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樸悠遠的玄鐵盒內,一本古卷安安靜靜的沉睡著,古卷封麵泛黃,斑斑點點的黑色黴圈斑駁其上,想來是上了年頭,間中書著三顆字——逍遙遊,字黑如鐵栩栩如生。


    江山將古卷握在手中,用手輕輕拍了拍封麵上的黴點,這才緩緩打開。


    第一眼映入眼簾的不是古文而是一副圖畫,一副鯤鵬展翅遨遊圖。


    “將靈氣注入古卷內,即可衍生靈文靈圖,隨之浮現在腦海之中以便修習。”適時蜜罐平頭哥的神念在腦海中想起,江山不覺的看了一眼不知何時又跑回來的平頭哥。


    雖說平頭哥今日話語是有些惹江山生氣,給它丟下了靈藥峰,但江山並沒有厭惡平頭哥,平頭哥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江山對殷紫月莫不是麽,之於心無處安放,之於情無可取舍,之於二者,五味雜陳。


    江山沉了沉心,伸出右手緩緩往逍遙遊古卷內注入靈氣,瞬間,泛黃的古卷銀光閃爍,江山仿佛進入了無底黑洞,黑暗無比伸手不見五指。


    江山頓覺不妙,背脊發涼,好在適時眼前一抹銀白光芒閃爍,最後如同銀月照亮星空,便是注入靈氣後顯現出來的逍遙遊古卷。


    古卷緩緩翻開第一頁,一副鯤鵬展翅圖便映射在古典上空,一道滄桑梵音也是響徹在這片黑暗的空間之中。


    “夫鯤之為魚也。潛碧海,泳滄流,沈鰓於勃海之中,掉尾乎風濤之下,而濠魚井鮒,自以為可得而齊焉。鵬之為鳥也,刷毛羽,恣飲啄,戢翼於天地之間,宛頸乎江海之畔,而雙鳧乘雁,自以為可得而褻焉。及其化羽垂天,摶風九萬,振鱗橫海,擊水三千。”


    江山愣愣的看著映射在虛空中的鯤鵬,震驚無比,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龐然大物,隻羽翼即可比肩整座逍遙山。


    “鯤、鵬二神衍生合而為鳥也,壽萬年,雖千年其猶稚;水擊三千裏,粗練長驅十萬夫。”


    唳~


    遨遊在虛空中的鯤鵬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鷹唳,使得正片虛空都出現扭曲,驚空遏雲。


    懸浮的古卷再次緩緩翻開一頁,幾豎銀白小字浮現在黑暗的虛空之中。


    “吾為逍遙道氓,北冥之行幸得一覽神獸風姿,心亦澎湃,感蒼冥悟靈空,八十又四載而作之。”


    “吾出逍遙,緣得鯤鵬,名曰逍遙遊。”


    “調息於丹田凝神,通天地之靈內聚五行,隱身形自若,契而促之避阻,一遊可成。”


    蒼老梵音逐漸消失在黑暗的空間之中,江山眉頭微微皺起,喃喃道:“這便是道氓師祖創造的逍遙遊一式了麽?”


    江山睜開雙眸,仔細的品味著最後那句話:調息於丹田凝神,通天地之靈內聚五行,隱身形自若,契而促之避阻,一遊可成。


    “閱完了麽,完了的話去靈藥崖吧。”平頭哥見江山睜開雙眼,也是提醒道。


    江山點點頭,確實應前去靈藥崖,那裏天地靈氣較靈藥峰庭院要充裕許多,想來修習功法也事半功倍,江山當下便領著平頭哥前去靈藥崖。


    晚秋的夜還是稍涼了些,靈藥崖上也是下起了蒙蒙夜雨,細小水珠凝聚在葉尖兒,最後形成水滴滴落在稚嫩的臉蛋上,撩撥起淡淡涼意。


    調息於丹田凝神,也就是說將全身靈氣都凝聚在丹田處,身體處於最佳修煉狀態,此時的江山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通天地之靈內聚五行,又是什麽呢?”


    “是用丹田內的靈氣,與天地之間的靈氣想通嗎?”


    “內聚五行,說的便是在體內匯聚天地間的金木水火土麽?”


    “便按照這樣的方法試試罷,要師傅在就好了。”


    雨滴滴落在臉頰上,打濕衣衫,江山絲毫沒有察覺,完全呈空靈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在平頭哥詫異的目光之中,江山打坐的身子竟然離地懸浮起來,肉眼可見的濃稠靈氣從天地之間傳入江山體內,經過靈火的洗滌,在江山周身竟然隱隱閃起幽藍光澤,最後竟是整片靈藥崖的空中都充斥著幽藍光澤。


    “原來如此,用身體的靈氣引導天地之間的靈氣,在體內聚集天地之間的五行,使自己融入到天地之間。”


    “隱身形自若,所說應該就是融入天地達到極致吧。”


    “契而促之避阻,就是說自己體內的靈氣與五行與天地之間完全吻合,避開硬物阻力而達到穿越之效了。”


    想到此處,江山不覺已經靜靜的漂浮在半空之中,體內丹田處,五顆顏色各異的小球在圍繞幽藍靈火,機具規律的公轉著。


    江山呼吸之間都帶動著靈氣波動,發絲輕輕吹起都牽引起絲絲靈氣波瀾,想來本身已經與天地靈氣形成了某一種默契,江山靈機一動,丹田內五顆五行小球飛速公轉。


    “穿!”


    心念一動,江山隻覺身子被扯進一片漆黑的扭曲空間,不過瞬間便被彈射出來。


    江山不敢置信的攤開手掌,愣愣的看著被自己穿越而過的石頭,一時間血上額頭,差點驚叫出聲來。


    “這便成了麽?”江山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切~你以為有多難啊,才卷一而已,就穿穿牆,難的是後麵的同天遊。”江山表現得如此驚訝頓時惹得平頭哥一頓白眼,不過也是稍有讚許之意。


    “額~好吧。”聞言,江山也是覺得平頭哥話糙理不糙。


    “在半個時辰前有一人前來靈藥峰,好像是找你。”平頭哥淡淡的道。


    江山淡然一笑,想來便是刀疤了。


    “莫急,先多熟練幾遍,多體會,為後麵的三卷打好基礎。”見江山準備回庭院,平頭哥提醒的道。


    江山點頭應是,確該如此,當即一遍一遍的溫習著逍遙遊卷一。


    淅淅瀝瀝的夜雨不肯逝去的下個不停,江山伸手遮在額前一路逍遙遊來到庭院內,並沒有見到刀疤,而是殷紫月的房間亮起了昏黃燭火。


    “應該是在靈藥殿。”江山想了想,便朝靈藥殿行去。


    靈藥崖上就三人,無需真人殷紫月與江山,原本是有幾位侍從弟子的,無需真人喜清淨,便把僅有是三位侍從弟子推給了其他峰了。


    昏暗的大殿前,一道魁梧的身軀挺拔而立,緊閉的雙眸任由雨打風吹,披肩的蓬亂長發已被雨水打濕,隱隱露出臉上兩道觸目驚心的刀疤。


    “久等了。”江山來到大殿前,打了聲招呼便領著刀疤進入大殿內。


    說實話,這也是江山來了靈藥峰這麽久第一次來到這裏,不及品味卻是聽聞刀疤道:“不敢。”


    “有何不敢?”江山皺眉問道。


    “等您是我應該做的。”刀疤不帶絲毫表情的道。


    見刀疤生性古板江山也是不予多計較,點亮殿燈招呼刀疤坐下後便說道:“與我說說你的母親。”


    “是。”刀疤又是站起身子,作輯恭敬的道:“我出生在惡洲,不久家母便長病不起,家父也遭山賊截殺。”


    好似回想起了不該說起的往事,刀疤猩紅的雙目清紋搖曳,繼續敘說道:“在惡洲我背著家母四處求醫,皆是賜死,我心有不甘,聽聞逍遙山醫道高明便前來求藥,奈何隻完成朱雀級考核,未能見到藥尊。”


    “今日在武魂殿有幸見得您,所以...”


    “所以想讓我引薦你給我師傅,對麽?”江山微眯著眼,交織的大拇指不停的轉動著。


    “如果你能夠救得了家母,不敢勞駕藥尊。”刀疤噗通跪在地上,懇求的道。


    江山沒有像在武魂殿一般拉起刀疤,而是任由他跪著。


    “天煞孤星,嗬嗬。”適時平頭哥神念傳來。


    “什麽天煞孤星?”江山好奇的問道。


    “月升七星凝北鬥,劫煞孤辰為吾佑。鎖羅睺計都凶,七殺貪狼天地通,小子,把他收了,以後就是你手中的一柄暗劍。”


    “什麽什麽意思,你說清楚啊。”江山有些不明所以的道。


    “這小子是天煞孤星命格,於你現在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今晚你把他收了就行。”平頭哥見江山要問個不停,有些焦急的道。


    “你先別說話,我用神念掌控你的大腦,讓我來說。”平頭哥拋下一句讓江山汗顏的話後,就控製了江山大腦。


    江山眼珠轉了轉,緊緊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刀疤,淡然道:“我為何要幫你。”


    “如果您幫我,我刀疤這條命就是您的。”


    “你的命對我來說沒用。”江山不帶絲毫表情。


    “我能為您做任何事。”刀疤擲地有聲的道。


    “是麽?”江山淡然一笑,道:“你敢殺人麽?”


    “您要我殺我便殺。”刀疤想也不想的回答。


    咻~


    隻覺一道銀白光芒輕輕閃爍,一卷古老卷軸便出現在刀疤身前,江山淡淡的道:“這是七星決,中原十八洲最強殺伐功法,沒有之一,從今日起,你叫影子。”


    “這是破魂丹,每三年給你母親服用一粒即可”


    “即刻下逍遙,三年之後飄渺洲殷家聚,如果修為不到元嬰之上,從此之後你再也見不到你母親。”江山不帶絲毫表情的道。


    “是主人。”


    江山不明白平頭哥為何要這般做,聽得最後殷家二字便也不在多問。


    “紫薇需天煞相輔,其餘幾星什麽時候出現呢?等太多年了啊...”


    “老平你在低估些什麽呢?”見平頭哥仰望天際喃喃自語,江山不覺問道。


    “沒什麽,準備一下吧,三重考核應該也快開始了。”


    江山點點頭,斜靠著門扉望向天際久久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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