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歸海,大勢所趨。


    俞樹在劍道上是遜了慕容好幾籌,好在是反應夠快才能接住慕容幾招。


    俞樹終於找到機會主動發起攻擊,一劍劈落被慕容的【破曉】格擋。他發覺自己這一劍如同打在棉花團上,而他的【百川歸海】也受指引一般隨著慕容的劍鋒遊走。


    他心驚不妙,立馬抽身而退。


    “你怎麽耍賴呀!”


    受到俞樹指責的慕容一臉茫然。


    慕容是個不會為自己辯護的。


    卓陽站出來維護大師兄:“我大師兄哪裏耍賴了!你不要血口噴人好不好!”


    眾目睽睽之下,隨便誰手裏的一盆髒水潑過來,都能惹來一身嫌。


    俞樹振振有詞道:“郡主要你們幾個劍宗弟子當我們的陪練,自然是要你們拿出劍宗傳你們的本事與我們切磋。可你大師兄他居然用郡主的劍法對付我,你說他是不是耍賴!郡主她人就在這兒,我若想向她討教劍法,隨時都可以,還用得著讓你們大師兄上陣與我練嗎!”


    “這…”卓陽不知道該找什麽話回了。


    慕容向俞樹招了一下手,“來!”


    他不用安世卿的劍法就是了。


    俞樹吐槽他:“我看你也隻是依葫蘆畫瓢。我雖然不知道你方才用了什麽方法阻斷了我與劍靈之間的聯通,不過我告訴你,郡主的劍法才沒有這麽簡單。”


    慕容臉色漲紅,似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就是張不開那個嘴,卻把腮幫子撐得老高。


    藺劍池過來,將俞樹撞開。


    有那逞口舌之快的功夫,還不如多跟劍宗的弟子過幾招。


    藺劍池早就想和劍宗大宗師的首徒慕容來一場了。


    今日終於有這個機會,他都為此把佩劍從【遮靈傘】的傘柄中抽出來了。


    從他入清台以來,大家還是第一次他拔劍。


    藺劍池的佩劍看上去不僅普通,還很秀氣,是一根通身翠綠的竹節劍。


    唯有竹節劍的劍柄是與【遮靈傘】顏色相稱的紅木顏色。


    大紅配大綠,美得好神奇。


    俞樹搶回自己的位置,順便用肩膀頭報複了一下藺劍池。


    “我還沒結束呢!後麵等著去!”


    卓陽看多一個人,立馬不依了,“你哪兒冒出來的?剛才沒見著那堆人裏有你!”


    藺劍池說:“我剛來。”


    “剛來就上,你知不知道後麵多少人排隊等著呢!”俞樹把他撞了回去。


    他撞著撞著,自己也退出場外了。


    慕容對手的位置,立馬就有人頂上了。


    一看位置被占了,俞樹急了。


    “哎哎,你怎麽搶我前麵啊!我都說了我還沒結束呢!“


    他說話的這會兒功夫,眼瞅的那邊就已經開打了。


    他轉過頭來埋怨藺劍池:


    “你看你,來搗什麽亂啊!”


    “話真多!”藺劍池吐槽他。


    俞樹爭辯說:“我多說幾句話怎麽了!人長著一張嘴,不就是吃飯和說話用的嗎!”


    安世卿的聲音響起:“好好看著吧。你們這些人之中能打得過他的,今日過後,恐怕便不是他的對手了。”


    慕容的誠意做足了。


    他迎接了所有人的挑戰。


    大家互相切磋,都沒有太認真。


    上過場的人,拿出了幾分本事,誰都揣測不出來。


    太陽落山後,眾人去神廟。


    在神廟入口,安世卿明令禁止其他人進入。


    她也拿出了足夠大的誠意,隻容慕容一人進去,隻為他一人召出武魂蓬羽。


    召出蓬羽之後,安世卿離開神廟,對卓陽等人說:


    “你們便在此為你們的大師兄護法吧。天亮之前,不要放任何人進入神廟去打擾他。”


    即便她不這麽說,卓陽等劍宗弟子也會這麽做。


    不過有郡主還是比較有權威的。她把話放出來,誰若膽敢違抗,那不隻是與劍宗為敵,也是與她為敵。


    在經過大家的同意之後,卓陽等劍宗弟子在神廟口張了一道結界。


    外麵的聲響傳不進去,裏麵的動靜也傳不出來。


    清台這邊也撥了幾個高手,留守在神廟口,幫卓陽他們為慕容護法。


    接下來,就沒有其他人什麽事了。


    不過大家都想第一時間看到劍宗的大弟子從神廟裏出來。


    如果慕容參悟成功,那將會是見證性的一刻。


    沒有人想錯過。


    天亮後,自有分曉。


    不過離天亮還早呢。


    安世卿與淩霄他們這兩組的,有一部分成員先回山洞休息了。


    夜裏,淩霄的妹妹淩燕爬到安世卿的床上,睡的很香。


    安世卿佇立山洞洞口,靜觀天色。


    今夜天有異象。


    昨夜月光盛大,星辰繁多。而今天晚上,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


    整片漆黑的天幕,連一顆星星都瞧不到。


    夜又深了幾分。


    小駿山周圍竟起了大霧。


    山霧遮蔽天空,越來越濃。


    謝留彬從隔壁山洞跑出來,見安世卿就在外麵,不禁鬆了口氣,但臉上的緊張與擔憂之色絲毫未減退。


    “郡主,淩霄他…好像生病了!”


    霄霄病了?


    安世卿對此詫異,繼而又將注意力放到一點一點壓入山穀中的濃霧。


    “霧中有瘴,恐生不祥。”安世卿神色中透著隱憂。她颯然回身,交代謝留彬,“你去隔壁叫醒寒湘淩氏的女弟子們,和你表弟一起帶她們離開此處,去神廟與其他人匯合。”


    說罷,安世卿大步進入隔壁山洞。


    山洞之中,喬鬆悉心照顧著突然高燒不止的淩霄。


    謝留彬追著進來:“郡主,那你和淩霄呢?”


    “我留下照顧他。”說話間,安世卿坐到淩霄的床邊,手背貼著他的額頭,探了一下他的體溫。


    淩霄高燒不止,靈息大亂。


    昏迷之中,他眉頭不鬆,牙關緊咬,似陷入噩夢,又似在做天人交戰。


    她的眉間緊了一分。


    淩霄的情況,要比她設想的還要糟糕。


    安世卿掏出一張符,貼在他的額頭上,又在他兩手兩腳處各貼了符,最後又在床邊貼了一圈符。


    她做完這些後,淩霄的情況好轉許多。


    見謝留彬與喬鬆還在身邊,安世卿拔高聲音催促他們:


    “快去啊!”


    喬鬆還很茫然。


    謝留彬回過神來,與喬鬆說:“表弟,我們帶上淩霄的師姐和妹妹她們去神廟。”


    喬鬆看看床上躺著的淩霄,又看看坐在床邊的安世卿。


    他做了個決定:“表哥,我留下來照顧郡主和淩公子。”


    謝留彬猶豫了一下,繼而說:“也好。我把她們送過去,再來找你們!”


    謝留彬去隔壁叫醒寒湘淩氏的那兩名女弟子與淩燕。


    那兩個女弟子還好,淩燕正瞌睡,怎麽也爬不起來。


    謝留彬索性將她放背上。


    一名女弟子問:“謝小公子,這麽著急做什麽?”


    謝留彬惶惶不安,“我們快去和神廟和大家匯合,接下來可能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什麽!?是盜屍賊出現了嗎!?”


    “不知道。”謝留彬背著淩燕往外走,不忘盯著那兩名女弟子。“我們快一些。我還要找人來接郡主和我表弟他們。”


    他們離開山洞,才發覺小駿山起了大霧。


    在這種情況下禦劍,他們很難辨別方向。


    好在是從山洞去神廟的那條路,他們昨夜來回走過兩次。


    然後就在他們去神廟的半道上,漆黑的天幕中傳來一陣陣高曠悠遠深長的巨響。


    震動心鼓,勾出人心底深處的恐懼。


    謝留彬背著淩燕,與那兩名女弟子頓住腳步。


    兩名女弟子顯然是嚇壞了,臉有些發白。


    謝留彬強咽一口,為自己壯了壯膽,還是在與她們說話時透出了緊張的情緒:


    “我們快走!”


    就在這時,有什麽東西從天而降,就攔在他們的去路上。


    夜色如墨,山霧又似一道阻擋視線的屏障。


    他們能感覺到前麵有東西,卻看不清那是什麽。


    謝留彬毫不猶豫的拔出【照雲】。


    他緊盯著前方,即便除了黑暗,他什麽也看不到。


    “你們緊跟上我,不要走散了!”


    他顯然是對左右那兩名女弟子說的。


    一女弟子對著前方的黑暗大喊:“何人在此?”


    然而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另一名女弟子戰戰兢兢的提議:“謝小公子,我們要不要先回山洞?”


    “不行!”謝留彬堅決不同意,“我們不能把這東西引過去!淩霄生病了,郡主沒有修為,我表弟又不濟。他們還是躲著比較好。”


    謝留彬用後背拖著淩燕,騰出手來,往前拍出一張火符。


    火符在空中燃燒,發出亮光,映出霧影中的一團黑影。


    “是幽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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