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僧一道,很奇妙的組合。


    一人行合十禮,另一人行拱手禮。陳近之扶著劍點頭回應,祖離也跟著扶劍點頭,曲竹雲則麵無表情。


    陳雲秋猶豫一下,說了聲你們好。


    道人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道:“是劍宗大長老閣下嗎?”


    “嗯。”


    “貧道王居春,這位是覺遠大師。肖掌門說此事由陳先生負責,不知先生是否已經知曉情況?”


    “我已經知道了,兩位有什麽安排直說便是。”陳近之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既然如此,還請諸位移步城主府,我們已經備下酒菜,以慰勞諸位。”


    “陳叔,他怎麽說話這麽別扭啊?”陳雲秋扯了扯陳近之的袖子,輕聲問道。


    道士明顯聽到了這“悄悄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簪子,和尚在旁邊憋著笑。


    陳近之不動聲色:“可能是向往古人之風吧。”


    聽到這句,道士憋不住了,忍不住辯解一句:“陳先生誤會了,我是聽外界傳聞,說陳先生向往古人說話行事……”


    “好了好了,你正常說話就行了。我們走吧。”陳近之臉色有點不對了。


    在去城主府的路上,陳雲秋聽陳近之解釋了鬆雨城的由來。


    最開始是一座道觀和一座寺廟建在這裏,分別叫做五裏觀和雲棲寺。


    於是眾多信徒逐漸聚集在這裏,慢慢地從村莊,發展成了城市。為了安全起見,兩派決定派出人手共同管理。當然,景國也會派出官員監督,但給了他們最大程度上自治權——在不違反法律的情況下。


    “那五裏觀和雲棲寺名字的由來呢?”


    “那隻能請兩位大師解釋了,這個我沒看過。”陳近之看向王居春和覺遠。


    “沒問題,”覺遠笑眯眯的,頭皮光可鑒人,對陳雲秋點頭示意後,說道:“雲棲寺建好的時候,恰好有一片雲蓋住了整座寺,祖安大師就決定給寺廟取名為‘雲棲’。”


    “祖安…大師?”陳雲秋表情扭曲。


    “嗯,小先生有什麽問題嗎?”覺遠有些摸不著頭腦,祖安大師怎麽了嗎?


    “沒事,想起來我這個弟弟姓祖來著。”陳雲秋攬過祖離肩膀,笑著說道。


    “接下來由我來解釋五裏觀的由來吧,”王居春接過話,說道:“五裏,取‘無禮’的諧音,我們提倡道法自然嘛。”


    “那為什麽要管理這座城呢?”祖離提出了一個可以被視作找茬的問題。


    王居春不以為忤,笑著回答:“那得看怎麽理解‘自然’了,我認為‘自然’是指能使一個族群往好的方向發展的規律。比如狼群,共同行動,食物讓強壯的狼先吃,這是為了保證接下來有更大的機會抓到食物。”


    祖離聽得雲山霧罩,目光轉向陳近之求救。


    陳近之剛想解釋,陳雲秋搶在他前麵說道:“我來我來,這題我會。”


    “王道長的意思就是,他們的宗旨是為了更好的生活,但不是單純的為了個人的物質享受,而是為了整體的發展。他們的‘道法自然’,法的是自然規律。


    “比如你練劍,在天賦悟性和師父同樣的情況下,你努力的話會比不努力的人練得好,這就是‘自然’。”


    王居春讚同地點點頭,說:“就是這樣,如果我們不加以管理,可能會有人趁機作亂,可能會有人隨心所欲,這樣可不利於因為信仰佛道兩家的人們修心。”


    陳雲秋看著王居春侃侃而談,心裏卻起了疑惑:我家那邊的道法自然什麽意思來著?


    ……


    城主府門上掛著一塊寫著“道佛相通”的牌子,陳雲秋讀著別扭,便問了一句。


    “因為我們當時猜拳輸了。”覺遠有些遺憾,王居春則在旁邊哈哈大笑。


    陳雲秋隻能感歎他們心真大。


    陳近之一行人跟著覺遠和王居春到了正廳,已經有人擺好桌子和菜肴。


    四人的行李早已有人送到為他們安排好房間,甚至陳近之的佩劍都讓人送到房間去了。陳雲秋心裏沒底,但見陳近之這麽自信,也就沒有說話。


    酒足飯飽後,覺遠終於提起了最開始的事:“陳先生,對於這黑虎幫,有什麽想法嗎?”


    這麽龍套的名字,陳雲秋打賭它活不過兩章。


    “你們找到了他們在鬆雨城的分舵了嗎?”陳近之反問道。


    王居春點點頭,麵色陰沉:“離我們這不遠。”


    “不會是督察府的人幹的吧?”


    “不不不,督察府的人怎麽會敢幹這事?他們也幹不了這事啊。”王居春否定了陳近之的猜測,“不過黑虎幫的分舵就在城主府和督察府隔壁的那條街上,他們買了個四合院在那。”


    “有觀察到他們的行動規律嗎?”


    “他們每個月輸送一次銀兩和人出城,但每個月時間都會變,而且目前沒有發現變化的規律。”


    “那有沒有發現他們的信息傳遞渠道?”


    “沒有,但是有了懷疑目標,一是每周固定給他們送菜的人,二是他們每三天就會有個小孩出城。”


    “這小孩你們就沒跟蹤過?”


    覺遠搖頭:“不敢太過靠近,怕打草驚蛇。小孩出城後也沒看他接觸過誰,也沒有扔下過什麽紙條。”


    陳近之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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