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雷老虎不敵時,隻見人影一閃,雷媚已趕到了,隻見她淩空施展旋風落葉腿,將圍攻的人雷老虎全數被她踢,她的武功可高出了雷老虎不止一大截。


    見到方世玉洪熙官史密斯等一幹學生被雷媚踢翻,永寧的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別以為你們有人,我也有。”


    她拍掌。


    隨著掌聲響起,追隨永寧的四大高手立刻自暗處走出來,異常恭敬地向永寧打千行禮:“少爺安好。”


    “好什麽好,你們少爺我讓人欺負了,你們給我把他們統統拿下,抓到衙門去打板子。”


    八仙劍嶽子平麵有難色:“少爺,主子不讓我們在杭州惹事。”


    永寧怒:“主辱臣憂,現在你主子都讓人給打了,你們還給我諸多借口,信不信明天我把你們全部踢到蒙古包去放牧。”


    四大高手苦笑,唯有起身麵對雷媚與雷老虎:“兩位得罪了,要怪就怪你們得罪了我們少爺,我們也是端人家的飯碗,看人家的臉色行事,兩位最好是束手待擒,別讓兄弟難做。”


    看到四人一起亮兵器的架式,雷媚就知道這四人他們俱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當下她連忙陪笑:“四位,這隻是一場誤會。”


    “夫人若不想動手,就自己去杭州府認罪,聽候發落。”


    雷老虎怒極大笑:“想要我們去杭州府,那就要看看你們的本事了。”


    然後他就要出手,可是就在這時卻被雷媚按住:“凡事都有個是非曲直,就由杭州府判個明白。”


    聽到要打官司,永寧覺得更好玩了:“想打官司,我還是第一回聽說有人要和打官司,行,我們就打官司,誰不去誰就是王八蛋,我就不信他陳老頭敢徇私枉判,包庇你們幾個打人的凶手。”


    一聽說要到知府衙門去打官司,方世玉的頭立刻就大了,這官司一打到公堂上,先別說這官司誰輸誰贏,他老子那邊確定是瞞不住,到時候倒黴的可就是他的屁股了。


    “小姑姑,你請三思.......“


    ”放心啦,就是在京城提督衙門打官司,你小姑姑我也沒輸過,別說是一個小小的杭州,就是和胖子他也得給我低頭認罪,你們幾個就把心揣到肚子裏等著拿賠償金鍋吧。“


    知府大人正在午休的時候,前衙的堂鼓就被人敲得山響,當下他隻有升堂傳呈放告,令他想不到的是告狀的竟然是一個,十六七歲的俊俏後生,而他告的卻是雷媚姐弟打人行凶,這個馬蜂窩可不捅,在官場是個人都知道雷老虎就是榮親王留江南的一顆棋子,問題是人家既然告了,你就得理。


    “你要告雷老虎什麽罪?”


    永寧振振有詞地說:“小生告雷家仗勢欺人衝入我們瓊花書院打人毀物?”


    “既然告狀為何見到本府立而不跪?”


    “小生我是有功名的,當然可以不跪,可他們就不一樣。”永寧一指雷媚、雷老虎、雷婷婷:“倒是他們都沒有功名,卻都站而不跑,分明就是藐視大清的律例和大人你的堂威,你應該重重地打他們的板子。”


    “是麽?”知府大人抬頭在見到永寧時,突然覺得麵前後生很麵善,卻又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聽你口音應該是京城人士。”


    永寧頓時笑了:“有眼力,我不但是北京人士,還知道你是乾隆二十三年的進士,走了和胖子的路子,才被放到了杭州。”


    聽了這話,知府越發覺得來人不簡單,在官場之中,可沒有幾個敢叫和珅為和大胖子:“你認識和中堂和大人?”


    “你問這些做什麽,馬上給我審案,若是你徇私枉判,處事不公,我保證和大胖子也護不了你。”


    知府大人冷哼:“本府做事不用你教,既然是告狀,你可有狀子?”


    永寧怒:“若是沒有狀子你就不理了,信不信我讓人摘了你的頂帶花翎。”


    知府大怒一拍驚堂木:“你大膽。”


    可是就在這時師爺從後衙走了出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然後他想了想就說:“此案錯綜複雜,稍候再審。”


    然後他匆匆退堂,來到了後堂。


    在後堂他就見到了八仙劍嶽子平,然後恭恭敬敬地行禮:“杭州府參見上差,不知上差駕臨,未能遠迎,萬望恕罪。”


    嶽子平嗬嗬一笑:“免禮,你得罪我倒沒什麽,可你如果得罪了堂上的那位,估計你這官就做到了頭,即使是榮親王和和胖子也護不住你。”


    知府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那位是.....”


    “你的記性不會那麽差吧,我聽說你去年加京述職時參加過太後老佛爺的壽禮,當時她就是站立在太後身邊的那位......”


    知府大人不由得頓時打了個激靈:“你說他是太後最寵愛的永寧格格......”


    “我可什麽都沒有說,”嶽子平樂嗬嗬地說:“咱們這位主子玩心很重,若是你不能讓她滿意,小的估計你這個官就到頭了,你若是能讓她滿意,隻要她在太後麵前給你說句好話,我估計你這個知府至少還能幹上三年。”


    知府大人頓時有些為難:“這事可不好辦,雷老虎和雷媚可是榮王爺留在江南的棋子。”


    嶽子平淡淡地說:“榮親王遠在天邊,咱們這個主子可就在你的麵前,誰輕誰重,自己掂量掂量,要是咱們這位主子若是不滿意,她可什麽都做得出來,還有咱們這位主子可是從宮裏女扮男裝的溜出來的,你不能喝破她的身份,好啦,你該升堂問案了,別讓前麵的人等得太久。”


    萬般無奈之下,知府大人唯有再次升堂,再次升堂之後,他立刻對永寧變得和顏悅色,並讓衙役給永寧安一張椅子,永寧本想坐下,可一看到方世玉、雷媚、雷老虎雷婷婷和一幹瓊花書院的學子都站著,也就在沒有坐:“大人您太客氣,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秀才,哪敢在大人您的麵前就座,再說我現在是苦主,是原告,哪能坐著,否則隻怕有人就府台大人徇私枉判。”


    “也好,”知府大人也沒有勉強:“那就開始吧,既然這位少爺要告雷老虎、雷媚,雷婷婷大鬧瓊花書院,傷人毀物,可有人證?”


    “人證?”永寧頓時樂了:“沒有人證我能跑來打官司麽,我們瓊花書院所有的人都是人證,包括洋學生,大人您想要多少人證我有多少人有更好的,總之一句話我們書院的人全都看到了那個雷老虎打人了,如果不是世玉、熙官他們攔著,我早就讓雷老虎象當年揍李巴山一樣給一拳打死了,您是不知道,那個雷老虎的猛虎開山拳很厲害的,就是石碑也能讓他一拳打碎。”


    知府苦笑,雷老虎的猛虎開山拳他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可是親眼目睹雷老虎當年一拳將一塊石碑一拳打碎的,可是話卻不能這麽說,畢竟這些年他可收了雷家不少好處:“可是看樣子挨打的好象是雷老爺,你看他連臉都被打青了?”


    雷老虎一聽知府這話頓時不高興了:“他們隻是仗著人多,偷襲得手,若是正常動手,我一個打他們全部。”


    永寧頓時一笑:“聽到沒有,聽到沒有,賊不打三年自招,大人你還沒有怎麽呢,他自己都已經承認了,快打他板子,我最喜歡看別人挨板子了。”


    知府苦笑,這個雷老虎也太不長眼,自己明明是給他開脫,可他偏偏卻要往風頭上撞,讓自己想包庇也無法包庇,可是即使無法包庇,他還得盡力而為,雷老虎背後的榮親王他可得罪不起:“打板子不太好吧,雷老爺好歹也是成名的江湖人物,又是漕幫的一幫之主,若是打了他板子,你讓他將來怎麽禦眾,要不這麽吧,反正少爺你也沒傷著,咱們就讓他賠償少爺一點湯藥費和書院的財物損失。”


    雷媚也是八麵玲瓏的人物,哪裏會不知道知府大人是讓他們破財免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當下也就一口答應了下來,笑著說:“是我們無知冒犯了這位少爺,讓你受驚了,我們願意賠償這位少爺的一切損失,還望這位少爺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們一般見識。”


    “錢,本少爺我有的是,”永寧隨手取出了幾張銀票,每張票麵都一百兩的銀票:“我這些銀票都是官方的銀票,你可以隨時拿到八大皇莊去兌換,要不這麽著吧,你讓知府大人打你們幾下板子,我就過往不糾,你們每挨一下板子,我就多給你們十兩銀子,怎麽樣,我呢這個人也沒什麽愛好,就喜歡看人挨板子?”


    知府大人苦笑,這位主還真不是一般的淘氣,可他還真不能這麽幹:“這可是虧本的買賣,不劃算,這麽吧,東方少爺,你不是喜歡暢遊江南嗎?這麽吧,你在杭州這段所有的開消花費全由漕幫負責如何?”


    永寧嘴巴一撇:“我信不過他一直雷老虎,他那麽凶再打我怎麽辦?”


    雷媚連忙說:“怎麽可能,這位少爺,我們已經知錯了,你就大人有大量,放咱們一馬吧,若是執意要打我們板子,別人也隻會說你仗勢欺人,而且方老爺也不喜歡別人惹事生非。”


    永寧頓時遲疑了,她將目光轉向了方世玉:“世玉,你的意思呢?”


    方世玉也不想把事鬧大:“要不就讓他們賠我們一點湯藥費和書院的一點損失,也別讓外人說我們得寸進尺。”


    “行,那就,賠我們一點湯藥費。”


    雷媚見機極快,立刻拿出幾張五百兩的銀票:“這是五百兩的銀票,還請東方少爺賞個臉收下。”


    永寧很不好意思地笑笑:“想不到你倒很討人喜歡的,不過我可不是白拿你的銀子,這是你們給瓊花書院的賠償,過去的咱就算啦。”


    雷媚陪笑:“還是少爺你大人有大量。”


    知府大人也就借下台:“鑒於當事人雙方堂前達成私下合解,本府就判處雷家賠償瓊花二百兩銀子做為打人傷物的賠償,並承擔這位少爺要杭州期間的所有費用,若雙方沒有異議,此案就此了結。”


    自衙門出來之後,一個捕快迅速地趕了上來,叫住了永寧:“這位少爺請留步。”


    “幹什麽?”


    那捕快迅速地將一個匣子捧過了頭頂:“我們老爺東方知道少爺手頭有些緊,這是我們老爺的一點心意,還望東方少爺,笑納。”


    “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看這裏麵是什麽?”


    他打開盒子,盒子裏是一對金釵和兩排一般大小的小金錠。


    “你們知府大人倒很客氣的,我呢就不客氣了。”


    她直接將匣子丟給了方世玉,給我拿著,別丟了。


    這一幕自是被不遠處的雷媚雷老虎看在眼裏,他們頓時覺得這個永寧很不簡單,咱們這位知府大人從來都是收錢的主,什麽時候把到手的金銀珠寶向外推過。


    吃了這麽大的虧雷老虎自是心有不甘,自出道以來,這是他第二次吃虧,二十年前他在賭桌上他敗給方德那是技不如人,勢也不如人,可今天他卻莫名其妙地受辱於永寧,自然是心有不甘,當他再要過去找場時,卻被雷攔住:“不可造次,回去再說。”


    對於雷媚的話,雷老虎自是不敢不聽,回到家裏累,她自是氣呼呼地問老姐:“姐,你為什麽怕哪個永寧?”


    雷媚回答說:“那個永寧的來頭很不簡單,尤其是他的幾個手下,他們居然都穿著官靴。”


    雷老虎忿忿不平地說:“我們雷家官場中也有人.”


    雷媚反問:“你是說榮親王麽?”


    雷老虎沒有說話。


    “在和別人鬥狠之前,我們先要搞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雷媚回答說:“在榮親王的眼裏我們是什麽,就是一顆棋子,一顆隨時可以被拋的棋子,如果我們沒惹出什麽大亂子,或者他能擺平的事,他就會為我們擺平,可如果有一天當你惹出的亂子,不是他能擺平的時候,他就一定會把我們丟出去,棄府保帥,十七年前,就是因為我們過高的估計了自己,才會在方德麵前輸瞎了眼個一敗塗地,如果不是李小環因苗翠花之事和方德反目,你以為我們還能安然無恙地呆在杭州麽?另外還有那個陳知府,他是什麽主,你比我都清楚,你什麽見過他把到手的金銀珠寶向外推過,可是今天他卻破費了許多,送了那個永寧大把的金銀珠寶,若是永寧沒有很大的來頭,你以為他會巴結人家麽?更重要的是聽說李小環已經收服了兩湖的黑白兩道,遲早她會向我們發難,在這個時候我們不能再多一個敵人了。


    “大姐還在擔心方家?”


    雷媚苦笑:“我能不擔心麽,一個方德就已經夠我們夠頭疼的了。”


    “那我們該怎麽辦?”


    “明天我們去見見方德,看看方家的態度。”


    “你以為方家會幫我們?”


    雷媚笑著說:“雖然方德很喜歡李小環,可方家卻未必,我聽說這次方德失蹤的事,很可能會和李小環有關,若真的如此,歐陽四海就是不站在我們這邊,也不會幫著李小環和我們為敵。”


    雷媚還沒有找到方家,雷婷婷就先找到了方家。


    她是來找永寧算帳的,他找到永寧時,永寧在院子裏踢球,見到永寧,她就氣呼呼地走了過去:“永寧你太過分了,居然聯同知府訛我們家的銀子。”


    永寧見到雷婷婷立刻停止了練球,和雷婷婷理論:“小美女,雖然你長得很漂亮,話可不能亂說,我什麽時候訛你們家的銀子了,那些銀子是你們賠給我們瓊花書院的財物損失費,和打人傷人的湯藥費,有意見,你告我好了,我這人是最講理的,如果你不知道巡撫府、臬台府、總督府的門朝哪開,我可以提點你,就是你想進京告狀都沒問題。。”


    “告你,我打你。”


    說話間她對著永寧就是一拳。


    永寧自然不會讓她打到,很輕鬆的就閃開了接招相還。


    論武功她自是在雷婷婷之上,可問題如果她打上雷婷婷幾拳,雷婷婷倒也不太生氣,可問題是她不好好地打,一雙手在雷婷婷臉上,胸前亂摸,還不住地評頭論足,氣得雷婷婷火冒三丈,她這一氣拳腳就亂了,又被永寧抓住雙手,一個大過肩地摔到了地上。


    “小子,就你這三腳貓功夫也跟大爺我過招,信不信我抓你回去當暖腳丫頭,雖然你的脾氣壞了些,模樣卻長得挺俊的。”


    “你流氓,不要臉。”雷婷婷幾乎氣哭了。


    “我是流氓我怕誰,”永寧流裏流氣地說。


    可是就在這她聽到了方德的聲音:“永寧,不許欺負人。”


    永寧回頭就見到了正準備外出的方德,臉上盡是笑意:“我哪有欺負人,從來隻有別人欺負我,我哪會欺負人。”


    “你當我是瞎子麽?”方德說:“婷婷小了你好幾歲,你應該讓著她才是,哪能動不動就欺負人家。”


    “我真的沒有,是她先動的手。”


    “方叔你可得主持公道,”雷婷婷紅著眼睛說:“她調戲我。”


    永寧立刻睜大了眼睛:“調戲你,?不可能吧,我自己都是一個大姑娘怎麽調戲,你可不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雷婷婷頓時被雷住了:“你是女的?”


    “不信,我給你看?”然後她除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一頭烏黑的長發。


    “她......她真的是姑娘。”


    “這我可以保證,她就是為了方便在外行走才女扮男裝的。”


    聽到方德這話,雷婷婷原本氣消了些,可是想自家損失的那些銀子,雷婷婷又氣不打一處來:“可是你夥同知府訛我們家的銀子。”


    “誰訛你們家銀子了,那是你們打人傷物的賠償,懂不,不服判決,你可以到巡撫衙門,總督衙門去上訴,我照樣接著。”


    雷婷婷憤憤不平地說:“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狼狽為奸。”


    “笑話,你以為巡撫衙門和總督衙門是我們家開的,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到底是怎麽回事,永寧你說?”


    永寧理直氣壯地說:“就是昨天她和她老爸衝到我們書院,打了很多人,最後被我們抓去了知府衙門,知府主持公道罰了他們五百兩的賠償金。”


    雷婷婷已經怒道;“是你先拿球打人的,卻惡人先告狀。”


    “我沒打人,你冤枉我!”


    “你抵賴?”雷婷婷很委屈。


    “你栽贓,我說了沒打就沒打。”


    “好了,這事我會查清的,”他轉對永寧說:“去把熙官、世玉叫過來。”


    永寧雖然有些不甘心,隻好乖乖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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