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白眉這話,馮道德心裏頓時有了種不好的感覺,不過馮道德並沒有否認,其實他就算是否認也沒有什麽用,陳家洛在不在他手上,隻要白眉略加打探就能得到確切的消息,當下他也就點頭坦然承認:“陳家洛是在我的手上!”


    “在你手上最好,”白眉道人也直接開門見山:“師伯我跟陳家洛還有個約會,那就是等你事了之後,我們倆再打一場燦爛之戰。”


    馮道德立時覺得非常地頭大,雖然他不是白眉的弟子,可問題是他投入武當不久,師父青雲子就死於江湖仇殺,一身的武功卻是由白眉代師所授,雖然他現在是武當的掌教,可在麵對白眉時卻仍然是非常地敬畏,當下他遲疑著說:“陳家洛武功雖強,可他始終都是一個後生晚輩,怎麽可能是師伯您的對手。”


    “沒有打過,誰又知道呢,”白眉如此地說:“聽說他的天羽劍法可是得自前朝天池怪俠袁世霄的隔代相傳,配合於萬亭碧血見丹心的內功心法,一身武功絕對不在江湖各派前輩高手之下,就連鄂爾多這樣的高手也奈何不了他,這樣的人的確可以成為貧道最強勁的敵手,雖然咱們武當的真武劍法是創自開派祖師張真人,這套劍法雖然威力絕倫,絕對不在少林的達摩劍法之下,可問題這套劍法是祖師爺晚年所創,劍法未曾大成,祖師爺就已經羽化成仙,隻留下了一些劍法的斷簡殘篇,曆代掌教雖然一直想方設法地複原這路劍法,可問題是這路劍法殘缺的部分實在是太多,一直都未能如願,就連師伯我也不例外,雖然這些年來,師伯我也修複了不少的劍術心法,卻始終沒能邁出這最後一步,陳家洛是一個絕頂的劍術高手,有他相助,對師伯我恢複真武劍法有莫大的助力,若能與他一戰,也許能幫師伯我走出這最後的一步。”


    聽到白眉這話,馮道德也是心動不已,可是隨之他的心又沉了:“陳家洛在我手上是不假,可問題是他中了四川唐門秘製的散功散,他還怎麽跟師伯你動手?”


    “四川唐門?”


    聽到四川唐門這四個字,雖然白眉被武林人士默認為當今江湖的第一高手,可仍然是無比的頭疼。雖然白眉在武學上是相當的自信,可並不是每個門派他都願意去招惹的,尤其是四川唐門,據說四川唐門是傳自唐未,雖說在武學雖然是有所傳承,可讓他們賴以立足江湖的卻是毒藥,暗器起家,是立足江湖數百年而不倒的江湖巨擎,甚至說唐門的曆史要比武當、峨嵋這些大派的傳承還要久,雖然武當、少林、峨嵋、青城、崆峒這些名門大派勢力龐大,可若是說令江湖豪客最為憚忌的,卻是四川的唐門了,得罪了這些名門大派,他們倒未必會一定置你於死地,可唐門就不一樣了,眾所周知四川唐門的人一直都很團結,報複心那也是特強,若是你得罪了他們其中的一個,他們所有的人都會跟不死不休,如附骨之蛆,得罪了他們,你就意味著你得終日裏提心吊膽地防著他們對你下黑手,可問題是任你武功高強,可你防得了一時,那也防不了一世,要這世上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而且就算你能時時刻刻的提防戒備著,可是這人總有疏忽的時候,而這一疏忽就意味著你極可能遭了暗算,所以四川唐門是江湖上千百年來江湖上公認為最不能得罪的門派。


    馮道德的臉色也是相當的凝重,默默地點頭:“四川唐門的確是這江湖上最神秘卻又不能得罪的門派,能不招惹他們,最好不要去招惹。”


    白眉臉上卻仍然是風輕雲淡:“貧道我好端端的去他們做什麽,我要求的隻不過是跟陳家洛痛痛快快地打一架,看看能不能在武學上再有所突破。”


    馮道德隻有苦笑,他這個師伯確實是個實實在在,除了追求武學最高的境界之外,其他的人或那都是不管:“可是沒有四川唐門的解藥陳家洛的武功根本就無法恢複。”


    白眉傲笑:“也許四川唐門的毒藥除了他們自己之外是無藥可解,可這未必就代表著這人是真的無救。”


    馮道德聽的一愣:“師伯的意思是........”


    “廢話少說,帶我去見陳家洛!”


    麵對白眉的強勢,馮道德隻有帶著白眉去牢裏去見陳家洛。


    見到陳家洛時,白眉並沒有在他身上見到一絲頹廢的感覺,當他見到白眉時,卻如同迎賓的主人一樣笑臉相迎:“道長你也來了。”


    白眉嗬嗬一笑:“淪為階下之囚卻仍然這麽看得開的,貧道估計這世間在概也隻有你陳家洛一人了。”


    陳家洛很坦然:“我知道道長一定會來。”


    白眉很意外:“為何?”


    “我欠道長一個約會。”


    “你中毒是四川唐門的散功散,貧道未必能解。”


    陳家洛回答說:“武當的無相先天罡氣練時至陰至柔,可一旦到了道長這種境界,卻能將地步至陰至柔的內勁轉換為至陽至剛,而至柔至剛的內勁卻是所有毒藥的克星,也許陳家洛身上的毒藥除了唐門的解藥之外無藥可解,但是道長你卻可以用自家的內力將其逼出來。”


    白眉嗬嗬一笑:“貧道的內力未必就能化解你身上的散功散。”


    陳家洛笑:“我隻知道道長是個武癡。”


    “那又如何?”


    “因為道長你一定要跟我打的理由。”


    “是麽?”


    “聽說你們武當派有一門鎮派的真武劍法,據說這門劍法是當年你們武當派的創派祖師張三豐,這門劍法也就是你們武當派唯一一門少林達摩劍法相抗的劍法,可惜的是當這門劍法問世之時,你們的創派祖師就已經油盡燈枯,沒有將這門劍法完整的傳承下來,這對你們武當派可是一種難言的損失。”


    馮道德原本站在白眉身上一直默不作聲,可是聽到這他再也忍不住了,他生怕白眉真的被陳家洛說動:“這關你何事?”


    陳家洛笑:“家洛雖然不才,卻也算得上江湖上一等一的劍客高手,令師伯雖然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頂尖高手,才智膽略無比,可劍法卻非其所長,若是能與家洛一戰,也許令師伯能從家洛的劍法中悟出什麽來。”


    馮道德雖然知道陳家洛言之有理,卻仍害怕白眉被其鼓惑忍不住地喝斥了起來:“胡說八道.......”


    可是他的話剛出口,卻被白眉喝住了:“你給我閉嘴!”


    “師伯,你別聽他胡說吧,他就是想借你的手脫困........”


    白眉的一張臉立刻沉了:“要你教我做事麽?”


    見到白眉的臉色不善,馮道德的一張臉立刻沉了下來:“師侄不敢。”


    雖然他心是有所不滿,但是真要跟白眉翻臉,他卻還是提不起那個勇氣。


    白眉隨之轉向陳家洛:“我這個師侄說的不錯,你不過是借我的手,恢複你的功力,好借機逃走,可你認為在我白眉的麵前,你有機會逃的機會麽?”


    陳家洛笑:“沒有試過,誰知道呢,試一試,或許還有一點機會,可若是不試,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白眉嗬嗬一笑:“你倒是很坦白。”


    “過獎,我這也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到了看看,你怎麽在我麵前逃走,”白眉這是對自家武功實力的絕對信任:“若是你能在貧道的眼皮底下逃走,貧道我也就認為。”


    事至此時,馮道德唯有歎息,他這個師伯說白了那就是個武癡,在他的眼裏也就隻有武道這一途徑,凡是對於能精進自己武學境界的事,就是天王老子也無法阻止,雖然情知自己無法推翻白眉的決定,可是他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師伯.......”


    “師伯不會給你添亂,師伯要做的就是跟陳家洛痛痛快快的打一仗,”白眉將目光轉向了馮道德:“若是陳家洛不戰而逃,師伯我就替你將紅花會給一古腦地給滅了,滅紅花會這功勞足夠讓你向乾隆交代了。”


    馮道德苦笑:“問題是咱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險。”


    白眉很不耐煩地說:“就這麽定了,把陳家洛帶回去,然後給我準備一間香房,我要給陳家洛逼毒療傷。”


    “是,師伯!”


    對於白眉的要求,馮道德還是遲疑著答應了下來。


    當白眉給陳家洛逼辣療傷時,馮道德率著手下的兵將白眉給陳家洛療傷所用的香房死死的圍住。白眉給陳家洛逼毒療傷這事並沒有瞞過代鐸,對此代鐸還真是感到無奈,這個白眉還真是個武瘋子,自己讓馮道德請他來,原本是想讓他防著天地會的苗如龍,可誰曾想,白眉一來就給自己添了這麽大的麻煩,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露麵,當他見到洪道德時,馮道德正率著一隊精兵守在白眉療傷逼毒的香房外麵。


    見到代鐸,馮道德立刻警惕了起來:“你來了?”


    代鐸苦笑:“出了這麽大的事,你說我能不來麽,再說你我現在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帽子,若是陳家洛逃了,你我兩人都逃不了幹係,走不了我,也逃不了你。”


    馮道德對白眉的武功自然是相當的自信:“你認為陳家洛能從我師伯手裏逃走麽?”


    “令師伯的武功是高,可問題是此一時,彼一時,陳家洛的武功本就不在你我之下,若是再加上一個苗如龍,那就很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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