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蘭察布帶著隊伍在後麵跟了上來,一邊喊道:“穆姑娘,小心危險!也許是怪物設計的圈套。”


    世上的怪物有一種很常見也很出名,叫做蜃,可以模仿別人的聲音和鏡像,常在海上或沙漠間出現,依蘭察布一行人對這種動物可不陌生。但是情操姑娘聽到楊毅的聲音管不了那麽多,她從來沒有見過蜃,也不知這種怪物的厲害之處,隻認定了那聲音,便一股腦的奔了過去。


    通道一個轉彎,情操姑娘轉了進去,卻大叫了一聲:“啊——妖法!”


    依蘭察布聽到穆姑娘這一聲叫,急得都快吐血了,腳下生風趕了上去,轉彎,隻見情操姑娘呆愣站著,眼前一片幽幽藍光。


    藍光像是一個穹頂照著一小片空間,裏麵困著一個身著黑色盔甲之人,藍光將他的臉照成很詭異的顏色,加上他有些扭曲的表情,看上去竟十分猙獰。


    情操對著那一片藍光呆立著,依蘭察布趕上前去,看到她的表情吃了一驚,她不會真的被什麽會幻音的妖精迷了心智吧,心急抓著她搖:“你還好嗎?穆姑娘!醒醒啊!那隻是幻覺!不要看!不要相信!”


    藍光裏麵罩著的那人卻開口罵了起來:“你***才是幻覺!你們是怎麽來的?快救我出去!我在這裏困了好幾天!喉嚨差點沒喊破了。”


    依蘭察布扭頭仔細一瞧,還真是楊毅!


    他挖苦道:“你那麽大本事能來這裏,你自己出來啊!”


    說著走向那團藍光,這時,卻聽情操姑娘講了一聲:“那恐怕真的是幻象。”


    她一直站在剛轉彎停下來的位置,冷冷看著依蘭察布和藍光裏麵的人,冷淡說道:“裏麵的人不是楊毅,”轉了臉對向依蘭察布又道:“你又是誰?偽裝得真好,可惜你掩蓋不掉自身的味道。”


    藍光裏麵那個和楊毅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和藍光外麵的依蘭察布,同時瞪大了眼睛,露出詫異的表情。


    “你在說什麽呀?穆姑娘。你和我相處了這許多時日,你怎麽說我在偽裝,我需要偽裝嘛?”依蘭察布首先說了出來,雖然他通常都猜不出這姑娘在想什麽,但說他是另一個人,或者是什麽東西,這也太扯了。最大的不信任,莫過於猜疑,她猜疑點別的還好,吃個小醋啦,猜疑他有外遇啦,都比猜疑他不是本人要好嘛。


    相處了這麽久,這姑娘連他是不是本人都認不出,太不走心了,啥也不說了,傷自尊了。


    依蘭察布真想在地上找條縫把自己給埋了,他這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的哈紮勁國這一代最優秀的小王子,從來沒被女人這麽不上心過。


    “你怎麽證明你是你?”情操姑娘冷得要結霜,她從來沒出現過這樣冰冷的表情和語氣。


    “我……沒法證明。”這怎麽證明啊,身上隱秘之處的胎記之類的東西,情操姑娘還沒看過呢,本來計劃好的今日是他們的大婚之日,可是躲進了這個黑色石頭的通道之中,風魔守著洞口,其他地方又找不到出口,他們被困在這裏,不然他現在已經拜過天地抱著******了,在洞房裏想怎麽證明都可以啊,現在互相都沒有深入了解過,要證明起來還真是有點困難。


    “你沒法證明,就不要說話。”情操姑娘沒再看他,嘴上說得硬氣,腳步卻在不著痕跡向後退去,看那樣子竟是想要趁他們不注意,發足狂奔逃走。


    依蘭察布看她那個樣子,感覺很受傷,穆姑娘怎麽會突然那麽怕自己了,像看到了怪物一樣想要逃離,他想知道為什麽,“我們這幾日沒有一刻分開過,需要證明嘛?”


    “沒分開過嗎?你出去巡視,你去上廁所,有時候你還一個人對著牆站著,嘴裏念念有詞,”情操姑娘說得振振有詞。


    依蘭察布快委屈死了,“我去巡視也是在你視線範圍內啊,根本就沒有出那條主通道,我對著牆壁那是在研究怎麽能鑿洞出去,至於上廁所沒帶你去,也是跑著去跑著回,就怕你離開我時間久一點會害怕,我不可能帶著你去上廁所呀,就算我不在意我們沒圓房就讓你看光光,但是我怕臭到你。”


    “喂!你們有完沒完!依蘭察布,你敢在我麵前調戲我媳婦,你信不信我出去劈了你!我那是禦賜的聯姻,你別想插進來,靠邊呆著去。”藍光裏罩著的人不幹了,雖然已經很萎靡不振有氣無力嗓音沙啞,也不知是渴的餓的還是怎麽樣,但還是嚷嚷了起來,捍衛起男性的尊嚴。


    “什麽你媳婦,你沒過門的媳婦是昭遙公主,已經被你們的皇帝老頭嫁給我們大汗了,情操姑娘姓穆,和你們劍南春姓良的皇家沒任何關係,隻是在朝堂上扮過昭遙公主,那也是為了騙我的,也是為我扮的,好嗎,情操姑娘就這個問題已經和你說過了,你要是再糾纏不清,我會對你不客氣。”依蘭察布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就差在腦門寫上一句話“誓死絕不退讓半分”。


    藍光裏的人也不示弱:“我不在乎真假,若是真的,她本該嫁給我,若是假的,既然真的昭遙送來合婚了,那麽假的更應該嫁給我,真的已經給你們了,不能假的也要霸占不留給我吧,這個公主不論真假我要定了,你想怎麽對我不客氣吧,盡管放馬過來,我楊毅還從沒怕過誰。”


    依蘭察布火了:“你找死!“抬手就是一拳,本該穩穩揍向對方的下巴,這一拳頗具力道,若真打中,就算不打掉他幾顆牙,也能震他個七葷八素。


    哪想到,拳頭打過去,卻被藍光彈了回來,反震得依蘭察布身子向後一退,“啊,好痛!妖孽,你用了什麽妖法,”依蘭察布剛想繼續往下開罵,忽然想到剛進來時,裏麵那個不知是不是楊毅的家夥曾說,他是被困在這裏的,那麽就是說,這一層藍色無形硬似牆壁的妖法不是他布下的,但也說不定。


    還有個可能,裏麵真是個會幻形的妖怪,它在這裏見到過楊毅,就化做楊毅的樣子引人上鉤,他自己布下這個妖法,博取別人同情和信任,然後借此混入他們的隊伍。


    依蘭察布這些想法一閃而過,嘿嘿笑了起來:“我對你的不客氣就是,不放你出來,哈哈哈。有種你自己出來啊,和我單練,我數十個數,你要是不出來就算你沒種。”


    楊毅急了:“我不同意,你這樣不公平,你明明知道我被困在裏麵出不去,要是等我出去了,一個單挑你十個,你敢不敢把我放出去吧。”


    “你不用激我,我不會上你的當,妖孽。幻出人形了不起嘛,我還會易容呢,我根本沒興趣把你放出來,把你放出來對我又沒好處。穆姑娘,我們走。”依蘭察布說完,轉身就想去拉情操姑娘一起離開。


    卻被情操姑娘一閃身躲開了,不但躲開了,還一臉厭惡的表情。


    依蘭察布小心肝被傷到碎了一地,“穆姑娘,你怎麽了,你在懷疑我是誰?我真的就是我自己,依蘭察布,如假包換。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之前你還叫我小察察來著,不要這麽冷淡對我。”


    “嘔——,小察察,依蘭察布,你還可以再惡心一點不?”藍光裏的人看到情操躲開依蘭察布很是開心,來了精神,挖苦起來。


    他又對情操道:“昭遙公主,不管你是真是假,我對你的愛慕都不會減去半分,請你想辦法把我放出去,我會給你我能給的全部,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依蘭察布在那層藍色上重拍了一下,氣憤道:“你幹嘛搶我的台詞?你那些話應該是我來說,穆姑娘,我會給你我所有的一切,甚至我的命!”


    忽然,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對,最有問題的不是他和楊毅,而是對麵的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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