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己方陣營時,他立刻命令手下近千號嘍羅嚴陣以待。


    雖然他也知道騎兵對步兵有著天然克製的優勢,可這雙方人數的差距卻不是一般的大,對方甚至是百騎都不到,可他手下卻有近二千號土匪嘍羅,一旦對方衝將過來,陷入他的人海優秀的戰術之中,這速度就必然會減緩下來,這騎兵對步兵來說,這最大的優勢就是速度和強大的衝擊力,而失去速度的騎兵那就是騎著馬的步兵,在他的人海戰術麵前沒有多大的優勢,他絕對有信心用人海戰術將對方給徹底地全殲,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對方並沒有直接衝過來,而是二十多步之外直接亮出清一色的連環鋼弩,對著他們這邊就是一波猛射。


    見到對方亮出清一色的連環鋼弩,蹋陷天自然是嚇了一條,他可不是他手下那群什麽沒有見過世麵的土豹子,在上山落草之前,他也走過南闖過北,算是見多識廣,也知道在這世上有連弩這種傳說中的殺器存在,隻不過這種殺器造價太高,再加上其製作工藝一直掌握在朝廷手裏立刻就知道要糟,雖然他的手下都是綠林道上的好手,可是他們的裝備那可是一般地差,每次出去打劫,他們都是紅布裹頭,手裏拎把江湖最為尋常的大砍刀,蹋陷天的裝備是好了些,也就多一把金絲大環刀和一匹快老掉牙的駑馬,身上別說是護體的鎧甲,就連都沒有一片,往日他們打劫過往客商,擄掠那可都是順風順水慣了,哪裏會往想到這次出來打劫會碰上把裝備武裝牙齒的硬茬子,對方胯下不僅是清一色的戰騎,就連兵器也裝備的傳說中的近戰之王連環鋼弩,你說就他們身上連皮甲都沒有一片,如何能抵擋得住對方的連環,更別說對方那邊可是幾十隻連弩齊射,射出的弩箭就如同滿天的蝗蟲遮天閉日般的射來,雖然蹋陷天和他的手下以兵器格擋那些弩箭,可是那些弩箭實在是太多了,就連弩箭身上附帶的力道那可不是一般地強,當弩箭過後,蹋陷天的手下幾乎有三分之一的人中了弩箭,倒在地上呻吟,就連蹋陷天也覺得手腕有些發麻,要知道他剛可掃落了不少的弩箭。


    可是對方卻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弩箭過後,他們立刻換弩,繼續向他們衝殺了過來。此時蹋陷天的手下已都成了驚弓之鳥,人人自危,剛才隻一波攻擊他們已經折了不少兄弟,所以當他們看到對方繼續衝殺過來,陣營就立刻崩潰了,出現了逃跑現象。雖然蹋陷天在極力的約束他們,並以血性手段斬殺了幾個逃跑的嘍羅,可是烏合之眾說到底始終都是烏合之眾,尤其是當對方發動第二波攻擊時,幾乎所有的嘍羅都加入了逃跑的大軍之中,方孝玉、碩親王他們幾乎率著他們的剿匪隊伍毫不費力地鑿穿了土匪的陣容,從容地整軍,清點人數。


    清點人數之後,碩親王竟然意外的發現自己這邊竟然是無一陣亡,僅有一八旗子弟手下的兩個包衣奴才掛了點傷,毫不影響其馬上的活動。見到這種情形,碩親王心中就很是疑惑,據他從兵部存檔的碟報得知,十七路煙塵那可是打家舍家,擄掠張民、騷擾地方,更多次外出,在異地多次搶掠過朝廷的軍餉跟賑災的銀餉,每當他們過境,沿途各縣的守軍都是緊守門戶,龜縮在縣城,看著他們在城外肆虐,甚至是他們連各省進剿的綠營官兵也打敗過好多次,可就那麽強悍的強盜土匪麽,怎麽到了他們這就成了不堪一擊的土鱉。


    永琪格格則顯得有些興奮,她剛才可又射殺了好幾個悍匪,興奮之餘她對方孝玉說:“我說孝玉,這些土匪也太不堪一擊了,咱們還玩什麽誘敵,幹脆直接把他們就地消滅得了,要知道蹋陷天和很多土匪頭目可就在他們當中,光蹋陷天一個人的腦袋就值一萬兩銀子呢,加上加上其他強盜頭子的腦袋,少說也是十幾萬兩銀子的進項,若是咱們不當機立斷,萬一他的腦袋讓人撿走了,咱們可就虧大發了。”


    聽到永琪格格這話,方孝玉很是意外的看著永琪格格,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原本永琪格格就有京城女霸王之稱,可經過這兩次與十七路煙塵衝殺之後,她居然有向殺人女魔王進化的傾向,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


    方孝玉還沒有說話,碩親王已在一旁勸說:“我說永琪,你一個女孩子家就應該文文靜靜的,學學女工,將來才能嫁個好丈夫,哪能學男人一樣拎刀砍人,這可不是個好現象,你說象你這樣哪個男人還敢娶,他難道就不怕你三更半夜裏拎著刀把他的腦袋砍下來麽?”


    永琪格格聽到碩親王這話自然是非常地不爽:“阿瑪,你胡說什麽?”


    碩親王回答說:“阿瑪哪有胡說,不信你問問孝玉,現在可有由京城女霸王向殺人小惡魔進化的趨勢.......”


    就聽到西澤秀美的聲音:“王爺、格格、方少爺你們看那邊。”


    三人隨聲望去,就到見西澤秀美所指的東北方向已有大量塵土掀起,可這還不算,緊跟著西澤秀美又指向了西北方向,那邊同樣是揚起了大量的塵土,以碩親王的經驗自然是知道那兩個方向都有大隊的騎兵向這邊疾馳而來:“他奶奶的,十七路煙塵還真看得起我們,一下子來這麽多人。”


    方孝玉卻表現得很鎮定:“人家這次來打我們那可是傾巢而出,這人馬能少麽?”


    “那我們怎麽辦?”


    “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走,”方孝玉顯得很鎮定:“反正我們這次的任務是將他們引往臥虎崖。”


    “你想當逃兵?”永琪格格的眼睛睜得很大:“別讓我瞧不起你行不行?”


    “什麽當逃兵,戰術你要靈活運用,哪能生搬硬套,”方孝玉如此說:“想想你們老祖宗十三幅鎧甲起家的時候,若是他每一戰都與對手硬杠,那點人馬早就淹沒在敵人的人海戰術當中了,哪裏還會有現在的大清王朝?”


    永琪格格不屑地說:“你能趕上我們老祖宗的一根腳指頭麽,我們的老祖宗哪象你這麽軟蛋,那可是敢帶著兩萬族人向超過自己十幾倍敵人衝鋒的主。”


    碩親王聽到她這話頓時有些不悅:“永琪,聽孝玉的!”61


    聽到碩親王這話,永琪格格這才沒有說話,方孝玉則深深地吸了口氣:“撤!”


    當下他就撥轉馬頭向著一個無人的方向走去。


    他這一走,他那些兄弟與碩王府以及那些八旗子弟自然是毫不猶豫地跟上。


    永琪格格心有不甘:“就這麽走了?”


    碩親王解釋說:“對方的援兵到了還杵在這裏做什麽?”


    永琪格格很不滿地說:“怕什麽,就算他們來再多的人那也是一群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


    “你懂什麽,戰馬要跑過來才有強大的衝殺力,若是馬跑來起來,那跟步兵就沒多大的區別,充其量那也就是騎著馬的步兵,一旦陷入步兵的重圍之中,那就是給人家送菜。”


    當下方孝玉已帶著橫山櫻子率先離去。


    碩親王望著心有不甘的女兒:“孝玉說得沒錯,馬若是跑不起來,那就是一點殺傷力也沒有,咱們沒有必要拿雞蛋去碰人家的石頭,想立功,後麵有的是機會。”


    “行!”永琪格格對此也顯得很無奈:“那就撤吧。”


    他們的行動完全可以用來如電,去如風這六個字來形容,傾刻間就撤得一幹二淨,如果不是地上有那麽多倒地的傷者在呻吟,蹋陷天幾乎懷疑剛才的那一切幾乎是在做夢,當兩支土匪的隊伍自村子的兩側趕來時,蹋陷天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在占盡上風之時突然撤走。


    其中一個帶隊的土匪見到一地的傷者就忍不住地問:“老大這是什麽怎麽回事?”


    蹋陷天唯有苦笑:“讓人給偷襲了?”


    那土匪頭目很意外:“在華北道上還有人敢跟老大你公開叫板,反了天啦!”


    “對方的來路很不簡單,他們人數雖然不多,但配備的卻是清一色的大宛良狗,跟軍中配備的連弩,如果我沒猜錯,拿下臥虎崖、桃花山、青龍寨的應該就是他們了。”


    那土匪自是憤憤不平:“敢打我們兄弟的主意,我看他們是在找死!”


    蹋陷天冷哼:“敢來打我們主意的人能簡單麽?這些年來咱們行事也太高調了,讓有心人盯上也是自然之事,照這麽下去,遲早會給咱們招來禍事。”


    那土匪卻麵有憂色:“榮王爺那邊我們每年要上供一百多萬兩銀子,不出來繼續打劫我們能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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