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格格見到方德都李小環主說得啞口無言,就忍不住地替他出頭:“李小環,做人你也得的些度,凡事都別得寸進尺,方叔是看在以往的情份上,處處讓著你,顧著你,可不是這世上的每個人他都是圍著你轉的,夜路走得多了,它可是會碰到鬼的,這次如果不是方叔出麵替你說情,你以為你能這麽快從大牢裏出來麽,就算是不能把你充軍發配三千裏,至少也得讓你在牢裏跟老鼠蟑螂呆上幾個月。”


    李小環根本沒有理會她,而是如鬥雞般的盯著方德:“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丫頭她就是你找來的人?你先讓人把我抓進大牢,然後再自己出麵當好人把我從大牢裏救出來,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領你的情,感激你,原諒你麽?我李小環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少不更事的小丫頭了,你欠我的這一輩子都別想還清是不是還想把我抓起來,是得話就趕緊,我若是皺下眉頭都不是李小環。”


    “你......”


    被李小環無視的永琪格格自然是為之氣竭。


    李小環沒有理她,而是繼續盯著方德:“不服氣的話,你大可以再讓為丫頭把我抓起來,反正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得起,還有你告訴代鐸和鄂爾多,這個漕幫幫主的位子我不想當了,你們誰想要就自己拿去。”


    方德麵色立時變得凝重:“我說小環,咱不賭氣行不行?漕幫可不是一般的江湖幫會,幫主的位子更不是誰武功高強就能當的,當幫主的除了武功高強之外,還必須有一定的組織、協調的經營能力,他的一個決策可影響著整個運河上下上下眾多商戶和幾千萬百姓的經濟、民生。”


    “我知道,”李小環冷冷地說:“你不是喜歡幫人麽,那就幫吧,反正這個漕幫的幫主的位子我也不想當了。”


    說罷她已轉身離去大步離去。


    “小環......”


    方德剛準備去追。


    李小環的聲音已冷冷地傳來:"你敢跟來,我就死給你看。”


    方德隻有止步,目送著李小環消失在長街的盡頭。


    李小環的性格他是非常地清楚,她絕對是那種說得出,做得出來的人,若是人真要追上去,難保她不會走極端。


    對於李小環的態度,永琪格格卻極其不滿,於是她衝著李小環遠去的身影喊話:“唬我麽,我永琪可不是唬大,你不當漕幫幫主,想當的人後麵跟著一大串呢。”


    然而李小環卻根本沒有她。


    和永琪相比之下,方德卻是一臉的愁容,這丫頭的話說得倒是輕鬆,可事實上她哪裏知道這個中的輕重:“漕幫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江湖幫會,幫主之位不是誰武功高強就一定能勝負的,當幫主的人除了要武功高強能服眾之外,還得懂一定的經營之道,隻有這樣才能將漕幫做大做強,否則他就是坐上尋個幫主的位子,也難以長久,遲早也得讓幫眾將他從那個位子給推下來。”


    “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弄成這樣子的。”永琪格格此時也知道自己這次捅的簍子夠大了。


    “不關你的事,你也是想做一件好事,雖然事於願違,可做人做事,隻要有一種善良的心,這就已經足夠了,至於其他的,你可以慢慢地學,再說小環從漕幫幫主的位子上退下來,也未必是件壞事,一個女人整天跟漕幫的那些人混在一起,那也不是什麽好事。”說到這裏,方德倒是一掃愁容:“走,方叔今天請你吃西餐,想來你還沒有吃西餐吧。”


    他帶著永琪格格,西澤秀美向洋行的方向而去。


    “什麽是西餐?”


    永琪格格邊走邊問.


    方德回答她:“就是洋人的飯食,飯菜則叫西餐,吃西餐時要注意禮儀,幹萬不要鬧出響聲,那在西洋人眼中,是很失禮的一件事情。”


    “行!”


    永琪格格很愉快地應了聲,長這麽大她還沒有吃過西餐呢。


    “知道了就快點走!”


    嘉親王永琰與方孝玉等人是一前一後出京的,出了京之後就直接來了杭州,這次來杭州,他主要是來向鄂爾多求援的,雖然他已經被乾隆立為了儲君,可這身上的壓力那也是非常地大,朝中那些大員暫且不說,就是和珅和榮親王就如同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來,特別是榮親王,他手裏可掌控著zlq六十萬兵馬,而且zlq在他這些年的苦心經營之下,戰力那可是諸旗之冠,而他手上卻是一點兵力都沒有,如何能與對方相抗,要與對方相抗,他就必須得到鄂爾多的全力支持,否則他是一點勝算都沒有,而鄂爾多雖為閩浙總督,可手裏卻掌控著江南、江北兩座大營幾十萬的精銳,這股力量足夠讓朝中那些大員忌憚不已,而他的身份對鄂爾多來說從來都是什麽秘密。


    這剛到杭州,他就聽到李小環因與永琪衝突,憤而辭去漕幫幫主的消息,當下,他隻有苦笑,永琪這丫頭還真是一個能惹事的,於是他就沒有耽擱,直接找到了鄂爾多。此時的鄂爾多正與王亶望、代鐸商議誰來接任幫主這事,對於永琪格格逼得李小環辭去漕幫幫主這事,王亶望則是萬分的緊張,永琪那可是他的小主子,她惹出來的事還不是得他不擦屁股,正在他想著如何解決這事的時候,卻聽代鐸在一旁說:“誰當幫主這是你們閩浙的事,本欽差隻是一個外人,這事就不用本欽差說話吧?”


    聽到這話,王亶望第一個就沉不住氣了:“代欽差你也知道誰當漕幫幫主是我們閩浙官員的事,可你以走私之罪查封雷家時,將李小環推到那個位子上的時候,好象也沒有跟我們打招呼,現在出了事,你就想袖手旁觀門都沒有。”


    代鐸悠悠地說:“這次將李小環拉下來的好象是你的小主子。”


    王亶望說:“我這小主子做事是衝動了些,可她也是一片好心,替朝廷分憂緝私,要不代欽差你上折彈劾她得了。”


    代鐸為之氣竭,彈劾永琪格格,他腦子是進水了,永琪格格那可是一個很記仇的人,若是被她記掛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永琪格格查封漕邦的手段也是跟他學的,他就是以此手段查封了漕幫和雷家,真要是追究起來,他也得擔很大的不是。好在這時,鄂爾多開了口:“問題出了,就得想著把它給徹底地解決掉,而不是在這推卸責任。”


    正說話間,一個門子從外麵進來,將一張拜貼交給了鄂爾多,看過拜貼之後,鄂爾多就準備結束了此次的商談:“今天本督有貴客來訪,就先談到這裏,回去之後你們好好想想如此將這事圓滿的解決,而不是想著推卸責任。”


    將這兩人送走之後,鄂爾多立刻接見了嘉親王。見到鄂爾多之後,嘉親王也是直陳的來意,對於嘉親王的求援,鄂爾多也隻有苦笑:“.....對於嘉王爺的器重,鄂爾多自然是感激涕零,可鄂爾多就是一外官,對於朝中之事,鄂爾多就是想助王爺一把,那是有心無力,愛莫能助,”


    “鄂大人......”


    嘉親王還想瑞士勸,鄂爾多已繼續說:“相信嘉王爺也知道,自皇上登基之初,皇上就將鄂爾多發往閩浙,數十年如一日,不曾調動,王爺可知這中何意?”


    嘉親王認真地想了想,還是難得要領,不過他還是說了一番見解:“以本王估計皇阿瑪應該有兩重考慮,一是江南是朝廷的賦稅重地,需要需要一位朝中大員來坐鎮,二是我皇家對方家有所愧欠,皇阿瑪讓鄂總督坐鎮閩浙,也有暗中顧看方家之意。”


    鄂爾多笑了:“大清也有大清的規矩,象鄂爾多這麽數十年如一日的擔任閩浙總督的例子,王爺可曾見過?”


    嘉親王搖頭,事實上他對鄂爾多數十年呆在閩浙總督這個位子上,也是諸多的不解。


    “事實上,讓鄂爾多鎮守閩浙,固然是皇上的旨意,但更多的是大行皇帝的遺旨。”


    “大行皇帝的遺旨?”


    嘉親王很是意外。


    “這其中的原因,本督也無法與王爺言明,還是等王爺回京之後,親自問問皇上,”鄂爾多卻笑著說:“不過王爺你既然來了,就不妨在閩浙多呆一段時間,替本督分解一下政務,現在閩浙正在舉辦天下英雄擂,本督年事漸高,政務上的事已經是有點力不從心,天下英雄擂之事就請王爺多多擔待一些了。”


    嘉親王動容,鄂爾多竟然讓他主持天下英雄擂:“我行麽?”


    鄂爾多回答說:“想當年大行皇帝攜帶本督與年羹堯白龍魚服行走江湖時,也不過是王爺這個年紀,而且本督對閩浙之事自信還控製得住,王爺你盡可大膽施為,把它當做是對自己的一種磨練,溫室中長大的花朵不經曆室外的風吹雨打,將來是很難獨當一麵的,相信皇上那邊也樂意看到你成長,你隻有真正的成長起來,將來才能撐起大清的未來。”


    “鄂總督教訓的是!”


    對此嘉親王隻有應了下來,其實他也想通過此次的天下英雄擂選拔一些武功高強的手下。


    鄂爾多則繼續:“如果王爺你還有時間,就放下王爺的身份多去江南大營走走,隻要贏得軍中的將士的支持,別人就是想動你,也得惦惦自己的份量,當然了想讓他們服你,你也得拿出一些讓他們信服的能耐,若你隻是仗著皇權壓製他們,他們也許都會聽,可最多也隻是口服而心不服。”


    嘉親王聞聽大喜,立時應了下來,他最看重的還是江南大營那幾十萬的兵力,有了這幾十萬大軍的支持,他自信還是能與榮親王一較長短的。


    鄂爾多仿佛是看穿了他心中之所想:“如果本督沒猜錯的話,代鐸此次南下,也是本著江南大營這幾十萬人馬來著,人家可是擺在明麵上的奉旨欽差,也算是有皇命在身,在這一點上你並不占優。”


    嘉親王眉微鎖:“難道他還敢造反不成?”


    鄂爾多打了個嗬嗬:“這次的天下英雄擂很不簡單,本督估計有人會借著這次的天下英雄擂下一盤很大的棋。”


    “鄂大人是說榮親王?”


    “除了他還會有人,”鄂爾多淡淡地說:“本督雖然地處間浙,卻不代表對於朝中的事是一如所知,這些年來,榮親王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除了自家把持著zlq之外,還暗中控製著三旗的兵馬,若是他毫無反意,又何需掌控著這麽多的兵馬。”


    嘉親王聽得震驚不已:“皇阿瑪他知道麽?”


    “皇上是何等的睿智,又怎能看不出榮親王的野心?”


    嘉親王苦笑:“可是我們看到的卻是皇阿瑪對榮親王的縱容。”


    “皇上雖然對榮親王縱容了些,可它的縱容也是一塊試金石,若是他能通過皇上的考驗,皇上自然會讓其扶佐繼位的君王,隻可惜皇上稍加縱容,他的野心也就徹底地暴露了出來,若是他能此刻主動地交出兵權,皇上還能給他一個富貴,讓他頣養天年,隻可惜他讓自己的野心蒙閉了自己的雙眼,心裏有的隻有對大行皇帝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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