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墜入噩夢,副本生成中……】


    【檢測到當前副本具有特殊性質:蛛網、幻夢】


    【在此副本中死亡後,不會強製退出副本】


    【此副本不會畸變】


    【此副本不同人進入時,會產生不同的變化】


    【此副本每次進入時,會產生不同的變化】


    【副本難度為扭曲,最多可進入三十三次】


    【當前淨化率為1/1】


    【此副本共有12個存檔點,每次死亡上升1%侵蝕度】


    【此副本不提供引入劇情,但有解密獎勵】


    【副本通關獎勵:黃金階以下任意職業上升3-5級;黃金階以上任意職業上升1-3級】


    【副本解密獎勵:要素(複仇)或要素(毒)或要素(嚴格)覺醒深度上升10%】


    【副本載入完成】


    隨著安南慢慢睜開眼睛,他麵前便是如同魔物般扭曲而畸形的樹木。沒有樹葉的樹幹上布滿墨綠色的苔蘚,空氣中充斥著孢子的潮濕味道。


    安南多少有些擔憂,酒兒會對自己的身體做什麽事——不過考慮到睡在外麵的是“吉蘭達伊奧”而不是“安南”,多半也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我這麽帥氣又可愛的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保護好自己才行呀。


    “不過有些東西,果然還是得自己親自進一次副本才能看得到。”


    安南微微眯起眼睛。


    也就是玩家們的權限和安南不一樣。


    不然他們早就應該從副本介紹這裏,就察覺到那裏不對了。


    別的不說。


    ——為什麽這個副本,淨化度的最大值隻有【1】?


    這意味著,隻要有任何人通關一次這個副本,它就會立刻被淨化。


    而根據安南所知……隻有特化噩夢能力的聖職者,能夠窺視他人在噩夢中的經曆。


    也就是在安南還沒有踏上超凡之路的時候,路易斯教士所使用的那套儀式——如果全套儀式準備完全的話,就能夠從外界觀察攻略噩夢的過程、或是對噩夢中的攻略者發起指揮、亦或是強行切斷噩夢把人從裏麵救出來避免侵蝕太高。


    安南當然知道這套神術。


    隻是對他來說,實在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因為玩家們利用論壇、直接就可以達成這樣的效果。


    能夠觀察(指直播),能夠指揮(指彈幕),甚至不用切斷噩夢,因為安南可以直接清掉侵蝕度。而且安南也的確有權限可以把玩家踢下線——


    從這點來說,玩家就如同是安南的聖職者一樣……


    對一般人來說,尤其是對於沒有聖職者的地下都市來說,一個“隻能通關一次”的副本,幾乎可以確定是不可能完成解密的。


    而查探副本耐久度的手段,同樣也是神術。


    “也就是說,孢殖磨坊居然是……人造的噩夢?”


    安南低聲喃喃著,微微眯起眼睛。


    ——這或許才是【蛛網】特性的完整含義。


    進入噩夢之後無法掙脫,會不斷在噩夢中重複死亡,直到耗盡生命;可一旦掙脫,它又會像是蛛網般輕飄飄的被打破,不留絲毫證據。


    沒想到自己剛進入噩夢還沒動身,就已經摸到了它的隱秘。


    既然如此,那麽這個噩夢就隻能以解密手段進行破解了……


    “希望能一次解決吧。”


    就在安南腳步移動的瞬間,他的耳邊便傳來了那個女孩稚嫩的輕語聲:


    “——旁觀者與作惡者無異,都應遭人唾棄。”


    “我和他們可不一樣。”


    看著自己眼前浮現出【進入孢殖磨坊】的支線任務,安南平靜的回了一句:“我不會隻是看著。”


    雖然他知道,自己說的這話不會被任何人聽見。


    但這句話並非是生者與生者間的交流。


    而是生者對死者的禱告。


    他毫不猶豫,扭頭便往後走。


    ——孩子至少有一點猜對了。


    孢殖磨坊的秘密,必然在於“信使”。懂得利用這份逆反思維,就已經握住了勝利的鑰匙。


    隻是可惜……四暗刻足夠敏銳,卻不夠智慧。


    四暗刻能意識到這裏有問題,卻猜不到問題到底在哪裏。不然這裏不會陷入僵局——他早就應該找到問題所在了。


    因為真正的答案,早就已經擺在他麵前了。


    “……嗬……哈……哈……”


    沉重的喘息聲,以及靴子踏入潮濕泥地裏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便傳入安南耳中。


    安南知道,按照之前的攻略流程,信使都一定會在視野外跌倒。之後信使就會伸手,要求玩家把他拉起來。


    四暗刻下意識的認為,信使是必須殺掉的。所以沒有阻止他的跌倒……亦或者是,他沒有考慮到信使的跌倒是可以被阻止的。


    “——格羅弗。”


    安南突然開口,在見到信使之前便喊出了信使的名字。


    在他的聲音響起的瞬間,信使的腳步聲幾乎是立刻停了下來。


    “……是誰?”


    信使格羅弗試探性的詢問道。


    “是我,約伯。”


    安南平靜的答出第二個名字。


    這些都是被“小小熊”詢問過的名字……不出預料的話,這些名字一定可以從某些地方得到、也可以在某些地方使用。


    ——比如說現在。


    聽到“約伯”的名字,又確認是他的聲音,信使格羅弗才終於鬆了口氣。


    他喘息著,慢慢走了過來。


    從陰影走入光中的,身穿破舊皮甲、鬢角有些灰白的黑膚男人。


    他的皮膚黝黑如同大理石,身形削瘦而有些蒼老。瞳孔燃著淺灰色的光。


    但在他走上前來的時候,還不等他對著安南搭話。


    信使的表情便驟然凝固。


    因為當他從黑暗中走入光明,看到“約伯”的瞬間。


    那位“約伯”正右手握持著燧發槍,虛虛指著他的頭顱。


    “停下。不要動,格羅弗。”


    安南緩緩說道:“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動……我的朋友。”


    “約伯”的聲音沙啞而粗糙,並不算悅耳。他應當是一個五十歲以上的中年人,看起來與鬢角微微發白的格羅弗是同一個年代的人。


    被槍指著臉、格羅弗嘴唇微動,疑惑、驚愕與緊張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他很快意識到了什麽。


    “……我沒有逃走,約伯!”


    信使先生努力爭辯著,臉上露出了著急的表情。


    但安南卻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


    很快,信使的表情就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我很好奇,約伯。”


    格羅弗先生微微皺眉,臉上的恐懼也依然消散:“你是怎麽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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