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浪見穀底紅黑雙方倒是勢均力敵,隻是若是一品堂殆盡,這弓手恐怕會肆無忌憚的放箭,如今之計,若要救捧日衛,必先解決四周的弓手。隻是自己隻一個人,如何便能一下解決這數百弓手呢。


    鐵浪一時間一籌莫展,卻見身前下的一個弓手,不知怎的,身子一滑滾了下去,正滾到一正在廝鬥的捧日衛身邊,那捧日衛的軍士,一劍蕩開一品堂高手的兵器,揮手一劍便將那弓手擊殺。


    鐵浪見了大喜,掂了掂腰間的針芒囊,心道,我隻要把這些人打下山坡,那弓箭便失了用處,如此便簡單多了。


    鐵浪在山坡之上的鬆林間潛身疾行,雙手連發,那些搭了弓箭,凝神看著穀底戰局的弓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便覺腿上麻痛,不自覺的便滾落下去,更有一些未中針芒的也被拉扯下去,一時間奔跑躲閃的不慎滑落的,中了暗器滾落的,被拉扯下去的弓手像下餃子一樣的往穀底滾去。


    穀底惡鬥的捧日衛和一品堂被這景象也是驚了一下,彼此拆招之餘還要躲閃或者擊殺這些滾下來的弓手,那些滾落的弓手驚懼之下也有人胡亂的將箭射出,一時間,穀底亂如麻。


    鐵浪看那些弓手滾落的滾落,逃跑的逃跑,再也構不成什麽威脅,便找了一棵樹坐在樹梢上看著下麵的戰局。


    眼見穀底捧日衛一眾人逆轉局勢占了先機,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又擔心楊天略不知是否逃脫。心道:此地捧日衛再有片刻便可脫身,自己不如去追楊天略;捧日衛此番被自己設計了一番,吃了大虧,不知日後會否收斂一些。


    誰知,鐵浪剛剛長身欲出山穀去,便見山穀最深處自山頂殿中奔下一群紅衣來,這群人來勢甚快,而鐵浪此時便在距他們最近的山半腰處。


    鐵浪見這群人直奔穀底便矮身樹上,欲要再看看變數如何,便聽一聲暴喝:“彌陀佛,納命來。”話音未落,便聽嗚的一聲,身後勁風暴湧,直撲後背而來。


    鐵浪一驚,縱身飛下樹去,擰身會看,便見一小兒手臂一般粗細的一根禪杖哢嚓一聲將自己適才所處的那棵鬆樹齊茬砸斷。


    那禪杖尚未落地,便見一朵紅雲飄過,將那禪杖抄在手裏,鐵浪定睛一看,這人自己識得,正是達昂喇嘛。


    達昂喇嘛也認出了鐵浪,狂笑一聲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小賊,合著和尚發財,定要將你擒交夏王。”


    鐵浪正要回話,便聽身後傑傑幾聲幹笑:“豈會讓你獨吞,老子來也。”正是赫連虎戮。


    達昂喇嘛怒喝道:“你這老兒,處處和本法王相對嗎?”


    赫連虎戮正要答話,鐵浪豈會再給他機會,趁他分神,雙手一揚,將手中的針芒分別向二人射去。


    二人哪裏會想到鐵浪在這突然之間發難,聽得吃吃破空之聲,赫連虎戮揮動雙鉤,擊落了許多針芒,卻也有幾根打在身上,心中不由大駭。


    達昂喇嘛隻是揮動了一下肥大的僧袍便將這些針芒掃落在地,斜睨這赫連虎戮道:“若非夏王護你,本法王早已要了你的命,就憑你這點本事也要與日月爭輝嗎?”


    赫連虎戮麵目之上中了幾根銀針,血流如注,驚懼之下再被達昂喇嘛一罵,頓時惱羞成怒道:“老子今日不與你計較,先拿下這小賊來。”


    赫連虎戮乃是李元昊舊臣,達昂喇嘛雖然嘴上敢說,卻還真不敢做出出格的事來,便悶哼一聲,提了禪杖砸向鐵浪。


    鐵浪見赫連虎戮雙鉤之上閃著綠瑩瑩的光芒,便知其上必有奇毒,料知不是二人對手,隻得勉強支應。


    赫連虎戮一對子母鉤使的當真是出神入化,招招不離鐵浪要害,而達昂喇嘛那鎢鐵禪杖勢大力沉,時不時便杖夾著掌攻擊鐵浪身後。


    雙麵夾擊之下,鐵浪那還有招架之功,隻是頻頻的施展輕身功夫躲閃,赫連虎戮雙鉤是近身兵器,因而身法甚是靈活,無論鐵浪如何躲閃都如影隨形的跟著。


    達昂喇嘛的武功和兵器都是走的威猛的路數,自然跟不上二人的節奏,招招落後,幾次收不住差點打在赫連虎戮身上,自是少不了被赫連虎戮惡罵。


    鐵浪見有機可趁,便一直賣了後背給達昂喇嘛,達昂喇嘛赫連虎戮罵的心頭氣惱,便也不再收勢,將鎢鐵禪杖勢大力沉的招招砸向鐵浪,鐵浪自然都是適時躲閃,那禪杖便劈頭蓋臉的砸向赫連虎戮。


    赫連虎戮幾次堪堪躲閃過去,心頭恐懼竟不敢再罵,也不敢再貼近鐵浪去,唯恐再中了達昂喇嘛的毒招。


    赫連虎戮一退,鐵浪便覺得輕鬆許多,隻是這達昂喇嘛武功端的是高深,招招勢大力沉,且後勁源源不斷,那赫連虎戮雖然退在一邊,卻適時的見有隙便揮舞雙鉤上前攻擊。


    鐵浪一時之間毫無辦法,心想:若和二人纏鬥下去,他們這般車輪戰,自己隻怕撐不過多少時間。再看穀底捧日衛被新加入的一眾一品堂的高手圍剿的人數已經不足百人,今日恐怕無人可全身而退。


    鐵浪見赫連虎戮學乖了,絕不站在鐵浪和達昂喇嘛一條線上,隻是從側翼伺機偷襲,便心念急轉計上心來。


    瞧準時機,赫連虎戮和達昂喇嘛分別一招落空處,鐵浪雙手一揚,佯作有暗器射出,二人知道他這針芒厲害,便閃身退開。


    鐵浪順勢一個梯雲縱,身形後閃,直奔穀底而去,達昂喇嘛二人見根本沒有暗器,心下惱怒,一邊怒罵,一邊追將下來。


    輕功一塊,卻是赫連虎戮勝出達昂喇嘛許多,因而,他追的近些,鐵浪便又揚手一下,赫連虎戮正疾追,見鐵浪揚手,連忙就地打滾閃避,豈知鐵浪又是虛晃。


    達昂喇嘛見了嘲笑道:“膽小鼠輩,被小賊一個虛晃就這般狼狽。”


    赫連虎戮心下怒急,也不作聲,從地上彈起射向鐵浪,鐵浪也不回頭,隻聽身後風聲,便又揚手一下,那赫連虎戮料知鐵浪又是虛招,竟不躲閃。


    鐵浪心下一喜,又揚了一下左手,便聽身後赫連虎戮哀嚎連連:“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便知赫連虎戮中招了。


    達昂喇嘛縱身飛過赫連虎戮,見他滿麵鮮血,痛苦不堪,心裏也是一驚,心道:這小賊有這牛毛般的暗器,著實不好防備,呆會定要小心。


    鐵浪躍入穀底,腳才剛剛沾地,便聽有人喝到:“鐵浪在這裏,大家合力斬殺。”鐵浪斜眼一看說話的正是陸坦。


    霎時間捧日衛的眾人各自逼開麵前的一品堂的對手,齊刷刷的欺身飛縱到鐵浪身前,各種兵器四麵八方的攻向鐵浪周身要害。


    鐵浪眼見這些人來攻擊自己,卻將身後賣給了一品堂,便怒喝道:“你們不要命了嗎?小心身後。”


    話音未落,鐵浪一個梯雲縱,拔地而起,捧日衛眾人撲了個空,卻有四五人被身後的一品堂高手立時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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