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聆集合清台弟子。


    點了人數之後,發現還差兩個。


    許是自己錯漏了,他確認了一下:“隴陵鍾氏的鍾釗銘公子可在?”


    沒有回應。


    鍾釗銘顯然不在場。


    然後,便有人說:“我見他被他父兄帶走了。”


    聞言,裴允聆沉吟一下。


    立馬又有人說:“郡主也不在。”


    謝留彬道:“郡主好像在跟我爹他們說話呢。”


    “話說謝小公子,沒想到謝宗主居然是十二公之一呢。”


    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謝留彬也很意外。


    “我也沒想到我那個爹竟是十二公之一。他何時當上十二公的,我都不知道!還想著會不會是搞錯了。十二公啊,那可是中洲玄修界公認的十二位強者。我覺得我爹不太配。”


    有這麽說自己老子的麽!


    真是個不孝子!


    裴允聆為謝懷廣正名:“上一次晉升大會上,謝宗主用扶風謝氏的十方劍法一舉擊敗了當年的第十二公與十一公,成功躋身十二公之一,位列第十一公。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繼續挑戰前十公時,謝宗主卻偃旗息鼓了。謝宗主顯然並沒有將部實力展現出來。”


    “也就是說,我爹要是將部實力都發揮出來,他在十二公之中就不止排在第十一位了!”謝留彬開始對他那個爹心生敬仰了。在一片羨慕的目光之下,他一臉自豪的問,“二哥,那是什麽時候的事?”


    裴允聆:“二十多年前了。”


    “二十多年前,那還沒有咱們呢!”謝留彬蠢蠢欲動的又問,“那下一次晉升大會是什麽時候?”


    那什麽晉升大會,他爹那種水平的都能參加,他自以為自己也能。


    裴允聆覺得好笑,忍不住殺殺他這股幼稚的傻勁兒。“二十多年過去了,二十四公卿的實力又提升到了何種程度,根本難以想象。”


    謝留彬才吃了幾年的鹽走了幾年的路,就想參加晉升大會去挑戰二十四公卿,以他現在的修為與能力,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他的這份勇氣,還是值得嘉獎的。


    “誒,不對啊。”俞樹似乎是發覺了哪裏出了問題。“我記得隴陵鍾氏的那個三公子,好像是去年才躋身到十二卿中的第十位,他沒有參加過晉升大會,怎麽能進入十二卿呢?”


    裴允聆說:“晉升大會,耗時耗力。首屆晉升大會,持續了五年之久,上一次的晉升大會,也持續了一年。”


    另外一道聲音接過他的話:“將那麽長時間耗費在這一件事之上,誰有那麽多的精力。大家都很忙的好不好!”


    “郡主!”眾人紛紛叫道。


    接話的,正是安世卿。


    安世卿繼續為大家科普:“於是,十多年前,二十四公卿的晉升就衍生出了一個新的製度——見證會。晉升大會呢,要求挑戰者、官家和二十四公卿都在場的。見證會就沒有那麽隆重了。挑戰者覺得自己有那個實力可以、想要晉升十二公或者十二卿,就去官家辦的這個見證會的機構報名。


    報名了之後呢,官家還要核對挑戰者的各項履曆。也不是每個挑戰者都能報名成功的。畢竟有些人自信過了頭,自以為實力遠超二十四公卿,而實際上他們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像這樣的人,官家都會進行嚴格考查和篩選。畢竟官家也沒那麽多時間陪這些人過家家。


    就打個比方說,隴陵鍾氏的三公子,其實他早幾年便報名了,而且報名了一次又一次。見證會並沒有通過。官家不予通過,也是有考慮的,一方麵的,其父已經位列十二公之一,他的大哥又在朝為官,沒必要一家子都為朝廷賣命。另一方麵就是考慮到他確實沒有那個實力。


    不過,隴陵鍾氏的這位三公子倒是持之以恒的很,被拒絕了一次又一次,還是不氣餒的一次又一次報名。就在去年,見證會通過了他的報名,將十二卿為他集合起來,本以為這是一場持久戰,沒想到這小子外強中幹,並沒有表麵上看上去的那麽強悍,很快就不行了,就打敗了兩個人,勉強晉升到第十卿的位置上。官家為他大操大辦,沒想到他這麽不中用…”


    “咳咳。”裴允聆一聲咳嗽,打斷了安世卿的吐槽。


    很多話說起來容易,但是會在弟子們中造成不好的影響。


    “總之,不管誰晉升,都要有官家和十二公或者十二卿親眼見證。私鬥是不作數的。”補充完了之後,安世卿提醒周圍的這些年輕弟子。“好好修行、好好做人,才是王道。對你們而言,這些都還太早了。”


    喬鬆打回來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似乎也沒怎麽聽安世卿說話,不像謝留彬他們興致勃勃的還聽得津津有味。


    謝留彬早發現他這種狀態了,也提醒他幾回了。


    “表弟,你怎麽又走神了!是不是在雲總管那兒受欺負了?”


    小駿山之圍一解,雲總管便將喬鬆從倉庫放出來了。


    聽說了大家受困又是如何如何的勇鬥幽屍,又是如何如何的被瘴氣所迷,又是如何如何的相互扶持共渡難關,喬鬆便因為自己缺席這一戰而感到悶悶不快。


    喬鬆看著謝留彬,然後低下頭去,有些自暴自棄道:“表哥,我…就是覺得我還沒用啊!”


    “什麽啊!我告訴你,幸好你不在,那妖霧裏的瘴氣邪門的很。十七他們幫我們將瘴氣拔出體外時,渾身生疼的很,那感覺就跟剝皮一樣,難受極了!”謝留彬十分慶幸他表弟沒有遭這份罪受這等苦。“你的體質與我們不一樣,吸入了瘴氣,不見得能治得好,那肯定會影響你日後修行。你現在最緊要的是,盡快找到適合自己的修行之法,就像郡主那樣。我聽說郡主的九雷離天玄金丹老厲害了!誒,對了,你在雲總管那兒,他就沒指點你一二?”


    喬鬆搖搖頭,“沒有。雲總管是個清冷孤僻之人,不愛與人說話。隻有給我推薦秘籍的時候,才與我說些話。我看那些秘籍都有問題,也沒敢與他說話了。”


    “你倆還真奇怪!”謝留彬忍俊不禁道,隨即又想起一件事來,放低了音量說,“有兩日沒給你按摩經脈了,你可有感覺到哪裏不適?”


    “沒有…”說完,喬鬆怔了一下。


    他聳動肩膀,活動筋骨,並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情況。


    以往他隻要漏一天不按摩,身上就乏力的很,一天都提不起勁來。


    這都耽擱了兩日,他卻沒有那樣的感覺。


    這可是個好現象。


    喬鬆正要把這件事分享給謝留彬,就看到俞樹撞了他表哥一下。


    俞樹示意他們:“郡主和二哥悄悄的嘀咕些什麽呢?”


    前頭一人回道:“好像在說隴陵鍾氏的那位小少爺的事。”


    這人是野原。


    所有弟子中,就他聽力和嗅覺最敏銳。


    俞樹:“鍾公子不是被他父兄帶走了麽。”


    野原:“二哥好像說要去找鍾宗主他們要人呢。郡主說我們最好都跟著去,二哥一人去的話,八成要不來人的。”


    “那個鍾釗銘啊!”說起鍾釗銘,謝留彬就撇嘴。他以前就老大不樂意看到自己表弟和隴陵鍾氏的那小子混在一起。他翻著白眼說,“要不來算了!”


    “你這話,孩子氣。”野原道,“現在隴陵鍾氏的這位小少爺可是搶手的香餑餑。他可是在小駿山親眼看到了現世的魔物。有可能是唯一的目擊者。而且郡主放話出來了,誰要是將那魔物呈上,她就會賞一顆九雷離天玄金丹。誰不心動?換作我是鍾釗銘的父兄,我也不希望他和郡主的金丹落入到別人手中。”


    “不管怎麽說,三年學期未滿,鍾公子就還是清台的聽學弟子。”俞樹還是支持裴允聆去找鍾釗銘的父兄要人的。他看向野原忽然道,“野原,我發現你耳朵挺靈光的。”


    “哼哼~”野原得意道,“沒跟我一組,後悔了吧。”


    之前分組的時候,野原邀請過俞樹同組來著,卻被無情的拒絕了。


    “不一個組又怎麽了,大家還是同窗嘛,以後交個朋友就是了。”俞樹握拳錘了一下他的胸口。這一拳下去,跟打在鋼板上似的。他目光變得驚異,“哦喲,你這身板挺結實啊!邦硬!”


    野原:“我不止上麵結實,下麵邦硬起來也很結實呢!”


    “你很會哦!”謝留彬壞壞的笑著,“要不要比一比?”


    “放肆!”江靈兒扭過頭來嬌斥,“忍你們好久了!”


    被女弟子喝了兩句,幾個人老實了。


    江靈兒身旁的祝枝花,盯著安世卿身上的那件披風,陷入了一番思緒當中。


    裴允聆與安世卿交流了一陣之後,同意帶著清台的弟子去找鍾鼎與鍾振洲把鍾釗銘給要回來。


    他明知道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今多少雙眼睛盯著鍾釗銘呢。


    清台的立場再怎麽清白,從鍾釗銘的父兄那裏強行將他要回來,也不免會落人口實。


    他是不願去招惹這是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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