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方家,苗翠花就主動地跑到方家祠堂跪祖宗,抄家規了。


    對此方德著實是有些意外,要知道他這可不是第一次罰苗翠花到祠堂跪祖宗,抄家規了,可有那一次苗翠花不是滿腹牢騷,百般借口地跟他討價還價,那象今天這麽幹脆利索,一時之間心中倒有些不適。


    可是仔細地想想,他心中卻又釋然了,這麽多年下來,跪祖宗,抄家規對於苗翠花來說,早就成為家常便飯,有那一年她不跪上兩次,苗翠花的話來說就是她本人皮糙肉厚,可不是那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嬌女,跪祠堂拜祖宗就跪吧,反而她又少不了一塊肉,這點懲罰她本人就全當紮馬練功了,可問題在於她每次犯錯雖然最終都是認錯,可就是過後再犯,教而不改,對此方德偏偏卻拿對方沒折,再說人家連兒子都給你生了,你總不能休妻吧,再說這事他也幹不出來,時間長了,他也就習慣了,隻要她不給他惹出什麽大的簍子就行,當下他也就揮了揮手,讓她自己到祠堂去跪祖宗認罰了。


    苗翠花平時有些大大咧咧,可是跪祖宗時,她還是很誠心的,在祠堂這一跪就是一個多時辰,初時她倒不覺得什麽,不過這一個時辰後,她的肚子就不覺得“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這肚子一叫起來,她這才記起來自己中午並沒有吃多少東西,不過她並擔心自己餓肚子,通常她在祠堂認罰通常馬玉梅和歐陽四海都會背著方德給她送些好吃的過來,可是今天就不一樣了,也許是因為餓的緣故,她總覺得時間過得很慢,短短的一柱香時間,她就覺得就好象過了好幾年,於是她心裏就嘀咕了起來:“馬玉梅那沒義氣的家夥該不會忘了給我送吃的吧。”


    她的話剛說完,就見到永寧在祠堂門口向裏瞄了幾眼,然後就提著一隻食盒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見到永寧,苗翠花就不由得心中有氣,當下她就站了起來,怒眉圓睜:“好啊,你這個沒義氣的家夥居然還敢來見我!”


    見到苗翠花站起來,永寧就不禁有些心虛:“我怎麽沒義氣了,我又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怎麽就不敢來見你了?”


    苗翠花氣呼呼地說:“你還敢跟我說,我問你,我和馬玉梅動手的時候,你跑到哪裏去了,如果不是佐田英雄殺了出來,我跟玉梅可都得被白蓮教的人抓住,若是那樣,我們方家的臉今天可就丟大了。”


    聽到苗翠花這麽一說,永寧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是準備上去幫忙的,可就在我要衝上去時,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我讓我那幾個不聽話的狗奴才給打暈帶走了麽,你要是不信,我可以把他們叫來當麵對質,你若是不解氣,就是揍他們一頓都沒問題。”


    苗翠花很不滿地說:“你以為你這麽說我就信你了麽?”


    “我說的可是真的,”永寧笑嘻嘻地說:“再說你是誰,你可是方家赫赫有名的方二夫人,江湖上少有的女俠,武功高強,白蓮教那點人你哪攔得住你,還不讓你三拳兩腳給全打發了,就我那點三腳貓的把式,就是衝上去來也幫不上你們多少忙,反而會給你們添亂,你呢就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了好不好?”


    苗翠花冷哼:“我可沒有那麽好忽悠的,別以為你拍我幾句馬屁,我就會原諒你了。”


    “這麽小氣,”永寧立刻忿忿地說:“虧我還吃飯時還惦記著你,害怕你在這裏餓肚子,專門跑過來給你送飯吃的,既然你不領情,我就不給你吃了。”


    苗翠花不屑地說:“威脅我,你當我是唬大的麽?”


    永寧立刻睜大了眼睛:“是麽?你可別說我沒告訴你,這食盒裏的飯菜可是我專門讓人從醉仙居專程買來的,一共三樣都是川菜,有麻婆豆腐,香辣雞塊,紅燒魚,這些可都是川菜中的招牌菜,你真的不吃麽?”


    苗翠花自是聽得饞涎欲滴,可是她嘴上卻不服軟:“就三道菜還想收賣我,你當我沒吃過麽?”


    永寧笑嘻嘻地說:“用三道菜收買你二夫人當然是不可能了,可問題是我這裏還藏了一瓶窖藏匿了二十年的杏花村。”


    聽到酒,苗翠眼睛立刻亮了:“杏花村?”


    “是啊,”永寧悠悠地說:“原本我準備是用它來孝敬二夫人你的,可是你既然不領情,我也沒有必要拿熱臉來貼人家的冷屁股,你說是不是,好啦,不和你說,我走了,回去之後,我就一個人慢慢地享受這些美食。”


    說罷永寧提著食盒轉身就走,可是她剛走了兩步,手裏的食盒就被苗翠花奪了過去:“誰說我不吃飯,既然你送來了,我不吃也是白不吃,吃也是白吃。”


    說話間她就將食盒裏的飯菜取了出來。


    食盒裏除了飯菜之外果然還有一瓶酒。


    永寧的嘴角自然是掛著一抹微笑:“既然你肯吃我的飯菜,我就當你是原諒我了。”


    苗翠花邊吃邊說:“那可不一定。”


    永寧說:“做人可不帶你這麽賴皮的。”


    苗翠花嘴巴撇撇:“我就是賴皮,你能怎樣!”


    永寧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啦,說笑的時間過了,現在我向你打聽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那個雷媚的武功怎麽樣?”


    苗翠花聽得眼皮直翻:“雷媚是武當白眉所收的唯一的女弟子,你就她的武功怎麽樣?”


    永寧的眼睛中立刻來了神彩:“那就是說她的武功是非常地好了?”


    聽到永寧這話,苗翠花立刻警惕了起來:“你警告你可別亂來,雷媚背後可有一個白眉,白眉這個殺心很重,但凡跟他動手的人,基本上都是非死即殘,這個人我們可惹不起,若是你惹怒了白眉,可別到時候說我們不幫你。”


    “瞧把你給嚇的,好端端的我惹白眉做什麽,我就是想給我找一個武功過得去的保鏢。”


    苗翠花忍不住地說:“你想讓雷媚給你當保鏢。”


    “是啊,”永寧回答說:“雷媚這個打理過漕幫,武功又過得去,正是保鏢兼管家的不二人選。”


    苗翠花嘴巴撇撇:“我看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雷媚這個人武功高是高,可是她這個人不好駕馭,我看你還是死了這個心思,搞不好你將來讓人家賣了還在那幫人數錢呢,更被說她現在還被關在大牢裏呢,就是你想把她從大牢裏撈出來都不容易。”


    “這你就不知道了,”永寧笑著說:“官府對雷家的判決都已經下來了,雷家全部的家產全部充公,雷家男丁一律充軍三千裏,發配雲南,即日起程,女眷將於來日一起拍賣為奴,以我的能力要從官府撈一兩個人出來肯定沒問題。”


    苗翠花動容:“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永寧嘴巴撇撇:“若是等你知道了,黃花菜都要涼了。”


    苗翠花卻說:“不過這話說回來,這個代鐸還不隻是一般的狠,封了雷家,還把人家充為官奴,要知道雷家那可是榮親王的人,甚至是有傳言說,雷媚就是榮親王在外麵的女人,代鐸這麽做可就是在打榮親王的臉了,你說這個代鐸到底想做什麽?”


    永寧不屑地說:“傳言就是傳言,根本就當不得真,榮親王是什麽人,那可是當朝的紅人,權傾朝野,如果雷媚是他的女人,你就是借代鐸十個熊心虎膽他也不敢那麽做,不過我還得感謝代鐸抄了雷家,不然我還沒有機會招攬到雷媚這樣的高手當管家兼保鏢。”


    對於永寧的話,苗翠花很是無語:“合著我的話你一句都沒聽進去,別到時候吃了虧,回頭說我沒提醒過你。”


    永寧嘴巴撇撇:“我就不信她敢打我的主意.......”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到苗翠花擱下了筷子,向外匆匆就走。


    “你幹什麽去?”


    永寧剛說了句,就聽苗翠花說:“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那都別去。”


    然後她就匆匆地走出了祠堂。


    永寧自然不會老老實實地呆在祠堂裏,緊跟著苗翠花走出祠堂。


    出得祠堂,她就見到苗翠花臉色凝重的站在院中,而距離她們二十餘丈的房頂上,橫山建樹正截住了一個黑衣蒙麵人,兩人夜光下迅速地交手激鬥。


    永寧自是看得興奮不已:“想不到這個橫山建樹長得溫爾儒雅,武功卻還不是一般地高。”


    見到永寧跑出來,苗翠花自眉微鎖:“你怎麽跑出來了?”


    永寧很是興奮地說:“這麽熱鬧的事那少得了我,對了你不上去幫忙麽,那個黑衣人武功好象很高的,橫山建樹不一定能拿下他。”


    苗翠花回答說:“以眾欺寡的事我可不幹,就是我要出手,也得等橫山建樹敗了再說。”


    永寧很好奇地問:“你的武功比得上橫山見樹麽,他敗了你再上去,那不是自個找抽麽?”


    苗翠花語塞:“你管我,你照顧好自己才是正經。”。


    “死鴨子嘴硬!”


    就在兩人鬥嘴間,橫山建樹與那黑衣蒙麵人已分出了勝負,橫山建樹已中了那黑衣人一掌,自空跌落。那黑衣人一擊得手,自是連環進擊,瞬間他的人已到了橫山建樹頭頂上空,一招長河落日,掌擊橫山見樹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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