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突然的聲音傳來,打斷君弈的步伐,卻是內堂雲家家主雲硯。


    晉凡一席話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雖然有些牽強,但似乎還有些道理,雲硯自然不會當作什麽都沒有發生。


    “哦?”


    君弈身軀回轉,看向內堂的雲硯,輕聲道:“不知雲家主有何見教?”


    “晉凡所說的事情,我想你應該解釋一下。”


    雲硯漠聲開口,自己兒子的婚事被斷,兩家聯姻成了笑話,更與水家產生衝突,這中間確實有些蹊蹺。


    “解釋?嗬。”


    君弈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雲硯,再次走向晉凡,身上的黑霧暴戾氣息愈加濃烈,緩緩攀升。


    “你找死!”


    雲硯臉色難看,沒想到君弈竟無視自己,身形一閃便直衝上前,武帥境界的威勢瞬間爆發開來。


    但還未至君弈身前,一道炙熱刀炎卻已經橫劈而來,將雲硯身形阻擋。


    “你太放肆了。”


    莫亦千口中低吟,手中所持長刀烈焰焚灼,威勢更甚先前。


    雲硯神情微凝,能力戰武秋溟的人,他不得不認真應對,但他也不是怕事之人,心中暗道:隻要自己拖住莫亦千,君弈若是執意施為,必會惹怒沐玄衣,自己或許拿莫亦千沒辦法,但若是他與沐玄衣聯手,那可就不好說了。


    “凶獸九嬰出世一事,讓閣下聲名鵲起,但我卻是不信的。”


    雲硯淡淡開口,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冷聲道:“今日,我倒是要領教領教閣下的手段,看看是否如傳聞所言。”


    雲硯話音落下,一股溫潤之風,淡淡而起,讓人如沐春風。


    莫亦千眉頭微蹙,這股平淡安逸之感,讓人舒適,與武秋溟那股秋風截然不同,隨著雲硯動作,莫亦千體內靈力也緩緩運轉,不慌不忙。


    一道殘影閃過,雲硯身軀緩緩而散,自身的氣息卻是沒有收斂,但卻隨著風起,瞬間鋪滿整個宮家內院,無影無雲,雲硯的身軀竟就如此消失。


    “風?雲?”


    莫亦千口中淡淡輕吟,但又輕笑一聲,不屑道:“在火焰麵前,都將成為過眼雲煙。”


    話音落下,莫亦千身周空氣突然一抖,一股炙熱火焰噴湧開來,向四周席卷而去,狂暴的火焰靈力瞬間將周圍變成炙焰領域。


    “你以為就如此了嗎?”


    雲硯輕笑一聲,道道殘影隱約出現,竟有四道虛影,從四方殺向莫亦千。


    “這到底誰真誰假?”


    “不知,雲翌似乎用的也是這一招,但他實力太低,隻能有兩道身影。”


    “不隻如此,看那邊,雲翌身上沒有絲毫氣息溢散,而雲硯卻是每一道身影都有自己的氣息,真假難辨。”


    莫亦千看著向自己襲來的殺機,臉上表情不變,抬手將刀直接甩出橫劈,而自己則衝向側方,揮拳狠狠的轟下。


    烈焰噴湧,轟穿火焰領域,直衝而出,卻是兩道身影,雲硯臉色難看,死死的抵擋來自莫亦千的攻勢,他雖然已經很小心了,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而自己氣息擴散,莫亦千竟能知道自己真身所在。


    “嗬。”


    莫亦千冷笑一聲,不屑道:“你以為我的烈焰隻是為了造勢嗎?”


    雲硯被狠狠打退,臉色青白,如此他想明白了,莫亦千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無從下手,但這烈焰卻正好給了自己的棲息之地,讓自己主動上鉤,如此戰鬥經驗正是可怕。


    但雲硯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因為他的目的不是擊敗莫亦千,而是拖住,想到這裏,身影再次消失。


    莫亦千眉頭一皺,抬手持刀,小心防備。


    另一邊,隨著君弈踏前,晉凡臉色難看,沒有想到君弈竟然真的敢對他下手,若非自己受傷,區區武君初期,豈敢在自己麵前放肆?


    而其身後葉城麵對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君弈,心中警惕,雖然自知打不過,但現在可不能弱了蒼玄宗的威名。


    “君弈,你可別欺人太甚。”


    沐玄衣擋在晉凡身前,他自然不可能讓君弈在他麵前對晉凡出手。


    君弈似是沒有聽到沐玄衣的警告,繼續向前,身周黑霧中更是夾雜起點點腥紅,映襯在君弈一襲白衣之外,更加血腥。


    “嗤。”


    一道劍氣劃過,劈在君弈身前,將眼前地麵劃出一道深深的斷痕,沐玄衣持劍沉聲道:“越過此線,死!”


    沐玄衣雙目凝重,雖然君弈不過武君初期但其實力之強,態度之強橫竟讓他有些忌憚,不知背景的人才是最難纏的。


    君弈無視沐玄衣的警告,繼續向前,如此膽大行為,頓時讓眾人驚歎,也深深的為君弈捏了一把汗。


    眼看著君弈一步便要踏過那道劍痕,沐玄衣手中的劍更是提起,顯然並不是說說而已。


    “踏。”


    君弈一步落下,橫跨劍痕,場中武者幾乎下意識的心跳都慢了一拍。


    沐玄衣提劍附靈,便要出手,卻聽一道突兀的聲音傳來。


    “嗝~”


    一聲酒嗝傳來,頓時傳遍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內院,目光匯聚,卻見是一白發男子傳出,正是醉癲狂。


    “你,是你!”


    沐玄衣微微一愣,但隨即一驚,口中驚呼道“醉癲狂!”


    此言一出,場中武者頓時驚呼,更有外院的武者想要衝入,一睹真容。


    醉癲狂,北蒼大陸不知多少武者的崇拜者,劍道第一人。


    沐玄衣神情凝重,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醉癲狂竟也來到了這裏,先前他沒有注意,畢竟來恭賀喜事的武者太多了,值得自己的關注的本來就不多,下方院中自然更是少有,隻需要瞥一眼就夠了,但沒有注意到醉癲狂當真是自己的失誤。


    而他的樣子似乎是要為君弈出頭,看來傳言並非空穴來風,對君弈更加忌憚,他是用了何種手段,竟讓莫亦千為他出頭。


    “你要出手?”


    醉癲狂灌了一口葫蘆中的酒,隨即將手中的酒葫蘆緩緩放下,雙手微垂,目光看向沐玄衣。


    沐玄衣心中一個咯噔,這醉癲狂似乎與先前不一樣了,那目光,神情,還有一頭白色的長發,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沒有了曾經灑脫的模樣。


    沐玄衣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醉癲狂,你要與我蒼玄宗開戰?”


    “對公子出手,不可饒恕。”


    醉癲狂口中輕語,這一句話若白日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公子?他,他說什麽?”


    “醉癲狂竟稱君弈為公子?難道他臣服君弈了嗎?”


    “這少年到底什麽來頭?竟能讓醉癲狂如此,太可怕了。”


    場中武者一片嘩然,外院石聰更是倒吸一口涼氣,他曾看到醉癲狂隻是眼熟,還以為是裝扮相似,畢竟北蒼大陸崇拜醉癲狂的人多了,但卻沒有往醉癲狂的方向去想,畢竟自己沒有見過,而此時醉癲狂與眾人傳言相差甚大。


    如此情形,讓石聰更加堅定了結交君弈之心,若是君弈能從宮家大院離開,未來不可限量。


    沐玄衣能走到如今地步,可不是說說而已,至少不會不戰而怯,沉聲道:“你確實很強,但我沐玄衣也不是泥捏的。”


    “好,勇氣可嘉。”


    醉癲狂眼睛微亮,手中酒葫蘆中酒氣噴散,一道冰藍之色匯聚而成,是為劍刃,醉癲狂特殊的武器,以酒葫蘆為劍柄,酒氣靈力匯聚為劍刃。


    “此劍:炎璃承淵。”


    醉癲狂口中輕吟,將劍緩緩抬起,目光直視沐玄衣,淡淡道:“這柄劍是這次意外所獲,還未現世,你的運氣不錯,將成為第一個試劍人。”


    “炎璃承淵。”


    沐玄衣見到此物,手中長劍更是微微顫抖,似有些畏懼,目光閃爍間,輕吟道:“上品靈器。”


    醉癲狂揮劍而下,一道冰藍劍氣瞬間將地麵切開,地麵之平整有如鏡麵,當然不會反光,眾武者見此看向醉癲狂的目光都是一片羨慕。


    當然,羨慕的是他手中的上品靈器,炎璃承淵。


    靈器在北蒼大陸分三種等階,下品,上品和極品,極品靈器在整個北蒼大陸都沒有幾把,上品靈器也少見的可憐,寥寥幾把都是各宗門的寶貝,少有能使用者,如此寶貝,怎麽能不讓人覬覦,羨慕?


    “來,讓我看看你有何實力與我叫板?”


    醉癲狂身上沒有絲毫氣息波動,手中酒葫蘆之中卻是炙熱之氣狂暴溢散,踏步而出,隻是簡單揮劍而劈。


    即便如此,沐玄衣都是不敢大意,自己手中的長劍不過才下品靈器,雖隻有一品隻差,卻如一道鴻溝。


    沐玄衣持劍迎上,一擊而退,手中長劍顫抖不止,沐玄衣低頭看去,雙目一縮,卻見劍刃之處竟出現了一個細小的豁口,心中頓時心疼不已,這把劍已經跟了他很久,如此傷痕,當真讓他難以接受。


    醉癲狂卻沒有絲毫猶豫,再次欺身而上,沐玄衣卻是將長劍收起,與醉癲狂一戰。


    沒有了沐玄衣的阻擋,君弈很是順利,數步踏前,已經逼近晉凡,葉城強壓下心頭的懼意,站在晉凡麵前。


    “君弈,我們一戰,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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