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訓練的頭幾天,胡德帝、李錦倫、白安福三人自然是被方世玉與洪熙官經常揍得落花流水,可是隨著胡德帝、李錦倫、白安福對分進合擊之術的掌握越來越高,這種情形就漸漸地逆轉了過來,他們首先是與方世玉、洪熙官兩人打了個有聲有色,隨後就是壓著他們打,嚴詠春再見到方世玉與洪熙官時,發現他們非常狼狽,象是被人揍過一樣,特別是當她知道方世玉與洪熙官兩人敗於胡德帝、李錦倫,白安福三人之手時,很是不屑地說:“你們兩個也夠出息的,居然連他們三個都打不過。”要知道胡德帝、白安福、李錦倫在他們這些人中那可是墊底的存在。


    “不信你去試試,保證沒兩招你就得爬在地上,”方世玉已在咬牙切齒:“要怪就怪孝玉這小子,他分明就是趁機報複。”


    嚴詠春不解:“關孝玉什麽事?”


    “怎麽不關他的事,”方世玉沒好氣地說:“若不是他搞出了什麽分進合擊之術,我們能吃這麽大的虧,更要命的是這三個小子越打越滑,居然學會了引敵深入,分割包圍,各個擊破,讓他們再練下去,我們隻有挨打的份了。”


    洪熙官卻不以為然:“你也別抱怨了,德帝他們能打敗我們兩個,就說明孝玉的那套分進合擊確實有效,你想想看,如果在貢院比武之際,把這種戰法亮出來,和福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方世玉愁眉苦臉地說:“話雖然這麽說,可是我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


    洪熙官笑了:“不想捱打,那就努力提高自己的實戰能力吧,我們可不能輸給他們三個。”


    “那倒也是!”方世玉點頭:“若是讓別人知道我們輸給這三個小子,豈不是很沒麵子。”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的訓練更加嚴格,殘酷。


    他們的訓練一共進行了十天,直到武科會試的前一天,方孝玉才讓他們停止了艱苦的訓練,拉到郊外去郊遊野炊,當然這中間少不了嚴詠春。由於連日來艱苦的訓練,這一放鬆下來,他們覺得郊外的空氣都十分的新鮮。


    這一天他們玩得很開心,他們在玩的時候在山林裏打了幾隻山雞,在溪裏抓了幾尾魚,黃昏的時候,方孝玉將這些山雞,魚剝洗幹靜,連同帶來的白著,肉腸架在篝火烘烤。


    在他烘烤食物之際,當那些食物散發出陣陣香氣,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盯著火架上的食物。


    胡德帝更陪著笑臉:“想不到孝玉還有這一手!”


    嚴詠春說:“他從小就在李阿姨的廚房裏鑽來鑽去,看都看會了!”


    方世玉笑著問她:“你不也一樣在李阿姨的廚房裏鑽來鑽去,怎麽就不學一點廚藝?”


    嚴詠春的臉色一沉:“你是說我不如孝玉了?”


    見到她的臉色陰下來,方世玉連忙陪笑:“不敢!不敢!”


    “諒你也不敢,”嚴詠春冷哼:“我知道孝玉很聰明,不過讓我服她也沒那麽容易,除非他能在這次武科選舉中狠狠地打掉通天書院的威風,讓他們在我們麵前永遠抬不起頭來。”


    方孝玉說:“假如我做到的話,那你以後不許再打我!”


    嚴詠春眼睛一瞪:“我什麽時候打你了?”


    見到她瞪眼珠子,方孝玉不禁有些心虛:“總之你以後和我好好地說話。”


    “等你做到了再說,我就不信你有辦法對付通天書院那些家夥,”嚴詠春的眼睛盯著方孝玉手裏的魚:“你手裏的魚好了沒有,我都快餓死啦!”


    方孝玉隻有將手裏的魚遞了過去。


    方世玉看著方孝玉將烤好的魚遞給嚴詠春,雖然有些不甘心,卻也不敢有所表示。


    ——在他的心裏的確有些害怕嚴詠春!


    好在是方孝玉將剩下的烤魚分給了方世玉,洪熙官、胡德帝、李錦倫、白安福五人,然而就在大家準備吃魚時,嚴詠春卻“哎喲”一聲叫了起來,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嚴詠春的身上。


    嚴詠春不好意思地笑了:“沒什麽,沒什麽,這魚太燙了,燙著嘴了。”


    方孝玉搖了搖頭跟著翻烤火架上的山雞,野兔,並往上麵撤著配好的調料。


    胡德帝這裏問方孝玉:“孝玉,明天我們就要參加會考了,你就把你腹中的計劃全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心中有個底!”


    他的話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讚同,畢竟這是所有人都關心的事。


    “我能有什麽計劃,”方孝玉不禁笑了:“再說了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


    “這就是孝玉你的不是了,”說話的是嚴詠春:“俗話說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有什麽你就說出來,大家合計合計!”


    方世玉隨聲附合:“是啊,是啊!”


    方孝玉笑笑:“我不是張良,也沒有什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於千裏之外的本事,什麽運籌帷幄,決戰千裏全是騙人的鬼話,所有的策略製訂都要必須結合當時的實情,就算是我們要以田忌賽馬的方式在個人賽中打敗通天書院,可你也得知道人家的出場次序,哪能一拍腦袋就決定自己的出場次序?”


    胡德帝笑著說:“可你總該說些鼓勵我們的話吧!”


    “鼓勵的話我不會說,”方孝玉如此說:“如果一定要我說,那就是記住你們這些天學到的陣法,戰術,經過這些天的訓練,你們基本上已經掌握了魚鱗陣與矢鋒陣,雖然不能說到做到五位一體,攻防合一,可也有了一定的戰鬥能力,要在這次各大學院的比試中脫穎而出,應該不是很困難,現在我隻是對大哥和熙官有些擔心!”


    方世玉失笑:“你擔心我們!”


    “是!”方孝玉的目光集中在方世玉與洪熙官身上:“無論什麽樣的陣法都要求的是整體的配合,互為一體,攻防合一,可是你們兩個喜歡的是單打獨鬥,寧可自己與敵人力拚,也不喜歡以多勝少,我不能說你們這麽做不好,但是他不屬於實戰,實戰則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在最短的時間裏擊倒敵人,將己方的傷亡減小到最低,如果你們不能做到這點,那就是對戰友的犯罪,因為在實戰過程中,敵人的每一個破綻都是你的戰友給你全力爭取的,你不可以有任何的猶豫,如果你不能擊倒敵人,受到傷害的就是你的同伴,你的戰友,他們極可能因為你的猶豫而失去自己的生命。”


    洪熙官忍不住地說:“沒這麽嚴重吧!”


    “我說的現在你們也許不會懂,但是總有一天你們會懂,”方孝玉一字一字說:“可是無論如何你們明天都要按照我訓練的要領嚴格進行,這也許就是你們在眾多書院勝出的唯一機會!”


    “你就說我們該怎麽做?”


    方世玉的話很直接。


    “最有力的攻擊就是將所有的攻擊力集中在一點之上,並在瞬間爆發出來,所以在明天所有的防禦都由德帝,錦倫,安福來完成,大哥和熙官要做的就是集中攻擊,攻擊的目標不要太大,一次合擊一人,而且這人必須是對方當中最弱的一個,逐一蠶食。”


    洪熙官的臉色有些猶豫:“你讓我們兩個合擊一個人?”


    “是!”方孝玉有力地回答:“你們不但要合擊對方最弱的一環,而且要在最短時間讓對方搶劫攻擊的能力,因為你們攻敵的時候,你們的同伴、你們的戰友此刻也麵對著來自敵人的攻擊,你每擊倒一人,他們所承受的攻擊就會弱一些,我說的這些你們也許現在不會懂,但是總有一天你們都會懂,而你們明天要做的是全力的服從,不然你們一定會輸給和福和雷人王。”


    洪熙官沉默了下來。


    胡德帝問:“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明天以銳形陣出戰其他的書院?”


    方孝玉搖頭:“在眾多的書院之中,也隻有通天書院是你們的勁敵,過早的使用銳形陣,很容易引起他們的注意,我的意思是能取勝的話就盡可能的不要動用矢鋒陣,隻有這樣當你們遇上通天書院時,才能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錦倫這時笑:“孝玉到底是我們當中最聰明的一個,象這樣好的主意隻有他才能想出來。”


    洪熙官卻在搖頭:“孝玉的策略的確高明,如果我們依照他的策略,的確可以在這次貢武生比試中勝出,可是你們想一下,如果兩場比試中我們都不與和福、雷人碰麵,別人會怎麽看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怕了他們?”


    “不是別人以為你們怕他們,而是你不甘心,”方孝玉笑著說:“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臨敵過招是以勝者為依歸,要戰勝敵人不能隻依靠武功,更重要的是智慧,策略,而在曆史上隻有勝者才能大聲說話,當然不過我的話隻是個建議,如果你要與和福,雷人王硬碰,我也不會反對,但是你們這麽做了就要有失敗的準備,因為通天書院的實力確在你們之上。”


    “可是這麽一來,錦倫與安福的壓力會很大,他們根本不是和福與雷人王的敵手。”


    嚴詠春在為白安福與李錦倫的安危而擔心。


    “舍得舍得,人舍才有得,”方孝玉歎息:“要打敗通天書院,我們隻有這個辦法,畢竟人家的實力在我們之上。”


    方孝玉此言一出方世玉、洪熙官嚴詠春都不說話了。


    畢竟方孝玉說的是事實,瓊花書院這麽年來雖然在屢次會考勝過通天書院,可是他們的整體實力確實不及對方。


    白安福這時笑了:“你們這是怎麽啦,孝玉說的是事實,論武功我和錦倫無不但比不上和福雷人王,就是與和史仁義,譚振,徐楓都有一段的距離,反正怎麽打都是輸,倒不如與和福的雷人王拚一場,至少這麽做要比輸給譚振,徐楓要強得多!”


    方世玉不無擔憂地說:“輸給別人倒不要緊,可是和福這小子的出手可夠狠的!”


    方孝玉卻笑了:“你們這是怎麽啦,我可不是讓他們去慷慨赴死,我隻是讓他們與和福、雷人王鬥上一會主行了,實在不行,咱就認輸。”


    李錦倫不由得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讓我們去力拚和福與雷人王!”


    “總之一句話,輸贏盡力爭取就行,沒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去拚。”


    方孝玉已將兩條烤魚遞給了白安福與李錦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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