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方孝玉半途介入這場武科比武,和福自是有些無奈,自從上次與方孝玉打架之後,他對方孝玉已有了深深地忌憚,這種忌憚即使是他在麵對方世玉時也沒有,在瓊花書院那麽多人當中他最不願麵對的也就是方孝玉,這是這種心態他還沒有意識到。


    雷人王這時拍了拍他的肩說:“事已至此,要阻止方孝玉參賽已經不可能了,我們還是準備應戰吧。”


    和福點頭:“你告訴大家,無論是誰麵對方孝玉時都要非常地小心,在瓊花書院當中我最看不透就是方孝玉了。”


    “知道了,”雷人王雖然不了解和福這種心態,卻還答應了聲:“你也要小心些,那個方世玉的武功和你相差無幾,別讓他鑽了空子。”


    “一個方世玉,我還沒放在心上。”


    和福大步出場,站在較場的擂台之上,對著瓊花書院這邊叫陣:“方世玉,你最好自己上來。”


    “就如你願。”


    方世玉上場麵對和福:“其實自當場我見到你那張欠揍的臉後,就想狠狠地揍你一頓。”


    “彼此彼此,”和福也在笑:“我也一樣,你最好把自己的本事全部拿出來,今天我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你的問題就是廢話太多。”


    方世玉已在這一刹那間衝向和福,身快如電。


    在他衝上去的那一瞬間,和福立刻迎上,以昆侖派的鎮山絕技飛龍大九式迎戰方世玉。


    他們這一相遇就是一番龍爭虎鬥,鬥得難分難解,就象是美麗的孔雀盡情綻放出了自己最美麗的羽毛。


    當他們鬥在一處,洪熙官已向雷人王叫陣:“我們也不要閑著,早點打完,大家早點回家吃飯。”


    雷人王自是無懼應戰,當他們鬥在一處時,周濤已居向方孝玉叫陣,他隻所以向方孝玉叫陣,原本是本著柿專挑軟的捏,要撿個大便宜,要知道方孝玉在兩大書院那裏是以文名,誰也沒有見過他的武功,可他那裏知道在經過白眉替其伐骨洗髓,打通生死玄關之後,他的內勁已不在苦練多年的武學高手之下,所以在見到周濤向他叫陣之後,方孝玉著實是有些異想不到:“你是在向我叫陣麽?”


    周濤很不耐煩地說:“怕死的話你可以不上來。”


    方孝玉上前麵對周濤:“有沒有告訴你最欠揙的就是你這張嘴了。”


    周濤冷笑:“別說我欺負你,我讓你一隻手。”


    “是麽?”


    方孝玉在這一瞬間笑了,也就在這一笑間他動了,他這一動很快,就象一道閃電,周濤尚未反應過來,他的拳頭已擊到了他的麵前,在這一刹那間,周濤根本就做不出任何的反應,方孝玉的拳頭離他的臉隻有半尺,雖然他這拳沒有擊下去,卻足以令他色變,冒汗,不是說方孝玉不會武功麽,他的出手怎麽這麽快?


    方孝玉然後收手,問周濤:“周學兄你沒事吧?”


    周濤連忙搖頭。


    “還要不要打?”


    周濤又搖頭。


    “不算有自知之明,”方孝玉笑著說:“其實周學兄的資質也不是太差,隻可惜讓通天書院的一幹廢材教廢了。”


    周濤遲疑著問方孝玉:“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方孝玉無害地說:“學兄但問無妨,隻要不涉及個人隱私,孝玉知無不言。”


    周濤馬上提出了心中的疑問:“你們瓊花書院還收不收學生?”


    方孝玉麵有難色:“這你可就問住我了,我隻是瓊花書院的一個學子,書院的事自有院長做主張,哪能到我一個學子來做主。”


    “讓學弟你做難了。”


    周濤轉身就走,不過讓方孝玉想不到的是自這以後周濤就跳槽到了瓊花書院,攻讀三年,三年後參加科舉,一舉高中解元,比方孝玉還要耀眼,被人稱為方孝玉第二。


    周濤走後,方孝玉將目光轉向剩下的兩個考生:“兩位學長,你們還要不要打。”


    那兩個考生連連搖頭,這時的他們哪裏還有動手的勇氣,周濤那可是在和福來通天書院的第二高手,連他都接不住方孝玉一招,他們哪裏還敢動手。


    “天下武功,以快為尊,唯快為尊,以為多在速度上下功夫,別在招式上玩那麽多虛的,若是你們能改掉那些毛病,還有的救,既然你們不敢動手,那就走吧。”


    “多謝學兄指點。”


    那兩個學子向方孝玉行了禮,恭身而退。


    方孝玉則將目光轉向鄂爾多笑著說:“鄂爺爺,你看他們都走了,這幾場比武是不是該算我們瓊花書院贏了?”


    鄂爾多對此也是極為無語,這個方孝玉根本就不安常理出牌了,他一個人就把三個人給全部解決了,你讓這場比武還怎麽進行:“等你大哥和洪熙官那邊有了結果再說。”


    方孝玉無害地笑:“您是大人自然是您說了算。”


    見到方孝玉將自己這邊三個學子三言兩語地勸走,和福和雷人王自是心中大急,照這麽下去,他們就算是贏了方世玉和洪熙官,這場比武他們書院已經算是輸了,情急之下,他們立刻施展自己的絕技進攻方世玉、洪熙官。


    在他們四人當中最先決出勝負的方世玉與和福,隻見他們兩道人影在空中激烈的對撞,然後各自倒飛兩丈,唯一不同的是方世玉是倒在地上,和福則是站在地上,嘴角隱隱有血,論抗打力自是方世玉略勝一籌,可說到武功卻是和福略勝一籌,也就在他們決出勝負時,洪熙官與雷人王那邊也有了分曉,洪熙官抓住雷人王的一個破綻連環進擊,一連三拳同時擊在雷人王胸前同一個位置上,將雷人王擊倒。


    和福的臉色在這一刹那間變得很難看,可以說這一戰除了他之外,他通天書院這邊是敗了個一敗塗地。看清現狀之後,和福隻丟下了一句話:“一群沒用的東西。”隨後他轉身就走。


    可他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了方孝玉的聲音:“這就走了麽?”


    和福止步:“你還想羞辱我麽?”


    “我隻想說句實話,就不知道和大少你敢不敢聽?”


    “說!”


    和福嘴裏隻嘣出了一個字。


    “以武功而論,瓊花書院和通天書院的確是以你和大少為首,此次的武解元自非和大少你莫屬,這點相信鄂大人心中自是有數,”方孝玉笑著說:“隻可惜你們通天書院功來重視的隻是個人的能力,很少說過講究團隊之間的配合,一個缺少合作的團隊,在這個社會上是走不遠的。”


    “大言不慚!”和福冷笑:“如果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打得你們那個所謂團隊一敗塗地。”


    “行,這個機會我一定給你,“方孝玉笑著說:“個人賽是打完了,可是團體賽不是還沒有比賽麽,你可以馬上下去挑人,就算你多挑幾個都沒問題,我會你事實告訴你,什麽才是真正的團隊作戰?”


    和福冷笑:“你以為我是輸不起的人麽,這個武解元就讓你哥先拿著吧,我在京城等你們,等到了京城我分分鍾鍾教你怎麽做人。”然後他已轉身離去。


    方世玉這時走了過來:“你和一個手下敗將在那囉嗦什麽?”


    方孝玉唯有歎息:“你覺得你們真能代表閩浙兩地武舉最高的水準麽?”


    方世玉不解:“你到底想說什麽?”


    方孝玉回答說:“和福這個人是高傲了些,可他的人並不壞,而且他的武功並不在你和熙官之下,若是他肯加入我們這個團隊,我想我們的實力一定會強很多,再說即使是做不成朋友,我們也沒有必要多個敵人。”


    對於方孝玉的處事方式鄂爾多還是很欣賞的:“和福這個人不會就這麽容易倒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一定會在京城碰頭,至於這次上京趕考為我們閩浙增光的事就交給你們瓊花書院了,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


    會試之後的第三天,歐陽四海就得到了漢口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方德突然在漢口消失了,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歐陽四海立刻丟杭州的事前往漢口尋找方德,她走後沒幾天,方家就來了四人。


    ——方仁、方明、方濟、方亮!


    他們是方德的族伯、族叔,方家廣東、江蘇的生意全由他們打理。


    接見這些人的是藍絲絲與白管家。


    藍絲絲顯得很冷靜、鎮定:“我知道你們是無事不登金鑾殿,有什麽事就直說好了。”


    方仁陪笑:“大嫂言重了,我們隻是聽說小德出事點意外,前來看看。”


    藍絲絲淡淡地笑:“你很想他出事麽?”


    方仁連忙說:“大嫂千萬不要誤會,我們這些叔伯隻是關心晚輩而已!”


    藍絲絲冷笑:“口是心非的話就不要再說了,有什麽就直說好了。”


    “既然大嫂這麽說,那方仁就直言不諱了,”方仁說:“方隆號創自方老太爺,傳至方德,已經過三代,這些年來一直是我們這些叔伯幫忙打理著方隆號,沒有功勞我們也有苦勞,可我們卻一直都在喝著湯,替你們條理著一切。”


    “你們不想喝湯,那也簡單,如果幾位想離開,絲絲絕對不會強留,耽誤幾位似錦前程,”藍絲絲連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你們把手裏的帳目向管家交割一下就可以走了。”


    方仁的一張臉頓時沉了下來:“咱們這些人為方隆號拚死拚活的,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嫂你就想一句話把我們給打發了,這也太不盡人情了。”


    “那你們想怎樣?”


    方仁皮笑肉不笑地說:“我們在方隆號幹了這麽多年,為你們賺了那麽多銀子,至少大嫂應該給我們一點東西養老,再說了我們的要求也不過分,隻要您把我們名下分號的房契,地契以及官樣文書給我們就是了。”


    藍絲絲冷笑:“原來你們是想分掉方隆號!”


    “我們隻是在說一件事實,現在方德突然失蹤,生死不明,我們也要為自己打算一下才是,”方濟笑著說:“再說了你們手上有幾百萬兩銀子,幾輩子也花不完,何必還要占著方隆號不放?”


    “放肆!”


    白管家已振衣而起。


    “白管家,稍安勿燥!”


    藍絲絲卻喝止了白管家。


    “這才對嘛,”方仁對白管家說:“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又何必動氣,呆會我們也會分你幾萬兩銀子讓你回家養老。”


    白管家冷哼。


    藍絲絲的目光則自四人身上掃過:“想必各位的意思都一樣了?”


    四人無語。


    藍絲絲的聲音開始變冷:“方隆號是太爺爺所創,凝聚著四代人的心血,無論誰想把它毀掉,都是絲絲的敵人,是敵人就不能放過,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方隆號四大分號的總管。”


    方仁的臉立刻冷了下來:“我們四家經營四大分號已是三代,就是方德也不能讓我們淨身出戶走,你一個婦道人家憑什麽?”


    “不要以為你們所做的一切都能瞞過我,如果你們隻是貪一點銀子,我不會計較,但是你們勾結外人,想毀掉方隆號,我卻絕對不會容許!”


    方明怒斥:“你胡說!”


    “是不是胡說,那就看官府信誰的了,”藍絲絲自丫環手中取過幾本帳本:“這些帳本上記著你們勾結官府,浸吞分號銀兩的種種勾當,我雖有清理門戶之心,無奈,你們遠在外地,鞭長莫及,卻不想你們自己卻送上門來了。”


    方仁已隱隱感到不妙:“你想怎樣?”


    藍絲絲說:“我不會動用私刑,畢竟國有國法,你們犯了國法,自有朝廷的律例來製裁,至於官府怎麽判,那就不管我的事了,若是讓我查出阿德的失蹤和你們有關,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她拍掌。


    隨著掌聲響處,何濤已帶著一幹衙役走了進來。


    “何捕頭,你們來得正好,這些都是侵吞方隆號貨銀的疑犯,麻煩何捕頭將他們帶往府衙,交給大人發落。”


    “是!太夫人!”


    何濤立刻下令,讓衙役將方仁,方明,方濟,方亮拿下。


    方仁怒:“你想怎樣?”


    藍絲絲笑:“沒什麽,我隻想幾位兄弟在府衙的大牢裏呆上幾天!”


    方濟冷笑:“別以為你把我們抓起來,就能控製四大分號。”


    “為什麽不能?”藍絲絲反問:“畢竟我們才是方隆號真正的主人,所有的房契,地契,官樣文書都在我們手裏,而你們身在牢中,拿什麽和我鬥,我隻要派幾個人前去,四大分號就可以傳檄而定!”


    四人的臉色立刻變得臘白。


    ——他們低估了藍絲絲的魄力。


    藍絲絲再問:“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錯在哪裏?”


    四人不解其意。


    藍絲絲自問自答:“你們最大的錯就是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別人,把別人都當成了傻子,就拿你們身後的榮親王來說,他垂涎方家的方隆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可是他始終都不敢明著來,更何況是你們?更重要的是你們不該來杭州,我雖然很想清理門戶,可是你們若是呆在自己的地頭上,我還真拿你們的沒法,可我真想不到你們會蠢到來杭州逼宮,這也許就是天意吧!”


    說到這裏,藍絲絲的目光轉向了何濤:“何捕頭可不可以答應老身一事?”


    “夫人但講無妨!”


    藍絲絲歎息:“他們雖然有錯,可是他們畢竟也姓方,老身希望何捕頭在他們定罪之前,不要為難他們,讓他們過得好一點。”


    何濤點頭答應:“何濤知道了!”


    然後何濤就讓手下將方仁方濟方明方亮四人押走了。


    何濤將方仁方濟方明方亮押走之後,藍絲絲對白管家說:“三哥,馬上從主號抽調一些得力的人手,火速前往接掌四大分號,四大分號不能亂。”


    白管家答應了聲,匆匆地去了。


    這一場內亂雖然很快的平定了下來,可是藍絲絲的心卻並沒有平靜下來。


    她此刻掛的是方德。


    她隻希望歐陽四海能將方德盡快的找回來,畢竟他才是方家真正的主人,也隻有他才能壓住方家那些謀圖不軌的旁係。


    “阿德,阿德你千萬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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