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蠢透啦。”


    毫不留情的言語,溫元清木著張臉看著這個所謂的二師姐,她真是師傅的二徒弟?確實聽說師傅的第二個徒弟是女修。


    二師姐笑夠後,對上小師弟幽幽地目光,眨巴眨巴眼睛。“不好笑麽?我覺的很好笑噯。”說著,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小師弟你收的靈寵好蠢啊真是蠢透啦,我活了這麽多年,頭回見到這麽蠢的靈寵。”


    窩在溫元清懷裏的大白,神態非常的微妙,也是木著張臉目光幽幽,看著狂笑不止的二師姐,過了會,大白側頭看向主人,紅通通的眼睛閃啊閃,溫元清伸手撫了把它的腦袋,緊接著,就見大白一躍而起,準確的砸到了二師姐的腦袋上,旁邊的細白撲棱著翅膀,將大白接住,迅速躲到了主人以及狗狗的身後,身形藏匿的非常完美,看這熟練的動作顯然經常狼狽為奸的幹壞事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溫元清大笑著,本來是裝模作樣的假笑,笑著笑著就變成真笑了。


    二師姐揉了揉悶疼的腦袋,陰森森的看著小師弟。“你是故意的?”


    溫元清學著她的作派,眨了眨眼睛。“不好笑麽?我覺的很好笑噯,大白真是太蠢啦,本來想落到細白身上,怎麽就往二師姐頭頂跑,真是蠢透啦。”睜著眼睛說瞎話,還挺像模像樣。


    “小師弟你好假。”二師姐給了個嫌棄的眼神。


    溫元清滿眼無辜的看著她。


    “噯,別動,就是這樣滴。”二師姐飛快的伸手揉了把小師弟的發頂,滿足的感歎。“我想像中的小師弟就該是這樣的。”


    溫元清眉眼角梢流露出暖暖的笑意。


    “呆呆憨憨,透著傻氣兒。”


    “……”不能好好交談了。溫元清斂了笑意。“二師姐還有甚事?”


    二師姐搖搖頭。“沒有啊,專門來看你的,我還以為有生之年都見不到小師弟,都快成為我的心魔了,都說你好的不得了,獨一份的好。”說著,她湊近了些,笑的不懷好意。“小師弟是不是也該給二師姐表示表示?見麵禮呢?”


    “你是二師姐。”溫元清慢吞吞的說著話。“我是小師弟。”


    “不要在意這些俗套,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嘛。”


    說好的不要在意俗套。溫元清默默的移開了視線,發現和二師姐交談挺困難。


    “小師弟你這樣是不對的。”二師姐說的一臉傷心。


    溫元清忍了忍。“二師姐小師弟是用來愛護的。”不是用來逗耍的。


    “愛護,肯定愛護。”二師姐從乾坤袋裏掏出一頭妖獸的屍體,喜滋滋的道。“小師弟給你的見麵禮,不要客氣,我特意去捕捉的,就等著你回來烹煮,沾沾口福。”


    “謝謝二師姐。”溫元清從善如流的接過妖獸的屍體扔進了乾坤袋裏。“等烹煮出美味,我就通知聲二師姐過來。”


    二師姐欣慰的點點頭。“真是我的好師弟,聽說你還釀得一手好靈酒。”


    溫元清很有眼色的拿出壇靈酒。“給二師姐的見麵禮,往後請多多關照。”


    “哎喲!有個小師弟真是太幸福了。”二師姐抱著壇靈酒,迫不急待的揭蓋掀起點縫隙聞了聞香味兒,眉眼皆帶癡迷。“這味好!不虧是靈均真君給的釀酒方子,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靈均真君。溫元清心神微動。原來老伯道號是靈均真君,想起老伯,眼角眼梢都染上了溫暖的笑。“二師姐無事,我先回洞府。”


    “回罷回罷,我去看看師傅,回來找你玩。”心滿意足的二師姐總算舍得放小師弟走了。


    回到洞府前,剛剛收回綠葉子,欲往洞府裏走,就見有人急急忙忙的往裏出來,很快視線裏出現一個熟悉又有點陌生的身影。


    “師叔!”於立軍一激動,下意識的就喊錯了,紅著臉又喊了遍。“師兄。”


    溫元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興的道。“築基初期,境界很穩,不錯不錯。你現在在哪個峰頭?”


    “我拜了青雲真人為師,就是你的大師兄,住在悠南側峰。”於立軍仔細打量了會溫元清,見他精神很足,麵色紅潤,眉眼溫潤未笑時便透了三分和熙,與記憶裏的師叔無二般,心裏頭湧出股莫名的感動。“師兄,我以為這輩子是無望了。”忍不住張開雙手抱住了他。


    “把你們嚇壞了罷。”溫元清安撫似的輕拍了兩下,遂不著痕跡的推開。“別站在這裏,咱們進洞府說話。”


    這天悠南峰的半山腰熱鬧非凡,於立軍還沒走,關言溪又過來了,中午時分何淑青自練武堂出來,得知了消息也趕了過來,還有當年一起前往平胡山的眾師兄師姐們,在宗門裏的也都過來看望他,一屋子人鬧烘烘,直到傍晚太陽落山才漸漸散去。


    夜晚,皎潔的月光灑落整個天地,溫元清帶著家裏的幾隻靈寵,閑著沒事就坐在溪邊賞月,溪裏是有魚的,普通的魚兒,巴掌大,不用垂釣,伸手一捉一個準,捉了十來條,堆了個火堆,折了樹枝,就地邊烤魚邊說話,難得的愜意。


    “今天真高興。”溫元清看著跳躍的火堆,慢悠悠的轉著樹枝,略顯失神的說了句,嘴角上揚,眼裏含著笑。沒想到,近三十年過去,都還記得他,隻覺身心都無比的熨帖舒服。


    狗狗甩了甩尾巴,耳朵抖動了兩下,眼睛灼灼的盯著烤魚。“我也好高興。”自打主人走後,多年來,它就再也沒有吃過魚肉,想想都可憐。“我聞著香味了,真香。”


    “還早著呢。”本來隻是閑坐,小寶見著在溪水裏遊來遊去的魚兒,就起了心思,溫元清覺的思淳有愧於它,正想著好好彌補呢,這點小要求自然是二話不說就同意。


    “還要魚麽?”老蚌在溪水裏玩耍著,幾隻白崽也在溪裏玩,時不時的在蚌殼蹦噠,倒是不像大白的崽,總是緊緊的跟著老蚌。“我又捉了條。”


    溫元清笑著道。“不用,咱們吃不完,別把魚給嚇壞了,往後不來咱們溪裏了怎麽辦?”


    “沒有嚇,和它們玩著。”老蚌乖乖的放了魚。


    細白和大白倆隻在旁邊親親我我恩恩愛愛,耳朵不聞窗外事,就眼睛時不時的瞄瞄火堆上的烤魚。


    “寒石現在可以跟著在外麵走動?”溫元清問了句。


    聽說思淳昏迷後的半年,寒石就從老蚌的蚌殼裏飛出來落到了他身上,這一呆就是二十多年,直到他蘇醒,後來也沒回老蚌的蚌殼內,反而跟著他在外麵到處玩。


    “可以。寒石自己說的,便是煉虛大能來了,隻要它躲的好可以不被發現。”雖然和弟弟生氣,狗狗卻還是挺擔憂,有寒石在身旁,它還是比較放心的,眼不見心為淨的沒有隨進隨出。“來上清宮後,寒石就一直龜縮著,憋著股勁的琢磨隱匿法,可算讓它整出來了,它向來就愛玩。”


    “這倒也是。”溫元清眉開眼笑的應,將烤好的第一條魚遞到了小寶的麵前。“吃罷,有點燙。”


    倆人時不時的說著些瑣碎話,老蚌冷不丁的添上兩句,透著股童言童語的意味,細白偶爾接應幾聲,雖不算熱鬧,卻也溫馨十足,待十幾條魚吃完,已經將近子時,遂各回各屋睡覺。


    次日清晨,溫元清醒時狗狗跟著醒來,一道去藥田裏忙碌著,忙完後,又和大白菌玩了會,他在家,幾隻靈寵都不往外跑,挨挨擠擠的呆在他腳邊,本來想看書,見這情況,就擱了此事,索性窩到了草坪裏帶著幾隻靈寵玩,拿了點酒給它們嚐,一個個喝的有點醉熏熏,東倒西歪著實好玩。


    完全沒有想到的是,連大白菌也跑來湊熱鬧,突然的自地裏冒了出來,巴掌大的菌蓋偷偷摸摸的去沾著酒喝,被溫元清發現,它也就不躲了,堂堂正正的跳了出來,細細的莖幹繞著他的手腕,撒著嬌般想要靈酒喝。


    細白和大白還好點,幾隻白崽見著新來的奇怪小夥伴,紅通通的眼睛愣愣的看著,看了好一會,伸出前肢逗了逗,大白菌也是個調皮性子,忽地就消失在了原地,把白崽們嚇了跳,懵懂茫然的看向溫元清,動手的那隻以為是自己把小夥伴嚇走了,要哭不哭的模樣,溫元清笑的樂不可支,便見大白菌悄悄的出現在了那隻白崽的身後,細細的莖幹纏住了它的尾巴。


    嘻嘻鬧鬧的玩到了中午,午後的陽光特別溫暖,鼻間縈繞著淡淡的藥香和青草香,以及不遠處的成熟的靈果散發出的甜蜜果香,好幾種香味混合,一點都不難聞,芬芳悠遠,溫元清靠著樹幹不知不覺地就睡著了,玩鬧的靈寵們有的窩在他的懷裏,有的挨在他身邊,也跟著乖乖的睡覺。


    溫思淳急急忙忙的趕回半山腰的洞府,站在洞府門口,眼睛沒有看到神識卻感應到父親的存在,他腳步踉蹌,靠近了些,視線裏出現的場景,像把鑰匙打開了記憶深處道源小世界裏的悠閑歲月,霎時淚水就溢滿了整個眼眶,他呆呆的站著,都不敢往前一步,連呼吸都刻意屏住,唯恐是幻覺。


    狗狗睜開眼睛,側頭看著弟弟,還有跟在弟弟身後的謝朗,它看了眼,又閉上了眼睛,腦袋往主人的懷裏鑽了鑽,溫元清的手無意識的撫了兩下。


    原來他就是溫元清。看了半響,謝朗腦海裏隻有這麽一句話在來回響起。說不出是怎麽個滋味,說複雜罷細細思量好像也沒有,就是挺微妙。


    “爹。”良久,溫思淳緩過神來,胡亂的抹了把眼睛,聲音哽咽委屈的出聲,仍站在原地沒有動。父親回來了,卻沒有告訴他,連張傳音玉符都沒有,他是接到了於師兄的傳音玉符才知曉的,旁事都顧不上,跌跌撞撞的往回趕,路上他又接到了關師兄和何師姐的傳音玉符。所有人都知道父親回來了,就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溫元清似是才知道他的存在般,睜開眼睛,目光溫潤,透著慈愛。“思淳回來了。”平平淡淡的聲音一往如昔。


    溫思淳頓時就崩潰了,腦子一片空白,什麽也沒有想,深一腳淺一腳的踩過小溪踩過草坪,撲到了父親的懷裏,嗡聲嗡氣的喊。“爹。”就一個字,其餘的話想說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麽說出口。


    “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溫元清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兒子的發頂,有點兒心酸。終究是自己的兒子,慢慢教罷。


    說起來,都四十幾歲的人了,還跟著沒長大的小夥似的,溫思淳抱緊著父親,悶著聲音說話。“我就是老了也是你兒子。”頓了下,又氣呼呼的添了句。“唯一的兒子。”


    “還有旁人在呢,你羞不羞。”溫元清對著走過來的謝朗露出個和氣的笑,無奈的道。“他打小就鬼精著,一撒嬌就準有事。”


    “見過溫師兄,我姓謝單名一個朗字,雖是頭回見溫師兄,卻是仰慕以久。”


    溫元清笑的恰似頭頂的陽光般,過了會,推了推懷裏的兒子。“這是準備趴多久?”


    “爹你為什麽不給我發傳音玉符。”說指責也有,更多的是委屈。


    “你在出任務,我怎麽能打憂到你。”溫元清理由很足,又道。“左右幾天就回來,都這麽多年,不差這一時半會。”


    溫思淳聽著很不高興,抬眼瞪著父親。“爹!”


    “回來了也好,就等你回來,二師姐給了頭上好的妖獸,我準備張羅頓吃食,把大夥喊來聚聚。”溫元清避重就輕,有些話當著謝朗的麵他也不好下兒子的臉,兒子要教也得關起門來。


    一聽這話,溫思淳立即就高興了,笑的見牙不見眼,嘴巴都咧到耳根處。


    溫元清對著謝朗笑了笑,眉宇間透著一股拿兒子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的神情。“明兒你也一道過來罷?”


    “阿朗來啊,我爹的廚藝特別好。”溫思淳笑的特別燦爛,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發著光似地,顯的特別鮮活活潑。


    謝朗看在眼裏,暗暗想著,這才是真正的思淳罷,什麽沉穩冷峻都是表麵。“好。”


    狗狗甩了甩尾巴,伸出爪子撥了撥旁邊睡著的白崽,小小的白崽已經長大,肉嘟嘟胖乎乎,一身毛發光澤透亮,別提有多舒服。白崽被它左右撥動著,有點兒煩,將自己團的更緊。老蚌心疼,變成小小的袖珍體,擋住了狗狗的爪子,還細聲細氣的道。“小寶你玩我罷。”


    “硬邦邦的有什麽好玩。”狗狗話裏帶著嫌棄,懨懨的說了句。


    老蚌嚅嚅的開口。“我還不會變軟。”又急急的說了句。“等我修為再高點,說不定就會了。”


    “噗。”溫元清笑出了聲,推了推趴懷裏的兒子。“坐旁邊去。”


    溫思淳不樂意,抱的更緊了。“幹嘛,都這麽多年沒見爹,我得抱夠了才放手。”


    溫元清拿兒子沒辦法,扭著身側頭看著狗狗,伸手戳了它一下。“小時候白崽們找你玩,你就不樂意搭理,現在知道後悔了罷,白崽們都不和你玩了。”


    “就是。都不和你玩。”溫思淳飛快的接了句。


    老蚌趕緊蹦到了狗狗的腦袋上,大著聲腔道。“我喜歡小寶啊,我愛和它玩,白崽們現在沒睡醒,睡醒了可喜歡小寶了。”


    本來想隱晦的點一下兒子的溫元清,笑吟吟的臉瞬間就黑了。


    溫思淳感覺到父親的低氣壓,雖有點憤憤不平,卻不敢再說什麽,老老實實的歪在父親的懷裏,實則內心挺惴惴不安。


    “溫師兄,思淳,我先回洞府,明天再過來。”見氣氛有點沉凝,謝朗很識趣的起了身。


    “噯,行。”溫元清客氣的應著。


    細白起身送著謝朗出洞府,大白亦步亦趨的跟著。


    “想趴到什麽時候?”溫元清淡淡的問了句。


    溫思淳聽著頭皮發麻,心裏清楚,父親這是要開始算帳了,起身時,側過頭,瞪了眼旁邊的狗狗。狗狗掀了掀眼皮,露出點輕蔑的意味。


    “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倆還想打架不成?”溫元清看在眼裏,冷冷的喝斥。


    “爹。我沒有這麽想。”溫思淳蔫頭耷腦的應著,坐到了父親的旁邊後,又輕輕的哼唧了句。“是小寶它無理取鬧。”


    狗狗從趴姿改為蹲姿,和弟弟麵對著麵,掃了掃尾巴,沒有接話。


    溫元清看向兒子。“說罷,你怎麽就認為小寶無理取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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