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是個商業發達的好時代,也是華夏菜係逐漸興起發展完善的好年頭,東京汴梁七十二正店,每一家都有好手藝,這一點讓周少瑜很滿意。


    正直四月好春光,酒樓裏吃點美味小菜,喝上兩口小酒,看著那些醉醺醺的才子們搖搖晃晃的提筆,在酒樓特地準備的白牆上作詩題字,真真是一道特色十足的風景線。當然了,如果那些個才子不往頭上插紅花的話,那就再好不過。


    周少瑜到是想冒充才子來著,可這壓根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壓根沒法抄詩抄詞,就算能抄,一個四書五經都沒讀過幾句的家夥,三兩句就能露餡,還怎麽裝的下去。


    大學生又咋樣,扔到這裏那就是半個文盲,等於找個名士拜師的可能性都沒有,人家瞧不上眼呀。


    攀上名士然後去拜訪李格非的路子算是沒戲了,繼續送古籍也不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鬧不好人家反而多多防備。


    不得不說這就是他這種臨時過客的悲哀了,人生地不熟,也沒個人幫襯著出出主意,隻能自己絞盡腦汁的瞎想。


    想要接近李清照,那絕對要先過李格非這一關,這一點想都不想。終究不是後世,合不合適還能隨便自主的先來場戀愛,一衝動偷個戶口登記什麽的。


    可是李格非這人,除了好書好字好詩什麽的,其他都無愛。早年在鄆州任教授官職期間,日子過的清貧,而大宋的官呢,兼職一下是可以領兩份俸祿的,可他愣是拒絕了,說什麽做多少事便拿多少俸祿,覺得去兼個職白拿一份俸祿那是坑害國家利益雲雲。


    這往好聽了講,那是正直,正派,正氣。可若硬說難聽點,那就是死板。這種人在特定的時候最好欺負,可平常,那就是塊難啃的骨頭。更莫說他四十歲才老來得女,寵的跟個寶一樣,能允許名不見經傳的野小子給叼了去?


    苦想幾日,無果,差點沒白了半邊頭發。無奈之下又遞了一次拜帖,果然沒見著人,李格非到也不小氣,還遣人給他送出半籃子青梅來。周少瑜對此哭笑不得,咱好吃不假,可還能缺這點吃的不成。


    這是逼我出大招啊!被逼的毫無辦法的周少瑜,隻能動用他能想到的終極絕招了,雖說對於以後求親什麽的很不利,可也總比現在人都見不著要強。


    又是幾日過去,準備妥當的周少瑜拾兜一番,再次站在李家宅院外遞上了拜帖。門房管事一瞧,又是你小子啊,短短時間內都來三回了。


    他到是記得清楚,第一回進去了,第二回雖然沒見人,可送了青梅,門房管事拿不定主意,穩妥起見,還是拿著拜帖進了屋。


    “老爺,上回那位送書題字的書生又來了。”說著,便將拜帖遞了過去。


    李格非剛一接過,聞言頓時就將拜帖放到了桌上,道:“就說我暫無閑暇,不見,下去吧。”


    說罷,李格非擺擺手。這管事一瞧,明白了,老爺都說不見了,那就不見唄,於是就準備將那份拜帖拿走。可這一拿,李格非頓時就瞧見了幾個很顯眼的大字。


    ‘幽州周少瑜’!


    “等等!”李格非立刻叫住,拿過拜帖仔細一瞧,沒什麽特別之處,獨獨幽州那兩個字眼很是刺眼。


    當今天下,誰不知道幽雲十六州在遼國的手裏,這是整個大宋朝的痛,這位竟然敢堂而皇之的寫上幽州,那說明上回自稱來自南邊肯定就是假的了。是遼國細作?還是心向大宋的漢人遺民?


    李格非一時拿不定主意,若真是細作,傳揚出去豈不是有口難辯,把自己給害了?皺了皺眉,又想到自己都已經題過字了,怕是此次不見也難掰扯清楚,不如見一麵看看到底是何來意再說。


    “喚他進來吧。”打定主意,李格非終於同意再次見麵了。得到消息的周少瑜差點要哭,不容易啊,若這都見不到人,他就真沒主意了。


    一進屋,周少瑜立刻拱手道:“小子幽州周少瑜,見過李員外郎。”


    “坐吧。”李格非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之後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品著,也不開口說話。


    不愧是當官的,這城府,周少瑜心底無奈的笑笑,既然如此,也隻好主動開口了。


    “並非小子有意欺瞞,實乃身份特殊,加之,加之對大宋的失望,不得已而為之,還望李公見諒。”‘公’這個稱呼不一定得地位多尊崇,對年長者也是可以用的,李格非如今都五十六歲了,在這個年代,這年紀做周少瑜的爺爺都夠了,稱句公也沒什麽。


    同時,一句對大宋的失望,也表示了自己的立場,咱是來自遼國幽州不假,失望歸失望,可心裏總歸是向著大宋的。


    此話一出,李格非臉色果然好看很多,隻要不是細作就成,當然也不能說什麽信什麽,還是抱有警惕態度的。


    對大宋失望,這話李格非表示理解,從當初石敬瑭將幽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也就是現在的遼國,到如今都已經快二百年了,不是沒嚐試過收回來,而是實在打不過,不僅如此,宋朝每年還要被迫給遼國不少的歲幣。


    雖說這更他李格非沒什麽關係,可誰讓他是朝廷命官,還有顆憂國憂民的心呢,聞言也是不禁老臉一紅。


    “哎,幽雲現今,如何?”李格非歎了口氣,開口問到。


    周少瑜一聽,這是動用演技的時刻到了,馬上一副傷心絕望,淚眼婆娑的模樣道:“南望王師又一年,奈何王師不複來。”


    李格非頓時就是身子一震,南望王師又一年,這是一種怎樣的期盼與失望,他甚至想象出,那些漢人遺民過著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


    周少瑜偷偷撇了一眼,心中大定,第一步順利完成,接下來就看怎麽忽悠了。至於那句詩,若是讓二十多年後的陸遊聽到了,肯定要吐一口老血,這不就是他那首‘遺民淚盡胡塵裏,南望王師又一年’麽?


    不過周少瑜可不擔心,咱又沒抄全,隻來這麽一句,問題不大。而且後世時候拿這句打趣的多了,比如南望王師又一年,王師就是不上岸,奈何某軍有高達雲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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