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低頭一看,地上躺著的,是那條剛換下來帶血的……衛生巾。


    林微微膛目結舌地半天沒反應過來,而魯道夫也一動不動地站著,估計是被震暈了。大眼瞪小眼地對視許久,他才吐出一句。


    “真惡心。”


    哎約,親娘嘞,你讓我死了算了。


    完蛋,她林微微的形象全毀了,真想一頭撞在牆上一了百了。他那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就一外星人,隨地亂扔東西果然是可恥的。


    唉,可是她能不能申請上訴,事情絕對不是他想得那樣,14歲的她還在尋找大姨媽的道路上摸不著方向呢。


    他鄙視地瞪了她一眼,臉上那一朵紅雲還沒消退,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林微微逵猩竦氐勺潘謀秤埃皇狽從Σ還礎z潰磕至稅胩歟駝庋淮蚍17耍吭韁勒庋褂玫米拍悄圓械墓費戇酌矗茲死準海


    一清早就和公子爺pk,最後借著衛生巾出奇製勝,所以說人生啊,果然很黃很暴力。


    身心被這麽一折騰,肚子裏的餓蟲在安靜了一陣後,終於爆發了小宇宙。林微微來回踱步,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先祭奠五髒廟再說。悄悄地潛入廚房,偷了兩瓶牛奶,幾片麵包,本來還想順手牽羊撈幾片肉腸和奶酪的,但考慮到非常時期,隻能低調行事,將就著填飽肚子再說了。


    一口氣將牛奶瓶喝了個底朝天,三兩下解決掉麵包,果然是餓狠了。摸回房間,原以為兩個室友去上班了,誰知居然貝雅和薩比娜都在,兩人不上班,正窩在被子裏,熱烈地八卦著。林微微一見這架勢,頓時傷心了,本還支支吾吾地想找個借口搪塞,沒想到這倆人壓根就沒發現她一夜未歸的事實,難道她就這麽沒存在感嗎?


    “你聽說了嗎?施瓦茨家的小女兒失蹤了。”


    “不會吧,又有人失蹤了?”


    “沒錯,我親耳聽管家先生說的。這個月已經是第三個了,前兩個失蹤的人都還沒找到呢。”


    “難道沒人報警嗎?”


    “當然報了,但警察愛管不管。”


    “為什麽呀?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


    “因為失蹤的都是猶太人,這段時間,猶太人被排擠得厲害。”她壓低聲音,接著道,“你說這些失蹤的人都去哪裏?就算是被人殺了,至少也有屍體啊。可現在,他們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像是人間蒸發了,真是太詭異了。有人傳言說……”


    “說什麽?”


    林微微也在門口拉長了耳朵。


    “有人說是拿活人做實驗,還有人說是被剝了皮做燈籠……”


    “噗。”這麽緊張的氣氛下,林微微還是沒忍住,不厚道地笑了。俗,就不能整一點新鮮的出來!?


    突然而至的笑聲將兩位姑娘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原來是簡妮。薩比娜拍了拍胸脯,抱怨道,“怎麽神出鬼沒的?被你嚇了一跳。”


    “抱歉抱歉,”林微微走過去,在兩人當中擠了個位置,一手勾住一個,義無反顧地加入八卦行列,“你們倆聽說的都不作數,我來給你們講講nei幕。”(河蟹萬歲)


    “咦?你知道nei幕?”(河蟹萬歲)


    林微微神秘兮兮地一笑,問,“新版本的,要不要聽?”


    “要。”兩人異口同聲。


    “從前有個小孩子,出生在魚市上,他生下來就身負異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味道,香的、臭的、腥的、酸的,唯獨他沒有,就連狗狗都不吊他,他成了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孤魂野鬼。後來碰到一個好心人,收留他在一家香料製作廠打工。好不容易長大成人之後,由於他的特殊體質,一直都被人們忽略。於是,他就越來越bt,越來越孤僻,也越來越極端,整天跟蹤那些聞起來香香的女孩們。他想了個辦法,將她們一一從大街上騙回家,先奸後殺,殺完再奸。”


    “真過分。”女孩們紛紛倒抽了口冷氣。


    “過分的還在後麵呢”,她停頓了一下,又問,“你們知道今天的香水是怎麽來的嗎?”


    兩人麵麵相覷,最終搖了搖頭,望向她。


    “他把她們的屍體肢解了,然後裹在麻袋裏放在火上烤,熬出一滴滴的精油,摻和了女子們各種的體香,所以每一滴香水中都困著一個少女的靈魂……”


    “惡,不要再說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用香水了!”


    “我也是,光聽你說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哇哈哈,這才是很爽很變/態的人生哇。


    兩個女孩子一致被她惡心到了,從床上跳了起來,出去幹活。


    “喂喂,好戲還沒開場呢。下麵還有更精彩的!”


    可惜兩人跑得影子也沒了,林微微撇撇嘴,切,一群膽小鬼。


    打來一盆水,將自己清理了下,學著貝特維亞的樣子,把頭發綁成兩條小辮,總算恢複了人樣。


    捧著牛奶瓶,她跑回雜物室。


    “親愛滴小狗狗,我又殺回來啦。看我給你帶啥好吃的了,牛奶也。來,搖個尾巴給媽咪看看。”感情真把他當寵物了?


    幸好弗裏茨昏迷著,耳不聽為淨。


    托起他的腦袋,林微微喂了一口牛奶,誰知這哥們非常不配合, 70%從嘴裏吐了出來,30%嗆進了鼻腔,弄得狼狽不堪。


    林微微掐住他的下顎,撬開他的嘴,又嚐試著灌了一點牛奶進去,結果還是一樣,白花花的牛奶從他嘴角滲出。


    為毛會這樣?


    摸摸他的額頭,又捏捏他的臉,他呼吸正常,心跳沉穩,傷口沒有破裂,一切看似正常。


    雖然林微微上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做嬤嬤,任勞任怨的……容嬤嬤。但是這家夥喂一次就吐一次,也太讓人崩潰了。難道是受了傷,連帶著生理機能上也縮回嬰孩時代,習慣性吐奶?


    你不喝,我喝!雖說在現代,牛奶的價格比上公廁撒泡尿還便宜,可在金融危機的30年代,是很昂貴的奢侈品。想她在布朗家的時候,那個摳門老媽都是拿奶粉來打發她們的,一勺奶粉要兌n勺水,就這樣她還不是天天能喝到。


    目光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最後停在那優美的唇型,一個極其邪惡的念頭突然躍上了心頭。


    嘴對嘴地喂他……


    咳咳,猥瑣的鏡頭才在腦中流放,林微微頓時就被嗆到了。於是,這個想法才起個頭,就被扼殺了。這種事,不太適合未成年人,還是等貝特維亞回來讓她去做好了。


    坐等了一個下午,終於把二小姐給等回來了。她踏進來的時候,林微微正靠著牆壁睡的香,哈拉汁流了一地。


    “喂,你醒醒。”貝特維亞搖了搖她。


    “發生了什麽事?”林微微本就睡得不穩,一下子被驚醒了。


    “沒什麽事,我隻是告訴你,我回來了。”


    “太好了,那這裏交給您了。”終於可以換防,林微微打了個哈欠,道,“我先回去了。”


    “唉,等等。”見她要走,貝特維亞急忙伸手去拉她,用力過猛,結果林微微一下子沒站穩,一頭撞到了牆壁上。噗通好大一聲,把她瞬間給痛醒了。


    “啊啊啊,大小姐,您到底想怎麽樣?”


    “那個抗菌素……”


    “對呀,”這麽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伸手問道,“藥呢藥呢藥呢?”


    “藥房說這是醫院專用的,市場上不流通。”


    “那就是說,沒有?”


    “也不是完全沒有,如果去黑市,還是可以買到的。”


    “那您就快去買呀,他可等不了那麽久。”


    “這藥肯定是要的,但是……”她看著微微,話鋒一轉,道,“我一個大小姐怎麽去黑市,所以這藥得你去買。”


    “我?”林微微驚訝地指了指她自己。


    “對,你。”貝特維亞堅定地點頭,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了幾張大洋塞在她手中。


    “唉,可是我已經24小時沒睡了,小姐您總得讓我喘一口氣呀。”


    “我讓你喘了氣,他就喘不了氣。簡妮,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這是什麽歪理啊,林微微直覺得想要反駁,“可是……”


    “就算你幫我一個忙,我會記你的人情。”


    “哦?人情就不必了,不如多給些跑腿費吧。”資本主義社會,馬尼至上。


    “好吧,買藥剩下的錢,就算打賞你的小費。”


    “沒問題。買藥的事,就包在我身上好了。”她立馬迷花眼笑,有錢的是大爺,態度頓時180°大轉彎,看在票子的份上,她林微微還是很好說話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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