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我過招,你還是回去再練幾年吧!”


    看見李小環倒地,苗翠花很得意。


    可是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已見到父親與方德走了過來,父親正用一雙生氣的眼睛望著她,方德則是扶起了倒地的李小環,並異常關心地問:“沒傷著吧?”


    李小環隻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她雖然沒有說話,苗顯則在訓斥他的女兒:“翠花,你在幹什麽?”


    見到父親一臉怒容,苗翠花十分畏懼:“不關我的事,是她先動的手!”


    苗顯冷笑:“好端端的她會招惹你麽?”


    “我……”


    苗翠花不知該如何解釋。


    李小環卻在這時說:“不管苗姐姐的事,是我逼著他過招的……”她的話還未說完,已張口吐出了一團鮮血,倒地了方德的懷裏,雙目緊閉。方德見狀,忙將李小環抱回了屋子。


    苗翠花見狀慌了,她作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把李小環傷這麽重,忙說:“我……我去請大夫。”


    “你給我站住!”


    聽到父親的聲音,苗翠花立刻站住了,她最害怕的就是父親了。


    “你給我站在這裏別動。”


    說罷他匆匆忙忙的去探望李小環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女兒在方家惹出什麽事來。


    苗顯走後,苗翠花卻在歎息自己的命苦:“我怎麽這麽倒黴!”


    就在這時,歐陽四海走了過來,她看見苗翠花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頗為意外:“你不是陪小環去了麽,怎麽站在這裏?”


    見到歐陽四海,苗翠花如同見到了救星,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好姐姐,這次你可要幫幫我,不然我爹會打死我的。”


    歐陽四海笑了:“沒這麽嚴重吧,你爹怎麽會舍得打你。”


    苗翠花鼓起了百倍的勇氣說:“我……我打傷了李小環。”


    歐陽四海眉深鎖:“你可真會惹事,她可是婆婆的開心果,就連我也要讓著她些,好端端的你惹她做什麽?”


    苗翠花緊拉著她不放:“你不幫我,我就不放你走。”


    歐陽四海苦笑:“先把我放開,至少我得先去看看小環。”


    苗翠花仍沒有放手:“我就當你已經答應了。”


    “你若是不放手,我就不管了。”


    歐陽四海的話則說完,苗翠花已放開了歐陽四海,她一放開歐陽四海,歐陽四海已疾步向裏屋走去,她走得很快,她心中實在掛念著李小環的傷,這些年下來,她已將李小環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當她走入內屋時,方德已將李小環放在了床上,苗顯則在問方德:“李姑娘的傷要不要請大夫?”


    方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歐陽四海已從外麵匆匆進入:“還是先讓我看看小環的傷再說。”她已走到床前為李小環把脈,為李小環把過脈後,她卻眉心緊鎖,她發現李小環根本沒傷。


    看到她眉心深鎖的樣子,苗顯卻以為李小環傷得極重:“李姑娘的傷不要緊吧。”


    歐陽四海忙說:“隻是一點皮外傷沒什麽大不了的,休息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苗顯這才鬆了口氣:“這丫頭盡給我惹麻煩。”


    歐陽四海對方德說:“上次三德師兄來的時候不是留下了幾顆大還丹,你拿一顆來給小環服下,不然她要很久才能醒過來。”


    方德答應了聲,匆匆去了。


    苗顯也對歐陽四海說:“李姑娘就交給你了。


    歐陽四海微笑:“沒事的,您去忙吧,有了大還丹如果她還不醒,我就把她丟到水溝裏。”


    苗顯走後,歐陽四海將目光轉向床上躺著的李小環:“你這丫頭也太過分了,居然用裝死這一招來嚇唬我們。”李小環聞聽,立刻睜開了眼睛,她知道自己瞞不過歐陽四海:“姐姐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嚇你們,隻是想教訓一下苗翠花,她老是找我的麻煩,讓她老子教訓她一頓也好。”


    歐陽四海歎了口氣,說:“鬧歸鬧,但是千萬不要過分。”


    “知道了,我的好姐姐!”李小環抱住她在撤嬌:“我知道你是向著小環的,不然剛才早就點破了。”


    歐陽四海歎息:“我可真拿你沒辦法。”


    歐陽四海在歎息時,苗翠花已在麵對她父親:“你也太不懂事了!”


    苗翠花抗議:“是她先動的手,難道讓女兒站著挨打麽?”


    苗顯冷笑:“好端端的她會找你的麻煩麽?就是如你所說,但是她比你小,就算是得罪了你,你也應該多擔待些,怎麽可以下這麽重的手?再說爹教你武功,可不是讓你和別人爭強鬥狠的。”


    苗翠花剛要說話,隻見小魚兒將方家的太夫人藍絲絲扶了進來,並指著苗翠花說:“就是她欺負我們家小姐。”


    苗顯見到藍絲絲立刻走了過來,陪禮:“苗顯教女無方,讓太夫人見笑了。”


    “老爺子何必這麽生氣,他們都是小孩子,要慢慢的教!”藍絲絲十分和藹:“令愛就如同一塊尚未雕琢的美玉,隻要好好的調教,未必不能成器。”


    “那就有勞太夫人了!”


    苗顯對藍絲絲異常恭敬。


    藍絲絲的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如果苗老爺子不反對的話,就讓她留下來,跟四海幾天。”


    苗顯立刻對自己的女兒說:“站在那裏做什麽,還不謝過太夫人?”


    苗翠花這才過來,給藍絲絲見禮:“翠花謝過老夫人。”


    “其實老身也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隻是有些話必須對你說,你也一定要記住,”藍絲絲說:“在這世上,有些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錯了就認,不可以心存僥幸,百般為自己開脫,更不要認為每一件事都會有人為你擺平,也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補救,如果你真的那麽認為可就錯了,在這世上並不是你做錯的每一件事都可以補救,等到你真的有一天闖出大禍來惹,就會害人害已,到那時你哭都來不及,以前,我也和你一樣,仗著姐夫,姐的寵愛,任性而為,每次做錯了事,隻會說聲對不起,久而久之就養成了習慣,總認為無論自己做錯了什麽,家人都會為自己擺平,於是後來我終於闖出了大禍,連累了全家的人,從那以後,我就不再說對不起。因為那時候說對不起已經晚了。”


    她說這話時,歐陽四海已與李小環聽到她的聲音走了出來。


    藍絲絲將目光轉向她們倆個:“這也是二娘對你們要說的話。”


    歐陽四海臻首點點:“是!婆婆!四海記住了。”


    李小環也說:“小環記住了。”


    “要真的記住才行。”然後她已轉身走開。


    望著她離去,苗顯的眼睛露出了敬意。


    苗翠花問父親:“爹好象很尊敬她?”


    “這關你什麽事?”苗顯冷笑:“馬上回去每天多紮兩個時辰的馬,那也不準去。”


    “是!”苗翠花很不高興的答應。


    每次她做錯事的時候,父親都會以這種方式來懲罰自己。


    接下來的幾天,雷老虎的擂台卻進行的如火如荼,打擂的人雖然不少,但是卻沒有一個是他的敵手,而且他下手也很重,上擂的人個個非傷即殘,於是城裏的醫館天天瀑滿,就連四條街的醫館也不例外,因為四條街的陳氏醫館是這城時最有名的一家,據說醫館的大夫陳心武聽說是來自河南陳家溝,武功卓絕,醫術精湛,至於他為什麽躲在四條街,沒有人知道,但是卻有人在說他是在躲一個仇家。


    苗翠花這幾天走在街上,隨時都能遇上幾個傷者,於是,她問賣豬榮:“咱們四條街上怎麽多了這麽多傷者?”


    豬肉榮說:“他們當然是來看傷的了,咱們這裏的陳大夫可是有名的療傷聖手了。”


    苗翠花說:“這麽說他們都是雷老虎打得了。”


    “是啊!”豬肉榮笑著說:“都是銀子惹得禍!”


    “怎麽這麽說?”苗翠花問。


    豬肉榮回答她:“雷老虎誇下了海口,說有人能打他一拳就賞銀十兩,踢他一腳就有五兩。”


    苗翠花秀眉深鎖:“這麽拽?”


    豬肉榮笑了:“這關我們什麽事,他要當天下第一就讓他當好了。”


    “那你們為什麽不去打擂,打雷老虎一拳可有十兩銀子,這不比你在這裏賣豬肉強多了。”


    “大家躲在四條街隻是為了過上安穩的日子,打擂還是免了吧,”豬肉榮笑著說:“其實你若是喜歡天下第一這個稱號,也可以當天下第一,隻要自己打個招牌,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就行了,我相信在咱們四條街上絕對沒有人反對。”


    “什麽意思?”苗翠花不解。


    “城西有條第一街,你到那裏去看看就知道了,那裏什麽都是第一,”她身邊的一個買肉的說:“那裏什麽都是第一,天下第一剪子,天下第一包子,天下第一鐮刀,天下第一鐵匠鋪等等都有,無論你想當什麽第一都行。”


    苗翠花還想在問,豬肉榮已剁下了二斤豬肉:“這是你要的二斤肉,三錢銀子。”他已將肉丟給苗翠花。


    苗翠花連忙把肉接住,可是他在接住肉時,卻被震退了上、五步,玉臂發麻,在這一刹那間,也發覺對方的力氣好大。


    回家時,她的手臂仍在發麻。


    “這件事告訴你做人一定要本分,不然一定會碰壁的”


    “要怪就怪爹不教我金鋼掌,十形拳。”


    “那些人可不會什麽無影手,羅漢拳,你又是拳,又是手不是也輸給了人家。


    “你不教我,我找人教我,我去找少夫人,去學她的懷月一線牽,”苗翠花眼睛中神采奕奕:“到時你別說我背叛師門。”


    “少夫人每天都很忙的,你不許去搗亂!”


    “我不是去搗亂,是去學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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