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收拾完龐武博後抬頭四處查看,邊打量周圍的同時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而四周再一次陷入詭異的沉寂。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對於到場的人們來說,恍如一場夢境。


    平日裏威風凜凜的幾大家族現在都擠在一起,滿臉恐慌的相覷著。


    再難彰顯出那種不可一世、讓他們難以高攀的氣派,隻有不堪入目的狼狽與落魄擺在眼前。


    原本一場好好的招親宴,現在也落得如此結局,想必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台上龐褚年與龐文翰率先反應過來。


    接著龐褚年有些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口,竟也沒有言語,身旁龐文翰更是一臉錯愕。


    在他看來龐武博身手絕對算得上十分厲害,但現在龐武博被人打翻在地,出手之人更是像有非同尋常的手段,盡管再沉穩的性子遇見如此意外的景象也難免會有些無策。


    “閣下途經此地,不問青紅皂白就出手傷了我兒,就算再如何也該說個緣由,賠個不是吧。”


    龐褚年冷靜下來片刻,迅速恢複常態,瞬間變回那個波瀾不驚,大局盡握的從容老者。


    “你這老人家倒是有趣,你為你兒子抱不平我能理解,可你要問我為什麽對你兒子出手,那倒不如看看他之前欺壓迫害他人的時候。”


    話雖說著,但白衣青年卻暗自捏個手勢,旋即將龐武博身上的縛印解開了。


    龐武博感受到身上那種窒息般的捆綁感漸漸消退後,起身走回台上。


    “老夫向來對錯分明,這次是有武博的過錯,懲罰先不說,你先向幾大家族與這位小夥子道歉。”


    “是我的錯,請你們原諒我。”


    語氣平淡,仿佛自己才是置身事外的那個。


    “武博道歉是他的態度,你們接受與否皆可,我們龐家也會對他有懲罰,你們看如何。”


    “這龐家父子為人的風格真是相似...”


    易天韻站在人群裏靜靜的當著一位吃瓜群眾。


    “你既然明白就好。”


    白衣青年聽到龐武博的安排後也沒了異議。


    “既然小夥子問個是非曲直,老夫自然不會庇護我兒,我們就事論事......小夥子你及時勸阻住他,讓他避免鑄成大錯,這的確為了他好,但是這事情原由想必你還不清楚。”


    “今日是老夫孫女的招親宴席,剛才我們文考比試,但有人卻借此羞辱戲弄我龐家,糟蹋老夫孫女和我龐家的名聲,更是妄言要我龐家再無出頭之日!我們家族男兒向來鐵骨錚錚,血性內存,有人欺負到龐家頭上,一時難免動怒有所衝動,再之後的經過就是你前來製止。”


    “原由大致如此......既然小夥子問個原由,問個對錯,那現在你覺得對錯如何?”


    “這...”


    白衣青年聽完才發現事情和自己所見大相庭徑。


    幾句話令局勢驟變,矛頭接著指向幾大家族。


    “龐老,話可不能這麽說!孩子不過沒有作答,或許是麵對比試才思枯竭,一時沒有思路罷了,何故置於此。”


    “是啊,天下才子無數,燦若繁星者不計其數。當下不應該選取那些德才兼備者進入下一場比試,反倒來質問我們這些敗北孩子的答卷過錯,失誤與招親孰輕孰重!”


    開始爭辯立即變回之前的家族氣派,言語往來間猶如高手過招,絲毫不輸剛才的對戰。


    幾大家族重新站回群眾麵前。


    “說的輕巧,蓉兒招親豈容你們如此胡鬧!”


    龐文翰也有些抑製不住,往日的溫文爾雅不掛麵上,頗有幾分失控。


    龐褚年卻看著白衣青年,一字一句問著。


    “現在你覺得誰是誰非,現在你怎麽主持大局?”


    白衣青年啞口無言,一身武力也無處可施。


    的確,要輪武功修為青年算得上好手,可要是與人爭辯,他怎麽能鬥得過這些整日琢磨的家族掌首。


    “算了,這是我們家族之間的是非,也不為難你。你途經此地,身手極為不凡,恐怕也不是無名之輩,但這南城周圍老夫實在想不出哪裏有如此手段,想問問小夥子師出何門?”


    龐褚年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白衣青年剛才出手絕對屬於修士手段。雖然看不出門派,但他對修士的名號還是有幾分認識的。


    剛入修煉的叫修途,在那之上才是躍凡,可能還不是很清楚其中門道,但比一般修士還厲害的估計更是罕見。


    這等年紀就有這種修為,八成是宗門中人。


    龐褚年提問一針見血,一下子問到所有人的疑惑之處,也問到青年身份的關鍵。


    這回青年不必窘迫在是非之中,聲音也爽朗了幾分。


    “我叫林魚,鯉魚的魚!”


    “說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來自道清閣。”


    龐褚年和龐文翰一怔。


    “道清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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