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宋軒上前第一件事就是替宋廉把脈,宋廉不知道為何有些疏遠他,手一避,反而伸向了白落落:“你過來。”


    白落落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遲疑的挪步到宋廉身旁,宋廉低聲耳語:“你怎麽在這裏?”


    白落落瞳孔睜大,激動得直接握住了宋廉的手,宋軒在一旁將白落落直接拉開,青白著臉開口:“大哥傷勢未愈,你小心些。”


    白落落覺得宋軒有些小題大做,她就算將宋廉的手,不,就算將趙清風的手握得再緊,這也同他身上的傷沒有什麽關係的。


    “趙……你身體可還有哪裏不舒服?”白落落一想到眼前的人會是趙清風,頓時擔心的繞著一圈查看,宋軒也不明白原本與宋廉並不親近的白落落怎麽忽然變得這麽的關懷備至,似乎若不是他還在這裏,白落落就會把宋廉衣服扒下來再看一遍一樣。


    “先回去吧。”宋廉端著架子的樣子讓白落落強忍著笑意應了下來,宋軒深深看了一眼宋廉,便跟上白落落的步伐走了,白落落走路蹦蹦跳跳的心情格外愉悅,這是宋軒頭一回看到她喜笑顏開的模樣,明明這是件好事,但不知為何他心裏隱隱總是有些不安,於是加快步伐拉住了白落落,見白落落喜上眉梢的模樣忍不住刻薄道:“不是說要等你夫君麽,為何又無端要去招惹我大哥,你明知我與你如今的關係……”


    “我與你是假裝的夫妻,我知道我知道的。”白落落拍拍宋軒的手又一蹦一跳的走了,現在宋軒哪怕是直接說白落落招蜂引蝶她白落落也會笑著拍著他說“是的是的”,畢竟知道趙清風不是那個小屁孩,自然是天高氣爽好心情了。


    白落落知道半夜趙清風肯定會過來找她,於是早早的搗鼓了自己的這張臉,等門一開就一蹦蹦到趙清風的懷裏委屈巴巴:“趙清風你知不知道我還以為自己當了你的娘了,我還想要是等到你長大,我豈不是就要老死在這幻境裏了?”


    “那的確是我。”趙清風抱著白落落到了椅子上才將她放了下來,許是用著宋廉的身子,趙清風也不願意白落落多親近自己:“這裏是我的幻境?”


    “我也覺著奇怪,趙清風你心裏的魔障究竟是什麽呢?”白落落撐著下巴有些不解:“為什麽你會入了宋廉的身體裏麵?”


    趙清風總喜歡把事情悶在心裏,白落落最不喜歡的就是這一點,於是悶悶不樂的趴著嘀咕:“我如今好說也算你半個娘親不是?”


    “是啊,不過一會兒不見,你就成了他人的夫人了。”趙清風說這話酸溜溜的,白落落哼了一聲也學著他的模樣不做聲,趙清風知道白落落在同她生悶氣,伸手便揉了揉她的頭:“解鈴還須係鈴人,這既然是我的幻境,我便知道心結在哪,便也能破了魔障。”


    “我知道。”白落落眨眼有些擔憂,就是因為如此,她才想與趙清風一同麵對:“可你如今不是一個人,我與你是夫妻,事事應當是一起承擔才是。”


    趙清風的神情一愣,轉而又釋懷一笑:“我以為你會因為落娘而一直記恨著我。”


    白落落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還是有些不適,但她更願意去相信趙清風一定是真真正正的喜歡著落娘的,也更願意去相信趙清風不會真正的傷害落娘。


    “你如今應該也知道,我原本是姓宋。”趙清風回憶著往事,大致白落落也是知道了一些,隻是與幻境不同,宋軒是在雪地裏撿的趙清風,後收養一同帶回了宋府,據趙清風所言,再過一年,宋軒就會因病而亡,因此趙清風被宋廉照料,成為日後宋府暗地裏放在朝廷的一顆棋子。


    “你的心結難道是因為宋軒?”白落落蹙著眉頭,若真是如此,那宋軒就不能病死了,依著宋軒的性子,他斷然是不會允許宋廉將趙清風作為一枚棋子擺動的。


    “噓。”趙清風眼睛一眯,加上這是宋廉的身子,若非白落落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誰,隻怕她也會誤認為這個人真的就是宋廉。


    白落落這才發現,趙清風骨子裏其實還是遺留了宋廉的狠戾。


    “白落落。”門外忽然響起宋軒的聲音,白落落不知道為什麽宋軒這個時候會過來,便壓低了嗓子回道:“你怎麽來了?”


    “我大哥是有婚約在身的。”宋軒莫名其妙留下這麽一句話就走了,白落落尷尬的笑了笑,趙清風似乎對宋軒帶有很大的尊重,說起他來連語氣都有些溫柔:“義父曾經幼時曾心悅過一個女子,但那女子因得了重病無人可以醫治便早早的消香玉隕,所以後來才隱居了深山學醫救人。”


    “可他從未說過這事,莫不是你的心結裏下意識的便不希望他會經曆這樣的痛苦,所以我才會莫名其妙留在了宋府當起了少夫人?”白落落越想越有道理,趙清風也沒有否認,隻是臉色有些不大好:“我並不知會發生這樣的事。”


    “趙清風啊,你真是……”白落落又氣又惱,但是趙清風也說的沒錯,這畢竟是他的心結,誰能想到有朝一日心結也會成為幻境將他們困在這裏呢?


    到了半夜趙清風才離開,白落落一宿沒能睡好,第二日天一亮就去找了宋軒,宋軒也是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問怎麽回事就被白落落拉著出了府到了街上連去了好幾個醫館把脈,宋軒被白落落的舉動弄的一頭霧水,按道理說真要看大夫也是他大哥才對,可白落落似乎覺著他比他大哥病的更嚴重,心裏雖疑惑,但看著白落落這樣勞心勞肺的,宋軒心裏竟還是生出幾分異樣的心思。


    “日後每隔上十天你便找大夫給自己把把脈,知不知道?”白落落叉著腰,宋軒一樂:“我本就是個大夫。”


    “大夫難自醫。”白落落說完就又拉著宋軒去了另外一家醫館把脈,宋軒永遠都記得那天陽光明媚,照的白落落的臉也是明媚如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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