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又名岱山、岱宗、岱嶽、東嶽、泰嶽,為五嶽之首,被古人視之“直觀通帝座”的天堂,也正因為如此,它才成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素有天下之首的美譽,在民間中傳說中它更是溝通天地人三界橋梁,被譽為華夏大地的第一神山,自秦始皇就陸陸續續地有十三代帝王親登泰山祭祀天地,彰顯自己的豐功偉績,以期得到冥冥之中的神明護佑,除了那些親登泰山封禪的帝王,曆代朝廷更是二十四遣使代表帝皇進行祭祀,所以無論是哪朝哪代官府對泰山都十分重視,在山上建築了許多的古跡,如陰陽界、桃花峪、驕傲徠峰、南天門、玉皇頂都是泰山的代表景點,而泰山也是道教的根源地,也因此被稱為道家第一名山,直到宋朝那位真宗皇帝將泰山封禪給玩壞了,這就使得其後的帝王將封禪之地改成嵩山,如果說泰山是道教第一名山,嵩山則是佛教的第一名山,封禪之地的轉換也就代表著佛道之勢在華夏大地的轉換,使得佛教的勢力取代了道教在曆代王朝中的地位,至此道教在華夏大地的發展隻能用苟延殘喘來形容,若不是其後出現了張三豐這位道家高人,道家恐怕連這四個字都用不上。


    方孝玉帶著橫山櫻子上山,並不是為了瞻仰前人留下的古勝遺跡,而為了滿足橫山櫻子的願意,再加上他們四更上山,就算是瀏覽周圍名勝古跡,那也是什麽都看不清,雖說起來的稍微有點晚,所以這一路上並沒有做任何的停留,而是直奔泰山的主峰玉皇頂,雖然起來的是有點晚,可這兩人那可都是一等一輕功高手,是以在日出之前,他們還是趕到了泰山的主峰玉皇頂。


    此時的泰山還處於黑夜的籠罩之中,夜空中隻有那些繁星在閃爍,大地更是處於一團漆黑之中,東方的天際更是連一丁點放亮的跡象都沒有,就邊遠處的大海更是沉寂無邊的黑暗中,看不到一點海水的跡象,四周的草叢間也就是隻有草蟲的鳴啾聲時時傳來,附近更是沒有一個前來觀日的遊客。此時的人們大多都是為了一日三餐奔波而忙碌,哪有後世的驢友一樣整日東逛西的雅興,興趣來了還會效仿猴哥在那些古跡名勝之所隨意塗鴉,寫上某某某到處一遊的大字,是以此時的觀日峰上除了他們兩個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遊客,至於橫山櫻子則是幸福得心裏冒泡,她原本隻是隨意說了句,卻沒想到方孝玉居然真的陪著她深夜爬山來了,隻是她自小就修練的是橫山家收心養性的功夫,並沒有將心中的情感給表露出來,一如往常。


    方孝玉直接在玉皇頂的東邊找了塊大青石,直接躺了下來:“看來咱們還是來早了點,想看日出還得過一會,我呢就躺在石頭歇一會,要知道咱們可是偷跑出來的,我估計道長這會肯定會氣得鼻孔直冒煙,回去以後被他狠狠地體罰是肯定的事,咱們得把精力給養好了,若不把精神、體力給養好了,這體罰咱們肯定撐不住,趁有時間,咱們還是得歇一會。”


    聽到方孝玉這話,橫山櫻子還是明顯的遲疑了起來,自小時候父親就延請京都的大儒教導她和姐姐杏子學習中國的宮廷禮儀文化,並刻守遵行,這些年來那些宮廷的禮儀文化早就銘刻在了骨子,雖然跟方孝玉一起,她時常都覺得很輕鬆,可是要她就這麽躺在方孝玉身邊她還是做不到,雖然方孝玉是她的未婚夫,於是她遲疑著說:“你自己躺著就行,我就不了。”


    “行,你自己高興就行。”方孝玉也沒有勉強,隨後他叮囑橫山櫻子:‘‘等天邊露出魚肚白時,就叫我一聲。’’


    “是,相公!”


    橫山櫻子很是恭順地應了聲。


    對於橫山櫻子的恭順,方孝玉著實是有無奈,這丫頭都好,就是這恭順的行止著實讓人受不了:“我說櫻子,你能不能實話告訴我,平日裏你們京都的女孩子在家裏都是這麽恭順,老用敬語跟自家人說話?”


    橫山櫻子聞聽之下不解地“哦”了聲。


    方孝玉則繼續說:“我可以這麽跟你說,我們方家可不是什麽王侯將相之家,就是一普通的商賈之家,我娘呢,也是當年的鹽幫當年的大小姐,可以說也是出自江湖,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人,我奶奶也是出自江左藍家,雖然江左藍家是以醫道傳家,可在那些正統文人和官員的眼裏,卻也是不入流的存在,至於商賈雖然是有些錢,可是在正經的文人眼中,可在他們那些人眼裏,商賈就是不事生產的寄生蟲,整天就知道將商品倒來倒去,地位就連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處於四民之末,所以呢也別老用敬語跟我說話,要表現得自然點,咱們家可沒有那麽多的規矩,而且你將來更是要嫁我當老婆過日子的,你說老用敬語說話,咱們還象是夫妻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我從哪買回來的奴婢。”


    橫山櫻子遲疑著說:“可是在我們東瀛那些名門家的小姐都是克守禮儀.......”


    “這裏是大清,不是你們島國的京都,這入鄉你就得隨俗,你看看咱們家那些丫環下人,誰象你一樣,不管任何場麵,遇到任何人都用敬語說話了?你老用敬跟人說話,你不覺得累,別人都覺累,所以我給你一點建議,以後你覺得怎麽自然就怎麽來好不好?”


    橫山櫻子點頭:“櫻子盡量改過,讓相公你滿意。”


    “行啦行啦,你呢隨意,現在我得先眯一會!”


    然後他就躺在大青石上閉上了眼睛,橫山櫻子先是在他身邊靜靜地站著,站得一會才在大青石上坐了下來,與方孝玉保持著一段不小距離,對於她的小動作,方孝玉自然是了如指掌,不過他卻視而不見,不加理會,初時他也隻是假寐,誰知到後來竟然真的睡著了。


    也不知沒多久,橫山櫻子就將方孝玉叫了起來,當方孝玉坐起來時,東邊卻露出了一些了魚肚白,遠處的海水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微瀾,依稀可見,更遠處的海平麵與茫茫的天際混沌一片,分不出是天還是海水。當方孝玉看到遠處的海水與天際結為一線之際,心中不禁是有了一些觸動,不由得想起了白眉傳給他的那記守招,遠處海水與天際混沌一片,不正是一線守住了天空與海水所有的來勢麽,在此刻間白眉傳他的那招海天一線所有的劍式均在他腦袋中輪回般的演練,起滅不定。


    對於方孝玉這時情形,橫山櫻子並不陌生,這種情形正如佛家所言的頓悟,這種體悟對武者而言,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緣,若是步得過去,他們自身的武功境界自然有突飛猛進,若是步不過去,整個人都會癡迷其中,變得瘋瘋顛顛的,整日都會沉浸在一片假想之中,而且他們這種情形也最忌他人打憂的,當下橫山櫻子就收起了全部的心思,守在一旁默默地為其護法。


    時間也就在方孝玉陷入頓悟當中之際悄然了流逝,當他從頓悟當中清醒過來時,就見到了橫山櫻子那張滿是擔憂的臉:“你沒事吧?”


    方孝玉笑:“我能有什麽事,隻不過是碰巧想通了一些事。”


    “真的?”


    方孝玉笑:“我還騙你不成,相信這次回去之後,道長一定沒理由跟我發脾氣。”


    看到方孝玉神色如常,橫山櫻子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你沒事就好。”


    回到道觀時,時已過午,在道觀門口,他們竟然見到了翹首以盼的永琪格格。永琪格格一見到他們就在那抱怨:“我說你們兩個死哪去了,怎麽到現在才回來,別說我沒告訴你們,道長今天可發了不小的脾氣,你們就等著他狠狠地收拾吧。”


    “收拾我怎麽可能,我看他今天非得好好地誇我才是。”


    永琪格格自然是一臉鄙視的神情:“誇你,想多了是不是,我可告訴你自你不見之後,道長的臉色可是非常地難看,就跟要打雷下雨一樣,嚇得我都不敢跟他呆在一起,溜了出來,不想被他狠狠的責罰,態度最好放端正點,別給嬉皮笑臉的,別到時候連累得我跟你一起受罰。”


    方孝玉笑:“道長罰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然後他就直接走進了道觀。


    當他從永琪格格身邊走過時,她發現方孝玉的身上的氣質也有了一些轉變,可到底有什麽轉變,她卻是有點說不上來,那種精神層麵上的事可不是她所能了解的。


    雖然在永琪格格麵前方孝玉很自信,可是當他真的麵對白眉時,卻仍然是那麽的恭敬,一如上學的頑童在麵對他的老師:“道長我回來了。”


    白眉冷哼:“死哪去了,都不用練功了。”


    方孝玉沒有說話。


    “既然回答了就馬上練功,若是今天還學不會海水一線和怒屈金虹中的精髓,晚上不許休息。”


    聽到白眉這話,方孝玉很是猶豫地說:“道長,我好象已經練成了這兩招劍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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