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截白如粉藕的纖細手臂,正一寸寸的摩挲在男人毫無一絲贅肉的腰胯間,顯得情/色狎昵的輕打著轉,男孩柔軟的殷紅唇瓣也流連索吻在男人冰涼的指尖上,而那銀白柔軟的尾鰭也緊緊纏繞著另一尾欣長的尾鰭,不時躁動的貼合摩擦著,宛如一對相愛溫存的情人般,極顯親近。


    而另一隻皓白的幾近顯得盡失血氣的修長手指,也極為自然的順著男人性感的腰腹曲線一路向上,滑過胸肌、喉結、最終還是停在那張俊美如斯的臉龐上……


    “呐……帝爾,你看看,這些都是我為你親手準備的呢……喜歡嗎?”


    男孩嬌笑的說著,不鹹不淡的目光應和的掃向珠光璀璨堆疊成小山的薄藍晶牆旁,還有那群驚被逼著角落中被獅子魚圍困廝殺的倉惶無措的漂亮精貴海魚,不稍片刻,腥鹹泛開的紅黑渾濁海水中,又隱隱耀耀飄散開零落的魚鱗,而男孩的語氣中盡是萬分的自豪和邀功意味。


    視線再向上偏移一些,便能注意到,薄藍如霧起縈繞的晶室的頂端上,卻是滿滿蕩蕩的浮動漂遊著密密麻麻的木訥精貴海魚,它們的魚身中透出一種詭異的血紅色澤,晃晃蕩蕩的碰撞著,宛如沒有骨頭的氫氣魚般,又如同盛綻在半空隨波搖擺的詭異紅花,朵朵都極盡散發著不詳的氣息。


    若是看的仔細些,便能發現那群飄蕩在半空的海魚竟全然都是死物,完全就是一群行屍走肉被抽骨嗜肉後的薄鱗魚皮,而在它們的肚腹間,卻兜兜蕩蕩的被灌滿了如血般的液體。


    “喜歡嗎?”男孩癡癡的喃聲問著。


    可依舊的……


    沒有得到任何的回複,哪怕隻言片語的敷衍也沒有。


    “帝爾,親愛的,你是還在怪我嗎?”男孩的手指細細的磨蹭在男人呼吸平穩的臉上。


    “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後悔了,你能原諒我嗎?能嗎?我以後都會乖乖的,再也不無理取鬧了……”茶色的眼眸中氤氳著水汽,斯蘭瑟聲音希冀的問著絲毫沒有半分反應的男人,神色間卻極盡的染滿悲戚。


    “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再也不在乎那卑賤的身份,也不想要那份冠冕輝煌,我隻想要你啊……隻想和你永永遠遠在一起,一起去遊竄曆險、一起去麵對未知、一起去你心心向往的西北暖海域……我們會一直攜手下去,我也會為了你,在即將到來的成人日裏轉換回雌性性別,那樣……我們就能擁有自己的孩子了……呐,帝爾,你說好不好呢?”男孩低聲的囈語道,那張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正洋溢著蒙蔽現實的滿足向往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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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華麗裝潢的室內———


    “蒂爾,你怎麽了?”


    身材精壯容貌英俊的中年男人拂動開矯健有力的尾鰭,從身後動作輕緩的一把抱過另一尾鬱鬱寡歡神色落寞的漂亮雌性人魚,不時安慰性的輕吻過懷中人魚的長發。


    “……恩,莫裴薩……我在擔心……”


    名為帝爾的性/感雌性人魚微微轉過頭,那張柔媚的模糊了性別的雋秀臉上,幾乎是天生自成的捎帶著入骨的媚意,女人的話語頓了頓,隨即,才低聲的擔憂說道:“幾天後,就是莫裴斯的婚期了,我總感到有些心神不寧……”


    “蒂爾,裴斯已經長大懂事了,更何況……他的聯袂交合的預選對象……還是你極力推薦的,在我看來,這倆孩子在容貌上倒也算是天作之合,雖然那……斯蘭瑟是南都海域人魚族的幼子,但……隻要你高興,那我決定的事情,莫裴斯那混小子還能反抗不成?!!”男人語氣霸道的說著,甚至為了討得懷中的美人展顏一笑,連親生兒子的終身大事都能囫圇著決定。


    似乎被身後男人的語氣強硬的話語逗笑了,蒂爾美人這才心情稍霽,同時也不急不緩的遊轉回身,深情款款的目光凝視停落在男人的臉上:“……莫裴薩,我們在一起也快兩年了……而我懇求過你的事,也就隻有這麽一件……我欠了那個孩子……就是……斯蘭瑟的恩惠情誼,就讓我還回去,好嗎?”


    “恩……唉,關於以前的過往舊事,不提也罷……”


    容貌俊挺的中年雄性人魚滿眼心疼的安撫著蜷縮在自己懷中的美人,半響,才語氣寵溺的說道:“這樁婚事……我必定會隨你的。”


    “謝謝你……莫裴薩……”


    “說什麽傻話呢……”男人親昵萬分的抬手輕刮著懷中人翹挺的鼻子。


    也許是得到了心中所屬意味的答案,雌性人魚也難得的鬆下一口氣,眉宇間也舒展了開來,修長的雙臂也極為自然地攀附上容貌英挺的中年男人的頸項上,心存感激的輕吻上去,隨後,卻被美色所蠱惑而動情的男人,緊緊的按捺禁錮在如鋼鐵般的桎梏懷中,難分難舍的細膩溫存起來。


    一場繾綣纏綿的情/事後———


    “吱吱……”微弱的帶著試探性的吱唔聲從層層細軟的薄綃後麵傳出。


    “可以出來了……”斜臥躺在豐盈圓潤的巨大海蚌貝內的雌性人魚斜睨了一樣聲音的發源處,漫不經心的提醒道。


    “吱吱吱吱(主人,那個變/態大魔王怎麽這次走的這麽匆忙啊?)……”一尾通體剔透瑩潤的細鱗小魚憋頭縮尾的從薄綃後探出個小魚頭出來問道。


    蒂爾莞爾一笑,挑了挑指尖示意小魚探遊出來,“……怎麽?小滑頭,你不是巴不得你口中的大魔王快點離開嗎?這回他有急事走的匆忙了,你倒是不樂意了?”


    “吱吱吱!!吱吱吱!!(哼!要怪也隻能怪這家夥平時太壞,每次……對主人你耍流氓後……怎麽可能會走的這麽匆忙嘛!平時可都是甜言蜜語一番呢!)”小魚曳動著那截小短尾,不情不願的一邊挪動過去,一邊腹誹著男人平日的劣跡個性。


    “恩,似乎是西海域維恩家族那邊有消息傳來……也難怪他會走的匆忙……”蒂爾語氣慵懶的解釋道,赤果性/感的身上卻寸寸遍布著淡紅的咬/痕和烙印般難消的吻痕,眉宇間盡顯撩/人媚態。


    “吱吱吱!!(老爸他剛才回來了!!)吱吱唔!!(臉色超臭的!!)”小尾魚嘀嘀咕咕的抱怨著,甩甩尾巴又蹭上蒂爾的蔥削泛紅的指尖上流連著。


    “小滑頭,去讓它過來吧,我正好有事要問它……”蒂爾半磕下眼眸,遮掩下眼中的異樣情緒後,才不急不緩的吩咐道。


    “吱!!(好伐!!)”細鱗小魚不舍得淺啄了幾口,才翻身洄遊而上。


    不稍片刻……


    “吱吱!!(主人……)”又是另一尾色澤極豔的細鱗魚綣遊而來。


    “是不是斯蘭瑟那邊發生了什麽?”蒂爾的眉宇間輕皺著,開門見山的問道,而那隻撐在頭側骨節分明的手掌,卻也極其習慣性伸出拇指蹭磨著泛紅的右眼角下,這大概她心情浮動大時的習慣性焦慮動作。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細鱗魚焦躁不已的擺動著魚尾,顯然憋屈又又憤怒萬分的告著狀。


    蒂爾安靜無聲的聽聞了半響,才雙眉緊皺臉色難看的問道:“……那他現在……正和那雄性人魚……樂不思蜀的呆在那片海底森林中?”


    “吱吱吱!!(就是這樣!!)吱吱吱吱吱吱!!(帝爾!!我真不知道你當年為了這種人做出這種犧牲真的值得嗎?!!)吱吱吱!!(還用這麽珍貴的異血……轉換了性向!還徹底的改頭換麵了!!!)吱吱吱!!!(可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那個小混蛋呢?!!)”細鱗魚暴躁萬分的鼓圓了眼睛,側腮也張合的極大,幾乎都無法合攏起來,顯然是被氣的魚泡都要炸掉了。


    “………………”


    帝爾麵無表情的沉思著,一言不發。


    “吱吱吱!!(真是夠了!!)吱吱吱!!(主人!!我不再去監視那沒良心的小混蛋了!!)吱吱吱吱吱吱!!(剛才我還看見他殘忍的活剝了我的同類!!)”


    “和他一起的……雄性人魚,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毫無溫度的發聲問道,帝爾的眼中卻是隱含著幾分難以察覺的慍怒。


    “……吱--吱--吱--吱吱吱!!!(有……他的右眼角下也同樣有斯洛柴爾德蘭花的印跡……)吱吱吱!!(這也說明了他體內也有……)”細鱗魚沒有嘀咕下去,而是咕嚕著那雙黑梭梭的綠豆眼,通達靈性似的看著麵色沉寂的帝爾不再說下去了。


    “……原來是這樣嗎……這樣的移情……”帝爾戲謔的勾起那如刀刃般的薄唇,神色眉梢間盡是落寞無奈,卻有著一絲她自己也未察覺的不甘。


    “吱吱吱!!(主人……你當年就不該……心軟……)吱吱吱吱吱吱!!!(那小子就是個忘恩負義的人!!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主人你!!)”


    “好了……別說了。”


    帝爾身心疲憊的擺了擺手,唇角間啜著一抹苦笑自嘲道:“……其實一直自以為是的,始終都是我……”


    隻是,既然他心心念念始終是名與利。


    自己便會竭盡所能彌補給他,哪怕清楚他一開始接近自己便是抱著不軌齷蹉的想法………


    自己卻也放縱的沉淪溺斃在其中了……


    所以……


    無論用什麽方式,即使是逼迫著自己離開他,再生生熬過換血摧毀自身再重塑容顏……和轉換性別,直到後來的屈身人下……也無所謂了……


    我隻希望他快樂呀……


    那樣,他就再也不會蓄滿淚水遍體鱗傷的向自己訴苦———“人魚族中的誰今天又如何欺負淩/辱了自己……”


    那樣可憐兮兮渾身是傷的模樣,簡直都能讓自己痛徹心扉,心如刀割。


    可自己沒權沒勢,也沒有任何可以仰仗的強大人魚族,自己又能靠借著什麽救助他呢……


    還是……隻能離開那小家夥了啊……


    一步步的強大起來……


    直至有能力篡改他的一切際遇……甚至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對,其實這就是一個‘小受坑攻,小攻轉性,轉身勾爹,爹坑兒子,兒坑主角’的惡性循壞故事。。


    晚上第三更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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