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毅和依蘭察布一左一右睡在情操的兩邊,九王爺和蛇妖是不太需要睡覺的,他們兩個都是打坐。


    夜靜悄悄的。


    黑夜的靜謐讓情操很快就睡了個踏實,也不知睡了多久,甚至連夢都沒做一個,可是就在她睡得正舒服的時候,卻被人晃來晃去,像是坐船在顛簸一樣,她很不滿地囈語了一句,恨不得把那個晃她的人掐死,然後繼續睡。


    但是她睡得實在是太熟了,怎麽都醒不過來,朦朧間,隻能感覺到有人在不停晃她,但並沒有人出聲喚她,所以她又很懷疑晃動的感覺是來自夢境,不想去管,還是繼續睡。


    這一覺睡得真是舒服啊!


    但是那晃動的力度,卻並沒有減輕,而像是更加劇烈了,情操終於吧嗒了幾下嘴巴,從朦朧的睡夢中,終於清醒一點了。


    她醒過來,卻發現是被人背著在跑!剛想開口要問這是怎麽回事,卻被人輕輕捂住了嘴巴,她掙紮了一下,發現捂她嘴巴的,是九王爺。


    背著她跑的人她隻看到一個後背,剛剛醒轉來,一時判斷不清。


    但既然看到了九王爺,那應該是沒什麽危險的,而且她的手腳也沒有被綁縛,九王爺的動作也隻是阻止她發出聲音來而已,並沒有危險的動作,難道他們現在的狀況……


    是在逃跑嗎?


    他們是五個人一起來的,就算是要逃跑,也應該是五個人一起跑啊!怎麽算上她也才隻有三個人,那另外兩個人呢?


    情操帶著一肚子的疑問,但又不能開口問,憋得直難受,終於前麵有一塊大石頭,那個背著她跑的人,繞到石頭的後麵,將她放了下來,示意她不要說話。


    情操一看到方才背著她的那個人,差點把鼻子氣歪了,很想吼一句,“臭蛇精,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覺,背著我跑到這裏來幹什麽?楊毅和依蘭察布呢?”


    可是情操還沒開口大罵,蛇精卻伸出一個手指,抵在她的雙唇上,示意她向來時的方向觀看,情操有些好奇,便按照他指的方向看去。


    她基本的防範意識還是有的,將身體躲在大石頭的後麵,隻露出一隻眼睛往那邊看去,他們逃出來的距離,並不算遠,借著夜晚的天光,草棚那邊的情況,雖看不太清,卻能馬馬虎虎看個大概了。


    之前情操睡在那個小草棚裏,依蘭察布和楊毅分別睡在她的左右,現在草棚裏是空的,依蘭察布和楊毅還睡在原地,但是很突兀的,卻多了另外一個身影。


    如果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一隻巨大的豹子!


    長得和普通尋常看到的豹子形體和外觀雖有一些不同,但大致上是差不多的。特別是在夜晚隻借著天光來看,和普通的豹子沒有太大的差別,隻是個體上大了很多,至於具體有多大,因為還是有一點距離的,也不太好判斷,隻能說比人大多了,叼著個人走,輕輕鬆鬆,沒問題。


    隻見這豹子,輕手輕腳的,不對,是輕爪輕爪的,悄悄靠近草棚。先是,朝依蘭察布走去,因為它走過去的方向正是依蘭察布那邊。


    情操嚇的都要抓狂了,剛想要衝出去,卻被蛇精一把死死抓住捂緊了嘴巴,這時情操的腦海中,感覺到了一個聲音傳遞進來,“別動,我們比它弱太多了,出去隻能給它多一份食物。


    我們三個能及時跑出來就算不錯了,當時實在來不及連他們一起帶出來,我不能使用法術帶所有人走,這種中階靈獸對靈氣波動會非常敏感,隻要我用出大法術,它馬上就會發現我們。


    而且以它的速度,我們根本逃無可逃,一旦被它發現,我們三個全得玩兒完。五個人能跑出三個來,已經算我們賺到了,千萬別惹事啊,他們兩個隻能聽天由命,你不要太激動,不然我們都會被你給害死。”


    情操聽他如此說,眼淚一下子噴湧而出,蛇精就那樣緊緊捂住她的嘴巴,連張開一點嘴巴咬對方手指的機會都不給她,她那點小力氣,掙紮也是沒用的。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順著蛇精的手指,滑落,搞到蛇精直皺眉頭。


    那巨大的畸形豹子越走越近,草棚旁邊的兩個男人,還一點察覺都沒有,睡得很香甜,情操不敢去看,卻又忍不住不看,就在情操看著那豹子一步一步走近,她已痛到心肝俱碎的時候,那豹子已走到了依蘭察布的麵前,但是想像中血腥的撕咬,並沒有發生。


    那豹子小心翼翼地走到依蘭察布的麵前,謹慎地,試探著聞了他一下,看他沒反應,才抽動著鼻子,在他身上仔細地嗅了一會兒,就像是小狗,在判斷一塊食物是否符合自己的口味,它聞了一會兒,抬起了頭,又是小心地,提起一隻爪子,跨過了依蘭察布的身體,向楊毅靠了過去。


    蛇精很明顯的感覺到,情操的身體一鬆,還不自覺地輕輕呼出了一口氣,這時情操的腦海裏又湧進了一句話,“看來你更喜歡哈紮勁的王子,那小將軍對你也不錯,你怎麽可以厚此薄彼?真是重色輕友!”


    情操剛想跳著腳要反駁,卻被蛇妖按得緊緊的,無計可施。


    再看那豹子,在楊毅的身上嗅了嗅,竟能感覺到它的表情那是相當滿意的,它不做耽擱,血盆大口一張,對著楊毅咬了下去,要不是情操的嘴巴被蛇精緊緊捂著,肯定會驚叫出聲了,但是還是沒有任何的血腥場麵,那豹子隻是咬著楊毅的衣服,很歡樂地拖著他倒著走。


    這個時候楊毅還在睡,此時正是半夜人睡眠到最熟的時候,這個時候就算被打擾到,也不會馬上驚醒。


    楊毅被豹子拖出去十幾米才醒了過來,他一看眼前的場景,就罵了一句粗話,想要掙紮著站起來,卻被豹子一爪子拍倒,他又爬起來,想要拔佩劍,又被一爪子拍倒。


    聲音終於驚動到了依蘭察布,依蘭察布也醒了過來,他一醒來,沒看到遠處的豹子和楊毅,而是先往小草棚裏看去,然後大叫了一聲,“穆姑娘!”


    沒見她人,小草棚是空的。


    依蘭察布驚慌失措地向周圍尋找,他旁邊一個人都沒有,現在草棚的旁邊,隻剩下他自己躺在那裏,旁邊都是空的,他又驚慌地大喊了一聲:“穆姑娘!”


    情操看到他那樣子好心疼,好想馬上跑出去告訴他自己沒事,可無奈那個死蛇精,就是抓著她不放!


    她手舞足蹈地折騰了半天,口水指甲全用上了也沒掙紮出蛇精的手掌控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依蘭察布在那裏焦急呼喚。


    楊毅被再一次拍倒在地,一緩過氣來,就對著依蘭察布喊道:“救我!”


    話剛出口,又被豹子拍了一爪子,直接拍暈過去了。


    豹子看了一眼依蘭察布,依蘭察布也循聲望去,傻看著不遠處的一人一獸。


    豹子看他沒有主動發動攻擊,低頭又咬住楊毅的衣服,繼續拖了就走。


    依蘭察布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暴跳起來拔出佩劍就衝了上去,直刺向豹子的麵門!


    那豹子也不含糊,鋼鉤一樣的利爪,用力一張,避開利劍的鋒芒,對著劍身就是一擊。再看依蘭察布的佩劍,立時脫手高高飛出,都快飛到爪哇國去了,飛的都快看不到了!


    那一擊得是多大的力度啊!而且它看上去還挺有智慧的樣子。至於說蛇精自己說打不過它,這話的真實性無法考證,但凡人是肯定打不過它的,根本半招都過不了啊!


    這才剛拔劍呢,就飛的沒看到了,要拍死一個人,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依蘭察布這次是真傻了,隨便就損失一把武器,一招都還沒有過,佩劍就飛的沒看到去了,這架還怎麽打?


    和遇到蛇精的時候,出現了同樣的尷尬啊!


    再說,在這空間裏,帶進來的武器不多,也沒地方補充去,飛掉一把就少一把,真想抓著這豹子,滿地打滾讓它賠。


    豹子沒再理依蘭察布,繼續咬著楊毅的衣服,在地上拖行。


    依蘭察布卻一眼看到了楊毅腰間挎著的劍,隻是豹嘴下麵拔劍,可行嗎?!


    這樣拔劍,還不和虎嘴裏搶肉似的?很危險啊!若是一個沒拔成,那豹子血盆大口一張,那他半個膀子都得沒了,他雖然驍勇善戰,此時卻真是沒膽量下這個手。好在豹子沒有把楊毅怎麽著,隻是咬著他的衣服拖行,楊毅暫時沒有危險。


    要救他,不用急於眼前這一時。


    而且豹子也沒有主動攻擊依蘭察布,它好像隻想做自己的事,其它東西它都不幹也不關心,更沒什麽斬盡殺絕之類的心思,看起來也不像是有太多的惡意,隻是想把楊毅帶走,不知它想要把楊毅帶到哪裏去?


    依蘭察布跟在旁邊盯著不放,豹子不樂意了,來回甩了幾下它那粗硬的大尾巴,索性銜起了楊毅,銜著他的脖領子,像叼起一隻小幼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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