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幾,代鐸就見到了一身裝的鄂爾多已率著一隊悍騎自街頭那邊疾馳而來,瞬間已到了醉仙居的店前,將代鐸及他的手下團團圍住,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見到鄂爾多這副模樣,代鐸自是心中直打突,可他臉上的笑卻依然如故:“鄂總督,你好大的威風。”


    鄂爾多冷笑:“本督再怎麽威風也比不上代大人,居然連大行皇帝的遺旨都不放在眼裏了,尋既然你不將大行皇帝的遺旨放在眼裏,我鄂爾多就代大行皇帝執法,來人,將違犯大行皇帝的人一幹人犯給本督全部拿下。”


    “喳!”鄂爾多身後的那個騎兵統領應聲領令,然後揮手,他身後的精騎立刻自馬背上跳下,鎖拿代鐸所帶的一幹手下,代鐸所部的手下雖然也是精銳,但是麵對鄂爾多的悍騎卻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片刻間均被鄂爾多帶來的悍騎拿下,就隻剩下了一個孤零零的代鐸。


    見到鄂爾多命令手下,將自己的手下全部拿下,代鐸自是一臉鐵青,這個鄂爾多也太不顧他的麵子,於是鐵青一張臉,冷冷地說:“鄂總督你好大的威風,居然連榮王爺與當今聖上的聖旨也不放在眼裏了。”


    鄂爾多冷冷地說:“皇上是讓你南下剿匪,可沒讓你帶兵闖入四條街,當年大行皇帝即將大行之時可有聖旨頒下,官方勢力不得踏入四條街,當今天子登基之後,更是有明旨,四條街的治權由方家自主,官府中人禁止幹涉,代大人今日闖入四條街,可有聖上的的明旨?”


    代鐸淡淡地說:“本督奉旨南下,自可便宜行事。”


    “那就是沒有了!”鄂爾多的聲音已冷了下來:“既然你拿不出聖旨,你就別怪本督要代大行皇帝執行家法了。”


    代鐸微怒:“你想怎樣?”


    鄂爾多冷冷地說:“你是奉旨南下剿匪的欽差,我鄂爾多自然不會拿你如何,但是為了讓你和你背後的主子長長記性,你手下那些狗奴才的命,本督是收下了,來人,將這些助紂為虐的狗奴才全部給我砍了。”


    那個統領立刻答應了聲,讓手下將代鐸的一幹手下押到一旁執法。


    “鄂爾多!”


    代鐸已怒到了極點。


    這個鄂爾多實在是太過分了,簡直就是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怎麽?莫非代大人自負武功絕世,要跟本督動手麽?”鄂爾多語音中帶著濃烈的寒氣:“在動手之前你可給本督想清了,沒動手,本督還可以念在你是欽差的份上,給當今天子幾分薄麵,放你一馬,但是一旦動手,本督就得執行大行皇帝當年的旨意,就是本督砍了你,就是榮親王也拿本督沒輒,就連皇上也隻會誇本督砍得好。”


    代鐸在這一刻遲疑了,鄂爾多那可是曆經康雍乾三朝的重臣,深受皇上的敬重,更重要的是此人是雍正當年策封的滿漢第一勇士,武功絕高,即使是動手,他也未必就是對手。他雖然在遲疑,鄂爾多卻一點遲疑的意思都沒有:“都給本督砍了。”


    隨著鄂爾多的一聲令下,那些精騎立刻手起刀落,將代鐸所部的精兵悉數斬殺。


    代鐸看到自家的精兵全部被砍,心裏自是在滴血,這些人可都是他培養多年的心腹精英,陪他多次出生入死,可現在竟然讓鄂爾多一古腦全砍了,心中哪能不滴血,於是他一張臉自是變處鐵青,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鄂爾多!”


    鄂爾多冷笑:“本督警告過你,你要呆閩浙沒問題,可前題是你別給本督惹事,可你就是不聽,先封查了雷家,然後又抄了嚴家,現在你又盯上了方家,既然你不聽,本督就隻有讓你長長記性,這次本督是拿你的手下開刀,下一次斬得就是你的腦袋。”


    代鐸怒:“鄂爾多你好大的威風。”


    這個鄂爾多竟然強勢得一蹋胡塗,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本督不管你代鐸有什麽來路,也不管你背後有什麽靠山,更不會問你來閩浙有什麽企圖,但是在我們閩浙這塊地麵上,你必須給我循規蹈足,你不經地方官府,查封雷嚴兩家的事必須給本督一個交代,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打擾到了地方上的正常秩序,影響到了普通百姓的基本生活,既然你說嚴湛是日月會的亂黨,本督不便過問,畢竟緝拿亂黨是你的責任,但是雷家呢,隻是走私,這屬於地方治安,你代大人就不必過問了,本督自會責令杭州府依律而斷,雷家在外地的產業,本督是無權過問,但是雷家在杭的資產,你必須給我吐出來,充實杭州府庫,否則本督不保證你能平安地離開杭州。”


    代鐸臉色鐵青:“你就等著本欽差的彈劾吧。”


    鄂爾多冷笑:“向皇上上折,是你欽差大臣的職責,你要上折彈劾本督,是你的權力,但是我鄂爾多奉大行皇帝遺旨行事,凡事何懼有之,更何況你不思剿匪,誣良為盜,擾亂社會秩序這事,即使你不上折,本督也要上折向皇上奏明。”


    “既然你鄂大人要鬥,代鐸奉陪就是,我代鐸背後也不是沒人。”


    代鐸走。


    代鐸走後,鄂爾多的臉色自是緩和了下來,將目光轉向了方德:“代鐸此來杭州,極有可能是衝本督來的,若是他是衝本督來的,本督倒也不足,問題就是你們方家來的,以後你最好約束好你們方家的人,讓他們少惹事,別讓人家抓住了把柄。”


    方德自是致謝:“多謝鄂大人提點。”


    “對了,你們方家思過崖上的那位身體還好吧?”


    方德點頭:“他身體還算硬朗。”


    “麻煩你轉告崖上老人,就說鄂爾多這兩天要給他請安。”


    方德點頭:“知道了。”


    “那就有勞賢侄了。”


    鄂爾多轉身就走,可是他剛走了幾步,嚴詠春就從醉仙居走了出來:“鄂大人,我爹他現在怎樣了。”


    “還好!”鄂爾多回答說:“在牢裏他並沒有吃什麽苦,不過你們家的案子跟雷家犯得案子不同,雷家的案子隻是走私,你爹的案子則是謀逆,我可以讓官府越過代鐸直接將雷家的案子給了節了,可是你們家的案子可就有點棘手了,代鐸一口咬定了你爹是日月會的亂黨,本督也拿他無可奈何。”


    嚴詠春連忙說:“我爹怎麽可能是日月會的亂黨?”


    “這我知道,因為你爹這事,所有的商戶都找到了我的總督府,可代鐸一口咬定你爹是日月會的叛逆,本督也拿他沒折,畢竟他是朝廷的奉旨欽差,關係到朝廷的顏麵,本督我總不能真拿著刀砍了她的腦袋吧,不過你放心,本督雖然無法替你爹翻案,但是他代鐸要想屈打成招,製造冤案也沒那麽容易,不過你如果想救你爹,那就去京城找刑部去告狀。”


    鄂爾多這話剛說完,苗翠花已在一旁不滿地說:“她就一個女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有出過門,你讓她一個人怎麽進京告狀,就是到了京城,她連刑部大門在那都不知道。”


    鄂爾多嗬嗬一笑:“你就是苗翠花吧?”


    見到鄂爾多將目光轉向她苗翠花不禁有些膽怯:“是又怎樣,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鄂爾多笑著說:“我有那麽可怕麽?”


    苗翠花嘴巴撇撇:“你還不可怕麽,那麽多人的腦袋你就砍一下子就全砍了,你說你還不可怕麽?”


    鄂爾多說:“其實沒有人喜歡殺人,但是你不可否認,這殺人有時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解決問題的方法。”


    苗翠花卻說:“但是殺人總之就是不好。”


    “你懂什麽,鄂伯伯這是在敲山震虎,若是他不殺人,代鐸有那麽容易就退走麽?”


    說這話的是方德。


    鄂爾多嗬嗬一笑:“代鐸也算是個人物。”


    苗翠花不屑地說:“他算什麽人物,讓你一嚇就縮了回去,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至少他能屈能伸,能在時不利己知道隱忍,以待時機,”鄂爾多笑著說:“在曆史上能笑到最後的都不是那些所謂的英雄好漢,就拿劉邦來說,如果他不是在鴻門宴向項羽服軟,早就讓項羽砍了腦袋,何來的大漢幾百年的江山,就拿代鐸來說,如果他剛才低頭,不是我砍了他的腦袋,就是讓逐出了杭州,還怎麽留在杭州給我添堵,好啦,不跟你說這些了,說了你們婦道人家也不懂,以後你就乖乖的呆在方家,別給我出來惹事了,這些年來,你可沒少給阿德惹事。”


    說完這話,鄂爾多這次真的帶著人走了。


    鄂爾多這一走,苗翠花立時覺得壓力小了不少,然後她衝著鄂爾多離去的身影小聲:“我幹嘛聽你的,別以為你武功好,我就怕了你。”


    她的話剛說完,方德已在說:“聽不聽那可由不得你!”


    苗翠花忍不住地問:“為什麽?”


    方德回答說:“你被禁足了。”


    “禁足?”


    方孝玉回答說:“這些年來,我突然發現你這人惹事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地強大,原本沒事的事,可是隻要有你在,沒事也會變成有事,原本一點小事,可隻要有你在,最後也會變成滔天大事。”


    苗翠花不服抗議:“你冤枉我,我抗議!”


    “就是抗議那也得禁足。”


    “你打算禁足我多久?”


    “在代鐸離開杭州這段時間,你禁止走出方家一步,至於現在你馬上給我回方家跪祠堂,背家規去,若是背不過晚上不許吃飯。”


    然後方德已轉身往回就走。


    “不許我吃飯,你不會這麽殘忍吧。”


    馬玉梅自是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你還是自求多福吧,相公決定的事,我可沒你那麽大的膽敢違背。”


    “你不會這麽沒義氣吧。”


    可是馬玉梅沒有理她,自是跟著方德和歐陽四海走了。


    走在最後的卻是永寧,永寧笑嘻嘻地說:“你放心,我比她有義氣,大不了我晚上送你送吃的,你喜歡吃什麽全告訴我,我全拿你。”


    苗翠花沒好氣地說:“你可別害我。”


    永寧冷哼:“你不信我,我還不給送了,餓死你。”


    然後她也走了。。


    方德此時已走到嚴詠春跟前:“跟我回一躺方家,我有話跟你說。”


    嚴詠春自是乖乖地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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