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恩浩蕩,皇帝下旨,各宮妃子,親眷在京城者,皆可省親半日。


    賈府沒了原著中那般得到林如海的財產,便從公中拿了銀子,又從各房補貼幾萬兩。再加上林黛玉那二十萬兩銀子,倒是拚湊足了,找了京城的能工巧匠,修建起了省親別墅。


    秦凡得知消息的時候,輕蔑的笑了一下,“無知”


    一旁的秦隱猶豫了一番,沙啞的聲音道“主人,賈府與義忠王一派走的極近,日後主母會不會```”


    秦凡拿起架子上的非離寶劍,輕輕一拔,劍身的寒氣便溢了出來,淡然道“無妨,日後不會有任何幹係,”突然又輕笑,“這賈府真是沒有腦子了,沒有謀反的膽子,又想多一條退路,須知道,世間哪得雙全法,日後大廈之傾,指日可待!”


    “主人說的極是,還有一件事情,”秦隱又道“那馮紫英似乎要從老太爺那邊動些手腳。”


    “叮”的一聲,合上劍鞘,秦凡轉過身來,嘲諷的笑意竟是止不住,“這些對手都這般無用,倒是無趣了,也好,這段日子‘養傷’,便讓老頭子陪他們玩玩也好。”


    秦隱聽到這話,太陽穴便突了突,心道“老太爺攙和進來,又是一堆麻煩”


    突然想起一事,又道“近日那馮紫英倒是頗得聖寵,皇帝倒是常有賞賜。”


    秦凡聞言,倒是毫不在意,“好好的一個年輕人,偏偏摻合進來,馮唐掌握鎮東軍,皇帝怎麽會放心重用馮紫英,無非就是想敲打我一番而已,此人不必在意,隻是偶爾鬧點事情,也讓人厭煩,你盯著便可。”


    秦隱聞言這才放心,聽了吩咐,忙應下。


    放下非離寶劍,活動了一下手腕,秦凡有些皺眉,這些日子天天待在房裏,真是連骨頭都僵硬了,是時候好起來了。


    賢德貴妃省親的大事,讓整個榮國府都沸騰起來,各房各院忙著趕製新衣裳,灑掃事宜,又加上大觀園新竣工,各項事情,都壓得府中的長輩喘不過氣。


    黛玉此時倒是逍遙自在,自從那日見過秦凡後,身子竟是大好起來,再加上平日裏薛神醫的方子,竟是氣色頗好。每日裏紅袖添香,讀書作畫,怡然自得。


    秦簡定定看著倚窗刺繡的黛玉,這般美玉無瑕、至純至性的女子也難怪將軍那般愛護了,手下意識的握了握腰間的鞭柄。嘴角浮出一個苦笑,難道還不死心嗎,從認識將軍起,就知道自己是為了眼前這個女子而存在的,秦簡,莫要再異想天開了。好好保護這個女子,才是對將軍最大的回報!


    黛玉自然是不知道秦簡這番心思的,嬌訟傅氖種岡詼凶由瞎蠢粘鼉碌耐及福喚誚謨裰窠ソネ暾鵠矗膊恢勒饊跤翊髟諛僑鬆砩匣岵換岷每矗窒氳剿前忝勻皇竊躚己每戳耍睦鍰鵒頌穡窒氯詞遣煌!


    “姑娘,鴛鴦姐姐過來說請姑娘今日過去老祖宗那邊用晚膳。”紫鵑端著新出的點心邊走邊說道。


    黛玉停下動作,有些疑惑道“有說是何事嗎?”


    紫鵑笑道“倒是沒說,說是急著去請別的姑娘了。”用夾子夾了兩塊桂花糕,放在小碟子中,端過來放在黛玉右手邊的小案幾上。


    看了看黛玉手中的繡品,忍不住道“姑娘這竹子繡的可真好看”


    黛玉聞言,臉蛋微紅,扭捏道“閑來無事,繡著玩的。”


    紫鵑哪裏還不明白,轉過身子,偷偷捂嘴輕笑。


    日落時分,便有賈母屋子裏的婆子掌著燈過來接黛玉過去,紫鵑和秦簡自然緊隨其後。


    一路上婆子念念叨叨的,一個勁的便是“老太君可掛念著姑娘了,這些日子姑娘病著,老太君是日夜憂思,今兒個才聽說好了,便讓趕緊過來接您了。”


    黛玉心裏自然也知道,這府上,外祖母是對自己真心疼愛之人,想到讓外祖母為自己這般傷神,心裏愧疚,待會定要好生陪陪外祖母。


    幾人來到榮壽堂的時候,屋子裏姑娘嫂子的,說的正熱鬧。見黛玉打簾子進來,王熙鳳笑著走過來,拉著林黛玉的手道“終於來了,剛剛老祖宗還問著妹妹呢。”


    “嫂子好”黛玉忙給王熙鳳行了個禮,王熙鳳忙拉著,“趕緊去老祖宗那,正念著呢。”


    黛玉踩著步子便向賈母走去,待要行禮,賈母突然站起來,旁邊的鴛鴦忙扶著,便到了黛玉麵前,一把拉著黛玉的手,動容道“好孩子,終於好了,我這幾天真是夜不能眠,這下是放心了,來,到我身邊坐著”說著便拉著黛玉往自己那錦緞大椅上挨在一起坐著。


    王熙鳳見狀,笑道“這林妹妹果真是成了老祖宗的親孫女了,往心裏疼了。”


    賈母指著王熙鳳笑罵道“偏偏就你這張嘴,你這妹妹年紀輕輕的,這般磨難,我怎麽能不疼。”


    旁邊薛姨媽見了,湊趣道“老太太就是疼孫輩的,這滿園子的姑娘,可都是心尖尖上的寶貝了,便是我們家這個,也常常道老太太便是親祖母一般了。”


    屋子裏其他人自然也是一片附和之聲,賈母聽了自然歡喜。秦簡在一旁冷眼看著,便隻覺得自家主人真是一朵白蓮長在淤泥裏了。


    眾人笑鬧了片刻,寶玉帶著襲人也進了屋子,一進門,看了眼賈母身邊的黛玉,心裏又是歡喜,又是氣惱。自從林姑父病逝,林妹妹總是避著自己,便是連那院子,都進不得,心裏天天想著,又拉不下臉來,今日見了,隻覺得林妹妹還是那般神仙脫俗,心下更是歡喜。


    “老祖宗,給您請安了”寶玉掀起寶紅色的長衫裙擺,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的磕了頭,請了安。


    哄得賈母樂的合不攏嘴,“今日聽你母親說,在學裏得了先生的誇獎。”


    賈寶玉瞄了眼賈母身旁的黛玉,見黛玉並沒有看自己,隻是捏著帕子低著頭,心裏便有些惱火,悶聲道“隻不過是做了幾首詩,入了先生的眼罷了。”


    賈母看出寶玉心裏有些不愉,又不知何故,便不再問,隻吩咐著坐在自己旁邊,又讓王熙鳳去那邊上菜,邢夫人和王夫人自然先起身去廳裏布菜。一屋子便隻剩下年輕的姑娘們和賈母。


    黛玉和寶玉之間隻隔著賈母一人,寶玉自然心思歡喜,時不時的便要看上幾眼。


    此時黛玉心中卻是千回百轉,自己與那人正經定親,媒妁之言,想要見麵卻是難如登天。如今與寶玉見麵,卻是正大光明,心中酸澀,歎這世俗可笑,果真是規矩隻能約束規矩人。又想著這般見了外男,隻覺得對不起那人,心裏悶悶不樂。


    史湘雲本就見賈母待黛玉比對自己還親近,又見賈寶玉一進屋子,便眼睛直溜溜的盯著黛玉,竟是忘了旁人,心裏便有些不平。自己是老太太的內家,平日裏也和寶玉親近,卻比不上這個病秧子孤女。怪聲道“林姐姐怎麽看起來臉色不好,莫不是還在擔心那秦將軍,聽說似乎不大好了?


    聽了這話,眾人臉上都有些古怪之意,那秦將軍重傷之事,都是清楚的,聽說很是嚴重,還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若真是沒了,這林姑娘日後,便真是孤寡之人了。隻不過這些想法都是在暗地裏說說,還沒人敢放在台麵上來說,這會子被史湘雲提起了,便難免不往那方麵想。


    林黛玉更是臉色微惱,她極不喜歡旁人拿秦凡說道。


    賈母見黛玉臉色變了,擔心提起黛玉的傷心事,忙阻攔道“你這姐姐才好,莫要再提了”


    賈寶玉卻突然開口道,“就算那人怎麽了,妹妹也莫要擔心,仔細家裏還有人呢。再說本就是個追名逐利之輩,何必如此放在心上”賈寶玉是看不上秦凡那般位高權重之人的,覺得高官都是俗人,而林妹妹為了這樣的‘俗人’不理自己,更是不應該,忍不住便將心中的氣話說了出來。


    秦簡聽了哪裏還忍得住,臉色一變,剛要抽鞭子,便聽到黛玉正聲道“雖還未成親,卻到底是我爹爹為我選的良人,表哥還請莫要口出穢言,他馳騁沙場,保家衛國,表哥如此言語,隻怕讓人寒心。”


    眾人聽了這話,心裏驚訝,平日裏林妹妹說話雖有些刻薄,也沒有在老祖宗麵前這般明目張膽的教訓人,眾人看了看老祖宗,隻見老祖宗臉色果真變了。


    薛寶釵見狀,忙道“寶玉也是好意 ,林妹妹莫要這般惱人。”


    黛玉正要說話,卻聽賈母正色道“姑娘家的,莫要說什麽馳騁沙場的,便隻想想死在那人手上有多少性命,便讓人歡喜不起來,這也是你父親臨終前定下的,我也不便說什麽,隻是你也莫要為了這般,便說教人,到底還是自家人親。”


    “外祖母``````”黛玉聞言,心裏發酸,禦之那般好,怎能如此說他。眼中含淚,定定望著這位平日裏真心敬愛的外祖母,一時竟不忍反駁。


    屋子裏的氣氛有些怪異,寶玉見黛玉流淚,怔了怔,“林妹妹,我`````”


    話未說完,隻見林黛玉突然站起,走到賈母身前,規規矩矩的跪下,磕了個頭,溫聲道“我本是晚輩,自然不能違逆長者,隻是也萬不能這般讓人說他,今日身子有些不便,不能陪您用膳了,隻得告退。”


    說完便自顧自站起來,旁邊紫鵑見狀,忙跑過去一邊扶著,黛玉輕輕倚靠著,借著力給賈母和李紈行了禮,便轉身走出去。秦簡欣慰一笑,將軍,您值得了!也不看眾人反應,忙跟了出去。


    留下賈母怒氣而起,又氣的暈沉沉而坐下,口中隻呼著 “白眼狼”


    一屋子人自然又是勸慰,又是哄著。


    秦元巍巍顫顫的將消息告訴秦凡之後,便不敢言語,隻在一旁準備承受秦凡的怒火,畢竟主母受了委屈,將軍那裏能不心疼的。


    誰知``````


    “哈哈哈哈,她果真這般做了?”似乎還有些不相信,再次確認道。


    秦元愣了愣,道“秦簡是這般傳話的,應是不會錯了。”


    卻隻見秦凡咧開了嘴,薄唇彎出一個大大的弧度,顯得很是愉快。


    旁邊路引見狀,頭上忍不住流下一滴汗水,隻覺得今日的將軍格外不同。秦元也是怔怔的看著自家將軍這破天荒的開懷大笑。


    最後,隻聽到秦凡自顧自的笑道“被自己的女人護著,感覺還真不賴!”


    秦元和路引情不自禁的對視一眼,將軍、女人、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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