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處不見趙清風,所以白落落唯一能想到的地方就是竹屋。


    白落落跑去竹屋時,那裏早已是一片狼藉,趙清風神色疲倦的坐在竹屋外的石階上,身旁還擺放著一柄長劍。


    “趙清風......”白落落上前一步,趙清風握住劍柄起身直接刺中了她的肩,如今的她同凡人無異,這一劍入骨,怎生不疼?


    “你終究是妖。”趙清風緩緩抬頭,看著白落落時眼裏都是恨意:“妖無人性。”


    白落落不知趙清風為何要出手傷自己,她怔怔的看著他,委屈的直接落淚:“趙清風,我疼......”


    趙清風眉間微微一跳,將用力握住劍柄往裏刺了一下,這次白落落是真的疼出了眼淚。


    “走!”趙清風將劍拔出扔在地上,白落落捂著傷口佝僂著身軀,她不過是昏迷了幾日,為何這一切就變得完全不同了?


    究竟是哪兒出了差錯?


    “趙清風,我......”白落落上前一步,趙清風卻不願與她多交涉,入室將竹門一合,兩個就這麽被隔開,白落落想將此事弄個清楚明白,自然是不會這樣糊裏糊塗的離開,也不顧傷口隻是拍門呼喊,可趙清風是鐵了心的不願意理會她,白落落想來想去便繞到了竹屋後,傷口隱隱作痛,白落落卻也顧不得這麽多,直接爬到了竹屋上,踢開稻草使勁的踹,不曾想一腳就踹出了縫隙,趙清風抬頭看著這一幕,兩人對視,甚是尷尬。


    “你為何要傷我?”白落落氣勢上不能輸,趙清風垂下頭不理,白落落就又用力一踹,這一次是直接踹掉了整塊竹子,成了一個大洞。


    “你不知?”趙清風聲音很平,反倒聽得白落落胸悶不已:“我為何會知?你又知我這些日子發生了何事,我一醒便來找你,你卻不問緣由無端刺我一劍......”


    趙清風不動,白落落狠心直接就從這個大洞跳了下去,動靜過大,趙清風這才抬頭看著白落落直接就這麽砸在了地上,白落落哎呦哎呦的喚疼,趙清風握著拳頭還是硬著心不願多看她一眼。


    “你若是誤解了我,這一錯,就會錯上一生。”白落落疼的起不了身,竹屋雖不高,可她到底是受了傷的,於是隻能躺在地上看著趙清風,趙清風似乎也被白落落這句話說通,鬆開手轉身過來扶起了白落落坐在竹榻上,翻身又去尋藥,白落落靠著竹榻輕輕垂睫歎了一口氣:“我認識的那個趙清風,無論如何都不會親自做出傷害我之事。”


    趙清風不語隻是先行止住了白落落的血,替她塗藥包紮,良久才緩緩開口:“我親眼所見,你害死了落娘。”


    “胡說!”白落落一動,這剛包紮好的傷口便又溢出了血:“我明明這些日子都昏迷在宋府,你難不成不知此事?”


    白落落睜大了眼睛想讓趙清風能夠看出自己的真摯,畢竟這樣的黑鍋她若是背上了,豈不和趙清風就成了一場虐戀情深了?


    她白落落可沒這個興致。


    “眼見非實啊趙清風。”白落落終於是明白那時的趙清風與自己說這番話的心情了。


    趙清風還是信了她的話,將當日所發生的事一一說了出來。


    當日趙清風親自送落娘來到竹屋,兩人正是一番寒暄,不想有暗衛早早守在此處,因此趙清風帶著落娘不得不重尋避身之地,而就在此時趙清風遇到了白落落,為護落娘隻得先調虎離山,趙清風讓白落落先行帶著落娘離去,自己則引著暗衛去了宋府,卻不曾想又在宋府見著了沒了氣息的落娘。


    “是謝溫告知你落娘是被妖吸取了精魄所致?”白落落冷哼了一聲:“趙清風,你就這麽信你的這個好徒兒?”


    “事出蹊蹺。”趙清風一頓,看著白落落,神情裏盡是糾結:“我本不信。”


    “可夜裏你卻顯露妖身欲傷亞父,我追你出府,也是你親口承認吸取了落娘的精魄,這些,你也不知?”


    趙清風的話讓白落落冷不丁顫抖了一下,甚至不由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


    若真是她傷了落娘,那麽她與趙清風之間便是隔了一條人命,難以修複。


    可細想這些事又覺著太不對勁,白落落來這時無緣無故成了一個肉體凡胎,甚至還莫名其妙成了落娘的模樣,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本折子戲,白落落越想越是毛發悚然,難不成事到如今她不過還是在青蘅君的掌握之中,所謂逆天而行,也僅僅隻是她所認為?


    “這也是你所傷。”趙清風露出手臂,那儼然就是狼爪所傷,可她是隻兔子精,這明顯就是不對了。


    “我真是......”白落落一拍腦門:“想來是這妖幻做了落娘的模樣,趙清風你且記住你今日可是欠了我一劍的。”


    所以她日後捅了趙清風一釵,當真是一報還一報了。


    但白落落與這狼妖無冤無仇的,為何他要做這樣的事,白落落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伸手握住了趙清風一本正經:“趙清風,你莫不是用自己這樣臉在外招惹了一朵桃花,所以那狼妖記恨我,才會做出這樣的陷害之事?”


    白落落不愧是看過不少戲文且“學識淵博”的妖,不由想著若將這事再往後放大,嘖嘖,當真就是一出愛而不得的大戲啊。


    “當真不是你?”趙清風半信半疑,白落落直接拍著胸脯肯定道:“自然不是,若是我,就讓我永生永世......不得好死。”


    白落落原本是想說出永生永世不得與趙清風相見的話來,可想一想這誓言太過重了些,還是拿自己撒氣來得好些。


    “傷你的是隻殘忍嗜血的狼妖,你麵前的這個,就是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兔嘰。”白落落抿唇故作可憐,趙清風的臉上的神色終於是鬆動,隻是眼神裏還是傷意:“若非我執意讓她遠離宋府......”


    “若她不遠離宋府,終有一日也會被宋廉利用得一幹二淨。”白落落冷冷哼了一聲,又想起沈姑娘的話語氣越發刻薄:“趙清風,你敬他多年養育之情,可他不過是將你當做一枚可以穩固權勢的棋。”


    “有些人終有一日,你還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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