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嘴裏雖不惹事,可誰曾想,這沒過幾,她和馬玉梅,永寧卻又惹事了。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就在方德與羅伯特籌建新的紡織廠時,一向在北方活動的白蓮教竟然到了杭州,他們一來,就大張旗鼓地上街遊行,散發傳單,招攬信徒,為了招攬大批的信男信女,他們竟然將矛頭指向了方家籌辦的新型紡織廠時,他們新進的洋人紡織機上有許多洋饒鬼魂,那時的人可都非常地迷信,經他們這一鬧新紡織廠的招工計劃就受到了影響,對此方德雖然沒什麽,但是苗翠花、馬玉梅、永寧就非常的不爽,白蓮教這不是給她們添堵麽,所以當她們得知白蓮教將於在關帝廟開壇作法,為百姓祈福禳災時,也就去了。


    到得關帝廟,她著實被眼前的情形給嚇了一條,白蓮教祭祈福的法台實在是太大了,長約七丈,寬七丈,雄偉高大,二十八個白衣教徒按四方位立於法壇之上,法壇的中間置放著一大型的鼓架,上麵放著一朱紅色的大鼓,大鼓披紅掛彩。大鼓的正前方則是一朱紅色的法案,案上置放著一香爐,香爐裏燃著幾柱香,十二個白蓮教女分左右,侍立兩廂,顯得莊嚴穆肅,在法案的法壇下圍觀的群眾自是如山如海。


    午時三刻,一身盛裝的白蓮聖母則在四大護法的護持下,儀態雍容的走上法壇,當她來到法案旁時,則自會兩個教眾,教徒捧過一隻盛有關盆清水的金盆和一隻放有毛巾的盤子,請其淨手,白蓮聖母先在盆裏象征性的洗手,然後擦幹,然後接過教徒呈過來三柱香,對著法壇似是虔誠下拜,口中自念念有詞。


    馬玉梅、苗翠花、永寧三人此刻也混在法壇下麵看熱鬧的人群當中,由於離得太遠,她們並不知道白蓮聖母在念些什麽。


    “你們那個白蓮聖母在幹什麽?”


    這話的自然是永寧。


    對於白蓮聖母那裝神弄鬧鬼的樣子,苗翠花很看不慣:“除了裝神弄鬼還能幹什麽,我看他們根本就是導人迷信。”


    永寧那也是個唯恐下不亂的主:“那我們就找個機會拆穿它?”


    馬玉梅卻:“大姐和相公可不許我們惹事。”


    永寧一雙眼睛自是睜得很大:“白蓮教我可聽人過,那可不是什麽好貨,他們經常在直魯一帶活動,以迷信的方式愚弄民眾,吸納會眾,騙取百姓的錢財,這次來杭州那可是有備而來,如果我沒猜錯,他們分明就是衝我們方家來的,你看看他們散布的謠言,竟然我們那些機器上有很多洋饒鬼魂,搞得我們連工人都招不到,現在人家都已經踩上門來了,你還準備退,再退就沒地方站了,咱們杭州可是閩浙一地的首善之地,可不能讓這些牛鬼蛇神給擾亂了。”


    “沒錯,”苗翠花跟著:“大姐和相公可過,咱們商人要做生意,賺大錢就得有一個安穩的社會環境,若是杭州亂了,我們還怎麽做生意?”


    馬玉梅卻有些擔憂地:“可是白蓮教人多勢眾,尤其是那個白蓮聖母武功武功可非常地高,就是大姐也不一定打得過,更何況是我們,若是呆會翻臉動手,我們可不一定打得過。”


    苗翠花不屑地:“膽鬼,以後出門別跟我在一起,我害怕你丟我的人。”


    話間苗翠花已將目光轉向了法壇上的白蓮聖母。


    此時法壇上的白蓮聖母已然起身,在法案上的香爐上完香,麵向法壇下的眾多觀眾:“各位鄉親,我們白蓮教原要直魯一帶活動,日前剛到貴寶地,還望各位鄉親多多支持,為示誠意,我白蓮教將於今午於此開設作法,為閩浙百姓在此開壇祈福,本座前麵這麵大鼓,隻有降大任靈氣合一的降聖女才能打響,隻要它連打七七四十九下,無生老母就會賜下符水,為祛病除災,護佑百姓平安,各位誰若不信,盡可上前一試。”


    “他奶奶的,老子不信這個邪,我來!”


    語聲中,隻見一個虯髯大漢走上法壇。


    “這位壯士,請!”


    一個白蓮教眾已呈上了鼓槌。


    “這鼓我打不得麽?”


    那虯髯大漢一手接過鼓槌,掂拎分量,一躍而起,對著大鼓就敲了下去。但是他剛躍起,白蓮聖母那寬大的衣袖中就有一顆石子飛出,擊中了他的腿彎,然後那大漢就自空中摔落,重重地摔在了法壇上。


    白蓮聖母的出手雖快卻沒有瞞過苗翠花和馬玉梅的眼睛,在這一刹那間苗翠花不禁樂了:“不就是彈指彈功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永寧那也是個唯恐下不亂的主:“那就拆穿她。”


    馬玉梅看到白蓮聖母的出手卻遲疑了:“那個白蓮聖母武功很高的,要不我們先回去,做好準備再來。”


    苗翠花卻:“那個白蓮聖母武功是好,可我不信她能打過我們三個。”


    永寧也在一旁幫腔:“就是,你可別長別饒誌氣,滅我們自己的威風。”


    馬玉梅卻:“我覺得還心點的好,別陰溝裏鬧船。”


    苗翠花不屑地:“膽鬼,你不去,我去。”


    此時兩側的侍立的白蓮教徒立刻有人過來扶起了虯髯大漢,白蓮聖母則是一臉微笑:“壯士還要不要試一試?”


    “這麵鼓還真糨奶奶的邪門!”


    虯髯大漢搖了搖頭,很慚愧的走下了法壇。


    白蓮聖母仍麵對法壇下方:“還有哪位要來試一試。”


    “我,方氏苗翠花!”


    苗翠花已自人群中一躍而起,施展蜻蜓點水輕功自眾饒頭頂一點而過,躍上了法壇。


    見到她的輕功身法,白蓮聖母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讚歎:“方三夫人好俊的輕功。”


    “不用誇獎,我來可不是跟你客套的,你你這麵鼓隻有降聖女才能敲響,我可不信這個邪。”


    白蓮聖母神態自若:“那就請吧。”


    “你放心,我不會跟你客氣。”


    話間,苗翠花的腳一挑地上的鼓槌,那鼓槌就自動地跳了起來,落入掌中,然後她已學著那漢子的模樣一躍而起,揮槌擂鼓。


    白蓮聖母的衣袖中又飛出一顆石子,直擊苗翠花腿上的跳環穴。


    苗翠花雖在擊鼓,卻仍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她聽到風聲破空的聲音,腿已突地一聲“風擺殘荷”橫掃而出,將那枚石子倒踢而出,緊跟著鼓槌已落在了大鼓上,“蓬”通的一聲。鼓聲嘹亮。


    “這鼓我打不得麽?”


    然後她連續敲鼓,鼓聲連串的響起。


    白蓮聖母動容。


    苗翠花的武功,遠在她的意料之外。


    四大護法的中馬行空一見形勢有點失控,就一起搶出擒拿苗翠花:“方三夫人,你該歇一歇了。”


    但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苗翠花,苗翠花返身扭腰出腿,一記神龍擺尾,就將馬行空喝翻在了法壇上。白蓮聖母的三大護法已一起搶出,圍攻苗翠花。


    永寧風狀忙對馬玉梅:“你還不快去幫忙,我們可是一夥的。”


    馬玉梅自是也是一陣頭大:“你們可真會給我添亂。”


    話雖是這麽,可她也不能看著苗翠花被人圍攻,隻有上去幫忙。


    可是她剛躍上法壇,白蓮聖母已出現在了麵前,一隻白生生的手掌已對著麵門擊來。


    馬玉梅自是無懼,接架相還。


    交手隻數招,她已感到白蓮聖母是個勁敵,其武功之強絕對不在歐陽四海之下,當下她無暇他顧,唯有全力與白蓮聖母周旋。


    雖然她這邊暫時沒有什麽危險,可是苗翠花那邊卻就不行了,她要對付的不隻是有普通的白蓮教徒,而是白蓮教的四大護法,此四人然單打獨鬥不是她的對手,可四人聯手,她就敵不住了。永寧一見苗翠花不支,就要上去幫忙,可是她剛一動,就被人從後麵按住,按住她的正是隨身保護她的那四個侍衛中的八仙劍嶽子平:“你拉住我做什麽,還快去幫忙。”


    嶽子平卻:“那個白蓮教人多勢眾,咱們不是它的敵手。”


    “那我也不能丟馬玉梅和苗翠花不管,我們可是一夥。”


    永寧罷就要向法壇上衝去,可是她剛走出數步,嶽子平已連點了她後麵幾處大穴,點她昏拖走了。


    嶽子平將她拖走時,苗翠花已陷入了一幹白蓮教眾的圍攻之中,此時的苗翠花也是暗自叫苦,雖然她武功不弱,可要對付這麽多敵人卻也是獨力難支,原本她還指望馬玉梅能過來幫她一把,可誰曾想她居然連白蓮對母那一關也過不了,看來自己今是要栽了。但是就在她感到獨力難支之際,卻有一人如馬行空般的趕至,出腿橫掃,將圍攻她的白蓮教徒踢倒了一大片。


    ——佐田英雄!


    苗翠花很是意外,為她擋下大半攻擊的竟然是多次挑戰方德的佐田英雄。


    得到佐田英雄的相助,苗翠花這邊的壓力是緩解了一下壓力,她這邊的壓力是緩解了,可馬玉梅那邊的形勢卻不容樂觀,初時她還能敵住白蓮聖母,可就在這時她隻覺得腹中有些疼痛,感到腹中的痛疼,她就不敢再與白蓮聖母纏鬥下去,一輪快攻,逼退白蓮聖母之後,就躍出了戰圈,迅速地離去。


    白蓮聖母並沒有去追,這個馬玉梅的武功雖然不及她,卻也不弱,更何況這邊還有一個苗翠花,當下她就向佐田英雄衝了過去。


    苗翠花見到馬玉梅突然抽身離去,自是非常地氣憤:“這麽沒義氣,虧我還把你當好姐妹呢。”


    佐田英雄踢翻幾個白蓮的教徒之後:“二夫人,他們人多,我們根本就打不過,還是先撤吧。”


    “行,我們分頭走。”


    打不過就逃這道理她還是知道的,當下她就與佐田英雄衝出重圍落荒而逃。


    白蓮聖母見到她們落荒而逃,不由得笑了:“跑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我看你們能逃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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