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紳殷德一雙眼睛盯著方孝玉:“做兄弟的這次既然跟著你上武當,就沒想著要貪生怕死,可你這麽做分明就是拿大哥我當外人了。”


    對此方孝玉自然是不會承認了,即使是他心裏真的是這麽想:“豐紳大哥你這麽說可就錯怪小弟我了,咱們這次上武當人雖然很多,看起來浩浩蕩蕩的也十分的威風,可事實上卻也是相當的凶險,雖然這些八旗子弟都經過了一次剿匪,身手也都算是眾多八旗子弟中的姣姣者,可那也是針對常人而言,可真要跟那些經常在刀口舔血的江湖豪客相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你說若是大批的江湖悍匪的突襲,他們能派得上用場麽?”


    豐紳殷德默默地點頭,這些八旗子弟都是什麽角色,他還是心知肚明的,於是他歎息:“這次碩王爺還真是給咱們添麻煩了。”


    誰知方孝玉卻在搖頭:“添麻煩倒也未必,這天下底根本就沒有無用之人,每個人他都有自己的用處,問題就是看用人者能不能合理的運用,運用得當,隻要用人都能運用得當,他們就會成為你手裏的一把能為你斬荊披棘的神兵利器,這些八旗子弟雖說是平日裏鬥雞溜狗,聽曲看戲,看似一無所長,難當大任,可他們也有自己的優勢,要知道他們可都是朝廷的功勳親貴之後,他們的祖上可為大清立下汗馬功勞的能臣良將,若說是現在這些人都已經不在了,可他們的影響力卻早已滲透到了大清的各個角落,這股勢力即使是當今天子都有所忌憚,更別說是江湖上的那些綠林巨梟,江湖巨擎了,得罪了他們背後那股勢均力敵,絕對是件讓人很頭疼的事,這別的不說,咱就以眼下為例,隻要他們能出現在武當山上,就算是什麽事都不幹,對馮道德都是一種很大的威懾,哪怕就算馮道德他心裏再怎麽的不滿,那也得把這些人當大爺一樣供著,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就是要殺我,也不得不有所收斂,所以眼下我們最重要的是保障這些人的安全,要知道馮道德那可是請動了碧落賦中的殺手,那些殺手可都是殺人不眨眼,他們要殺我是沒有那麽容易,可要殺上幾個八旗子弟那還是最輕鬆不過了,若是他們讓碧落賦的殺手殺上幾個,這對我們來說卻是一件非常頭腦的事,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證這些人的人身安全。”


    聽到方孝玉這話,豐紳殷德自然是沉默了下來。方孝玉這話說得著實不錯,這些八旗子弟每個人都代表著一股勢力,他們的族裏裏不是出過朝廷的重臣,就是出過皇後、太後,嬪妃,雖然他父親是乾隆駕前的第一紅人,可這麽多的勢力別說是他父親,就是皇上也是十分頭疼的:“你想怎麽做?”


    “當然是保證這些人的安全。”


    豐紳殷德苦笑:“這麽多八旗子弟,想要保護他們每一個人的安全很難。”


    方孝玉嗬嗬一笑:“在你看來是很難的事,在我看來卻很簡單,雖然這些八旗子弟每個的背後可都潛伏著一股極強的隱形勢力,惹上他們絕對會是件麻煩的事,要知道這賺錢的生意有人做,賠本的生意可沒人幹,碧落賦雖然做的是人頭買賣,可他們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給自己招災引禍,隻要他們不擋自己的路,相信沒有人會去惹這個麻煩,雖然碧落賦的行蹤都很隱蔽,可問題是隻要他們還在外麵有所活動,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若是有人要刻意的尋找他們的下落,相信總會有人能找到,所以我相信他們也不會無緣無故地給自己樹敵,所以我想隻要那些八旗子弟不礙人家的事,人家也不會向他們動手。”


    豐紳殷德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你是想和這些八旗子弟保持一段距離?”


    方孝玉點頭:“殺手的目標隻是我。”


    “可這麽一來你就危險了?”


    “想殺我也沒有那麽容易,至少我身邊還有碩王府的侍衛高手和我那些兄弟,”方孝玉如此說:“可這麽八旗子弟就不一樣了,在京城他們可都是飛揚跋扈慣了的主,若是沒有人震得主他們,恐怕他們會惹出很多有事來,所以這事還得有勞豐紳大哥你了。”


    豐紳殷德遲疑著說:“其實最能鎮住這些人的不是我,而是碩王府的郡主格格,她那個京城女霸王的綽號可不是平空得來的。”


    “如果你說的永琪格格,那就算啦。”方孝玉如此說:“雖然她是能震住那些飛揚跋扈的主,可問題是她也是個愛惹事的主,有她在,原本沒有事,也會變得有事,原本芝麻綠豆大的事,也會讓她搞成潑天大事,所以這事還得拜托豐紳大哥你了。”


    “行,不過你也得小心些,碧落賦的殺手那可都是殺手中的殺手。”


    方孝玉自然是點了點頭,也就在這時,永琪格格策騎湊了過來:“我好象聽到你們在說我的名字,是不是你們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聽到永琪格格這話,方孝玉自然是相當地無語:“背後說你的壞話,好象最近你也沒幹什麽壞事,有什麽壞話讓我說。”


    “那倒也是,”永琪格格自然是點了點頭,不過她還是警告了句:“若是讓我知道你在背後說我的壞話,小心格格我拿鞭子伺候你們。”


    方孝玉沒有再理永琪格格,繼續對豐紳殷德說:“得空你問問那些八旗子弟,看看他們那邊有沒有與碧落賦聯係的方式。”


    豐紳殷德還沒有答話,永琪格格立時興致勃勃地說:“怎麽,你打碧落賦的主意?”


    方孝玉聽了她的話後就忍不住地反駁:“這話你得跟我說清楚,什麽叫我打他們的主意,別把我說得跟欺男霸女的惡棍一樣,我這人做事可是很有原則的,你不犯我,我怎麽可能犯你,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現在都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了,我不反擊難道還伸長了脖子讓人家砍不成?”


    聽到方孝玉的反駁,永琪格格嘿嘿一笑:“誤會了是不是?我額娘可跟我說過,碧落賦那可是傳承了幾百年有殺手組織,一直以來做的那可是人頭買賣,隻問金錢不問是非,隻要你出得錢,就算你讓他們殺天王老子都沒問題,這幾百年積累下來的財富就算比不上十七路漸塵,卻也差不到哪去,若是能把他們給滅了,咱們賺得肯定比剿滅十七路煙塵時要多得多。”


    豐紳殷德忍不住地說:“話是如此,可碧落賦有那麽好剿滅的麽,若是他們那麽容易被剿滅,早在前明的時候就讓人給滅了,要知道那可是江湖上最隱秘的殺手集團。”


    “你怎麽這麽笨呢,”永琪格格很鄙視地說:“以後出門別跟別人說你認識格格我,格格我可丟不起這人。”


    豐紳殷德氣竭,他可是在上次會試得過榜眼的人兒,沒想到現在竟永琪格格給鄙視了:“我怎麽就給格格你丟人了?”


    “說你笨你還不服氣呢,反正格格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好好地分析分析,”永琪格格非常得瑟地說:“雖然碧落賦是江湖上最隱蔽的殺手集團,可隱蔽卻不並等於隱而不出,是生給肯定還是要維持的,沒有生給來源,再隱蔽的組織那也會崩潰的,特別是象這種做人頭買賣的殺手集團,既然是要繼續人頭買賣,肯定是要跟外麵的人聯絡,要跟外人的聯絡,那就得有聯絡的人,跟地址,隻要咱們能找到他們聯絡外界的地址和人,就能順藤摸瓜,摸到碧落賦的巢穴。”


    永琪格格的話自然聽得豐紳殷德心動不已:“孝玉,格格這話說得不錯,要不咱們還是先把碧落賦這個殺手集團給剿了。”


    方孝玉回答說:“我這個人可不是光挨打不還手的主,既然惹上了我,他們就得做好挨揍的準備,不過既然是要打,咱就得做到師出有名,眼下我們要做的是先上武當,解決掉馮道德,安排好我師父的身後事,至於碧落賦這個殺手集團咱們可以慢慢來。”


    永琪格格很不滿地說:“慢慢地來得等到什麽時候?”


    “慢慢地來,可不等於咱們什麽都不做的。”


    “譬如呢?”


    永琪格格地眼睛瞪得很大。


    “馮道德聯絡碧落賦殺手集團殺我,肯定是最近才做的是,也就是說碧落賦的聯絡點就在京城附近,你們可以將消息傳回京城裏,讓咱們在京城的人確定馮道德這些日子以來的活動範圍,以此來確定碧落賦的聯絡地點,不過京城我可不怎麽熟,這就得拜托豐紳大哥和郡主格格了。”


    “沒問題,”永琪格格立刻打保票:“這事交給格格我,我馬上給我阿瑪傳書。”


    豐紳殷德雖然沒有說話,可他的速度卻比永琪格格快了不少,未幾,他的傳書就已經呈在了乾隆的禦桌之上。


    接到豐紳殷德的傳書之後,乾隆馬上就將和珅跟碩親王召了來,等這兩人看過豐紳殷德的傳書之後,乾隆立刻發話:“你們兩個別站在哪不說話,都說說這事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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