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公伯足足喝罵了一個月,卻始終無人跟她對話。


    姚公伯吐著舌/頭,跟一條筋疲力盡的死狗一樣,喘/息不已。


    她終於慌了神,蚌埠住了。


    “這,這混蛋,該不會是····”


    “把本姑娘忘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姚公伯慌得一筆,急得團團轉。


    她發熱的頭腦終於清醒下來,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


    葉玄虐/待她、審訊她、毆打她,甚至嚴刑逼供,都不是最殘酷的下場。


    最慘的下場,是葉玄根本把她給忘了!


    姚公伯自視甚高,自認為是vvip貴賓俘虜,葉玄一定會極其重視,親自審訊,沒日沒夜,各種伺候。


    誰知·····


    壓根不是那麽回事!


    葉玄根本不來,心中毫無波動,甚至,把她忘得一幹二淨!


    這就完犢子了!


    姚公伯仿佛被抽幹了身體中最後一絲氣力,軟若無骨扒雞,滑/落在地上,有氣無力,難以置信道:“怎麽可能?我,本小姐如此重要的人物,他捕獲之後,居然都忘光了?來都不來?”


    她準備了一肚子惡毒罵人、懟人的言語言辭,結果懟了個寂寞,隻能懟天懟地懟空氣?


    “怎麽可能?小賊!你丫的什麽豬腦子?什麽記性?連這麽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星君,被你俘虜,都想不起來?你這是對我最大的羞辱!最大的不尊重!”


    姚公伯哭天喊地,怨天尤人,大罵葉玄。


    一開始,她心中還有些猜測——“葉玄,嗬嗬,一定是在暗中觀察我,想要冷落我一番,讓我由於空虛寂寞冷,而內心慌得一筆,如此一來他便可借機抬價,坐收漁翁之利。”


    “嗬嗬,我是那麽波大無腦的女人嗎?”


    姚公伯自我安慰著,強行支撐著,每天都在演戲。


    對著空氣演戲。


    “哦,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要做個美美噠小仙女!”


    “修煉,修煉!”


    “嗬嗬,你在暗中觀察我吧?別以為我看不到·····”


    一天,又一天,就這麽過去了。


    一年,轉眼就這麽過去了。


    兩年、三年、五年、十年····


    姚公伯每天都自言自語,冷笑不止。


    “嗬嗬,肯定是暗中在監視我,觀察我,想要看我何時意誌崩潰?由你為所欲為?”


    “本仙子才不會上當!”


    她聲音越來越小,因為這整整十年過去,並沒有什麽“葉玄”在暗中觀察,更沒有什麽人搭理自己。


    直到有一天。


    姚公伯看到了一隊水靈靈的小仙子,足足十二個,打著燈籠,從她監獄囚牢一旁經過。


    姚公伯愣住了。


    十年過去了,她都沒有見過一個人。


    突然見到了這麽多人,她有點不習慣。


    那些小仙子看著她,最小的一個怯生生道:“姐姐們,這裏怎麽還有一個人?”


    “水仙,別亂看。我聽說這裏關著一個女瘋子,天天在這裏自言自語罵人!小心她罵你!我等快去采集葉玄哥哥修煉要吃的蟠桃才是正事。”


    前麵打著燈籠的一個溫柔花神仙子,輕聲細語道。


    “好,好的梅花姐姐!”


    最小的小仙子“水仙”,頓時嚇得臉色一白,不敢再看姚公伯,低頭而去。


    姚公伯:“······”


    突然抓狂!


    精神崩潰!


    原來我是女瘋子?


    “喂!喂!”


    姚公伯上躥下跳:“你們站住!你們說誰是女瘋子?女瘋子罵誰?”


    十二個花神姐妹,頓時嬌靨蒼白。


    為首那個最年長的梅花,埋怨水仙道:“你看,讓你不要招惹她。她都被囚禁在這裏十年了,聽說天天在自言自語,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反正精神不太正常。聽說是入侵護山大陣,被從空中打下來,腦袋先著地,腦子摔得不太正常了。”


    “啊,嗷嗷,誰?誰啊?腦子不正常?你才腦袋著地!”


    姚公伯氣得嗷嗷叫,絲毫沒有性/感火/辣房日兔的架勢,變成了氣炸了肺的潑婦瘋婆子。


    誰知,她越是罵的凶,那十二花神越是跑得快。


    一溜煙,十二姐妹已經嚇跑了。


    隻留下了姚公伯孤零零一個人,繼續囚禁在黑暗中。


    “不,不要啊。”


    姚公伯終於明白自己的處境——葉玄是真的不在乎自己,將自己忘光了,丟在這裏自生自滅。


    她慌了手腳。


    一個人,最絕望的處境,不是身在煉獄,而是根本被世界遺忘。


    鬼金羊,那個王八蛋逃回去,肯定是不敢對星帝說實話的。


    他那種良心早就喂了狗、毫無節操、詭詐成性的尿性,估計會編造自己“被葉玄擊死、隕落”的謊言,去拉星帝的仇恨,掩蓋他的無能。


    而葉玄呢?


    這麽久過去了,他卻早就將自己遺忘腦後。


    姚公伯終於絕望了。


    她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葉玄對她采用任何手段,她都有辦法應對,但問題是葉玄根本把她忘了,她能怎麽樣?


    她拚命踢打囚牢,各種喊叫。


    但越是這樣,越是無人敢靠近。


    又是一年過去。


    姚公伯目光低垂,形容枯槁,再也不愛打扮了。昔日性/感火/辣的房日兔,已然被葉玄搞的沒了脾氣,清心寡欲跟尼姑一樣了。


    終於,有個氣質絕佳的美人,撐著油紙傘從此路過,一路賞花。


    正是月神常曦。


    她是去十二花神女兒的苗圃,路過此地。


    姚公伯衝上去,大叫哀求道:“求你轉告葉玄!他有什麽要求我都答應,隻要他放我出去。我真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嗚嗚嗚····”


    堂堂星君,痛哭流涕。


    教練,我想打籃球!


    看著這位女子如此傷心欲絕,常曦也動了惻隱之心,慈眉善目道:“好,我幫你通稟一下。有病咱治病,別管你是什麽女精神病,總要有個人樣吧?”


    姚公伯:“???”


    什麽女神經病?說誰?


    我?


    5555!


    “什麽?房日兔?姚公伯?還有這號人?”


    在自在清涼葫中,一直潛心修煉的葉玄,聽到這姚公伯哀求帶來的消息,愣了一下。


    姚公伯之所以感到度日如年,因葉玄他在自在清涼葫中,界獄塔自然也在自在清涼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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