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吃飽了,又知道這裏確實是非常的安全,這才到院子裏,然後又被院子裏的一切都晃瞎了眼睛。


    看著那角落的秋千和遊樂場,就是不知道叫啥,也明白那時娛樂的工具。


    誰家這麽慣著孩子?


    這是莫予書那臭小子金屋藏嬌?


    孩子都這麽一堆了?


    虧他一直以為莫予書和自己一樣就是個可憐蟲,弱冠之年連個媳婦還沒追上,結果人家……


    聽著剛剛裏麵那幾個孩子說話的聲音,五個,孩子都五個了?


    這效率!


    程惠扔了拐杖,然後弓著身子就進了那個小型遊樂場,恩,滑梯很好玩兒,小車他進不去,但是蹦蹦床一看就很冒險,還有那繩索橋,尤其是那球池,他直接讓自己放空躺了進去。


    真是享受,自己小時候要是有這麽個遊樂場,哪裏還用追貓打狗的討人嫌?


    和莫予書一起去燒了那上青樓的老大人的白胡子?


    哪裏需要去打斷那養外室的武將的大腿?


    哪裏還會去聽那明明是斷袖的人成親當天的牆腳?


    哪裏還需要在那嗜賭成性的不孝子的員外郎的葬禮上放煙花?


    明明主意都是莫予書想到的,怎麽到最後頂包的都是他呢?


    程惠眼裏都是笑意。


    說的也是,這都多少年沒見到這小子了?


    當年他千裏奔赴戰場,他騎馬陪著他跑了三天三夜,結果,到了就看到了……


    程惠嘴角的笑容冷了冷,他們敢作敢鬧,一個仗著家裏有個事事周全的完美繼承人的哥哥。


    另一個,仗著自己是皇帝當兒子養大的弟弟。


    他和先帝一母同胞,差了十幾歲,那時,先帝30多了,膝下還沒有一兒半女,他每日安慰,但是卻不敢先成親,萬一他有了子女,朝堂勢力必然出現不平衡。


    那時在西北境,他陪著莫予書一起瘋,他們殺紅了眼,隻身殺到齊國城裏,然後斬了對方將領的頭顱,直接吊在了齊國的城牆。


    那時的莫予書,抱著搶回來的莫與棋的頭顱,全身的氣質都變了。


    他們全身都是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莫予書,當時後背一道傷口,能看到骨頭。


    血一滴滴的灑在地上,可是他就那麽抱著他的哥哥,站在晉國的城門,遙望著齊國那兩座城池,目光陰沉。


    “好兄弟,我在南寧城等你,等你再次歸來,兄弟陪你一起喝酒……”


    酒入愁腸,男兒無淚。


    莫予書當時看著程惠,他嘴角動了動,可是卻仿佛不會再笑了。


    可惜啊,那次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莫予書了,回到南寧半年,他就發現自己皇兄的精神越來越不濟。


    當時還是貴妃的太後肚子才微微隆起,開始專寵後宮,然後對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過了一個月,他就請了聖旨,自行回到了他的封地,天九府。


    連他那還沒出生的高貴的小皇侄兒都沒見到。


    程惠忽然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一扭頭,就看到球池旁邊兒有幾個小腦袋。


    “一,二,三,四,五……”程惠數了數,一個賽一個可愛的小娃娃,一對兒雙生子,一對兒龍鳳胎,還有之前那聰明伶俐的小家夥,竟然是最小的。


    幾個孩子看著球池裏麵的叔叔,心裏疑惑。


    這客人,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


    這客人,怎麽表情這麽豐富的?


    先是滿臉回憶的樣子,然後又一臉痛苦,仿佛被雷劈了。


    五個,三胎?還有兩對兒是雙胎?


    這速度,這效率!


    “莫予書你不做人!”程惠聲音淒厲。


    說好一起單身狗,誰先脫單誰是狗的呢?


    幾個孩子眨眨眼,眼前這個叔叔,莫不是個瘋子?


    莫夫人吃飽了就讓鉉十八送她回府,到了院子,看到程惠,然後才愣了一下。


    尤其是聽到那一聲高呼,莫夫人嘴角都是忍不住的笑。


    程惠,姬程惠,姬,乃國姓。


    先帝唯一的弟弟,當今血脈最純正的皇親國戚:醇親王。


    而裏麵的莫予書,聽到這一聲高呼,嘴角忍不住都帶出了微笑。


    看著眼前還在忙碌的秦晚詞,他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她的衣角:“秦姑娘,可有酒?”


    秦晚詞歪頭,不打包了,倒是要酒了?


    忘了自己是個一杯倒了?


    “我陪你喝?”秦晚詞還是疑惑。


    “你陪我”,莫予書點點頭,“帶你認識一個朋友……”


    秦晚詞看了一眼外麵,然後想到了家裏那個滿嘴跑火車的客人,情不自禁也扯了下嘴角。


    原來,那是墨成的朋友。


    秦晚詞忽然想起了之前鉉十八和自己說過的,其實墨成之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是……


    外麵那個程惠的樣子麽?


    三年前的齊國交界,讓一切破碎,才有了如今這個清冷自持,不苟言笑,冰山卻不淡漠的莫予書?


    秦晚詞的心裏忽然有些心疼,然後看到莫予書那同樣充滿回憶的眼睛:“醇親王?”


    記得十八說過,墨成和醇親王並稱“京城雙煞”來著。


    看到秦晚詞的眼神兒,莫予書就知道她想到了什麽,知道了什麽。


    秦晚詞忍著笑,然後看了一眼鉉一:“當時鉉一說的時候我還不信……”


    莫予書的目光涼颼颼的就奔著鉉一去了。


    鉉一嚇得一個哆嗦,雙腿就開始發軟,我的親主子啊,這事兒真的不是我說的啊!


    秦晚詞扭臉不看,十八可是自己人,不能賣了十八啊。


    莫予書微笑,然後拉住了秦晚詞的袖子:“你若想知道,以後我一件一件的說給你聽。”


    秦晚詞看著眼前那修長的手指,然後指尖泛白,修長,但是還帶著常年習武磨出來的繭子。


    她然後含笑看著莫予書的眼睛。


    她曾經不相信感情,可是,她想試一試。


    “日子還長,你慢慢說。”


    她不確定莫予書對她的感情,可是正常人,能對著自己的金大腿這麽悸動麽?


    自己無依無靠,除了這一腔悍勇,她簡直就是一無所有。


    在這個,更加看重家世和依仗的年代,她拿什麽配莫予書呢?


    可是,她喜歡,她想試一試。


    而逃離幾個孩子嫌棄的眼神的程惠,回到飯廳,就看到他那多年未見的老友,和媳婦兒執手相視而笑,甜的能膩死人。


    朋友一生一起走,誰先脫單誰是狗。


    “莫予書,你這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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