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楊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這回的出現的命案和以往的大不相同,也不是什麽無頭凶殺案。我仔細搜尋過昨晚的案發現場,根本就沒有聞到攝青鬼的味道,凶手應該不是攝青鬼。但昨晚發生的事情,比前兩件凶殺案要恐怖得多,凶手比攝青鬼還要沒人性的多。”


    這攝青鬼出現的地方都會留著無比濃厚的骴氣,還要那無比熏臭的屍氣,這點我也深有體會。如今聽到大楊說昨晚發生的命案不是攝青鬼所為?我也大是疑惑不解,難道繼攝青鬼之後,這小村莊還有其他的鬼物。


    想到這兒,我不禁疑惑得向大楊問道:“那到底是什麽?”


    大楊回答我說:“這回的受害者不是成年人,而是嬰兒。”


    我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嬰兒,什麽情況,你快點給我說說?”


    大楊讓我在一旁的凳子坐下,然後緩緩給我說起了昨晚的情況。昨天夜裏,村子裏又發生了幾起連環殺人案件。發生命案的地點有的是在村頭,有的是在村尾,受害者無一例外都是嬰兒,有得是剛出生沒多久的,有得滿幾歲的小孩都有。而且更令人覺得驚悚的是,這些嬰兒無一例外都隻剩下了骨架,全身的血肉卻不知道哪兒去了。


    聽完大楊的敘述,我心裏一驚。也實在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本來猜測這又是攝青鬼在作惡。但細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那攝青鬼已經被李師傅打殘了。當晚之所以還能追著我和李師傅的原因是因為邪法師在用小鬼在操控著攝青鬼,但用小鬼操控靈屍,這方法無比耗費精氣神,根本就維持不了多久,更別說連犯幾起命案了。加上大楊所說,現場根本就沒有聞到攝青鬼的氣味,那就說明,昨晚發生的命案應該不是攝青鬼所為!


    但那又是誰?操控攝青鬼的邪法師,還是另有其人!這樣的殺人方式我聞所未聞,僵屍吸血都會留下屍體,但昨晚命案的受害者隻留下的骨架,受害者還是嬰兒,如此殘忍驚悚的手法我真的是第一次聽見。


    皺著眉頭想了許久,但是據我的經驗和想遍了典籍中的記載,但都一無所獲。


    我向大楊問道:“大楊,你派人在案發現場勘查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例如腳印,或者案發前,那些受害者的家人有沒聽到過什麽奇怪的聲音,發現什麽奇怪的現象沒有?”


    大楊搖了搖頭,說道:“我的屬下,也包括我自己都仔細勘察了一遍現場,也給受害者的親人錄了口供,詢問了案發前後的情況,到頭來卻什麽都沒有發現,凶手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根本無跡可尋。案發現場的一桌一椅都沒有被人動過,就連一戶人家門外的草堆,都沒有絲毫淩亂的痕跡。”


    思考許久,我站起身凝重的對大楊說道:“走吧,我們去案發現場看一下,用口說是沒用的,或許到案發現場看一下,能發現什麽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看到我起身,老張有些緊張的問道:“潘師傅,你得身體能行嗎?”


    我搖了搖頭,帶著無奈的口吻說道:“都告訴你了,我隻是脫力而已,休息了一晚上恢複了一點兒力氣,早已沒事了。”


    “對了,李師傅呢?他在哪個房間”剛顧著問命案,卻忘記問李師傅怎麽樣了,他被人破了法,受得傷可比我重得多了。


    大楊指了指另外一個房間,告訴我李師傅正在那個房間休息著。


    進了房間,我看到李師傅正安然的躺在床上,雖然臉色還很蒼白,但氣息已經平穩的多了。隻要再休息一會兒,便能很快的醒來了。到了這時候,我心裏的大石頭才放了下來,然後,我叫起大楊和我一起回房間拿了行頭,直奔昨晚的案發現場而去。


    第97章 吃人的怪物


    一間略顯蕭條的茅屋映入了我的眼簾,從劉仁家出發,走了大約一個小時,終於到了這案發現場。


    隻見茅屋外有一對中年夫婦,在門前擺著香燭,撒著溪錢,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


    大楊向我問道:“潘師傅,這兒就是案發現場了,我們進去嗎?”


    我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要進去,隻不過在進去之前,我還得做點東西。”


    口誦開眼咒,我開了法眼法耳。普通人的凡眼看不到什麽東西,但開了天眼之後說不定能看到什麽蛛絲馬跡。


    譬如上次我在凶樓裏麵,便是用天眼捕捉到了攝青鬼的骴氣。


    但這次的命案我不知道是不是攝青鬼所為,因為據大楊所說,他並沒有在現場聞到攝青鬼那呼天蓋地的腐臭味。


    但無論如何,天眼總是要開,如若是攝青鬼所為,那我的天眼必然能捕捉到他的骴氣。不是攝青鬼所為,但若是其他的陰邪,我的天眼也能捕捉到他犯案後留下的蛛絲馬跡。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我開了天眼之後在這茅屋四周都看了一遍,完全沒有感覺到一絲邪氣的感覺。


    而屋外的草坪,屋子前的草地上。果然如大楊所說,沒有絲毫淩亂的痕跡。


    這時,從屋子外走出一個穿著製服的警察,我一看,原來是個熟人。這個熟人正是小楊(楊劍),原來他留在案發現場處理這茬兒事,難怪今天早上我沒有見到他。


    小楊一看到我站在茅屋的外麵,便快步衝了上來,欣喜若狂的說道:“潘師傅,你沒事啦?身體要不要緊?”


    我嗬嗬一笑,說道:“哪有什麽事,我隻不過是脫力而已,又不是受傷,休息一天就好了,這不,現在我又生龍活虎了。”


    小楊嘿嘿一笑,搔了搔後腦勺。說道:“潘師傅你來了就好,趕緊來看看這件案子,弄得俺頭焦額爛的,當警察這麽久,俺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麽邪乎的事兒,嚇得俺滴心那個砰砰跳呀!”


    “哎,哎,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這時,大楊在一旁插嘴說道:“你小子哪一件事不是說邪乎的,哪一次不是嚇得你砰砰跳的。每一次查案隻要是你沒有頭緒的,你都一拍桌子說邪乎。那晚和你送花轎的時候,明知道自己被潘師傅借了法,你還是拿著紅纓槍瑟瑟發抖,還差點尿了褲子。”


    “哇靠,你這是在揭俺的傷疤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和你單挑來著。”小楊一聽大楊提他的糗事,馬上呲牙繞耳,大有大楊再提,立馬和他拚命的chui勢。


    而大楊,則是在一旁翻著白眼,一點也沒有把小楊的危險放在眼裏的意思。


    這時候,我伸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都在這個點子上了,你們就別鬧了,正事要緊,先陪我進去看看屋子裏的情況,問問受害者案發的經過吧。”


    在我的勸阻下,這對活寶終於停了下來。我向大楊擺擺手,和他一同走進了茅屋裏麵,隱隱約約還聽見小楊這活寶在外麵嘀咕著抗議道:“你以為俺想,誰叫俺媽生得俺膽子小來著,俺也沒辦法,不過膽子小你也嫉妒,您也算沒肚量了,切!”


    這活寶的自我安慰精神,實在是讓人無語,敢情膽子小還算是一個優點來著。


    言歸正傳,當我和大楊走進了茅屋之後,我依舊用天眼四處的觀察著,但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屋子裏居然也沒有一絲兒陰邪的氣息。茅屋外沒有,裏麵也沒有?這就不得不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扭過頭來,我向大楊問道:“大楊,你是第一批到達這案發現場的人。你說說,可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查不出任何的頭緒,我決定先問問大楊的意見。對付鬼怪我在行,但若說到查案,大楊的閱曆,經驗都比我豐富,說不定在他說的疑點中我能找出點兒蛛絲馬跡也不一定。


    大楊苦笑一聲說道:“潘師傅,連你也看不出點兒蛛絲馬跡,這回呀,真是難倒我了,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疑點,的確是有那麽幾個!而且還是無解,才讓我覺得這不是人所能幹的事情。”


    聽到大楊這麽說,我疑惑得問道:“那你說說那幾個奇怪的疑點是什麽?”


    大楊說,首先的第一個疑點,在他來到案發現場的時候,仔細的勘察過屋子的大門,屋子裏的所有東西。但是卻沒有發現一絲兒損壞的痕跡。包括屋子裏的地板,除了主人家的腳印,沒有其他可疑的腳印。沒有可疑的腳印,那凶手是如何進到這屋子裏麵犯案的,僅僅這一點就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了。


    大楊所說的的確有理,哪怕我開了天眼之後也沒有在屋子裏麵看到任何的氣息。點了點頭,我讓大楊繼續往下說。


    大楊呼了一口氣,說道,第二個疑點。案發當晚,這屋子裏麵不僅僅睡著受害者(一個兩歲大的嬰兒)還睡著主人家夫妻兩人。而據主人家夫妻的敘述。他們是在夜晚11點的時候入睡,和受害嬰兒躺在一張床上,到了第二天早晨,卻發現床上的嬰兒成了一堆骨頭。也就是說案發的時候,這兩夫妻也在場,但卻熟睡的像個豬一樣,沒有發現一絲可疑的地方。


    說完這一些之後,大楊托著腮子又說道:“門沒有損壞的痕跡,那凶手是如何進入到屋子行凶的,又是如何在兩夫妻的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覺得殺了他們的兒子?除此之外,更令我不明白的是,短短的時間內,凶手是怎麽把受害嬰兒變成了一堆骨頭,血肉都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所以,這件案子很難令人相信是人為的案件。”


    聽完了大楊的敘述,我沉吟半會,向大楊說道:“走,我們先去看看受害者的父母。”


    和大楊來到了茅屋外,大楊告訴我,屋子外撒著溪錢的那兩位正是受害嬰兒的父母。


    走向前去,我安慰了他們幾句,然後詢問起了昨晚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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