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小二的解釋,君弈才算是對萬靈域界,有了一個大體的了解。


    原來,萬靈域界乃是數十塊大陸,以及無盡的浩瀚海域的合稱,遍布著無數的勢力,以及隱世的老怪物。


    具體的情況,小二也知之不多,畢竟他的境界太過低微,過於深奧的東西和信息,他也接觸不到。


    但卻說了人類的聚集大陸,包括他們所在的大陸一起,並稱是做...


    雲州。


    在這雲州之上,遍布著數十塊大陸,中間盡都被浩瀚的大海阻隔,也就各自衍生出了許多強大的勢力,雄踞一方。


    蒼雲天域時,所謂的雄踞一方,乃是占據著一塊地域和城池。


    但是在萬靈域界,在雲州,所謂的雄踞一方,便是代表著一塊大陸的歸屬和統治,乃是真真正正的雄主。


    這些龐然大物,哪怕是放在整個萬靈域界,都是響當當的存在,盡都可以用一首詩來形容囊括。


    一宗一閣鎮東西,一莊一島平南北;


    三家雲上分天下,藥宗商盟攬九天。


    所謂一宗一閣,指的是嵎天大陸的問天宗,以及順河大陸的衝霄閣。


    至於一莊一島,則是指歸武大陸的歸一山莊,以及幻月島上的幻月閣。


    雲分天下的三家,分別指寒朔大陸的齊家,武煉大陸的慕家,還有南衍大陸的虞家。


    至於藥宗和商盟,卻是並無具體歸屬,而是遍布整個雲州,不僅財力雄厚,也是所交甚廣,甚至比上麵任何一個存在,都要強上一分。


    傳說這些龐然大物的掌權者,可都是武尊境界的無上存在。


    在小二口中,君弈也知曉了武宗之上的境界劃分,那便是武皇,以及武尊,再高的層次小二也就不得而知了。


    君弈等人現在所在的大陸,便是雲州上較為奇特的歸武大陸。


    在這個大陸上,可以說沒有任何的宗門存在,哪怕有著世家建立,也無一不是偏居一隅,卑微殘喘的存在。


    因為在這裏,隻存在散修,以及散修聚集而成的傭兵團,還有統管所有傭兵團的龐然大物,歸一山莊。


    聽得小二一番訴說,直到他歡喜的離開,君弈都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這萬靈域界實在是太大了,大到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這裏大陸,任何一個都要大過蒼雲天域數倍,而且足有數十個,就這些,還沒有算上雲州之外的疆域。


    如此遼闊,哪裏是有一個詞能概括的了?


    怪不得蘊神樹認為他無法完成,找不齊洛妃重塑肉身所需的所有奇物,以他如今的境界能力,莫說是找齊,恐怕想要得到消息,都是極為難得的事情了。


    而且說句讓人絕望的話,就算得到了消息,趕過去所需要的時間,恐怕都是他所要仰望的數字,更別說他如今沒有這個實力。


    在蒼雲天域稱王稱霸的武王強者,在雲州多如螻蟻,數不勝數,看看一個客棧酒樓的小二都是武王境界,便可見一斑。


    至於在蒼雲天域被稱為老祖的武宗強者,更是多如走狗,不值一哂。


    隻有踏入了武皇境界,才算得上是登堂入室,稍稍有了點成就,能被強者看上一眼,或者說有了被認真對待的資格。


    武尊境,則是雲州強者夢寐以求的境界。


    隻有這些雄踞一方的龐然大物,或者傳承悠久的宗門世家,才會擁有一些,封做長老護持。


    這些,對君弈來說,都太遠太遠,太重太重,仿佛一座沉壓在肩頭,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甚至壓得沉入地下的山嶽,幾乎都要讓他絕望。


    君弈自負強大,心境非凡。


    但麵對這種程度的落差,著實讓他也有些無法接受,似是要墮入深淵,葬在無盡的幽暗中,看不到希望和光明。


    “公子,公子?”


    這時,禍蒼生凝聲開口,江雨四女也是目光擔憂的看著君弈。


    現在的君弈臉上青白交替,很是難看,好似在一瞬間衰老了數十歲一般,暮氣沉沉,沒有了年輕人的衝勁,以及往日的堅定。


    “嗬...”


    君弈苦澀一笑,搖了搖頭,歎聲道:“我沒事,隻是衝擊有些大而已。”


    “公子,你可別被壓垮了呀?!”


    “你個死丫頭,胡說什麽呢?”


    “我哪裏胡說了,若是公子心境崩了,倒了,豈不是洛妃姐姐就沒救了嗎?”


    “你閉嘴!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我...”


    ……


    君弈身側,江雪微微開口,似是要安慰他,可是說出的話,卻是讓幾女臉色大變,江雨更是麵色生怒的嗬斥了起來。


    但江雪也一改常態,看似懼怕怯懦,不過反駁的話,卻是一句都沒有斷過。


    平淡的言語,怯懦的聲線,卻是如一把尖銳森寒的鋼刀,狠辣而又無情的插入了君弈的胸口,沒入了他的心髒。


    鋼刀如此插入,似是還有些不過癮,還在不住的拔出,又不住的捅刺,周而複始,幾乎要將他的心髒生生撕碎。


    但這般讓他撕心痛楚的話語,卻是讓君弈身軀顫抖,心頭一震,如晨鍾暮鼓一般,直叫他振聾發聵,豁然開朗。


    是啊,


    江雪說的沒錯...


    若是他倒了,若是他退縮了,那麽洛妃怎麽辦?誰來給她重塑肉體?難不成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煙消雲散嗎?


    難道他要做一個無膽去拚搏,去承擔責任的鼠輩嗎?


    若是連自己心愛的人都無法相救,還說什麽摯愛,還說什麽頂天立地,還說什麽蒼雲天域的妖孽霸主,淨都是在扯淡。


    如今他隻是才看到困難,甚至都沒有碰到困難,就已經想著要退縮,就已經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連直麵的勇氣都沒有,又如何能成功?


    遙想千年前,他的家族親人盡都在血夜下,葬於灰燼消散。


    他舉目無親,羸弱無力,不還是一步步的堅持,一步步的努力,一點一點的在地上爬,用指甲去扣,才成功的嗎?


    現在,他有夥伴,有目標,又如何成功不了?又為何要退縮和恐懼?


    是的,


    沒有理由。


    一念至此,君弈心中豁然開朗,剛剛還灰暗無色的瞳孔,驟然爆發出璀璨的光華,明亮的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更有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和舍我其誰的沉威匯聚開來,大有一種不成功便成仁的執著和堅定。


    不僅如此,隨著君弈的一念通達,體內緩慢融合著的帝璽,也更是和他的本體相合,溢散開來的帝威,也更是威嚴浸潤,哪怕是擁有著一絲帝威的禍蒼生,都有些承受不住的想要跪伏在地。


    在五人的眼中,此刻端坐在小亭椅子中的君弈,仿佛是一垂坐在九霄之上的帝君,耀眼刺目,蕩下無盡威嚴,讓人敬畏臣服。


    “嗡...”


    同時,在君弈的體內丹田,剛剛才相合而成的武道命相,以及武嬰,又開始顫抖起來,流轉著奇異的光華。


    竟是因為心境的成長蛻變,讓君弈到了突破的邊緣,不足兩月時間,連番的武宗境界突破,這是何等的可怕和天賦?


    不敢怠慢,君弈目光一凝,大手一揮,在院落外布下了一層強橫的禁製,免得突破時的動靜太大,從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做完這些,心念沉下。


    丹田中,三尊命相和三尊武嬰上光華流轉,幾乎要濃鬱的沸騰開來,甚至都有些壓抑不住的想要衝體而出。


    稍作沉凝,君弈心中便是有了主意。


    在武宗初期踏入武宗中期的時候,他使得三宗武嬰以順時針的順序兩兩相合,讓每一個武嬰的體內,都蘊含著兩種不同的屬性。


    如今,跨入武宗後期,是不是可以大膽一些,讓每一個武嬰的身上,都蘊含著三種不同的屬性呢?


    一念至此,君弈不再猶豫,便是引導著丹田中的三尊武嬰開始運轉起來,使得原本已經融合在一起的兩種屬性,又各自的區分開來,做了一個鏡像的翻轉。


    比如說,上次怒血暴君的血色在武嬰體內的右側,這次便置於左側;上次陰冥鬼嬰傳入的怒血暴君體內的荒蕪寒息在左側,這次便置於右側。


    其他兩尊武嬰也是以此類推,隨後逆反,以逆時針的方向,再次重複上次突破時候的行為方式。


    讓天罰聖嬰體內的雷霆白河,進入怒血暴君體內,使得怒血暴君體內的血腥凶戾,沒入陰冥鬼嬰的側身,最後再讓陰冥鬼嬰的荒蕪寒息,與天罰聖嬰相合,盡都各占三分之一。


    “轟!”


    但在沒入一瞬,三尊武嬰體內盡都傳出了陣陣沸騰的怒意,不住的排斥著剛剛衝入體內的陌生氣息,極其拒絕,甚至都將三尊武嬰擠壓的膨脹了起來,似乎隨時都要爆炸。


    如此...


    君弈目光閃爍間心神一動,心念虛影強行幹涉,卻是從各自的體內又抽出了一些氣息,進行重新調整,從而讓三尊武嬰本身的強息,作為主導的存在。


    “嗡...”


    果然,在稍作妥協後,三尊武嬰全都趨於了平靜。


    哪怕是剛剛入體的氣息想要翻天,都被其他兩個本就進行過融合的氣息強行鎮壓,漸漸的開始融合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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