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她是這樣好看,又不知道哪裏好看,反正他就想看,就想一直看著她,那種感覺,癢的他心都揪了起來,想抓想撓卻又無處可抓無處可撓,隻能貪婪地看著她以解那種心癢難耐的感覺,可越看越癢,越看越沉迷,晚上夢裏都是她,軟軟的,香香的,越湊越近,那粉嫩如砂糖橘瓣一樣的唇,味道也如砂糖橘那般甜美,他越吸越渴越吸越熱,這種燥熱讓他恨不能將她整個人吞下,整個人燥熱難解。


    早上醒來時,他發現自己的****上濡濕一片。


    他滿臉通紅地換了****,一大早就來到班級,班裏還沒有一個同學,他坐在那裏一會兒傻笑一會兒臉紅一會兒懊惱,望眼欲穿一樣期待著她的身影出現,待她真的出現時他卻像見到鬼似的,哧溜一聲滿麵通紅從後門跑出去,五分鍾後又跑回來,在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紅著臉坐回到座位上,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坐著看書,不時地跟中邪似的嘻嘻傻笑一聲。這讓孟醒懷疑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


    她扭頭看了他一眼,狐疑地問:“撿錢了?”


    見她跟他說話,他立刻喜的跟什麽似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沒有。”


    “沒有你這麽樂?”


    他小媳婦似的瞅了她一眼,臉又紅了。


    “發燒了?”


    “沒有。”


    “那是……”她非常嚴肅地看著他:“……發春了?”


    “誰…誰發春了!”他突然暴跳起來。


    孟醒望著外麵秋風蕭瑟,裝模作樣地感歎一句:“冬天就快來了,春天還會遠嗎?”


    這句話不知沈濟洲同學是怎麽理解的,他聽著突然心情大好,一上午都樂開了花似的,拿出自己一大早起床做的愛心早餐,像賢惠的小媳婦似的遞給她,騷包的臉上滿是期待:“給你的,快嚐嚐看怎麽樣!”


    這段時間一直在母親譏諷下寒心的她,看到這份用心做出的早餐,心底湧起一陣暖暖的感動,眼眶突然就熱了起來,原本那絲對人與人之間信任的懷疑也隨之淡去不少,他居然肯為了隨口一句的‘以後你的早餐我包了’就真的每天早上給她帶早餐,從開學一直堅持到現在。


    她不再逗他,而是笑著從書包裏掏出一個洗好的紅蘋果遞給他,他看到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狀,哢嚓哢嚓地啃著,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她看著他無聲地微笑,心裏被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情緒漲的滿滿的,又酸又澀,那苦澀的滋味裏仿佛終於嚼出些甜味來,越嚼越甘甜,回味無窮。


    兩人像是突然產生了一股默契,又像是知道了同一個秘密,總是會不經意地對視或相視一笑。


    她轉著筆,眼睛專注地講台上認真上課的物理老師,一隻手伸在抽屜裏摸著草莓,沈濟洲表麵上跟她一樣,一臉嚴肅的好學生的模樣,大手卻也在抽屜裏摸著,不時地趁老師轉頭在黑板上板書之際,往嘴巴裏一顆一顆地塞著草莓,動作敏捷的跟猴子一樣。


    因為草莓這樣的水果比較小,剛好一口一個,比較方便吃,每次她都帶這一類的,如藍莓、桑葚、樹莓、草莓之類的。


    兩人默契十足的你摸一個我摸一個,隻是他吃東西飛快,送到嘴裏感覺還沒嚼就咽了下去,她伸手在裏麵摸了好幾次,發現隻剩下一點了,趕緊往自己抽屜這邊拉了一點,他伸手在裏麵摸了好幾次都沒摸著。


    她正偷笑,手上卻突然覆上了一隻溫熱的大手掌,那隻大手先是是覆在上麵,然後捏了捏,接著忽然不動了,兩秒鍾後他像抓到了一塊燒紅的烙鐵似的,扔開她的手,渾身僵硬的動也不動,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黑板,整個人燒成了一隻紅番茄,再把手伸到下麵想抓住那隻溫軟滑膩的手時,卻摸不到了,他心裏一陣失落。


    她前世從不知道年少時的他如此容易害羞,她認識的他明明是個皮厚肉糙神經大條的人,瞧他那小模樣,她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出來,笑的他惱羞成怒,居然整整一節課都沒理她,她隻好用請教題目的方式跟他和好。


    這人倒也好哄,隻要稍微說兩句好話就眉開眼笑,馬上忘了之前還在生氣的事,樂顛樂顛地跟在她屁股後麵跑。


    隻是從這次之後,他似乎迷上了上課時間從抽屜裏摸東西吃壞習慣,就算她下課給的他,他也偏偏等到上課時間才塞到抽屜裏,滿足的眼睛都能眯成彎月狀,像小賊一樣偷笑著手在下麵抓著什麽,她如果不搶著吃,沒一會兒,一袋水果就進了他的肚子,有時候兩人搶著搶著手就在下麵打了起來,到最後不用說都是她贏,他就笑眯眯地看著她吃,比自己吃還滿足似的,她被他笑的驚悚不已,不止一次的懷疑他是不是有被虐傾向。


    接下來一段時間每天對她殷勤備至,惹的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問他到底怎麽了,他就整個人變成人形番茄,可麵對班裏其他同學時,小沈同誌明顯是再正常不過的。


    孟醒前世很遲鈍,可再遲鈍的人麵對沈濟洲害羞的這麽明顯的人也心知肚明了。


    隻是期中考試到了,大家學習氛圍高昂,包括劉芸在內的很多女生們都埋頭苦讀,也沒人注意到他們什麽。


    期中考試之後,成績很快就下來,班級排名沒變,仍然是沈濟洲第一,楊晉第二,孟醒第三,隻是叫人意外的是,孟醒的成績居然提高的飛快,雖然沒進入年級前百,但也差不了多少,以這樣的趨勢,進入年級前百不過是時間問題,更難得是她的語文政治曆史居然都在年級前十,引起了不少文科班的老師對她的注意,這讓班主任對她越發嚴厲,在班主任那一代流行著這樣一句話: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


    所以對數學格外重視。就算以後分了文理科,數學還是必考的,逃也逃不了,看班主任那態度,真恨不得讓她二十四小時都用來做數學題,語文政治曆史什麽的都靠邊站去,讓她哭笑不得。


    隻是看到班主任那山雨欲來風滿樓的表情,她也知道,現在不是哭笑的時候,因為除了他們三個之外,十班有一半同學的成績都下降的極為厲害,其中大多為女生,十班均分再度年級倒數第一,一向驕傲的劉芸,更是考了年級倒數前十,氣的班主任那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一樣。


    他走到班級就把試卷往桌上一摔,“全部把家長叫過來!”


    孟醒感覺手心都冒出汗來了,別人她不知道怎麽樣,可如果她真的把家長叫來了,她回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可見她有多怕老師請家長。


    倒不是她怕了母親,而是真的怕那張刀子嘴再蹦出刀子一樣的言語,剜心啊!


    班裏安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得見,一個個戰戰兢兢低著頭,不敢看班主任。


    班主任掃視了全班一眼,似乎挺滿意這樣的效果,就在孟醒以為暴風雨就快過去的時候,就見班主任眉頭突然緊鎖了起來,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同樣埋著頭懺悔的劉芸那裏,手一伸,從她抽屜下麵的手上拿出一本書來。


    孟醒心猛的一跳,突然生氣不好的預感。


    果然,班主任將那本書翻開一看,頭上青筋一顆顆全爆開了,立馬火冒三丈,將書往劉芸桌上用力一砸,砸的全班同學心都跟著一跳,就聽班主任壓抑的怒吼聲:“這個時候居然還在!”他一看書封麵,更加生氣地說:“還西門大官人,我一看這作者名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成績考成這樣原來整天都在看這些東西,你是高中生難道還是小學生嗎?明天就把你家長叫過來!”


    孟醒在聽到‘西門大官人’五個字時嚇得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再聽到班主任這麽評價她的筆名又差點笑噴了出來,連忙捂住嘴巴,把頭更深地埋了下去。


    劉芸被老師的怒火嚇得眼淚汪汪的,撅著嘴巴心疼地望著自己的書。


    孟醒撫額,有沒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啊,太沒眼力見了這姑娘,這個時候還惦記著呢,她都不知道用什麽樣的心情來說她了。


    班主任收了書之後,又發了一頓火,事情才算過去,同學們也鬆了口氣。


    見班裏同學都心有餘悸的樣子,班主任看在眼裏心裏都有數,就在孟醒也跟著鬆一口氣的時候,他那含著煞氣的雙眼驀地朝她掃了過來,嗖嗖嗖的像刀子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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