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頭好像被人踩斷了,夏萱痛得要暈過去,她努力的想要往薑祁的方向爬,卻又被人踩住了後背。


    她就像個爬不動的烏龜,孱弱地趴在地上,唯一的手死死地往前夠,像是要去抓薑祁的褲腳。


    “薑祁,我......好疼.......”


    夏萱話說的斷斷續續,神經的撕扯下,她已經沒了理智。


    眼前一陣陣眩暈,濃黑的霧氣慢慢遮擋住她的視線,她呼吸越來越不順暢,臉也憋得通紅,就像是被人掐住她的脖子。


    “你放過我,求求你,薑祁......”


    是她自不量力,是她太高看了自己!她不行的,她承受不了!


    薑祁比夏萱的臉色還要難看,耳邊柔柔弱弱的聲音突然讓他心慌,他盯著夏萱,眼睛裏血絲殷紅!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看著地麵,看著夏萱濃黑的長發散亂地披散在地麵,長長的發絲交纏在她伸向前方的指尖。


    尤其是夏萱被痛得一身冷汗時,那手指微微曲起扣住地麵上唯一的地毯,小小的拳頭將地毯扣出一朵褶皺又淩亂的花。


    一切都像極了那一晚。


    薑祁的眼睛血紅一片,快速地衝到夏萱麵前,在眾人的訝異中,一把推開正澆在夏萱頭頂的酒瓶!


    “夠了!”


    “薑少,你怎麽了?”鄭旭日本來很興奮,卻在薑祁推開他之後有些不明所以。


    薑祁的臉色太難看,身邊的幾個公子哥都僵住了,而女演員們更是被薑祁冷戾樣子嚇得噤聲。


    一旁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趙導更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薑祁蹲下身,拽住夏萱的脖領,將她從地麵上拽起來。


    “你是誰,嗯?”


    薑祁問得很慢,卻一字一頓,沒人知道,他拽著夏萱的手在發顫。


    隻是夏萱早就被道道視線磨得快要瘋了,整個人一直呼吸不暢,缺氧的她在薑祁的手勁之下已經開始翻起白眼。


    “夏萱!”


    一聲怒吼!就在薑祁要晃動夏萱的肩膀讓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包間的門被人猛地撞開了!


    “敢欺負我妹子,畜生我殺了你!”


    砰!


    高檔玻璃製成的紅酒瓶子砸中薑祁的頭,玻璃碎裂的時候,紅色的酒液混合著鮮血,一起從薑祁的頭頂流了下來。


    鄭月月看到自己砸中的人是薑祁的時候也手抖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注意到了被他拽著脖頸快要癱瘓的夏萱。


    “你大爺的,我妹有病,你還敢嚇她!阿萱,老娘來救你!”


    恐懼一瞬間就從她的眼中消失,她拿著半截瓶子,不管不顧的直接再次紮向了薑祁。


    “鄭月月你給我住手!”


    喬東嚇得臉都綠了,眼看半截酒瓶子就要捅進薑祁的胸口,他一把將鄭月月給拽了回來。


    然而,一切都發生的太快,碎玻璃還是衝了出去。


    場麵失控。


    女人們看著那酒瓶子的架勢忍不住尖叫,就連看熱鬧的男人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可是,所有人卻又一下子愣住了。


    眾人的目光下,原本快要被薑祁掐死的女人突然瞪大雙眼,然後一把撲向薑祁,硬生生用自己的肩膀擋住了尖銳的碎玻璃。


    “不——”夏萱驚恐地吼著。


    “你給我滾開!”同樣大吼的還有薑祁。


    薑祁頂著滿頭滿身的紅酒,情緒被影響,動作也慢了半拍,但是喬東的拉扯已經讓那瘋女人撤掉了力度,就算是被刺中也不過是小傷,他也不屑躲。


    隻是他沒想到,夏萱會突然衝上來,這讓本就在暴怒邊緣的他徹底怒了。


    他死死地抓著夏萱的肩膀,恨不得將她甩出去,卻無論如何再也無法出手。


    “我用不著你來救!”


    鄭月月更是嚇傻了,攥著瓶頸的手早就鬆開,人也不管不顧的往夏萱的方向衝。


    “阿萱!你個不要命的丫頭片子!你瘋了是不是?這鳥人用得著你救嗎!你!唔——”


    喬東死死地捂住鄭月月的嘴,拖著她往外麵走,生怕她再惹到薑祁,那後果真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聽送酒的服務員說包間裏出事了,心裏明白一定是夏萱惹到了最不能惹的活祖宗,連忙就給鄭月月打了電話,不成想,鄭月月才是最沒理智的那一個。


    此刻他腸子都悔青了!


    包間裏雅雀無聲,誰也不敢亂說話,滿地的狼藉,還有中間同樣狼狽不堪的一男一女。


    獻血和酒精的味道同一時間揮發,說不出的詭異。


    而被道道視線凝望的夏萱,最終承受不了太多的關注,死死地咬住舌頭不讓自己發狂的尖叫出聲,人到最後也在劇痛中暈了過去。


    夏萱的身子慢慢下滑,被薑祁一把拖住,隻是他向來邪笑輕漫的臉,已經黑得不成樣子。


    “薑少,還玩不玩了?”


    今天組局的頭頭忍不住問了問,薑祁瞪過來的時候他連忙閉嘴。


    趙導想看看夏萱,可是不敢,幹巴巴地站在角落裏吞了吞口水。


    薑祁沒再理會任何人,一把抄起夏萱,直接離開了包房。


    喬東正捂著鄭月月等在外麵。


    薑祁出來的時候,隻輕飄飄的留了一句話,“將這瘋女人給我扔進監獄。”


    “靠!你大爺的!你給我放......唔......”


    喬東唔住鄭月月的嘴,而薑祁也抱著夏萱很快消失在電梯口。


    ......


    夏萱醒過來的時候聞到一股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的意識和目光都慢慢恢複了過來,然後當她看到站在病床邊的薑祁的時候,身體比大腦更快地做出了反應,幾乎是逃躥般往後縮。


    後背抵上冰冷的牆壁,她退無可退,最後隻能蜷縮住身體抱緊膝蓋,滿眼驚恐地瞪著薑祁。


    “怎麽,怕我?”


    薑祁的冷漠地站在床邊,語氣沒什麽起伏,凝望著夏萱的視線也陰沉無比。


    他的目光一直鎖在夏萱的臉上,像是要將她的臉戳出一個洞。


    夏萱身子輕顫,忍不住又往後退了退。


    “不.....不怕......”


    “不怕你還躲!”薑祁越發覺得夏萱的動作刺眼。


    “沒,沒躲啊!”


    薑祁氣的想笑,也真的笑了,可是誰也感受不到絲毫的笑意,隻是徹骨的寒。


    他慢慢上前,拽住夏萱的腳裸,直接將人從床腳提到了身前。


    “不——不要!”


    尖叫聲讓薑祁更煩躁,他直接將人拽到了懷裏。


    男人的呼吸就配發在夏萱的耳邊,灼熱,卻讓夏萱驚駭,低低的聲線像是刀子一般,狠狠地刺進她的心髒。


    “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那晚的女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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