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


    白照南臉上獰笑湧出,大手張開猛地握拳,擠壓的空中都是一陣悶響,繼而向著大網轟出一拳。


    熾白的拳芒炸開,有猛虎張口咆哮,狠狠的轟擊在了大網之上。


    隻是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便微微凝固。


    隻見得拳芒中的白虎虛影驟然張開,巨大的虎爪上利指如刀,便要將大網直接撕碎,從而轟在後麵的白玉琪身上。


    但落在大網上的虎爪,莫說是轟擊白玉琪,就連網格都沒有撕碎,反而還被其劇烈的收縮給絞成了碎屑。


    而且這還沒完,大網仿佛要籠罩乾坤,瞬間就吞壓了白照南的大半身軀,將他整個人都要困縛起來。


    白玉琪就定定的站著,十分自信的看著白照南,戲謔的笑容裏滿是暢快:“大哥,這次看你怎麽做?”


    “我的好妹妹,你也太小看大哥了。”


    白照南壓下憤怒,垂下的眼簾緩緩升起,充滿了怒火的眼瞳,逐漸被淡漠覆蓋,而後整個再次變大。


    非但如此,就連他的身軀,也開始繼續鼓脹。


    他身上的衣衫,在瞬間就被撕成了碎片,鼓脹的肌肉好似石塊一般,硬邦邦的附著在身腿腳上。


    同時,他身軀壓下,直接化成了本體。


    數丈之巨的白虎身軀,未等大網收縮落下,反而自己已經將其幾乎充滿,快要塞緊了網格。


    “虎威!”


    白照南口中咆哮,巨大的虎體外陡現虛影膨脹,生生頂起了落下的大網,使得其碰觸的位置,散發著熾白的光華。


    很快,便有濃煙升起,燒灼著大網。


    白照南的眼睛透過網格,腥紅的注視著白玉琪,道:“好妹妹,你稍稍等一會,大哥很快就出來。”


    “嘖嘖...”


    隻是聞言,白玉琪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擔憂。


    她甚至微微搖頭,一臉憐憫的看著白照南:“我的好大哥,如果我是你,就已經放棄掙紮了。”


    “以玄陰孽晶為材料,鑄造而成的玄孽寒網,你當真能掙脫得了嗎?”


    此言一出,白照南漠然的瞳孔陡然凝縮。


    非但是他,就連白照南身後看熱鬧的十數人影,也齊齊變了臉色,慌忙看向了白照南身外的大網,驚疑不定。


    “下品聖器?”


    白照南再次開口,言語間已經沒有了張揚,反而多了些嘶啞和艱難,以及深深的不可置信。


    但他側目看著白虎虛影,與網格碰觸的位置上,逐漸蔓延開來的寒霜,心中卻是愈加的冷沉。


    這一次,即便驕傲如他,都不得不承認,自己大意了。


    白照南壓下心中的情緒,開口道:“用下品聖器來對付自己的親大哥,你不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了嗎?”


    “乖,快解開...”


    “唔...”


    聞言,白玉琪便眯起了眼睛,臉上神情滿是享受。


    但她看向白照南,卻輕輕的搖了搖頭:“親愛的大哥,這可不行哦,要知道,你可是這東西的第一個享受者呢。”


    “而且以大哥往日對妹妹的照顧來看,絕對不能享受得時間太短,便一直到四個月結束出去,如何?”


    “白!玉!琪!”


    白照南咬牙切齒,麵色都變得猙獰了起來:“我發誓,隻要我出來,一定會打斷你的雙腿雙手。”


    短短時間,玄孽寒網已經完全的冰凍了白虎虛影,甚至將其都絞成了冰屑粉末,繼續向著白照南壓去。


    如此態勢,由不得他不著急。


    而白玉琪隻是踮了踮腳,渾不在意:“既然如,就更不能讓你出來了。”


    “好了!”


    她拍了拍手,隨意的看著白照南道:“你就慢慢在這裏享受吧,小妹就不陪你了,先走一步咯。”


    說著,她甚至還走到了大網前方,看著近在咫尺的白照南:“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趕回來,看你被大網罩住,掉入城池的樣子。”


    “那場景,應該會讓人記憶深刻的吧?”


    “你是在找死!”


    此言一出,白照南的臉都有些綠了。


    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像是野獸一般,被大網罩著丟入城中的樣子,恐怕會成為整個白虎大陸的笑柄,以至於傳遍妖境。


    到時候,他就真的抬不起頭了。


    想到這裏,他看著白玉琪逐漸遠去的背影,心中有些慌亂起來:“白玉...不,好妹妹,你快回來,大哥有話對你說!”


    “你別走啊,快回來啊,大哥給你道歉,快把大網收了啊...”


    隻是回應白照南的,不過是白玉琪隨意的擺手。


    白照南心中憤怒的幾乎要噴出火來,可不論他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甚至隨著自己的掙紮,大網收縮的速度,還更快了一些。


    這一發現,直嚇得他一動不動。


    但如此,依舊不妨礙他發號施令:“你們還在看什麽?還不快過來幫忙?難道想看老子被網捕住嗎?”


    其餘十數白虎族人心中苦笑,便頂著白照南的怒喝聲,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幫忙,不敢開口反駁。


    這兩兄妹,真是一個比一個凶。


    不過,他們都是口是心非的主,想來也是出不了什麽大事。


    ……


    遠空,灰暗的天穹下,一行人氣氛有些沉悶。


    沒有白虎一族的指引,君弈實在是想不到,如何能節省時間的找到麟鹿一族,地毯式的搜索肯定不行。


    即便這樣找到了,也沒有時間進行融合。


    “抱歉,君公子,是我們拖累了你。”


    君弈身側,妖染臉上有些難看,方才白照南的聲音沒有壓製,即便眾人離得挺遠,都聽得清清楚楚。


    以四大聖靈族與天妖一族的矛盾來看,白照南的確不可能鬆口。


    而且按照他的行為做派來看,甚至還網開了一麵。


    否則妖染幾人,此刻就已經成了他的爪下亡魂了。


    “沒事。”


    君弈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糾結這些,轉而沉聲歎道:“除了白虎一族,也不知道還有哪一族知道麟鹿一族的下落。”


    幾人沒有開口,都細細的回應著關於麟鹿一族的信息。


    但奈何,麟鹿一族本就不是大族,平時行為又十分的低調,信息實在是少的可憐,畢竟誰會去在意一個尋常的妖族呢?


    說句不客氣的話,與麟鹿一族類似的妖族,在白虎大陸實在是太多了,甚至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我知道啊!”


    這時,一道隨意的聲音突兀傳出,沒入了君弈等人的耳中。


    幾人聞言大驚,連忙停下身形,向著四方遠遠退開,如臨大敵的警惕起來,防備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隻見得在幾人的不遠處,白玉琪正雙手背在身後,隨意的邁步跟著。


    “白虎一族!”


    妖染與妖絮麵色一沉,身上的天妖氣息便是迸發出來,以為對方是緊隨追來,便準備提前出手,將其拿下。


    卻還不待他們動手,白玉琪就連連擺手,道:“大家別誤會,我不是來找茬的,隻是順路而已。”


    “順路?”


    聞言,君弈微微皺眉。


    而妖絮和妖染壓根就不信,甚至身後的天妖虛影都浮現了出來,緩緩向著白玉琪圍困壓去。


    “怎麽?你們不想知道麟鹿一族的位置了?”


    白玉琪也不理妖絮和妖染,直看向中間的君弈,臉上掛著狂熱的笑容,在人看不到的背後,雙手不住的緊握鬆開,周而複始。


    “你會告訴我們?”


    君弈抬手,示意妖染和妖絮不要輕舉妄動。


    但凡有萬一的可能,他都不想錯過,總比沒有的強。


    白玉琪翻了個白眼,理所當然的開口道:“自然是有條件的。”


    “請說。”


    聽得此言,君弈眼睛一亮,心中反而有了些底,也愈加的期待了起來。


    “與剛才一樣。”


    白玉琪將雙手擺在前麵,纖纖玉手上已是青筋鼓脹:“隻要你與我全力打上一場,我就告訴你。”


    “不論輸贏?”


    “不論輸贏。”


    看著白玉琪迫不及待的樣子,君弈挑了挑眉,有些無語。


    “怎麽樣?”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


    “成與不成,不就一句話的事嗎?至於怕成這個樣子?”


    見君弈不說話,白玉琪心中有些煩躁,方才的興趣已經被消磨了大半,反正她如今已經自由,找誰打不是打?未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我不相信你。”


    君弈攤了攤手,衝著白玉琪直言說道:“我不能確定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確定打完後你一定會告訴我。”


    白玉琪也不在意,擺手道:“我可以提前告訴你。”


    “你不怕我直接跑了?”


    君弈一愣,卻不想對方神經這麽大條。


    “跑?”


    白玉琪看著君弈,似笑非笑的環視著莫亦千等人,宛如一隻盯上了群羊的狼:“你盡管跑,我可以向你保證,絕不阻攔。”


    “呼...”


    聽得此言,君弈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垂下眼皮,體內逐漸有威壓彌漫,衣衫隨風蕩起:“告訴我麟鹿一族的位置。”


    看著此刻君弈的樣子,白玉琪的眼睛頓時大亮,身上有白芒狂放湧出:“寒林之北,斷井石窟。”


    “轟!”


    話音一落,君弈身上便是金芒大作,無數的血色紋路噴薄而出,在其身外穿上威嚴的帝冕羽氅,帝威煌煌。


    與此同時,有一條暗沉的灰白長河憑空而出,激蕩著潮汐狂潮,在白玉琪的身軀腳下碰撞翻湧。


    “深淵束縛!”


    伴隨著君弈口中言語傳出,長河中便是有兩道觸手衝天而起,探向白玉琪的雙腿。


    “雕蟲小技!”


    白玉琪瞳生漠然,體外覆蓋白虎虛影,玉手與虎爪一起探出,直向著腳下卷起的觸手狠狠砸去。


    “荒碑!”


    君弈大手憑空沉握,而後猛地向上抬起,灰白長河中頓時有無字石碑沉然升起,擋在了白玉琪的攻伐前方,任由其虎爪拳芒砸在上麵。


    “嗤嗤...”


    緊接著,被石碑遮擋了的兩道觸手從左右探出,抓向白玉琪的雙腳。


    “滾開!”


    她口中怒吼,柔順的長發飛散開來,出手態勢便如莽夫一般,大開大合的砸在觸手之上,激起無數灰暗水滴,竟是被生生的砸爛。


    隻是正在她舒爽的發泄時,身下陡然浮現出巨大的黑影。


    白玉琪心中大驚,豁然抬頭看去。


    隻見得山嶽落下,長河寒如鐵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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