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太後就是那麽個心思,可是你能直接挑明了麽?


    晚詩看著笑盈盈的秦晚詞,卻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尤其是秦晚詞這會兒可以穿了她四品誥命的衣服,人往那裏一坐,笑盈盈的,竟然還帶著幾分的威嚴。


    晚琴和晚書則是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主子,求主子開恩,求主子收留。”


    那叫晚詩的宮女,則也是福了福身:“秦女官說笑了,自然是有賣身契的,還是死契,稍後就會給您送過來,太後做事,最是體恤不過。”


    說了抬起頭,想看看秦晚詞的反應。


    可是卻發現,此時秦晚詞根本就不笑了,隻是沉默的盯著晚詩。


    秦晚詞的眼睛大而明亮,就那麽盯著一個人的時候,仿佛古井的水,平靜幽深,讓晚詩打了個寒顫。


    “秦女官?”


    “我說笑?原來你今天是來和我話家常的。不知晚詩你品階如何?”


    晚詩一聽,想著如果要是自己不能讓這兩個宮女留下,這點兒事情都做不好,回去也會受罰的,她好不容易爬到如今這個位置,自然不能前功盡棄。


    也直接跪了下來:“小的口誤,求秦女官懲罰。”


    秦晚詞又看了晚詩一下,半晌方上前,直接就把晚詩給拉了起來。


    “多謝太後美意,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晚詩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就看到了秦晚詞身後的一串兒糖葫蘆。


    阿諛奉承這一套,若是她想做,那還真的能變著花樣來一套。


    於是五個孩子,被不重樣兒的誇獎了一遍。


    然後晚詩看了最小的滿滿,也是笑:“三歲看老,秦女官的幾個孩子,絕對都是人中龍鳳,不知道能不能讓女婢抱抱,沾沾吉祥氣兒。”


    然後就看著最小的滿滿。


    滿滿也不認生,直接就跑了過去:“這位姑姑是要抱我麽?”


    晚詩忙不迭的點頭。


    滿滿便張開了手臂,仿佛有些迫不及待。


    晚詩蹲下,直接就把滿滿抱了起來,然後看了下秦晚詞的衣服,如今穿的誥命衣服,自然是華麗,可是他可是聽說了,秦女官平時也就穿棉布衣服,寒酸的很。


    想著,晚詩看了下自己的衣服,都是一些品階低的人家女眷穿不上的綾羅綢緞,嘴角隱隱的勾起,帶著一絲嘲弄和不以為然。


    “小公子,我們家裏,也有一個小主子,和小公子年紀差不多大,天天出行不是被抱著就是背著,享福的很,小公子想不想去和我們小主子作伴啊?”


    滿滿皺眉,這說的不就是他曾經的日子麽?


    不需要走路,還天天喝人奶,他其實吃不飽,可是卻隻能不停的喝。


    那時候他還有個毛病,就是摸著睡覺,這毛病還是娘請生氣了,他才知道不對的。


    後來開始讀聖賢書,簡直不敢相信那是他自己。


    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有姐姐哥哥和娘親,還有小皇叔和小皇嬸兒,他是瘋了才要回去給一個冒牌貨作伴的麽。


    秦晚詞聽著晚詩不把她放在眼裏,當著她的麵,就敢誘拐她的娃,直接就皺緊了眉頭。


    可是還沒等作什麽,就聽到晚詩的一聲驚呼:“哎吆。”


    莫予書眼疾手快,上前就把滿滿接了過來。


    而晚詩,則是衣服都濕透了,還帶著莫名的氣味。


    滿滿看著自己的衣服,也有些歎氣:“哎呀,還沒來得及脫褲褲啊……”


    “你個小雜……”


    晚詩剛要罵,就看到了一旁瞬間冷了臉的秦晚詞,那話便忍住了。


    “你想說什麽?”秦晚詞皺眉。


    “奴婢……”


    “你想罵我的孩子?”秦晚詞又問了一句:“是太後讓你來侮辱我和我的孩子的?那我要去官府,我要去見三公,我要找他們評理……”


    “秦女官!”晚詩直接跪了:“秦女官,不是太後,是小的……小的……”


    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低下頭,身上那股子騷臭的味道直往她的鼻子裏麵鑽。


    秦晚詞不說話,晚詩便開始磕頭,一直道歉,認打認罰。


    秦晚詞這才笑了笑,低頭給滿滿整理了下衣服,讓苗苗他們幾個帶著滿滿回馬車換衣服,如今天冷,濕衣服穿在身上,也夠難受的。


    都處理完了,才看著額頭都因為磕頭有些紅了晚詩:“這位姑姑,我可當不得你這麽道歉啊,不然別人該說我不尊重太後身前的宮女了……”


    “娘娘禦下極嚴,奴婢說錯了話,就是娘娘在,罰的更重。”晚詩解釋,可不敢把這事情和太後掛鉤,還要盡量撇清。


    “哎呀,那我可得罰你,不然你回去是不是小命不保啊?那我就罰罰你好了。”秦晚詞歎了一口氣。


    一直磕頭的晚詩一梗,是有生命危險,太後也確實喜怒無常,可是,她不能承認啊……


    何況,你是怎麽做到,把懲罰人說的像是施恩的?


    秦晚詞繼續說道:“聽說有錢人家的千金,管理下人都不用自己動手,我家底子薄,也沒個下人什麽的……”


    一直跪著的晚琴和晚書對視了一眼:啥意思,讓他們表忠心?


    可是他們如今的地位,可都是晚詩給拉起來的。


    他們還在猶豫,晚詩卻不能等了:“怎麽會,不是太後賞賜了丫鬟,晚琴晚書,快……”


    晚琴和晚書還在猶豫。


    秦晚詞涼颼颼的說了句:“看來,我算不上啥主子,下人不聽話,我又養不起,要不我進宮……”


    “不用,”晚詩啪的就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後拚命的給晚琴和晚書使眼色,動手呀!


    “使不得啊,這不是打太後娘娘的臉嘛,你怎麽能打自己的臉呢?哎呀,陷我於不義啊……”秦晚詞聲音慢悠悠的,涼涼的。


    晚琴晚書一聽,都起身,一把拿出了一根針,紮想了晚詩的隱秘部位,一個則是開始紮晚詩的手指。


    秦晚詞一愣,好家夥,容嬤嬤附身啊,這估計還是輕微的懲罰,做給她看的。


    等差不多了,秦晚詞才說道:“哎呀,這可不行,快別動手,晚詩還得回宮複命呢……”


    晚詩已經疼的滿身是汗,卻一直咬牙忍著,早就沒了脾氣:你怎麽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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