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消失的沙子看上去沒有特別的地方,而且剛才他們一直跟著螞蟻的隊伍,在觀察它們背上背著的白色顆粒。那隻消失時他們正在盯著看,所以看得很清楚,並不是有什麽東西從沙子下麵出來將它吃了,而是螞蟻突然消失在了沙子裏。


    這時第二隻螞蟻已經趕了上來,又爬過去了,行為也有些異常,像是感覺到了什麽。


    螞蟻這種昆蟲,它們傳遞消息,是靠自身釋放出來的一種物質來傳達信息的,所以在第一隻螞蟻原地消失後,第二隻螞蟻仿佛已經得到了消息,它原地轉了幾圈,然後轉過身去,和後麵趕上來的那隻螞蟻碰了碰觸角,這才又向前爬去,而後麵的那一隻,向回走,和跟在它後麵的另隻螞蟻又去碰觸角。


    第二隻螞蟻繼續向前爬,快到第一隻螞蟻消失的那片沙子時,它開始謹慎起來,開始爬s形,看樣子是打算繞過第一隻螞蟻消失的那片沙子。


    可是,當它畫了一個很誇張的曲線,打算繞過去的時候,卻又一次消失了。


    不過這一次,情操和良寬都看清楚了,那螞蟻並不是憑空消失的,而是它爬過的那個地方,那一片沙子不是鬆散的,就像是一扇小門一樣,是可以打開的。當螞蟻爬過去的時候,那小門稍抬起了一點,打開一條極細的小縫,裏麵伸出來幾根細絲一樣的東西,一下子將螞蟻拖進去了。


    良寬走過去,沿著那小沙門的邊緣,用佩劍的劍尖挑開沙子,下麵露出來一個小洞,原來還是之前那種圓圓胖胖的甲殼蟲,隻見裏麵的那隻甲殼蟲,正用它腹部伸出來的那一圈細絲一樣的足,緊緊纏住螞蟻,正在大口地朵頤。看到被發現了,馬上停下吞吃,帶著它剛捕獲的獵物,向洞的深處退去。


    良寬用劍尖往洞裏麵刺了幾下,周圍的沙子都被攪成一團,也看不出哪裏是洞口了,他也沒管裏麵的蟲子死沒死,扭頭對情操說:“看來這些蟲子是靠吃螞蟻生活的,它們像是在這裏做了一個包圍圈,就是打算將這群螞蟻的退路封死。”


    情操點頭:“我也看出來,這些蟲子早知道這些螞蟻要從這裏路過,看來這些螞蟻是從外麵回巢穴,而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從老巢搬移向新巢,這條路最近一段時間它們應該隻走過這一次。”


    良寬點頭表示讚同:“是啊,不然早就一隻不剩了,這種封閉退路的捕食方式,純粹是連窩端,一隻都不會放過。”


    情操接道:“沒錯,螞蟻有一個習性,在爬過的路上,會留下自身的物質作為路標,它們就根據這些特殊的物質,找到回去的路,一旦這些物質被抹掉,它就會急得團團轉,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那些蟲子,估計就是根據螞蟻留下的這些物質,在這裏提前做好了包圍圈,因為螞蟻群出去就一定會回來,難怪會有這麽一大群蟲子在這裏。之前我們聽到的那種讓人很難受的沙沙的聲音。大概就是它們正在集體打洞,做好準備,等待在這裏圍捕螞蟻群。”


    良寬接口道:“這一群蟲子堵在這裏,這一群螞蟻恐怕一時半會兒過不去,看這個架勢,它們不吃飽了不算完,而要把這些蟲子除去,就要很深的翻動這些沙子,那樣的話,螞蟻會失去指引,同樣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所以我們也幫不了它們,現在怎麽辦?”


    情操瞪了他一眼,“你居然說本來想幫它們?你說的真好聽,我們計劃是要去挖它們的老巢,本來也不是幹啥好事。現在這個情形,也沒辦法去了,不如我們就順著它們來的方向,看看它們背著的這些白色的顆粒,到底是些什麽東西吧?”


    良寬答應,“那就去看看,也許會是食物,嗯,等等。”他剛要走,又停下來,彎腰從一隻螞蟻的小爪子裏搶了一粒那種白色的顆粒,那隻螞蟻還死咬著不鬆口,被良寬一下子彈飛了。嘴裏還念叨,“我佛慈悲,今日救你一命。”


    他說的還挺有道理的,可不是嘛,還真是救它一命!前麵的那些蟲子對於這些螞蟻來說,就是密布的怪物,根本沒有戰勝的可能,衝過去隻有死路一條。


    良寬把它彈飛了,相當於是救了它一命,雖然是暫時的,但也是救了嘛。良寬這話說的好有道理,情操竟無言以對,隻是希望那隻螞蟻不要被風吹得太遠,能快些找回到它自己的隊伍裏麵吧!


    良寬拿著那粒白色的東西,竟然伸出舌頭來,卷著舌尖舔嚐了一下,唉,良家的人怎麽都有這個習慣,看來是家教出了問題,要不就是太子的二的的確確會傳染。嚇得情操趕緊阻攔,“你知道那是什麽東西啊?就往嘴巴裏麵吃!萬一有毒怎麽辦?”情操一邊說,一邊就要去扯他的舌頭,想要把他舔的東西刮下來。


    哪想到,良寬竟然閉上嘴巴,“咕嚕”一聲,將那東西吞了下去,在情操的目瞪口呆中很幹脆地說了一句,“好吃!”看來和太子的靈魂如此貼近真不是什麽好事,良寬恐怕正在不覺間漸漸淪落成和井哥同一水平了。


    他說完又彎腰繼續去找那些白色的顆粒,想挑一顆大的,情操還是那句,“別吃了,有毒怎麽辦?”


    良寬笑道:“怎麽可能有毒嘛,有毒的東西那些螞蟻會吃嗎?它們對食物的分辨能力比人強得多,那些螞蟻可以吃,我們也同樣可以吃啊,要是有毒,那些螞蟻早就被毒死了。我可以非常肯定,這些東西可以吃!隻是不確定口感如何,所以剛才嚐了一下,真的很好吃,你要不要試一下?”


    情操拚命地搖頭,一臉非常接受不了的表情,小臉都快皺巴成包子了,搖著小手說道,“不要不要不要,我不吃莫名其妙的東西。就算不中毒,吃拉肚子也不好。”


    “唔,那好吧,你看著我吃。我是真心覺得好吃。”說完,良寬又把一粒放進了嘴巴裏,還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情操真是醉了,這家夥怎麽啥都敢吃啊?這些混過軍營的人,不是一般的猛,真是敗給他了!


    不過良寬吃了幾粒以後,開始不滿足了,說道:“我們去找這些食物的來源吧,這樣一粒粒的收集,實在是太麻煩了,要是能夠一大把一大把地塞進嘴巴裏,那吃起來才叫做爽。我們趕快去找這些食物的來源,別被螞蟻給搬光了,那樣收集起來可就太費勁了!”


    情操歎息一聲:“還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別那麽早下結論。一口一個食物的,叫的好親切,可能根本不是能吃的東西。”


    良寬不服氣了,“那你說能是什麽東西?吃起來又香又甜的,除了是食物,還能是什麽啊?你難道還能想出來不能食用的其它東西有這麽好的味道嗎?”


    情操大大的眼睛一彎,“你口口聲聲說的食物有很多的可能性哦,雖然味道好的東西都有人會嚐試去吃,就算原本不是食物的東西,隻要沒有毒性最後也會變成食物的。不過你現在吃的這種東西,除了卵,還很像一種其它的,嗯,說不定是什麽東西的便便哦,不信你看一下,它的形狀,嘿嘿嘿嘿。”


    情操說完這番話,得意的笑啊,得意的笑……


    情操不這樣說還好,經她這樣一提醒,良寬才注意到,每一個橢圓形的小顆粒後麵,都拖著一個小小的尖尖,還真的像是被拉出來的形狀!


    良寬這一聯想不打緊,馬上“嘔”幹嘔了一聲,差點吐出來,不過他現在沒什麽東西好吐,消化的差不多了。腸胃都空了,他嘔了半天,也沒嘔出什麽來。


    情操眨巴了眨巴眼睛,雖然覺得好不容易惡心到良寬是一件很爽的事情,不過為了抖一下自己的學識,還是在良寬真的把胃液嘔出來之前出聲安慰道:“不過呢,也不一定就一定是便便,大自然千奇百怪,有些情況也許是我們不知道的。


    比如說,在劍南春國的炎炎島,往南再行千裏,有一個異域的小島,那裏的燕子,不是像我們劍南春國的燕子那樣,會銜草銜泥做窩,而是完全用唾液一層層粘成一個白色的小盞。


    小燕子就是在這樣一個白色的小盞裏麵孵化。


    這樣的窩完全依靠大燕子的唾液分泌量,不能大量重複築造,它們的窩如果被破壞了,對它們的繁衍會造成很大的傷害,因為,它們分泌的唾液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加會越來越稀薄。


    如果它們的窩被連續破壞兩次以上,就不能再分泌出足夠的量,用來製作新的窩,這樣的話,它們就不能成功地繁衍孵化。可是悲慘的是,它們築造出來的巢卻是難得的補養佳品,所以很多人,都不畏艱險尋找這些燕子的棲身之所,隻是為了獲得一兩個這樣的燕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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