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落啃著蘿卜聽完幽冥司主的夫人說的這一番感人肺腑的故事,又眨了眨眼看著倚在門外的雲霄帝君問:“帝君就這樣嫌棄我?我不過吃了帝君幾筐蘿卜,竟還要勞煩帝君將花靈夫人從幽冥扯到這來同我說故事?”


    “你這兔嘰。”幽冥司主的夫人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拍了白落落的頭,唉聲歎氣:“我同你說這些,是告知你不要為了一時的置氣,而錯過了你心心念念的這個人。”


    白落落又啃了一口蘿卜,眯著眼不說話了。


    她不是在生趙清風的氣,她隻是覺得自己的弱點實在是被趙清風捏得太死了,他明明什麽都知道,什麽都記得,卻還是讓她像個戲子一樣演戲折騰,白落落不知道趙清風究竟在想什麽,隻是他總喜歡誆她,誆得白落落都不知道趙清風究竟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我今日再多問一句。”白落落啃完最後兩口才抬頭看著兩人:“這數萬年來,是幽冥司一直在幫襯著趙清風,而所謂輪回轉世,也不過是帝君你為了瞞住九重天的眼睛。”


    雲霄神君與幽冥司主的夫人相對視,白落落心下了然,拍手起身就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一回趙清風誆我,隻是在氣我曾經棄他而去。”


    “我知曉夫人的本意。”白落落停在幽冥司主的夫人麵前用力握拳:“可夫人心裏,當真一點也不介懷過去種種?”


    幽冥司主的夫人臉一白,緩緩的就低了頭。


    怎生會不介懷呢?


    白落落聽她說過去種種時,明明是可以看到幽冥司主夫人眼裏的難過的。


    隻是失去過心愛之人,才會將這些難過看得舉無輕重。


    “趙清風還在門外等著?”白落落又看向雲霄帝君,雲霄帝君麵上為難,似乎覺得白落落這番平靜的模樣有些可怕,語氣也比平日裏多了些柔和:“本君勸過,隻是趙清風性子倔,已經在外麵等了幾日了。”


    雲霄神君話音剛落,白落落就已經走到府門處開了門。


    趙清風筆直的站在外麵一動不動的看著白落落,眼神裏種種情緒都有,看得白落落忍不住就紅了眼眶。


    “既知不易,為何還要做出一番不認識我的姿態,還...還要......”


    “為夫知錯。”


    “你不要以為這番模樣,我就......”


    “還請責罰。”


    趙清風手一伸,小公子不知從哪裏就冒了出來就往趙清風手裏放了一根荊條,趙清風往前一遞,吃準了她的不忍心。


    “在這等得太久,怕夫人又要離去,便想著讓夫人心疼心疼我。”趙清風將身軀又是一彎,白落落伸手就將荊條奪了過來,還沒等她下手小公子就湊了上去擋在身前,淚眼汪汪的看著白落落:“祈生不知侯爺究竟犯了何錯,可侯爺自幼身子就弱,如今在外等了這樣幾天,隻怕是受不得這一荊條下去的。”


    白落落將荊條一扔,擺頭又走了回去,趙清風起身看著白落落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卻是緩緩起來,轉頭就看著祈生輕語:“回去準備些蘿卜,她愛吃這些。”


    祈生不懂這些情啊愛啊,隻是覺得兩人真真是別扭,一個眼巴巴的就是下不來台,一個就是步步緊逼使人不得不去正視自己。


    祈生臨走時還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在外頭笑靨如花的侯爺,明明這笑容裏麵的人根本就看不見,也不知這時施展美色究竟有什麽用,若剛出來時就這般勾心的笑,不早就把人給笑得迷回了府嗎?


    讓祈生更想不到的,就是到了夜裏自家侯爺真的就帶著白落落回來了。


    “姐姐。”玲瓏格外激動的跑了過去抱住了白落落,白落落揉著她的頭笑,祈生想著自己曾刺傷過白落落,自然是無顏往前湊,見眼前一幕和和美美的,不由轉頭就走了出去,也不知走了自己走了多遠,等周圍都靜了下來祈生才敢揉揉眼睛,他在意侯爺,卻也是在意白落落的。


    可是知曉白落落並非凡人時,他隻是下意識的就去保護了侯爺。


    他無父無母,若非侯爺,他隻怕早早的就凍死在了外頭。


    “男兒有淚不輕彈。”白落落的聲音不大,卻驚得小公子直接彈跳了一下,麵色詫異,臉上還掛著幾滴委屈淚。


    “哭什麽呢,莫不是我回來,你不高興?”白落落眉一挑,用衣袖蹭著小公子的眼角,秉承著她的那顆老母親的心又道:“你若真是不高興,我回去便是。”


    白落落轉身佯裝要走,小公子連忙扯住白落落的衣衫,怯生生的看著白落落:“你…我……”


    “你別走,侯爺喜歡你,祈生…祈生也喜歡你。”


    小公子說完臉一紅,撒開腿就跑了,白落落瞅著他亂慌而逃的身影一樂,回頭就朝著院子外笑:“怎麽這一世,教出個別扭的孩子了。”


    趙清風緩緩從院門外走進來,也是左眉一挑,雙手一拘:“為夫管教不慎,還望夫人,重罰。”


    白落落哼了一聲,趙清風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喜歡玩吃軟不吃硬的把戲,否則又怎會算準了他隻要往雲霄帝君府門外站上幾宿,再裝模作樣的請罰,自己就一定會轉頭跟著回來呢。


    她呀,這生生世世,就是被趙清風吃死了在嘴了,莫說要逃,自己不硬趕著上去就已然是不錯了。


    “夫人讓我等著,不過等了幾世,為夫便怕了。”趙清風難得露出這樣的神色,再一伸手,白落落就不知不覺的入了他的懷裏:“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婚事,可如何是好?”


    “她啊。”趙清風一笑,笑得白落落就知道趙清風定又是畫了套將她套住了。


    後來白落落才知道,趙清風哪有什麽自幼的婚事,不過是應付朝中的一個借口,否則這些年早早的就會被媒婆踩爛了門檻,哪裏還等得到她白落落悠哉悠哉的回來。


    而那個應付朝中的女子,便是轉世輪回多次的落娘,樣貌雖未改,隻是這聲音性子變了不少,明麵上裝作是未來的侯夫人,可實際上早早的在邊關就嫁了人,若非白落落回了凡塵,隻怕這落娘也不會千裏迢迢回來陪著趙清風演這一出戲了。


    盡管白落落知道了這些,卻還是在夜裏想著想著生了悶氣,於是半夢半醒就咬了趙清風一口解氣,聽鎮國公府的人說,第二日侯爺那手腕上,就多了道牙印,而這侯夫人的脖子啊,就更是,朵朵紅痕,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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