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殿下,治我一罪。”


    白落落話音剛落,剛有天兵前來,青蘅君轉身將兩人擋在身後沉眸看向眾人:“本君座下仙使,自有本君監管。”


    “還望殿下不要為難,此番,是天君要見仙使一麵。”


    白落落緩緩抬頭,青蘅君其實許多時候是很像趙清風,護內不講理,骨子裏都透露出一股子孤寂的意思,隻是趙清風,從來不會因為任何事去妥協,而青蘅君,他會。


    白落落以為自己至少是會被捆著去天君,卻不想這些個天兵很是有禮,直接是用架著她一路扛到了正殿,到了正殿直接是將白落落往門口一扔,白落落滾了三四圈才定可以下來,抬頭一看,唔,這九重天怎麽還有這等美人?


    “你也是被天君當做紅顏禍水扛過來的?”


    美人不答,白落落又滾了一圈才起身又問:“那天君怎生這樣狠心,竟連你這樣的美人都要同我這般遭罪?”


    美人含笑,白落落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你莫怕,等會兒你藏在我身後,我是因為招惹了殿下才來到這,這兒除了天君就沒誰大過他了,所以你躲在我身後,是可以避免一些禍事的。”


    “你倒真有她幾分性子。”


    美人開口,隻是這聲音……


    “他們都喚本神,天君。”


    白落落腳一軟,直接是跪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天君真是……真是一表人才如花似玉啊……”白落落抽抽的發笑,傳言天君都是喜怒無常的,更何況她生母之死也是同他脫不了幹係,她可是怕極了他的手段。


    “本神一向是厭惡水神一族,可你如今是隻小兔嘰,本神也就不追究此事了。”


    天君說這話的時候盡管眉目含笑格外和藹,可白落落卻覺得毛骨悚然頭皮發麻,隻得跟著賠笑:“天君慈悲,容落落一命。”


    “不是本神慈悲。”天君忽然就不笑了,神情裏也多了幾分悲涼:“隻是她若知道我如此無情無義,日後入了混沌,我怕她不願見我。”


    天君對自己的稱呼改得突然,白落落知道他是在指誰,可心底卻不由覺著他或許兔死狐悲了些。


    當初活生生逼死她的,除了這位天君,還能有誰呢?


    “你同宋雲霄解了青蘅君身上的魔氣,這是大功一件,至於神心之事,本神不會追問。”


    “你依舊還是青蘅君的側妃。”


    天君顯然是向著青蘅君的,甚至還有些疼愛他,若是真的像傳聞所說愛極了那位窮桑女子,又怎會讓幽冥的司主無名無份的過了這麽多年。


    “落落不願。”白落落直視著天君,這是白落落見過最好看的一雙眸子,可是卻深不見底,讓人不知這眸的背後究竟藏著多少的算計。


    “強扭的瓜可不甜,曾經的天後娘娘,可不就是這樣。”白落落還是忍不住奚落天君,盡管他長得絕色,卻也遮擋不住他那顆肮髒不已的心。


    “你可知,這是在忤逆本神。”


    輕聲細語一句話,都帶著莫大的氣勢壓得白落落喘不過氣來。


    “落落不願。”


    “好個不願。”


    天君臉上再也找不出一絲笑意,微微隻是動了動手指:“來人,送去寒冰地獄,永世不得放出來。”


    白落落聽過這個地方,她以前聽老槐樹精說起的時候都會顫抖,如今真正要被幽禁在裏頭了,反倒是沒那麽害怕了。


    “父神。”青蘅君忽然闖了進來跪下,微微瞥了一眼白落落:“她於我有恩,父神不可這般罰她。”


    “你若有一日可以坐上天地共主這個位置,你才可以定奪本神今日份決定。”


    天君發起脾氣來比青蘅君還要藏得住,白落落往地上一磕頭:“謝天君,落落領罰。”


    “殿下。”白落落伸直了腰杆起著身轉頭看向青蘅君,眸裏是釋懷的笑:“殿下願意放趙清風一馬,落落便已是感恩了。”


    “落落會在寒冰地獄,日日給殿下祈福。”


    “為何不願。”青蘅君伸手扯住白落落,可白落落卻將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拉扯了下來:“因為殿下,不是趙清風。”


    “而殿下永遠也不明白,隻是他開心,我就開心的道理。”


    白落落走得決然,隻聽說那天青蘅君是在正殿裏跪了整整一日。


    “喲,白姑娘來了。”幽冥司主朝著天兵昂首示意,天兵也就會意的放下白落落往前一步拘禮:“這是天君的意思是,這位仙使犯了大錯,日後是要關在寒冰地獄之中不得入世,”


    可幽冥敲鑼打鼓的顯然不像是來迎接犯人的,幽冥司主的夫人則歡喜將她從天兵手裏拉扯至身旁:“你於我的恩人有著大恩情,日後在幽冥由我罩著你,這般也是還了個人情了。”


    “可……”


    “夫人說的極是。”


    天兵見兩人這一唱一和隻得搖頭離去,白落落順勢就挽住了幽冥司主夫人的手臂笑語:“我如今算是明白初初為何司主要出這一份幫落落了。”


    “小祈生能得你照顧,我很是感激。”幽冥司主的夫人麵上也少了幾分笑意多了些正色:“這小子運氣不好,父親偏生是個風生獸,救了個人間的薄情寡義之徒才落得日後的下場,見他如今在人間幾世輪回都過得極好,這些事也不必說與他知道了。”


    “不過這兒罰人出了寒冰地獄就沒了地兒麽?”正經不過三刻,幽冥司主的夫人就開始鄙夷起九重天來:“當初那地方我也是待過的,真真不知道這裏頭到底有個什麽趣味。”


    “花靈。”幽冥司主在一旁揉揉眉心頗為無奈:“日後這話莫要再說了。”


    “就許你這般罰過我,不許我舊事重提?”幽冥司主的夫人兩眼一瞪,那幽冥司主立即就服了軟:“許,都許。”


    白落落看著他倆這樣恩愛,心中自然是羨慕的。


    可是她同趙清風,已是無緣了。


    寒冰地獄其實並沒有老槐樹精說得那般可怕,隻是偶爾冷得讓白落落會常常想到趙清風那個溫暖如春的懷抱。


    幽冥司很是關照她,雖不可外出卻也不曾虧待過什麽,偶爾得閑還會領著她從寒冰地獄裏出來打馬吊,幽冥司主的夫人總是贏錢,而日日輸錢的也不是幽冥司主,反倒是忘川最不愛說話的擺渡人,所以白落落時常就會覺得這對夫婦就是變著法子在克扣擺渡人的薪水。


    但是礙於許多時候白落落也是靠著這擺渡人贏了不少錢,所以這番同流合汙,她做的當真是快活。


    可在這越快活,白落落就越會想到趙清風。


    輪回轉世,早就將她忘得一幹二淨的趙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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