半天脖子,什麽都沒有看到。她又向正上方看了看那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的樹頂,看著真不遠,但以她的速度爬上去,估計得到第二天了,等爬上去,別人早走遠了。


    她手一鬆,從樹上溜了下來,當然下來的時候,也沒比爬上去快多少,她好不容易抓著那些裂隙溜到地麵上,想循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尋找過去,可是在這樣茂密的叢林中,是很難辨別方向的,方才在樹上已經確認的方向,下來走動一段就不是那麽回事了,再想找到精確的方位沒那麽容易。


    那“噠噠噠”的聲音隻是響了一陣過去,再沒有聲息了,過了很久,才又一次響了,還是隻響了一陣子,接著又沒有聲音了,之間的間隔非常長。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在環境非常錯綜複雜的時候,找到發出聲音的源頭,不是一件易事,情操打開空間,想找飛豹出來幫忙,之前沒放它出來,是擔心它龐大的身軀成為暴露的目標,此時四下無人,這就不成問題了,可以放心放它出來。


    但是進了空間裏麵,看了一圈又喊了幾聲,卻沒有看到飛豹的身影,平時它經常都是懶洋洋地在情操蓋的三層小樓前麵曬太陽,很少會這樣不見。


    更讓她奇怪的是,魚缸裏麵的小藍鯨和海豚也不知哪裏去了,還有更更奇怪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麽那條墨蛟和蛋裏孵出來的彩毛鸚鵡都是鬼鬼祟祟閃爍不定的神情,情操喊了半天飛豹,它們都沒吱聲。


    她隻好有針對性地問了:“你們兩個有沒有看到飛豹?”


    它們兩個先是誰都不答話,都等著對方先說,情操對著墨蛟說:“你先說,還有,和你在一起的小藍鯨和海豚呢?它們到哪裏去了?”


    墨蛟含糊地閃爍其詞:“我沒看到呀,我剛才睡著了,我醒來沒看到它們還挺納悶的,以為你把它們一起帶出去了呢。”


    情操不信它說的,又轉頭去問彩毛鸚鵡:“你來說,到底怎麽回事?”


    彩毛鸚鵡在它的鳥架上踱了踱兩隻腳,支吾道:“我……我也睡著了。”


    一聽就是假的,墨蛟是僅存的上古靈獸,幾乎是不需要睡眠的,那顆蛋孵出來不知道什麽種類的鳥,至今沒看到它睡過覺,它們兩個那麽碰巧,居然湊在一起睡著了,這麽爛的謊話真虧它們好意思講出來。


    這裏麵絕對有隱情,情操心裏明鏡似的,大飛豹在她逃出異世界中的異世界的時候,還從胡蘿卜空間裏出來助過她一臂之力,現在時間過去了還沒有小半天,會發生什麽特殊情況呢?以至於大飛豹、小藍鯨和海豚一起失去了蹤跡?


    小藍鯨和海豚倒沒什麽,隻是從光幕係統裏領取好玩的,但是大飛豹那可是她一手奶大的娃,突然不見了,她的擔心就不用多形容了。她眼見從彩毛鸚鵡和墨蛟的口裏問不出什麽來,眼睛一轉,轉身做了一個出空間的姿勢,然後隱去了身形。


    在這個異世界裏雖是靈力不能用,但在她自己的胡蘿卜空間裏卻不受影響,她做了一個虛招,裝作要出去,用了一個隱身的小法術,隱去了身形,想暗地裏聽聽那兩個家夥背後會說什麽。


    果然,情操剛隱身沒一會,彩毛鸚鵡和墨蛟開始了交談,它們兩個情緒都不太好,彩毛鸚鵡還一個勁唉聲歎氣,一副埋怨的口氣,它們“嘰嘰咕咕”說了很多,可是情操一句都沒聽懂,在一邊幹著急,為啥捏?因為,它們說的居然是墨蛟的獸語!


    情操真的想罵人了,一個是已開靈智的靈獸,一個是不知到底會多少種語言的鸚鵡,你說它們都會說人話,就說人話麽多好,高端大氣還上檔次,可是它們就是不說人話!


    “難道它們是在防止我偷聽?它們現在還隻是獸啊,就算開了靈智,也沒在人的社會裏混過,難道心機竟會有這麽多嗎?”情操心裏嘀咕,想想她自己沒成人身的時候,雖是見多識廣遊曆四方,但是很單純啊,哪有這麽多的心思,情操在心裏小小不平衡了一下。


    抬起小手敲了敲自己的頭,她一邊對自己抱怨了一句:“自己笨,就不要怪別人太聰明。”一邊出了空間。


    大豹子不知去哪兒了,情操在空間裏找不到它,心裏琢磨,憑它的本事,應該沒什麽危險吧,就算墨蛟和彩毛鸚鵡想搞什麽手腳,大豹子憑著現在的身形,完全有能力反抗。胡蘿卜空間裏那麽大,也許它到空間的其它地方去玩了也不一定,它身體一下子長了不少,想出去探個險什麽的也是正常。


    情操安慰了一番自己,才沒那麽擔心了,不過,現在沒有大飛豹幫忙,隻能靠她自己了。


    她出空間以後,繼續等待“噠噠噠”的聲音,這樣才能繼續判斷對方所在的方向,不管那邊是敵是友,在這樣的交戰時期,反正隻要找到一方,另一方就不遠了。


    可是這一次,情操等了很久,再沒聽到那個聲音了,她憑著記憶中上次響起的方向走去,仔細觀察著地上的痕跡。


    正在她全神貫注尋找的時候,在離她非常近的地方,“噠噠噠”,響了起來,把她嚇了一跳,她向著樹叢中仔細看去,什麽都沒有,“什麽人竟能隱藏得如此之好,或者借助工具隱了形?”情操在心裏嘀咕,反正在這裏靈力是沒法用的。


    “是誰?”情操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噠噠噠。”又一串這樣的聲音響起,大概算是作為了回答。


    那聲音離得實在太近,情操第一個本能反應不是過去看個究竟,而是拔腿就跑,隱身在一叢灌木茂密的枝葉裏。


    等她停下來喘口氣,才發現有點不對,這個聲音和她剛才進胡蘿卜空間之前,聽到的有很細微的差別。到底有多大的差別,她也說不清,反正聽起來就是不一樣。


    她盯著樹葉的縫隙一直看,想必那是敵方的人,因為自己這邊的幾個人都是一條飛艇來的,都認識她,看到她必會出口招呼,不可能躲起來“噠噠噠”。


    情操緊張地盯著那邊看,敵方的人也是用黑鬥篷罩著全身,那麽大個的人,若不是用了隱身的工具,那麽就算隱藏得再好,也多少會看到一角黑衣。


    可是她看了半天,什麽都沒看到。


    “奇怪,這麽近的距離,為什麽就是看不到呢?”情操小聲嘀咕了一句,“聽說隱身的工具都很貴,不受靈力限製的簡直天價,對方竟然用來裝備小兵,真有錢。”情操唏噓感歎了好一陣子。


    這時又一個聲音傳來:“井哥,站著別動。”還是那個位置,離情操非常近。


    情操聽到那個聲音很熟悉,不禁脫口道:“李傲!”


    沒錯,那聲音正是李傲的。他叫“井哥”必定喊的是太子,太子有點橫豎都是二,所以大家有時候會開玩笑這樣喊他。李傲的聲音過了,情操忍不住出聲呼喚出大魔王的名字,可是那邊對她的呼喚沒半點反應,也沒聽到太子答話。


    在那麽近的距離,這本是不可能出現的情況,可事情現在就擺在眼前。


    情操覺得事情奇怪,但是她不會這樣傻了吧唧直接跑過去查探,如果是個陷阱,那就一下中招了。她打算從後麵繞過去看一下。


    她站起身,剛想慢慢靠過去,隻聽良寬的口氣喊道:“穆姑娘——”


    “這是……”情操忽然想起了什麽,止住了腳步,臉色也不好了,“會學說話的小獸,遇到它們怎麽辦,很麻煩的。”


    情操想起來那些超級龐大一群活動的小獸,表情像看到了一群蒼蠅似的,雖然她有靈氣護體,那些小獸不能把她怎樣,但是被纏上會很狼狽,她可不想惹上那些個頭短小卻凶猛異常的家夥。


    以她以前知道的襲擊套路,那首領小獸要發出尖叫了,那就是信號,所有小獸聽到信號會發動總攻。它在那之前,都會模仿出一些聲音來,想必是為了吸引獵物,將獵物騙入更近的距離更容易捕捉。


    果然,尖叫聲隨後而起,一群小獸躥出來,對著情操猛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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